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郎!那、那個,昨天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第二天早上,阿爾托莉雅一臉愧疚地說


    “我隻是想喝點酒壯壯膽,但是沒想到現在的酒度數比以前高好多,喝一杯就醉了。非常抱歉,仕郎,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我學著昨天阿爾托莉雅的口吻


    “小獅子!給我教訓酗酒的阿爾托莉雅!”


    “啊???我、我還說了這種話啊…”


    之後我原原本本地給她表演了一遍,阿爾托莉雅是羞愧難當,捂著臉背過身去。


    “以後不準喝酒了啊”


    我故作嚴厲地說。


    “……嗯”


    隨後,阿爾托莉雅跟我解釋,不列顛的環境不適合釀造紅酒,當地的紅酒都是通過貿易和繳獲來的。物以稀為貴,和蒸餾酒不同,宮裏隻有在她凱旋的時候才會準備紅酒,也因此紅酒成了阿爾托莉雅心裏的勝利象征。雖然說幹紅喝起來酸酸的,不過配著宴會的牛肉羊肉反而能激發出極大的味覺享受,更不用提精神上的滿足感了。所以阿爾托莉雅昨天一見到自己的兩個“老朋友”就非常激動,覺得這是自己必勝的前兆。


    但是她當初喝的也不過是發酵葡萄汁一類的東西,度數和現代的酒是沒法比的,想著像以前一樣一口幹,結果把自己灌醉了。


    這方麵我也不好說阿爾托莉雅什麽,但是總而言之喝酒肯定對身體有壞處,還是不喝的好。


    ー


    今天的出發時間預定在下午五點半,預計路程時間半小時,於六點到達後觀察周邊情況,如果無人就借著夜幕的掩護突擊聖堂教會。


    我們臨時更改了原定的進攻計劃,現在將由我和阿爾托莉雅打頭陣,其餘四人組成一隊,一但我們發現裏邊有埋伏就立刻撤退。


    如今的高壓狀態下,我也不得不承認,保住命才是第一要務,有生力量將會決定這次聖杯戰爭的勝負;阿爾托莉雅也一改當初過度自信的狀態,亞瑟王留給她的戰術和戰例被重新拾起,強大而謹慎的組合才能在戰爭中走的最遠。


    我們倆在上午進行了最後的戰備檢查,也通知了其他人好好準備,像是即將步入考場的學生一般,不安促使我們一遍又一遍地考慮各種戰況的應對措施,甚至開始背昨天推導出的berserker可能擁有的寶具。這時候我有點後悔,因為最近自己隻練習了一些武術,最重要的投影魔術反而沒怎麽精進。


    ー


    在防具投影方麵,阿瓦隆給予了我投影魔術極大的便利,通過簡單地對內心的阿瓦隆進行複寫,一個絕佳的防具就誕生了。不僅如此,阿瓦隆作為神造兵器的一部分,還可以進行分裂多重防護、結界組成等功能,甚至可以直接用於攻擊,可謂是強大無比。


    但是不消耗魔力來自由運用阿瓦隆本體我是完全做不到的,阿爾托莉雅才是阿瓦隆的主人,我無法直接使用它。如果阿瓦隆被交還給阿爾托莉雅,她的戰力將會更上一層樓。


    我也向她提出過把阿瓦隆交還的建議,但是被她一口迴絕了。


    “首先,我現在是仕郎的愛人和從者,必須優先保證仕郎的安全;其次,仕郎可以通過投影來更加靈活地運用阿瓦隆,能把它200%的效能發揮出來,archer戰裏我已經見識到了。於情於理,我都不應該拿迴阿瓦隆。”


