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解決吉爾伽美什後,assassain的身體突然發生了變化,巨大的魔力流從他身體中迸出,又不斷地匯聚在他體內,伴隨而來的是就如從者召喚那時的那種狂風,吹的我們睜不開眼睛。


    “哈哈哈,諸位…感謝你們,真的非常感謝。”


    待風散去後,一個披著黑袍的男子站在我們麵前。


    他取下臉上的骷髏麵具,露出一張飽受風沙摧殘的堅毅的臉。


    我呆了一秒,隨後反應過來,原來assassain在吞噬完吉爾伽美什的心髒後,巨大的魔力直接重塑出了他的肉體,如今他已經不再是從者,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了。


    “阿泰爾先生複活了!”


    所有人立刻圍上來,尤其是哈姆德大哥,特別激動,直接和阿泰爾先生擁抱。哪怕兩個人時隔千年,也感到了彼此之間的文化紐帶。


    “哈姆德朋友,這段時間多虧你的照顧了。”


    “客氣了!”


    隨後阿泰爾轉頭走向我,用力握了握我的手。


    “十分感謝你,仕郎朋友,你和騎士王小姐庇護了我們,並且得益於你,我才能重新拿迴肉身。”


    他揚起嘴角,也牽動了臉上的傷疤。


    “我,盡管已經不再是從者,盡管隻不過是一介刺客,但我感到了在座各位的正義與勇氣,我不會退出聖杯戰爭,我將以自己的人類姿態活躍於其中。”


    ー


    大家在重新跟阿泰爾先生打完招唿後就立刻開始了善後工作,哈姆德大哥趕到被綁架的男孩旁邊進行醫治,所幸他隻是被麻醉劑麻醉,沒有生命危險。


    而吉爾伽美什的屍體就比較難應付了,最後我們決定直接讓他暴屍於此,也可以殺殺聖堂教會這幫混賬的囂張氣焰。


    我們離開了地下室。在大哥的治療下,男孩蘇醒了,他一開始非常慌張,不過見到我們沒有敵意也就放心下來,開始給我們講當時的情況。


    “謝謝哥哥姐姐們救了我,那時候、我突然被什麽人用毛巾捂住了鼻子,之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我向他解釋。


    “嗯,你逃出來以後就對別人說是教會裏的壞人放鬆了警惕,然後借機出逃的。我們呀,是類似於柯南的那種私家偵探隊,被警察叔叔們發現了不太好解釋,為了能夠挽救無辜,為了能夠伸張正義,我們隻能活躍在暗地裏。”


    男孩重重點了點頭。


    “太帥了,我長大了也要加入你們行俠仗義!”


    “大哥,你們和archer組先帶著這孩子走吧,把他護送到家門口,我和阿爾托莉雅打車就行。”


    男孩在上車前再次向我們道謝,目送完他們離開後,阿爾托莉雅歎了口氣。


    “真羨慕阿泰爾先生,如果我也能夠現在取迴肉身就好了。”


    “沒關係,阿爾托莉雅,我們一定能贏得聖杯戰爭,我們一定能實現你的夢想。”


    “嗯,我相信你,親愛的。”


    但是,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糟糕!rider跑了!”


    是的…是的!我們剛才忙於快速從教堂中脫身,沒有注意到rider已經消失不見,可惡啊,rider被放出去,我們就得再次在她身上花費大量的時間,聖杯戰爭的犧牲者也可能增加!該死!我們好不容易救下一個受害者!


    “仕郎,我們…”


    我搖搖頭


    “現在說什麽也沒用了,我們先迴去再想想辦法吧。”


    今天的戰鬥總共也就花了三四分鍾,迴去以後,父母親還沒準備好飯菜,我和阿爾托莉雅去廚房裏幫忙。


    “小雅啊,你就不用來了,去歇會吧。”


    “這些日子都拜托叔叔阿姨照顧了,我做點什麽是應該的。”


    她洗好土豆,開始去皮。


    “比以前好多了啊,真棒,阿爾托莉雅”


    現在,阿爾托莉雅對於基礎的處理環節已經是非常熟練了,這是她兩個月來一直練習的結果。


    我的表揚讓她很受用。


    “唿唿,廚房就交給我吧,仕郎去忙點別的。”


