我們也不算特別困,想看會書再睡覺,但是客房裏的都是森鷗外、村上春樹、三島由紀夫一類,讓人提不起興趣;最後隻好繼續看電子書,裏麵有我最新下載的凡爾納全集。


    阿爾托莉雅溫柔地看著我。


    “仕郎,那個,以後能不能每天晚上給我梳梳頭呢?”


    “當然可以”


    我很享受這樣給她做些什麽的時候,阿爾托莉雅愛著我、保護著我,時刻給她我的溫暖是非常應該的。


    我解開她的發帶,輕輕梳理她順滑的頭發。阿爾托莉雅總是給我一種可愛的小動物的感覺,毛茸茸的,她有特別和諧的嬌小之感。


    “唿唿唿~唿唿唿~”


    親愛的妻子很高興,哼著歌享受我們在一起生活的幸福。


    梳完頭,靠著彼此躺在床上,愛情的溫暖通過熱量傳達給了兩個人。


    其實說什麽我不害羞那是不可能的,可愛的妙齡少女在懷裏蜷著,心口上就是她的溫柔的笑容,軟軟的小手攥著我的手腕,我畢竟才這樣分享自己的懷抱沒幾天,以後ー不,恐怕永遠都會這樣羞紅著臉。


    阿爾托莉雅本來已經有些適應了,但是看我如此,也害羞地把頭埋進我的胸前。


    書是看不成了,繼續聊聊天吧。


    “阿爾托莉雅還記得那次啃我胳膊的事嗎?”


    “嗯,仕郎太香了嘛,我想嚐嚐味道。”


    她大概不知道漢尼拔係列……


    “有點嚇人了啊阿爾托莉雅”


    “嘿嘿”


    她快速地抬起頭來,親了我一下。


    “吃飽啦,謝謝款待!”


    我們開始聊起阿爾托莉雅來這之後睡覺的事。


    “在我變迴阿爾托莉雅後,其實和仕郎同床共寢”


    “嗚呃誇張了啊,沒那麽誇張”


    “仕郎害羞起來好可愛,嘿嘿。仕郎在我旁邊睡覺就變得特別讓我害羞了。我…我其實,也還隻是個青春期的女孩,仕郎又是這樣溫柔有魅力的人……有的時候我根本睡不著,就看著仕郎的睡臉,聽著仕郎的唿嚕聲笑著,這樣就覺得很開心。”


    她說被我抱起時像被蜂蜜浸潤著心靈,而我聽她講述這些戀愛時幸福的瞬間也是一樣的。


    “我最喜歡趁仕郎熟睡的時候打開仕郎的手心,看看掌心的紋路都是什麽樣的,推測一下仕郎最近的運氣,然後悄悄地打開窗簾,向星星們許願,為這個禦主祈福著。”


    “日子一點點過去,我越來越喜歡仕郎,想法就越來越多了。我晚上的時候時常胡思亂想,仕郎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呢?我的性格,仕郎會不會喜歡呢?被仕郎抱著的感覺是怎樣的呢?仕郎會不會在冬天握住我的手給我嗬氣取暖呢?最後總是以這樣來結束,我想,不管怎麽樣,我都希望麵前的人能夠收獲幸福和愛情,如果那是由我來給予的,就再好不過了。”


    “我那會已經喜歡上阿爾托莉雅了吧。”


    “是的,仕郎看見我害羞,自己也害羞著,那個神情並不是簡單地因為有女性在旁邊睡覺而那樣的。成為仕郎的心上人激勵著我,要試著更加主動些,雖然沒有表白過,好在…已經被兩個人默認了吧。後來我們又在淚水裏檢驗了彼此的情感,我們確確實實地喜歡上了彼此。”


    “但就可惜的是天公不作美,夏天太熱了。在那天牽了彼此的手後,我想握住仕郎的手睡覺,可三十多度的氣溫不那麽給麵子。”


    她摸著我的手。


    “現在就不一樣了,好開心。”


    不過說起天氣的話,我們那邊的冬季可比日本麻煩多了,好像波塞冬發怒一樣的海風、來自北方冰凍大陸的氣流,無一不讓故鄉變得寒冷刺骨;但是就算是如此,故鄉還算是“溫和”,再往北就會變得北極一般寒冬漫漫。


    “其實還好吧,現在保暖措施這麽多,沒什麽大不了的。”