    阿爾托莉雅又補充說,如果她拿迴阿瓦隆的話,阿瓦隆的防禦效果將僅局限於單體從者,團體戰裏的效能非常有限,完全不如我持有下多變靈活。


    我想了想也是,最後留下了阿瓦隆。


    後來我倆聽archer說,神造兵器是完全無法被投影的,一但投影,施術者的生命力就會被消耗殆盡。我現在能投影阿瓦隆是因為它就在我體內,隻需要複寫就行;一旦阿瓦隆被取迴,我就再也用不了它了。一想起這件事,我和阿爾托莉雅就心有餘悸,要是我把阿瓦隆交出去後再試著投影它,大概會直接變成人幹吧。


    ー


    在武器投影方麵,我還是主要依賴於當初吸收archer投影數據庫得到的武器數據,沒有進行太多武器更新。不過這方麵我不是特別在意,有阿爾托莉雅戰力就相當夠用了,我隻要能自保就行。


    我試過投影一些現代武器,但是都失敗了,要麽武器成了一坨鐵塊,要麽是彈藥成了實心疙瘩,總之都是些燒火棍一樣的玩意。


    此路不通,另辟蹊徑。我從archer的雙刀那得到了啟發,投影了兩把春秋時期的青銅劍當雙手劍用;但是因為從來沒練過雙持兵器,完全耍不利索,還是主要用雙手刀劍。至於弓嘛就更不用提了。


    ー


    中午飯沒時間做,隻好簡單地買了點包子湊合吃,阿爾托莉雅又做了紫菜蛋花湯,這次是一次成功,無任何失敗之處。我不禁感歎愛的力量和阿爾托莉雅的細膩,別看我現在做湯行雲流水、對菜品和口味的把控手到擒來,可我當初做湯完全不在意這些,硬是吃了好幾頓泔水式的東西才學著改進;如今看著親愛的姑娘這麽快就學會了做湯,真是讓人喜上眉梢。


    她也非常開心,圍著湯聞聞笑笑,叫我趕緊來嚐下試試。心裏的幸福感如泉水般湧來,我要為她奉獻自己的全部,帶領她找迴丟失的幸福隻是個局部目標,更要讓她收獲更多的、乃至一輩子的幸福。


    雖然我倆都很開心,但我們也沒有忘記今天要做什麽,午飯的話題依舊是晚上的任務。阿爾托莉雅認為berserker難對付在個體戰力方麵,比如說極大強化的筋力、耐力,這將給予berserker巨大的破壞力,哪怕是有著諸多能力加持的她也恐怕會進入苦戰;但我不這麽認為,我還是覺得,berserker強力不可怕,再怎麽強大的從者也總會有弱點,而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天知道berserker有什麽離譜的東西等著我們。


    “對了,阿瓦隆有沒有什麽可以繼續發掘的東西?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得盡快加強自己的戰力了。”


    “阿瓦隆的話…”


    阿爾托莉雅仔細思考著


    “嗯…阿瓦隆實際上也是一個寶具,它解放後的真名叫做‘遺世獨立的理想鄉’,發動後會延伸阿瓦隆的魔法結界,將施術者籠罩,從而達到徹底防護的效用。施術者在此時已經處於了魔力意義上的另一個空間,是完全免疫各類魔法和魔法造物的傷害的。”


    “這樣啊…領域嗎…”


    領域是許多魔術師的最終追求,在現實世界裏創造出一片屬於自己的領域,乃至於達到能和世界“分庭抗禮”的地步。如今我既然能夠通過複寫來實現阿瓦隆的自如運用,就一定有方法以自身為媒體複寫出領域來。


    其實這可比自己創造出一個領域簡單多了,運氣和實力都站在我這一邊。


    “說起來,阿爾托莉雅使用過阿瓦隆嗎?”