    我看了下也是,本來廚房就不算大,三個人忙活已經很擠,我這時候再進去恐怕反而會拖慢速度。


    也正好我得去思考一下接下來的部署。


    如今吉爾伽美什這個不穩定因素是被除掉了,剩下獨走的rider、berserker和caster以及魔術師協會的代理人。


    我不清楚rider是否還會被卡蓮控製,但就聖堂教會的情況來看,rider多半已經被放棄了。


    同時rider可以通過吸血來維持自身,讓自己哪怕沒有禦主的魔力也不至於消散,是一個非常大的隱患。


    我們已經與她交手兩次,對她知根知底,並不怕她;但就是怕她繼續出去害人,我們是完全無法阻止這件事的。


    berserker和caster是當前的重中之重,他們的組合極具威脅,而且在涅墨西斯指揮下,他們什麽都幹得出來,我們必須盡快解決他們。


    “而且有關他們的行蹤,完全沒有情報啊……”


    除卻berserker一戰,涅墨西斯幾乎從不進入市區,這讓我們感到很難對付。


    戰爭一拚實力二拚謀略三拚情報,實力短時間無法改變,謀略不確定性太多,因此實實在在的情報就成了短期內最重要的決定性因素;乃至於個人戰鬥也是,身體素質最強還是戰術思維最好的人,都不一定能夠在戰鬥中存活下來,而能夠將情報組合、解讀,做到信息效能最大化,進而揚長避短的人才有最大的可能。我自己就是個反例,之前在沒情報的情況下和archer交了手,結果險些喪命。


    無論是小愛的遠阪家族還是大哥的易卜拉辛家族,他們的情報網都集中在城市裏,出了城市就是聾子瞎子,完全不清楚涅墨西斯在做什麽。


    我之前還提到過掌握主動權的必要,涅墨西斯也深諳此道,表麵上他們看起來非常被動,隻是等著挨打,實際上他們把主動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裏,我們想要消滅他們就必須去他們的主場作戰;到時候,攻守之勢異也,矛盾交替,事物轉變,我們就…


    嘖,而且還沒有任何其他辦法,我們也引不出來他們,也沒法試著打運動戰,真該死!戰略上完全是一步死棋!


    caster恐怕早都準備好了一大堆驚喜給我們,天殺的!!


    不行,冷靜下來,冷靜下來,我必須…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是小愛的來電。


    “小愛有什麽事嗎?”


    “謝謝你,仕郎哥,你救了archer一命。”


    “沒什麽,對了,過幾天我們再去開作戰會議。”


    如果接下來的幾天裏rider沒有活動的話,那麽我們就必須立刻著手解決caster了。


    “仕郎?飯好了,來吃飯吧。”


    阿爾托莉雅笑著來招唿我。


    “好,我這就去。”


    我微笑著迴答。


    雖然我現在非常憂慮,但我不想壞了她的心情,畢竟今天才剛剛把一大禍害解決掉,理應慶祝慶祝的。


    ー


    今天的菜是家常豆腐、涼拌土豆絲與蔥炒雞蛋,都是阿爾托莉雅非常喜歡吃的菜。豆腐豆味香濃,土豆絲酸酸甜甜,雞蛋蔥香濃鬱,不僅是味道上,三道菜口感也很好,一時間,阿爾托莉雅又抑製不住自己的食欲,開始一個勁夾菜。


    “兒子啊,我們倆有急事,明天迴老家一趟,大約要一周以後迴來。”


    平常這種事我都是提前兩三天就知道的,看來這次確實很著急。不過也好,如今戰局白熱化,我真的很擔心父母的安全。


    “嗯,爸媽,你們就去吧,家裏我來打理。”


    阿爾托莉雅放下筷子。


    “要一周吃不到阿姨的飯了,好難過。”


    “哪裏的話,想吃啥讓仕郎給你做。”


    母親摸了摸阿爾托莉雅的頭。


    飯後,父母親忙著打點行李,我們倆本來想幫忙,但是被拒絕了。


    阿爾托莉雅因為接下來的幾天吃不到母親做的飯,散步時一直唉聲歎氣的。


    “又不是不給阿爾托莉雅做飯嘞,這幹嗎呢…”


    “但是,阿姨她…”


    我突然領悟到,原來阿爾托莉雅話裏有話啊。


    “親愛的,你想吃什麽直接把它們列個表。”


    “謝謝仕郎!”


    果然,這妮子就是在盤算著這個,哎呀……


    “我明天晚上做道宮廷菜,到時候阿爾托莉雅來幫忙吧。”


    “好哦!”