    …阿爾托莉雅是很強,強到離譜不假,哪怕她已經展示給我無數次驚為天人的強壯矯健,不過我還是、很擔心這樣的嬌小姑娘能不能受得了這地方的寒冷。


    為了不讓我擔心,阿爾托莉雅講述起了她在冬季作戰的故事,那是杜羅福努姆(坎特伯雷)之戰,發生在十二月份和一月份的一係列追擊戰和狙擊戰,也是阿爾托莉雅有了“飛龍”美談的一次著名戰役ー當然是那個世界的。


    古代戰役ー或者說一直到大戰為止,天氣始終都是指揮官非常頭疼的不利因素。哪怕是十九世紀,俄國人在克裏米亞戰爭中也出現過一整支連隊因為冬季全軍覆沒的慘劇,而千百年前就更不用提了。冬季不僅代表沒有作物,沒有糧食,沒有可以獵殺的動物,還代表凍瘡、流感、肺炎與幾乎失靈的地圖,在巨大的消耗裏,除非是有穩定供給和陣地的圍城戰,否則沒有人會選擇在冬季作戰。


    但是這種思維也經常性地被利用,許多偏向靈活作戰並有長行軍能力的軍隊常常利用自己的優勢,在冬季對作戰效能大打折扣的對手發動襲擊。


    而盎格魯人、撒克遜人等日耳曼蠻族就是其中的一類。據阿爾托莉雅介紹,這些人對環境有很強的耐受力,並不懼怕北海的嚴寒。


    “他們會把動物油脂抹在身上,然後再經常性地攝入醃製脂肪來維持寒冷狀態下的作戰能力,這些都是他們從日德蘭老家帶過來的技巧。我們不列顛人,實際上在幾百年前也是類似的悍不畏死的勇猛戰士,但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我那個年代已經很少有這樣的人了。”


    當時人們更多地把一個不列顛人突然開始崇拜古老凱爾特圖騰、又在身上抹藍色顏料視為一種返祖的野蠻行為,並且譏笑這個人是北方佬,也就是皮克特人等一類還處在部落狀態的凱爾特人。


    和電影與傳說中不同,阿爾托莉雅沒有太多地跟不列顛群島上其他的凱爾特人群體打交道,她隻見過幾次跨海來求援的海伯尼亞ー愛爾蘭使臣和北邊稱臣的幾個皮克特人代表,也就這樣了。她很不信任這些人,據她說,愛爾蘭在當時是純粹的蠻荒之地,當地人的素質並不比蠻族好到哪去,有時常來劫掠不列顛的商船和海岸,如果不是不列顛不富裕,她絕對會對愛爾蘭沿海發動進攻。


    王國的實際控製區一直延伸到了第一道羅馬長城那裏,這確實是羅馬人也做不到的功績。但是那地方也沒什麽價值,冰河期裏的不列顛南方都糧食嚴重減產,北方就更成了純粹的不毛之地。


    說迴戰役。這次戰役是“不列顛第一使徒的七次決戰”之中的第四次,也是阿爾托莉雅完全發揮出自己爐火純青的指揮才華的一次。


    蠻族們采用了高機動性輕騎兵分隊來對邊境進行全麵進攻,許多前線據點被圍攻擊潰;野戰軍團行動緩慢,更因為冬季無法離開駐地太遠;一切都非常不利,不少軍團長也不建議這一會積極迎戰,他們認為隻需要守好駐地和交通要道就行,蠻族劫掠夠了自然會走。


    但是阿爾托莉雅自然要反其道而行之,她聚集起卡美洛的赦令騎士團,以一向的大膽風格對蠻族發起了反製。


    “簡單來說就是利用天時地利人和,天時是蠻族處於第一次突襲後的疲乏期,地利就是利用被我們控製著的交通要道來迅速機動與圍追堵截,人和是不斷向我們通報蠻族消息的老百姓。”


    騎士隊采取了完全的運動戰模式,不戀戰、不鏖戰,利用多方的優勢和臨場時靈活多變的戰術以少勝多,以弱勝強,帶著自己僅五百人左右的赦令騎士,一周之內擊潰了一整條戰線上的蠻族騎兵隊,創造了蠻族一千七百多人死亡、兩千多人受傷潰逃、二百多人被俘虜的戰果,而己方僅傷亡十餘人,堪比奇跡一樣;之後她更是命令全軍出擊,把邊境線附近正在重整迴複和接應的蠻族軍隊一網打盡,最後讓撒克遜人足足失去了1.1萬人的生命,而這隻發生在不過十來天間。“飛龍”亞瑟王成為很長了一段時間裏不列顛男孩為之心馳神往的偶像。


    “仕郎不要擔心,我可是能夠在凜冬裏繼續飛舞的紅龍哦?”