    “我幾乎從來不需要使用它,不過……”


    她撇撇嘴,接著說


    “其實我在剛成為亞瑟王的那段時間裏,一直有一種、嗯、使用它然後逃離我那個世界的衝動。後來在戰鬥中遺失,我想,也可能有我故意的因素在裏邊。”


    一刻朦朦朧朧的善意就成為了一生命途多舛的枷鎖。


    “唉…雖然說我和那個世界的真正的‘我’是一樣的,但是現在的我終究是一種魔法造物,不能完全繼承本體百分百的記憶,好多事情、好多當時的情感都記不清了。”


    落寞的表情浮現在她的臉上。


    “仕郎,其實,我一直有一種想法就是,如果那個真正的我ー我的本體,能在活著的時候直接被送到你這裏就好了。我不想看見人們受難,也不想成為王或者什麽英靈,我隻是…隻是一個貪心不足的普通女孩,隻希望大家都能夠幸福生活,嗯,如果可能的話,希望得到幸福的人也包括自己。”


    劍誓約了勝利,而保護她的劍鞘卻隻能用“理想鄉”來安慰她,直到幻滅、崩潰的那一天。這是一出多麽殘忍的滑稽劇,我肯定,這不是自然形成的悲劇,一定是有什麽人在背後推動著她。


    “我之前聽阿爾托莉雅說過,有個叫梅林的家夥一直在‘指導’你成為王對吧。”


    “是的,這個梅林其實是人和夢魘的混血種,已經活了幾百年了吧。他的事情我不怎麽清楚ー本體的記憶也是這樣的,總之他全程參與了我的成長曆程,把那些‘王道’全都灌輸給我,又刺激我成為亞瑟王,這個家夥…”


    “凱爵士照顧我的時候,哪怕是夢裏,梅林都在不斷地說、不斷地念,我最後的一點休息時間也被奪取,我最後的一點人性也被踐踏,凱爵士ー不,兄長他多次向梅林抗議過這件事,但是一點用也沒有。我是他們操縱的提線木偶,是一個非人的怪物,是不自然的、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人…仕郎你說我從成為王的那一天開始憤怒是不對的,我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這樣了,那股積鬱在心裏,散發著巨大力量的陰暗麵情感,簡直像另一個人一樣。”


    “我…忙完夏收,是我感覺自己唯一像人的時候。那會,地裏都是整齊的被割過的小麥,一望無際,像金色的海洋一樣,真美啊,美的讓人說不出話來。我也暫時不需要在地裏忙活什麽了,也沒人會來催促我學習‘王道’和武術,挑個晴天出一次遠門,走過麥田,走過村落,去近處的草原上,什麽也不做,靜靜地坐著,靜靜地躺著,看著天上的羊群和地上的雲朵……這時候,我才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才有些清楚自己吃苦的意義。不,其實我依舊不清楚,現在看來不過是欲擒故縱而已,我美好的迴憶也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美麗的世界夫人啊,你明明不是站在他們那邊的,可我卻沒能意識到這一點,也直到最近才知道吧。哈,說是‘最近’,從離開那個還能稱之為故鄉的地方算起,將近二十年的光陰過去了,如今迴憶也已經模糊,隻有在夢裏才能偶然再會。”


    我握住阿爾托莉雅的手。


    “過去也隻是過去,所謂的理想鄉也無法提供庇護,但我們確實真真切切地存在的,但我們的生命是躍動著、交匯在一起的,過往不可及而未來尚在手中,我是你的劍鞘,過去曾經遺失,而現在我迴來了,我們將一起創造,我將用雙手帶來一個隻屬於你的真實的理想鄉,我會保護你到永遠。”


    阿爾托莉雅捂住嘴,流下激動的淚,緊緊地抱著我。


    ー


    不過,“思維敏銳”的我注意到了阿爾托莉雅話裏的另外一點,也是我一直在意的她的年齡這個問題。阿爾托莉雅對這件事非常敏感,除卻提到過16歲成為亞瑟王外,從來不在我麵前說任何有關她年齡的事,而今天是終於暴露出來了。


    其實我倒不是真的在乎她年芳幾何,隻是……和切嗣先生一樣,我成為魔術師後,其內心恐怕變得多少有一些惡趣味的,我很想看到阿爾托莉雅在得知我知道了這件事後的表情。


    在我們收拾碗筷的時候,我率先發難


    “原來阿爾托莉雅遭受了十多年的亞瑟王之苦難啊…”


    “嗯,在那段ー嗚嗯???”