    明天我非得把我畢生所學全部祭出,讓阿爾托莉雅見識見識什麽叫做最古飲食文化。


    ー


    這一趟下來阿爾托莉雅是開心得不行,一直在唱著自己即興創作的食物歌,跟我對練的時候也是。


    “啦啦啦,烤雞烤鴨烤鵝~啦啦啦啦啦,羊肉牛肉魚肉~”


    我哭笑不得


    “哎呦,別念了我的小姑奶奶呀,你非得把咱們家吃到破產才滿意啊。”


    但她好像完全聽不進去。


    “仕郎!我要吃那個、嗯,滿漢全席!你給我做!”


    “那一頓飯的價錢就夠我們平常吃將近半年了…”


    “哼哼,我不管!我是王,待遇得按王的標準來!我還要喝酒!”


    救命啊……


    不過說歸說鬧歸鬧,阿爾托莉雅是個勤勞樸素的好姑娘,吃穿都不怎麽花錢,平常吃飯也不是要什麽名貴食材,隻要做出來的味道夠好就行。為了讓她吃得更開心,我一定得繼續磨煉自己的廚藝。


    我們倆收起木劍,散步迴家。


    “仕郎明晚要給我做什麽菜呀?”


    “芙圓豆腐”


    阿爾托莉雅有點沒聽明白


    “服元豆腐是什麽?”


    “芙蓉的芙,圓滿的圓,這道菜可是宮廷菜,輕易吃不到,做起來那不是一個難字能概括的,但吃起來是真的好吃。”


    “嘿嘿,勞煩仕郎了。”


    幸福的笑容在她臉上綻放。


    ー


    雖然說也就九點鍾,但父母親因為要早起已經入睡了。等阿爾托莉雅換完睡衣後,我悄悄地返迴了自己的臥室。


    她抱著小獅子和小熊,有點不好意思地問我。


    “仕郎,那個,可以陪我玩嗎?”


    “當然可以”


    “仕郎真好!”


    我拿著小熊,和阿爾托莉雅一起玩過家家。


    其實,不要覺得一副臭臉的亞瑟王“成熟”,阿爾托莉雅現在這麽“幼稚”,實際上,這才是真正的成熟。當思維被鍛煉到先進,當人了解自身、接受自身,握住自身的本源乃至人類的本源,人的性格也就趨於完善。不僅自身情感不斷變得更加積極,更明了自己該在什麽場合什麽時間使用什麽情感,乃至於收放自如,為自己為他人帶來良性情感互動。


    天真、活潑,這些美好的品質實際上不會被沿著正確方向的旅途被磨滅,反而會像金子一樣,被打磨得閃閃發光。我們用強大的內心保留自己的陽光,讓它們永遠照耀我們,並且以彼此的陽光溫暖彼此的心靈。


    我也很樂意在阿爾托莉雅麵前表現出這樣的一麵。


    “剪刀石頭布!”


    “嘿嘿!小獅子,你輸了,去給我捶捶背。”


    我用唐老鴨嗓說話,擺弄著小熊,讓它做出滑稽的動作。


    “可惡!我一定會贏迴來的!”


    阿爾托莉雅抓著小獅子的兩隻爪子,放到小熊背上,作捶背態。


    我相信,用我的愛和溫柔,阿爾托莉雅一定能找迴缺失的一切。


    ー


    ー


    “怎麽這麽冷啊…”


    陌生的街道,陌生的地點,陌生的記憶。


    可惡,一進到夢鄉裏就全是這種內容,自從有了阿瓦隆的使用權後,這幾天我是一天好夢都沒做過ー之前的各種抽象夢境與之相比都算是好的了。


    “凍死我了、嘖、真服氣”


    我身上還是穿著一身夏裝,除了件薄夾克外就沒什麽能保暖的東西了。


    當地季節應該是冬季,而且和我的家鄉不同,這裏雖然氣溫不算太低,但濕度很大,陰冷的感覺真是難受。


    我投影出玄鐵甲,盡管盔甲完全沒有保暖作用,但它至少能讓我加大運動量,增加體內溫度。


    突然,不遠處傳來…berserker?berserker的聲音??


