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有些人,真的是羨慕不來。


    換成大煙站葫蘆上,連葫蘆都穩不住,更別說英姿颯爽裝牛掰了。


    哪怕有人穩住,她也會被刮成二逼。


    一大清早,五更末時,夏公爺就急急乘坐馬車去了皇宮,到皇宮時才不過剛過五更。


    此時項皇才剛剛起來,感到十分的疲憊。


    項皇不免覺得奇怪,明明體內的暗傷被治好,按理來說應該渾身舒爽。


    前幾天就是那樣,起床時精神極好。


    這兩日卻一日比一日疲憊,感覺沒有一點精神,甚至都不想起身,想要再躺著休息一會兒。


    宮殿外來傳,越妃來送參湯。


    項皇皺了皺眉,這幾日越妃每天都會來一次,都是來給他送參湯。


    也不黏人,幾乎是送了就走。


    正因為如此,項皇才沒有太在意。


    隻是一兩次還好,次數多了就會令人厭煩。參湯是個好東西,可喝多了也不好。


    「讓她進來吧。」項皇收起麵上的不耐煩,揮手讓越妃進來。


    越妃雙手捧著參湯,微笑著走進來。


    四十歲的人,保養得很好,看起來還不到三十歲,很是溫婉動人,讓人不自覺放下防備。


    「陛下,臣妾給您煮了參湯,您趁熱喝了,再去禦書房罷。」越妃的本就長了一副溫婉的樣子,性格也很是溫柔,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柔順,令人生不起半點厭惡。


    項皇卻蹙了蹙眉,有些不耐煩。


    「以後不用再給寡人煮湯了。」項皇說著頓了一下,「你不用給月兒求情,既然有膽子犯錯,就該有勇氣去承受後果。」


    顯然項皇以為越妃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給項玉月求情。


    不說現在還沒找到人,就算找到人,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斷然沒有收迴來的可能。


    「迴去吧,以別來了。」項皇揮了揮手,可能是年紀大了,有些不耐煩後宮這群女人。


    越妃僵了下,神情哀怨地看了項皇一眼,卻不說什麽惹項皇不高興的話。


    「那,臣妾等陛下喝了這參湯,再告退。」越妃低下了頭,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項皇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並不多厭煩這個女人,畢竟這個女人比起其他女人來講,更懂得進退,不會很容易讓人膩煩的感覺。


    白駙馬與項玉月失蹤的事情,並沒有傳開,項皇也以為越妃不知道這事。


    心頭是有些愧疚的,嘆了一口氣,就欲端起參湯喝掉。


    正在這時,侍人急急傳來:「陛下,夏公爺到了禦書房,說有天大的急事要找您。」


    項皇心中一動,早晨剛睜眼時,就聽到屬下傳來消息,說小虎妞已在半夜時分迴到夏公府。


    如今急忙前來,說不定真有什麽急事。


    於是項皇顧不得喝參湯,將碗放下來:「擺駕,去書房。」


    越妃見項皇將碗放下,裏麵的湯一點都沒動,麵色變了變,急忙上前一步:「陛下,再大的事情,也不比身體重要,您先把參湯喝了再去。」


    項皇既然把碗放下,就不會再端起來喝,這參湯裏散發著一股土腥味,他一點都不愛喝這玩意。


    前幾十年終日聽前文閣主在一旁嘮叨,作為皇帝就吃飯時要有九十九道菜,每一道隻吃一口,早晨吃燕窩,晚上喝參湯。


    說什麽是為了形象,如此才彰顯尊貴。


    事實上他就是個粗人,就不愛吃這種大補的玩意,喜歡喝酒吃大肉。


    吃到什麽好吃的,愛吃的,就要吃個夠,才夠痛快,一個菜隻吃一口,他憋了多少年都沒憋習慣。


    如今少了那個嘮叨的,他突然就想要放飛自我。


    「放著吧,晚點再喝。」不過是客氣話,項皇壓根就不想再喝,不耐煩地朝越妃揮手。


    越妃端著碗上前,一不小心讓項皇把碗打飛。


    咣當!


    碗倒是挺結實,沒摔壞了。


    湯灑了地上,這下不用喝了。


    越妃麵色變了又變,低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還真是可惜了,寡人還打算忙完再喝了。」項皇其實一點都不在意,覺得打翻了也好,省得喝了滿嘴土腥味。


    看了越妃一眼,也不說什麽安慰的話,快步走了出去。


    這種味道,喝了幾十年都沒習慣。


    以前項皇挺尊重前文閣主時,覺得前文閣主說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有道理,也幾乎全聽了。


    最近不知什麽時候起的,好多事情都開始否定。


    況且很多事情,也經不起琢磨。


    禦書房內,夏皇後正與夏公爺在說話,隨便聊了下家常,聽說大煙已經迴來,打算一會跟夏公爺一起迴去。


    乍看到項皇,夏皇後就愣了一下,問:「陛下這是怎麽了?夜裏睡不好?擔心小虎妞?臉色青成這個樣子。」


    項皇摸了下臉,遲疑道:「很難看?」


    夏皇後點了點頭,夏公爺也跟著點頭,真的是很難看,本來就是有些臉黑的人,青了就顯得更加難看。


    「陛下應該多注意休息。」夏公爺禁不住提醒了一下,畢竟項皇還沒有繼承人,要是一不小心嗝屁,這個天下會大亂。


    項皇所有所思,說道:「寡人昨晚剛過一更天就休息了,並沒有不注意休息一說。」


    倒也沒有懷疑是被小虎妞給治壞,隻是在思考,是從什麽時候起,精神頭就開始不好的。


    能坐上這個位置,自然不是愚蠢之人,有些事情能忽略,是因為不去在意,一旦認真思考起來,就會發現其中不對。


    「說吧,一大清早就趕來,總不能是什麽事情都沒有。」心頭已有了懷疑的項皇卻將這事先放到一邊,問起夏公爺的來意。


    說到這事,夏公爺表情變得嚴肅,低聲說道:「想必臣兒媳婦迴來一事,是逃不過陛下的耳目。不過有一事陛下可能不知,臣兒媳婦還帶迴來一人。」


    項皇蹙眉:「是何人?」


    夏公爺神秘兮兮地說道:「正是陛下命人一直去追查的,失蹤了的白駙馬,白瑞豐。」


    項皇神色一頓,猛地看向夏公爺,卻見夏公爺神情怪異,不由得擰起眉頭:「能一次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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