    她停下了手上的活計,不安地看著地麵。


    “…那、那個,仕郎,你聽我解釋、我,呃,我自從16歲以來、就”


    “阿爾托莉雅比我父母親小幾歲呢?”


    “啊!啊???啊?不不,仕郎,自那以後我的身體和思維都停止發育了,其實我真的真的年紀沒有那麽大,”


    “啊,其實沒什麽,之前完全沒有想到阿爾托莉雅是長輩,有失恭敬了,在此致歉。”


    “哎呀仕郎!”


    她又像小火車一樣四處亂轉,但是這次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又羞又急的她沒辦法,隻好眼巴巴地看著我。


    我也就不再逗她了,轉頭看著她,笑著說


    “阿爾托莉雅沒有必要在意這些事哦,我是你的劍鞘,會包容你的一切的”


    “啊、我…”


    我敢肯定,阿爾托莉雅其實沒有撒謊,因為她露出的喜悅表情絕對是少女所特有的。


    ー


    “金羊毛、金蘋果、獅子皮……”


    “嘖,你們兩個神神叨叨的有完沒完啊,現在快到地方了,再怎麽背也來不及了吧?”


    我們背了一路berserker的推測寶具,archer就跟我們抱怨了一路,起初阿爾托莉雅還據理力爭了一下,後來也不想迴答了,自顧自地一個勁背著。


    “用不著背那麽多東西,berserker的寶具應該完全不是常規寶具,你們這麽推測也是沒用的,遇到了他你們自然會知道該怎麽對付。”


    馬上就是秋分了,天色晚得很快,晚風作為海洋的禮物,送來了陣陣涼意。


    我們挑了個不起眼的地方停了車,隨即步行前往聖堂教會。


    聖堂教會是一棟白色的三層建築物,和樸素的禮拜堂不同,它的外牆貼滿了馬賽克,彩色玻璃在最後一絲殘陽的映照下透出光來,上麵畫著的是聖子受難像。它坐落在一個直徑兩百米的草坪的圓心上,作為原點延伸出四條交叉道路,正好組成一個十字架的形狀。該說聖堂教會就是闊綽嗎,不提建築和地皮的價值,就連鋪路的大理石磚上都裝飾有浮雕和他們的標誌,相比之下,禮拜堂也仿佛不過是個大土坯房。


    我和阿爾托莉雅走在最前,大哥殿後,archer因為能力非常多麵走在中間。


    無論支援還是撤退,archer都能立刻發揮作用,但是樣樣精也等於樣樣不精,除卻ubw,archer就很難在對抗各種超規格從者的戰鬥力占據上風了。


    所有人都很緊張。這個地方的地形很差,四周平坦開闊,沒有任何緩衝區,唯一的掩體在百來米外的停車場,而到達我們的車還要再走上幾十米,如果對方追殺過來絕對會非常麻煩,最致命的是分割包圍,如果真的是四對三的話,rider這種高機動從者和擅長法術的caster很容易撕開我們的防禦陣型,到時候可就隻能說看天意了。


    之前我們還是想的太簡單,隻是假設卡蓮在教會裏,沒想到事情這麽複雜。


    不行,我不能讓一切隻指望運氣,可能和未來必須由我親手創造。


    阿瓦隆…如果我的命運被如此安排,那就讓我看看你和我的全部能力吧。


    ー


    我們事先偵查好了相關情報,今晚教會將不會進行晚間彌撒,行動基本上不會被教會以外的人目擊到,可以放心大膽的動手。


    “看看我們那位修女大人在不在,我得告訴她我的罪,那就是我得在這個地方也伸張下閔采爾先生的教義”