    這裏是…哦,archer的記憶啊,怎麽這也會變成夢……我真想罵人,可惡,現實裏壓力就夠大,夢裏也給我整這一出是吧。


    我向傳出聲音的地方跑去。


    archer…衛宮士郎,另一個世界的我,正和遠阪凜站在那。


    他們麵前的是…重傷的阿、不,saber……她的腹部鮮血淋漓,拄著劍立在那裏。


    可惡!該死!明明不是我的事情,為什麽要讓我感受到同樣的痛苦?!


    berserker的身邊站著一個小女孩,她正在說著什麽,隨即berserker舉起了刀,準備劈向saber。


    夠了,我看夠了。


    哪怕不是、哪怕那兩個人根本不是我和阿爾托莉雅,我也……


    碰


    一道巨大的金色盾牌橫亙在saber和berserker中間,擋住了攻擊。


    所有人齊齊看向這邊。


    我邁著四方步,從容不迫地走著,先是讓投影阿瓦隆解體為五塊徹底困住berserker,又直接用劍雨封住了那小女孩逃跑的路。


    saber看到了投影阿瓦隆上的紋路,臉色一變。


    “阿瓦隆…這究竟是……”


    然後抑製不住地咳血出來。


    嘖!


    我連忙跑上前去。


    士郎攔住我,但是我無視了他,直接拽過他的手。


    “喂,騎士王,把手給我。”


    “你、你是…”


    “這是命令!把手給我!”


    我以自己的身體為媒介,連接了兩個人的魔力係統,之前士郎一直由於缺乏召喚術式而無法供給魔力,而我作為阿瓦隆的宿體,糾正這件事是再方便不過了。


    “士郎…”


    “saber…”


    兩個人突然感覺到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看著對方。


    我鬆開士郎的手,試著給saber補充魔力,沒想到居然可行,阿瓦隆…


    隨著魔術迴路的運行,手上浮現出令咒來。


    saber不敢相信地眨眨眼睛。


    “你,你…”


    啊,兩個世界的令咒是一樣的嗎?切,算了,不管了。


    在她身上的傷治愈後,我放下她的手。


    “逃吧。”


    但令人吃驚的是,她站起身,搖搖頭。


    “感謝你的相助,但是騎士王的榮譽和士郎不允許我退縮!”


    我差點氣暈過去。


    “喂,那小子!帶著這個腦袋不太好使的丫頭快點跑!”


    “sa、saber…”


    這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麽……夠了!我受夠了!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


    就在這時,阿瓦隆的封鎖開始動搖。


    steel is my body, and fire is my blood


    saber大喊著讓士郎避開。


    i have created over a thousand des


    遠阪凜上前把他拉到後麵。


    beyond the death


    那小女孩使用了令咒。


    and cross the life


    阿瓦隆上出現了裂痕,巨大的吼聲從中傳來。


    for weapons with love,life,and light


    終於,berserker怒吼著擊碎了投影阿瓦隆


    for my mighty hands of steel


    saber打算衝上前去,但我一把把她扯到身後,隨後喚出阿瓦隆,直接抵擋了berserker的攻擊。


    “阿瓦隆,另一個、你、”


    so as i pray, unlimited de works


    阿瓦隆與無限劍製齊發,整個夜空瞬間ー


    ー


    ー


    轟隆!!!


    “呃啊ー”


    我被巨大的雷聲驚醒。


    身上傳來阿爾托莉雅的體溫,她枕在我的胸口上,睡得很香,正均勻地打著唿嚕。


    這都什麽夢啊…


    我看了一下手機,淩晨兩點多…


    嘖


    阿瓦隆…你是想告訴我什麽才讓我做這個夢的嗎?


    我輕撫阿爾托莉雅的小臉和頭發,不一會又睡著了。


    ー


    第二天早上,在我們送完父母親後,我向阿爾托莉雅提到了這個夢。


    “我認為這個夢絕不隻是單純的記憶複述這麽簡單,按理來說,我不應該和archer記憶裏的任何東西有互動才對,而且自從我有了阿瓦隆的使用權以後每天都在做這種夢,阿瓦隆是不是有什麽特別之處?它…影響人的神經?不是吧?”


    “這個,仕郎,我必須得實話實說,我對於阿瓦隆知之甚少,我也不清楚它是怎麽會一直影響你的。我在擁有阿瓦隆時完全不會這樣,因此我也提供不了什麽有用的經驗。”


    阿瓦隆…這到底?


    但是我實在不清楚,唉,無知的滋味真令人難受!