    我該說親愛的你什麽好呢?你明明這麽傳奇,可就是讓人抑製不住地感到可憐可愛。


    “好,我相信阿爾托莉雅”


    我也會永遠相信她。


    “仕郎其實軍事才能也不錯,小莫說你可以當百夫長,我看她是指首席百夫長,是很厲害的。”


    如果不列顛也延續了羅馬的軍事製度的話,首席百夫長就是平民在軍隊裏能夠達到的最高職位了。


    “嗯,英勇的百夫長成為了女國王的情人,為了自己的心上人,他浴血奮戰把她救出來,兩個人最後私奔遠走高飛,過上了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


    呃


    “……倒也是不錯的故事。”


    故事裏的她抬起頭來,碧綠的湖水反射心裏的月光,映出愛情的光輝。


    “晚安,我的愛,你給了我生命,給了我講故事的機會,親親你。”


    我們吻了彼此,在甜蜜中睡著了。


    ー


    似乎愛情讓我們的身體總是全速運轉著,今天不過五點半,我和阿爾托莉雅都相繼醒來,去客廳坐著看電視了。


    “今天就由我來準備早飯吧,昨天麻煩二位了。”


    因為聖杯戰爭的緣故,衛宮和遠阪都暫時請了幾天病假,藤姐作為班主任自然也就給他們順利通過,好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地加入戰鬥中。


    “那個什麽間桐慎二要去哪決鬥?”


    “新都舊開發區的小巷子裏,我家裏有地圖,待會我給標出來。”


    那個非常可疑的女學生……


    “對了,間桐櫻和間桐慎二是一家人吧?”


    “嗯,是的,櫻是慎二的妹妹,她來我家幫忙一年多了。不知道為什麽,慎二好像經常欺負櫻,我之前還給他揍了一頓,不過好像一點用都沒有啊。”


    這之中一定有問題,等到時候審訊一下那臭小子的。


    談話之間,saber也來到了客廳,她現在又是一副臭臉,機械地和我們仨道了早安後跪坐在一邊等著早飯。


    昨天遠阪給她帶了那身衣服,現在她又以經典形象示人了。


    她的身影逐漸和我們那位活潑可愛的親人重疊。


    “謝謝禦主的布丁!好吃又好玩!”


    ……不知怎的,我有點傷心,可愛的小莫實在比這家夥強太多太多。


    我在聖杯戰爭前,有時候還想著自己租房子出去住會不會更好一點,但是現在一切都改變了,她們讓我的生活,我當家政男的生活變得無比有意義,我隻想好好地和阿爾托莉雅相愛,好好地照顧像親妹妹一樣的小莫,這樣就好了。


    難怪說有了家庭以後男人就會有些喪失鬥誌,不,應該不會那樣,這和我說的又是另外一碼事吧。


    但是還是得去做啊,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ー我絕不能讓阿爾托莉雅知道我的這些想法,算了,調整一下心態,不要流露出來。


    別這麽窩囊呀,你可是隨時準備好戰鬥的人,看看你的妻子和妹妹吧,她們又是怎麽做的?


    啊…平靜下來了,希望這一分鍾裏的情感波動沒有驚擾到已經和我心連心的阿爾托莉雅。


    早上的節目要麽是晨間新聞,要麽是閑聊廣播,還有我倆深惡痛絕的娛樂節目,換來換去沒個看頭,還是給關掉了。


    “魔術師也經常看電視嗎?”


    “為什麽不?”


    衛宮撓撓頭


    “遠阪說魔術師普遍很奇怪,都不太願意接觸現代科技。”


    要不是我見過一個拿狙擊槍的和一個打黑魂3的我就信了,奇怪的人再怎麽奇怪也繞不開科學技術的。


    “在武器方麵我就不能多幫你什麽了,你試著多接觸一下相關書籍,從自己的想法裏一點點摸索和再創作,訓練的時候投影結果本身不重要,這其中感受和學習的過程才是重要的,你要試著把自己的想法變成現實,把願景化成武器。”


    “我牢記於心,謝謝衛宮先生。”


    阿爾托莉雅昨天對saber說的話很有道理,人終究不是武器,怎麽會有和武器一樣的人呢?武器終究和人不是一種東西啊;而當想要成為武器的人意識到這一點時,人才能領悟到成為“人類當中的武器”的實質,是的,不是把自己消滅成沒了人性的機器,而是要成為為人類而戰的人間兵器。


    難怪,最純粹的武器就是最純粹的人,這個武器指的其實是“在人類社會裏發揮武器一般作用的人”吧。


    天之鎖的主人似乎意念力很大,它留著這種思考,把它給予了我,我相信我的想法應該沒有讓那個人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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