    到了這會,我反而開始興奮,緊張刺激我體內的腎上腺素大量分泌,身體些微得顫抖著。


    ー


    聖堂教會的大門開著,裏麵傳出鋼琴聲。其他兩組埋伏在門兩旁,我們倆把魔力波動降到最低,進去探個究竟。


    聖堂教會的內部自然也不會差,地麵鋪著瓷磚,牆壁被粉刷為白色,裝飾有數幅大型畫作,我看了一下,都是些文藝複興時期意大利畫家的宗教題材作品。


    座椅整齊地排列些,看來他們今天剛做完儀式不久,還有些遺落的礦泉水瓶等雜物沒有收拾。


    最前麵擺放著祭台和鋼琴等,還有一個巨大的金色十字架。但是有一個貨物箱遮在十字架的前麵,我看不清它的全貌。


    我們本來以為有人在彈鋼琴,但是進來了以後發現這裏空無一人,沒有感受到任何魔力波動,鋼琴也隻是喇叭裏重複播放的曲子。看來情況和我們想的一樣,卡蓮預測到我們會發難,已經提前跑路了。


    我們倆隨即解除了隱匿狀態,準備通知大家撤離,但就在這時,十字架前的箱子突然爆裂。


    ー


    巨大的破裂聲和怒吼聲過後,berserker出現了。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berserker,他是一個通體黢黑、像鐵塔一樣的強壯巨人,黑色的亂發披在他頭上,乍一看就如同一頭黑獅子一般,威懾力和壓迫感十足。


    他瞪著猩紅的雙眼,盯著我們,隨即召喚出他的武器。那是一把我也不清楚用什麽製成的巨大刀具,看起來像石頭。


    不需要我指揮,阿爾托莉雅反應迅速,在震驚了一秒後直接使用了誓約勝利之劍,下一秒,那巨人剛撲過來,寶具就直接命中了他。


    在一陣耀眼的強光過後,我和有些氣喘的阿爾托莉雅抬頭望去。


    赫拉克勒斯的狀況慘不忍睹,整個上半身已經沒了一塊好肉。前半部分被整齊地如激光切割般消去,露出裏邊燒焦的組織來。


    這剩下的一灘爛肉轟然倒下。


    即便他的身體素質在從者裏是極為頂尖的,但完全也不是完全解放的湖中劍的對手。


    但是阿爾托莉雅非常吃驚


    “哈…哈、不應該啊…我用的是全力,按理來說…”


    突然,從我們認為已經死掉的赫拉克勒斯那裏傳來了聲音,是通過魔力來傳達的


    “你們在那愣著幹什麽,快走”


    “赫拉克勒斯顯靈了?”


    “唉,是我”


    那聲音顯得有些無奈,


    “長話短說,我現在被caster的狂化召喚術式限製住了,隻有死亡的時候能保持兩三分鍾理性。berserker狀態的寶具為十二試煉,總計有十二次複活機會,但是由於第七次和術式衝突,隻有六條生命可以使用,我每死亡一次就會變得更強。涅墨西斯盤踞在信號站附近…”


    他突然痛苦地大叫了一聲


    “你們要找的人提前反偵查了涅墨西斯的行動…好了快跑!我要複活了!”


    我們顧不上思考這令人極為震驚的情報,連忙跑出教堂來。


    由於前後過程也就三四分鍾左右,準備接應我們的archer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我們出來了。


    “情況怎麽樣?我們剛要進去。”


    “快撤退”


    但是,黑暗中潛藏的毒蛇於此時現身了。


    ー


    離我們大概百米遠的地方,銀色巨馬已是蓄勢待發,上麵載著一男一女,不用說,那就是riderncer。


    “糟糕!”


    最擔心的事偏偏應驗,現在我們被前後夾擊,一但進入周旋就會相當不利,所以


    “所有人站到我身後!阿爾托莉雅,化防禦為進攻!”


    就在說完話的一刹那,巨馬突然騰空躍起,隨後飛火流星般撞了過來!