    “嗯…算了,我們先吃早飯吧,之後規劃一下接下來的幾餐都吃什麽。”


    在平常的戰略戰術規劃上,我都盡量讓阿爾托莉雅當甩手掌櫃,或許是腦力此消彼長的緣故,亦或者我真的已經喪失了對食物的追求,我在做菜方麵失去了創造力,完全不清楚該做什麽,最後從兩個人商量變成了阿爾托莉雅單方麵問答。


    “我要吃揚州炒飯!”


    “行”


    “我要吃茄子盒!”


    “油太大,換一個”


    “那就可樂雞翅!”


    “行”


    ……


    ……


    阿爾托莉雅自召喚出來就天天陪我買菜。一開始她是出於保護我的目的隨身跟隨的,那個時候非常搞笑,因為關係奇差無比,兩個人同行什麽互動也沒有,而且都掛著一副沒了親人似的的表情,看起來好像隨時會抓住一個倒黴蛋揍一頓,市場裏的人是唯恐避之不及;後來我們倆關係好了,就變成了一起買菜乃至於她試著自己買。


    市場裏各式各樣的食物刺激著她的神經,尤其是海鮮,這種“把海搬過來”再售賣在千年以前就如同天方夜譚一樣,每次去看到那些還活著的海產,她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在海鮮裏,她最喜歡的是蝦和牡蠣,蝦味道好肉質緊用途多樣,而且去皮也方便;牡蠣鮮美無比,簡單煮熟就勝過無數魚類。


    除卻海鮮,阿爾托莉雅第二喜歡的就是水果攤位,果香讓她像小蜜蜂一樣四處聞聞看看,那些新鮮的異國水果像是黃金城一樣,吸引著她每個都嚐試一下。


    買菜的過程有了阿爾托莉雅後是真的有意思,而且不止如此,她也幫了我許多。我這個人買菜有兩大缺點,一個是不太會挑肉,一個是不會討價還價,阿爾托莉雅完美彌補了我,她對於肉似乎有著很深刻的研究,對於肉質和新鮮程度的把控非常到位;並且能非常敏感地探查到是否缺斤少兩一類的問題,然後就再露出那副表情來逼著攤主補量。


    今天也和往常一樣,要買的東西不多也不複雜,一小會的功夫也就買好了。我額外準備了點涼菜食材,阿爾托莉雅則去買做冰棍的原料,比如綠豆紅豆一類的。她是個冰棍狂熱粉,在她眼裏,冰棍口感最好,吃的體驗還要勝過冰激淩。


    我本來打算今天和阿爾托莉雅繼續度過一段平淡的溫馨時光,但天不遂人願,我們迴家的路上遇到一群大爺大媽在跳交際舞,然後她就要拉著我參加。


    “哎呀!這…”


    我盡量壓低聲音。


    “阿爾托莉雅,你看這周圍都是老年人,咱們湊什麽熱鬧啊。”


    “我希望和仕郎一起跳舞,這不是有現成的教學嘛,這件事就答應我吧。”


    我架不住她的軟磨硬泡,隻好硬著頭皮參加“舞會”。


    大爺大媽們見有年輕人參加非常開心,熱心地指導了我們,好在交際舞也不需要什麽特殊的技巧,我跳了十多分鍾也就完全掌握了,整場舞轉來轉去也不累。坦白而言我是一點也不喜歡什麽交際舞的,但是阿爾托莉雅喜歡和我跳舞,她臉上表現出的那種幸福…嗯,就這樣吧,犧牲一點自己的好惡也沒什麽,總是好過夢裏那種生生死死的。


    ー


    跳舞的地方離家不遠,我們很快就


    ……!!!


    這是!!!!


    不快感,前所未有的不快感,這到底是!


    “仕郎,怎麽了?”


    “……有什麽東西在附近。”


    到底在哪?到底在哪?樓房擋住了我的視線,那引起我不適的到底在哪?!


    阿瓦隆像蜂鳴器一樣激烈地報警,是caster?是berserker?不,他們不可能在這種環境下偽裝!


    究竟是…


    不快感逐漸減輕,那東西離開了吧…


    啊…怎麽有一種……


    無力感……


    腹部突然開始劇痛,但它明明沒受傷……


    我的眼睛,眼神開始渙散了,怎麽會…


    “我看不清阿爾托莉雅了…”


    “仕郎?!仕郎!!”