    是rider的殺招!


    ncer也在逼近我們的幾秒鍾裏鎖定了我,那道致命的紅光再次出現…


    ー


    劍與劍鞘同時現身。


    顧不得剛剛才使用完寶具的疲憊,阿爾托莉雅再次使用了誓約勝利之劍,流星與流星對撞,巨大的光芒一時間讓天上的明月也黯淡無光。


    而我則投影出了阿瓦隆,並像上次archer戰一樣,把它分為五塊,層疊著護在麵前。


    ー


    來了!


    就在完成整個過程的下一秒,蓋博爾格的攻擊如期而至。果不其然ncer的這一招極為霸道,瞬間洞穿了第一層盾牌,穿透第二層盾牌也隻用了五秒鍾左右。但是在第三層這裏ncer遲滯了。


    穿刺死棘之槍乃低耗高傷之寶具,但正所謂招式無盡善盡美,雖然如此強力,它也有自己的問題,其缺點正是後續威力嚴重不足,一但進攻被對手遏製住,那寶具結束前的這段空檔就成了極其致命的真空期。


    ー


    天馬的真實實力在這一場戰鬥中徹底顯現出來,巨大的衝擊力與兩個神話生物的魔力相結合,雷霆萬鈞的勢頭居然硬生生抵住了誓約勝利之劍的全力攻擊,我看到阿爾托莉雅有些吃驚,不要說她,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然而,這種實力還遠遠不夠!遠遠不夠!阿爾托莉雅咬緊牙關,隨即一口氣爆發了自身的兩成魔力作為補充攻擊。湖中劍光芒大盛,如太陽一般耀眼,照得我也有些看不清了。


    ー


    我抓住這寶貴的時機,立刻投影出了聖骸布。


    “什麽?!”


    ncer看到它,立刻想拔出蓋博爾格走人,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聖骸布直接ncer捆成了燒傷病人,我立刻把他扔進身後的教堂裏,然後用剩下的三層盾牌封住大門,教堂裏傳出了berserker的吼聲…


    終於,天馬在阿爾托莉雅的強大攻擊下支撐不住,徹底敗下陣來,化作一陣銀光消失了,馬背上的rider也被金光吞沒;下一秒鍾光芒消散,她已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


    同時解決!


    這就是劍與劍鞘重新合為一體的實力!


    ー


    我非常高興。


    “得手了,阿爾托莉雅,我們ー”


    “哈、哈、哈…啊,仕郎、哈、”


    阿爾托莉雅臉色蒼白,額頭上全是冷汗,她喘著粗氣,靠著劍勉強站著。


    魔力消耗過度!即便是強如阿爾托莉雅,五分鍾內,一次全力寶具一次加強全力寶具的釋放也太勉強了。


    我立刻跑上前,


    “我們勝利了,來,摟住我的脖子”


    她有點沒反應過來,身上的武裝也還沒解除,不過我顧不得那麽多,一把抱起了她。


    “哈、啊,謝…謝謝仕郎”


    “放心休息吧,我永遠和你在一起。”


    阿爾托莉雅的眼睛睜大了一下,裏麵流出無比溫暖的柔波來,這就是那天她羞於見我時的神態吧。電流瞬間穿過全身,我感動得有點想哭。我親愛的姑娘,我希望你能銘記這樣一件事,就是你對我的誓言反過來也是一樣的,直到永遠。


    插在地上的湖中劍消失,她解除武裝,身體放鬆,閉上眼睛,完全躺在我的懷抱裏。


    就在這時,我才察覺到周圍看著我的幾道目光。


    archer和大哥瞪大雙眼呆在那裏,小愛嘴巴張成了o字,說不出話來。


    我臉上有點發燒,然後大聲說


    “快走啊!愣著幹嘛?”


    ー


    到了車上,我讓阿爾托莉雅倚靠著我,坐在後座。


    阿爾托莉雅的狀況還是很差,她發白的小臉和有些冰涼的小手讓我心疼極了,我立刻運轉起全身的魔術迴路,把她的手放在我的心髒處,開始給她補充魔力。


    魔力實際上歸根結底也是一種自然力量,人體想要自如運用魔力,就必須有一顆運動規律特別且強力的心髒,它的躍動、對魔力的共鳴不僅會讓人體在循環中吸收自然環境下蘊含的魔力,並且也讓人體自身將營養轉化為魔力。


    坐在副駕駛位的archer迴過頭來。


    “士郎,請你接受我的道歉。我之前說你是半吊子,但今日一見,真是刮目相看。”


    “都這會了還說什麽見外的話,咱們勝利了就行。”


    他微笑著說


    “你總是這樣…算了,你記住,你絕對是所有聖杯戰爭裏最好的禦主。”


    “三個啊,朋友,三個”


    哈姆德大哥感歎道


    “我真幸運,早的遇到你們”


    “真厲害!整場戰鬥就用了五分多鍾,一分鍾左右就解決ncer和rider!我一開始還以為聖杯戰爭也和那些魔術師大賽上的切磋差不多,仕郎哥給我切切實實地上了一課!”


    小愛知道我會點日語,就直接不通過翻譯跟我說話。隨後小愛扯扯我的衣角,偷笑著小聲說


    “仕郎哥是什麽時候和saber姐ー”


    “遠阪愛!別無禮地問別人的隱私!”


    但是小愛的悄悄話沒有逃過archer的耳朵,他迴過頭來瞪著小愛。


    “知、知道了”


    青春期的女孩難免對戀愛很好奇,見小愛一臉不樂意,我掏出手機,悄悄打字翻譯發給了小愛,這時她喜笑顏開,衝著我雙手合十以表感謝。


    ー


    我的魔力還是不算夠用啊。補充四成給阿爾托莉雅後,發現她也隻是氣色好轉了一些,整體狀態依舊不如平常,估計我這四成魔力可能隻相當於她的兩成左右吧。


    由於阿爾托莉雅疲憊過度需要休息,大哥就先送我們迴家。


    父母親也知道了這件事,提前在樓下等著我們迴來。大哥和小愛跟他們問了好,不過archer有些怪怪的,他好像很緊張,不太敢說話,隻簡單地揮了揮手。三人又囑咐我們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仕郎,我現在可以自己走路了…”


    “沒關係的,阿爾托莉雅身體很輕,要是換抱個像我這麽重的人我可做不到。”


    父母親為阿爾托莉雅準備了熱毛巾和八寶粥,阿爾托莉雅隻需要乖乖休息就好了,我來幫她處理一切。


    “小雅沒事吧?”


    “我隻是累著了,叔叔阿姨不用擔心。”


    我拿來熱毛巾,擦去她額頭上的冷汗,又敷在上麵。


    “仕郎,不必這樣,我ー”


    “之前不是阿爾托莉雅照顧我嗎?這會我照顧阿爾托莉雅也是理所應當的啊。”


    父母親見阿爾托莉雅確實沒什麽大礙就放心了,詢問她有沒有什麽想吃的,明天他們會買給她;阿爾托莉雅覺得受的照顧太多,非常不好意思,一時不知道怎麽迴答。最後父母親讓我明天拿主意,他們先去準備今天的晚飯。


    我用被子當靠墊,把阿爾托莉雅扶起坐在床上,將八寶粥喂給她喝。


    “仕郎、真的不必這樣”


    “沒事的,也不麻煩”


    雖說是“病體”,但阿爾托莉雅因害羞而臉紅,反而顯得狀況又好了些。


    “來,張嘴,啊ー”


    她品味著嘴裏的粥,然後哭出聲來。


    “呃啊”阿瓦隆突如其來的顫動差點沒讓我把粥打翻,我連忙把它放到一旁。


    她直接撲上來,抱住了我。


    “謝謝你,仕郎,謝謝你…如果現在的我也算是一種生命的延續,那與仕郎相遇的這段日子是我命裏最幸福最開心的日子,如果一切的苦難和輪迴都是為了這一刻的溫暖,那我想確實是值得的。”


    感受著她溫暖又堅決的話語,我掉下了眼淚。兩個人的心因對方而顫抖著,而激動著,在不斷的跳動中將命運相連,將愛交織。


    ー


    就在這時,我突然想到個好東西。


    “我去買東西,阿爾托莉雅能等我一會嗎?”