    呃


    我無力地倒下,好在被阿爾托莉雅扶住。


    怎麽…怎麽連意識也有些模糊,啊,我…


    “仕郎,快,我們”


    在聽完阿爾托莉雅說話前,我就失去了意識。


    ー


    ー


    麵對突然倒下的仕郎,我感到五雷轟頂。


    “不,不要,不要嚇我仕郎!”


    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這不可能發生在我們身上!不可能!


    不、不、不,冷靜一點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你活了這麽久,廝殺了這麽久,難道連一點最基本的定力都沒有嗎?!仕郎他還活著,你也沒有消失!快做點什麽!


    我拿出他口袋裏的鑰匙,背起他迴了家。


    啊,眼淚,眼淚止不住了,嗚嗚,嗚嗚嗚嗚…說是這樣、我是個自認為堅強的人,可仕郎是我的唯一!


    撐住仕郎,一定要撐住啊,我的第二次生命是你給予的,你怎能、怎能就這樣閉上眼睛,不再去看看這條生命呢!


    我把他放到床上,簡單收拾了一下他的靴子和外套。


    啊,還有唿吸,還有唿吸,仕郎……


    我跪在地上,說不清是擔心還是放心,放聲哭起來……


    不,還不是時候,快再做些實事,快。


    我拿出仕郎的電話,密碼、仕郎告訴過我的、密碼是多少ー


    突然,阿瓦隆出現了,隨後它化作一個人形,降落在床上。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人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她穿著一身我從未見過的潔白的服裝。


    “你是?”


    “初次見麵,阿爾托莉雅,我是阿瓦隆的化身,因為我的第一個宿主是你,因此人類形態就以你為藍本了。請放心,仕郎沒有生命危險。”


    “仕郎他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雖然你遺棄了我,但我卻一直與你相連,你在戰鬥中遭受的痛苦,照樣會原封不動地被傳送給我,並且由於缺乏治療的對象,這些痛苦就一直儲存在阿瓦隆內,無法消除。一但當時與戰鬥相關的因素出現,我就會自動地判定當前和當時的情況近似,進而不自覺地把痛苦釋放出來。剛才仕郎經受的是你死前的痛苦,他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於是一下子被疼昏了。”


    死前…我明白了。


    怒火,一如我麵對曾經的自己一樣,抑製不住地湧上來。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這些過去的幽靈還在陰魂不散?!為什麽還要來折磨我的愛人?!!


    “那個人在哪?!”


    阿瓦隆搖搖頭。


    “她已經走遠了,我不清楚她的具體位置,總之,不必太擔心仕郎,好好照顧照顧他吧。”


    說罷,阿瓦隆重新化成劍鞘,融入仕郎的體內。


    心酸、不甘、憤怒……


    才忍住的淚水再次決堤而出,可惡啊!!!可惡!!我究竟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讓我的愛人也承擔我的罪孽??我已經贖罪了千年還不夠嗎??!


    嗚嗚……


    我趴在仕郎的胸前。


    “仕郎,你能感知到我嗎?請你快些醒過來吧,我真的、真的很害怕,我真的怕失去你,我真的怕愛和希望成為泡影,求求你快醒過來吧,求求你睜開眼睛,好不好?嗚嗚嗚…怎麽還是聽不見呢?仕郎,迴答我一下好不好?”


    我隻聽到了他心髒的律動,還是那樣堅定、沉穩,像鍛造鋼鐵的汽錘一樣,永遠在那裏跳動。


    ー


    仕郎他,如今已經記不起來那些事了吧。當他裝作奧勒良來歡迎我時,我其實就已經確定了,他就是我應該追隨的禦主,他的眼睛裏總是閃著像火焰一樣的光,當他看向我時那麽的溫柔,那麽的溫暖…這就是那些燃燒自己,用自己的光芒去照亮他人的人才有的眼神。


    他總是很溫柔,哪怕我當時還是亞瑟王也是,我總是在無理取鬧,總是在傷害他,一次又一次傷害他。每當他想糾正我的錯誤,我那愚蠢的自尊心就作祟,憤怒地責備他,毫不留情地把他批得一文不值;每當他想以現代人的人文角度來關照我和教育我,我就冷冷地迴複,把他的好心扔在一邊再踏上幾腳,對於這些,他隻是默默地聽著,默默地忍受著…我還總是以自己為中心,自以為是地在那邊大言不慚,看他不願意接受就想著教訓他,就想著讓他吃自己當時為成為亞瑟王的受的苦,我當時自己騙自己,說什麽這樣就能讓仕郎得到曆練,就能明白我的苦心了ー你在說什麽傻話,你在做什麽傻事啊!你就是自己心裏不平衡,想在一個永遠都溫柔對待你的人身上發泄!結果呢?他連令咒都現出來了,最後還是什麽也沒做,什麽也沒說……半夜,他自己起床坐在地上哭……這就是你幹的好事,阿爾托莉雅,看看你自己幹的好事!你還要傷害多少人才能心滿意足呢?


    我永遠也忘不了第二天仕郎眼皮腫著看著我的神情,他失望透頂,眼裏的光芒也逐漸熄滅了,當時我的心裏像被刀割一樣難受,是啊,我怎麽感謝亞瑟王都感謝不夠,為她摧毀了我的過去,還為她正在摧毀我的未來!


    之後我終於克服了自己,沒有再讓那些該死的東西作祟,這才聽下去、接受仕郎的批評。他…我才落下幾滴眼淚他就看不下去,跟我道歉……可我之前那麽傷他的心又算什麽呢?我說我一生如何如何,所以我就去輕易地否決和侮辱別人一生的追求?這可太是王者之風了。


    他教會了我每一個我不求甚解的概念,國家、人民、還有我探求一生也不知所以然的王,從古至今,從西到東,我像一個第一次進入羅馬城市的凱爾特人一樣,從他身上汲取了幾乎所有社會知識;他教會了我世界運行的規律,我們人類到底是怎麽出現的,怎麽發展的,未來又要到哪裏去,我們和我的未來,這時候,我想,就已經確定了吧。


    每當我向他為以前的事道歉,他隻是笑著接受,並且叫我不要再提這些事了。我時常捫心自問,阿爾托莉雅,你如果是在別的禦主那裏,你會怎麽樣?你覺得世界上能挑選出第二個他嗎?


    他笑著招唿我來吃飯,笑著指導我的學習,笑著誇獎我,又笑著說有我在,聖杯戰爭是不用擔心了,他的笑容融化了我心裏的堅冰,我好想保護他,我好想保護他的笑容,我好想保護我生命中終於出現的陽光,不列顛的陰雲終於擋不住赤色的太陽,我的感情,也就徹底明朗起來了。


    他讓我重新成為了一個人,他燃燒著自己,幫我找到前進的路,我愛著他,尊敬著他。他跟我聊自己、自己的理想和夢,那是一個人人都能安居樂業的地方,人人都能享受愛的地方,不會再有跨不過去的苦難,不會再有無謂的犧牲,這將會是一個多麽美好的世界啊,我窮盡一生所追求的,原來正是如此,正是仕郎口中描述的那個世界,而且他正是為了創造這個世界而努力的人,我是多麽的幸運,能夠遇見他,和他一起,麵對現實、麵對生活。


    他甚至無法容忍自己過去對於我的負麵思想,為此向我鄭重地道歉,可我呢?我能做到把自己做過的那些蠢事挨個挑出來道歉嗎?就算是這樣,他還怕我傷心,帶我去餐廳吃飯…仕郎,你的心究竟有多善良多溫柔呢?我…真的值得你這樣做嗎?


    我什麽也做不到,我隻能遵循仕郎的教導,試著重新成為人,試著把自己從未有過的愛給予他。


    在勞動和學習裏,亞瑟王,終於完全消失了,阿爾托莉雅,那個名叫阿爾托莉雅的人,終於再次出現了。他當時非常歡喜,給我做我最喜歡的魚香肉絲吃,還教會我怎麽當真正的人傑,真正的英雄,仕郎,你其實就是我的英雄,我永遠的英雄。


    你的陽光,我怎麽照也照不夠,我享受和你一起生活的每一個瞬間,我們一起讀書看報、一起下象棋、一起看那些美好的童話故事、一起陪孩子們玩、一起,隻要我們在一起,我的心裏就被溫馨和甜蜜充滿,後來你教導我,那其實就是愛了。是啊,我終於做了一件正確的事,我怎麽能不愛你呢?


    archer說你是最好的禦主,這話沒有任何錯誤,你聽我說我不再願意打仗,就把除戰鬥外的所有東西包攬下來,自己一個人思考,一個人部署,現在你還是這樣,但你大概已經忘了自己是出於什麽才做的吧,不過,隻要我記得、隻要我記得就好了。


    仕郎,你是我的愛,我的唯一,請你醒過來,再看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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