    “嗯”


    她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雖說還是發白,但疲憊的神色已經一掃而光了。


    “嗯?兒子你去哪啊?”


    “我去給阿爾托莉雅買什錦罐頭”


    我小時候一生病,父母親就會給我買水果罐頭吃,可口的果肉和酸甜的湯汁是讓孩子們安定下來的良藥,對於可愛的姑娘嘛,我想也不例外。


    本來家裏每年都會做黃桃罐頭的,但是由於去年做失敗做成黃桃湯了,而且平常也吃不完,今年就沒有繼續做。


    ー


    “歡迎仕郎迴家!”


    阿爾托莉雅好像感受到了我要迴來,披著薄毯提前等在門口。她給了我一個擁抱,然後拉著我一起看電視。


    “小雅不再吃點了?”


    “叔叔阿姨做的八寶粥就夠我填飽肚子了,謝謝。”


    我把買來的寶貝展示給阿爾托莉雅看,果然她也非常喜歡。打開蓋子,一股鮮甜的氣息迎麵而來,黃白紅三色的果實晶瑩剔透,讓人食欲大增。


    “這次就不用仕郎操心了,我自己來就好。”


    “嗯”


    她拿起勺子,盛了一勺,但是沒有放進嘴裏。


    “仕郎,張嘴,啊ー”


    “嗯?啊???”


    我還來不及害羞,勺子就遞到了嘴邊,隻好吃下去,嘴一邊嚼,臉一邊紅。


    父親笑著看向這


    “小雅這閨女好啊,不是那邊無牽無掛嗎?以後就留在我們家吧。”


    壞了


    家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不對勁了,阿爾托莉雅的臉紅撲撲的,大眼睛忽閃忽閃,拉著我的手不說話;我也直接詞窮,完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隻好一直撓頭。


    一時間兩個人突然尷尬在那裏。


    “呃,哈哈,你們繼續,我們就隨口一說。”


    “你爸他想ー”


    “別亂說,別亂說,咱倆繼續吃飯。”


    ー


    今天正好在播有關獅子的紀錄片,阿爾托莉雅看的津津有味,不知不覺錯過了散步時間,也就不出去了。


    在那以後,我本來想阻止她做家務,但她堅持要和我一起刷碗;沒辦法,我掏出橡膠手套給她戴上,她的恢複還要等幾天,水又涼,手凍壞了可不好。


    不過說實在的,今天我其實也挺累,前兩天高強度用腦,戰鬥和治療阿爾托莉雅又消耗了我六成魔力,時間不過才九點半,人已經哈欠連天,昏昏欲睡。


    阿爾托莉雅本來想看一會電視,不過見到我這樣就取消了自己的打算。


    “想看就看嘛,這東西一千多年前可見不著。”


    她抱著小獅子搖搖頭


    “我要陪在仕郎身邊”


    這可人兒…


    我不禁笑了笑,兩個月前我們還可是水火不容的生拚硬湊組合,沒想到現在會是這樣……


    ー


    睡覺前,我繼續把阿爾托莉雅的手放在心前。禦主會把自身獲得魔力一半自動供給給從者,但是對於耗魔高的阿爾托莉雅而言還是慢了些,我必須采取一些提升魔力傳輸速度的手段。


    “我先睡了,阿爾托莉雅也早點休息”


    “嗯,嘿嘿”


    她輕輕地撫著我的臉頰,不一會,我就去又找周公談天說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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