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告訴我你輸了。」周維麵無表情地看著雲一。


    「屬下差點就贏了。」雲一沒有撒謊,的確差點就贏了,那一棍子使出去,肯定能橫在許老三的脖子上,「可一陣風颳過,不知哪飛來一把茅草,直接糊屬下臉上去了。」


    許老三撓頭,一臉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屬下就趁這機會,把杵他喉嚨上了。」


    周維:「……」


    眾人:「……」


    盡管贏得不太地道,但這也是贏了,許老三雖然不太好意思,但心裏頭是高興的,至少不用被大煙嫌棄了。


    那二百兩銀子,應該也能賺到了吧?


    雲一朝天翻了個白眼,這事純屬意外,真不能怪他不努力。


    「給,二百兩收好了。」雲一頂著周維那要吃人的目光,將二百兩銀票痛快地塞大煙手上。


    大煙心頭顫顫,對贏了二百兩也高興不起來,這幾天過於嘚瑟,都忘了那紅衣人說要來找她的事情。


    「給你收好,我想起還有衣服沒收,先出去一趟。」轉手就把銀票塞到嬌爺手上,然後冒著大雨跑了出去。


    嬌爺一臉怔愣,有衣服沒收嗎?


    記不起來。


    不過幹爺爺不是在家嗎?不至於連衣服都不收呀。


    開口想要把人喊住,可才張開口人就已經跑出去,他一個字都來不及說。


    「你家這口子是不是有病?」周維看了眼他手中的銀票,心疼得他直抽抽,連臉都抽搐了好幾下。


    「比你正常。」嬌爺懟他。


    「我看你腦子也有病。」周維翻了個白眼,抬頭望了一眼天空,嘴裏頭忍不住嘀咕,「這雨早不下晚不下,偏偏這個時候下,好像在跟本城主做對似的。」


    嬌爺聽到,冷笑:「二百兩銀子真多,多到老天爺都看你不順眼。」


    周維:「……」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不能好好說話就出去淋一會兒,省得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夏小玖家裏有錢,看不上這二百兩銀子,本城主窮啊,窮到恨不得一個銅板掰成兩塊來用,自然是心疼的。


    許老三看著心顫,自家吃軟飯的女婿是咋個迴事,老吃飽了沒事跟人大青城主嗆啥聲,就不怕人家一不高興,把你給弄死了?


    你死了倒沒事,可別連累我家妮子。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對,這大青城主看著被嗆得不行,卻沒有對他家軟飯女婿做過什麽。


    給他的感覺,好像他們倆認識。


    突然就有些恍惚,腦子一下子清醒許多。


    怪不得一開始的時候就覺得哪裏不對,自家妮子連縣城都沒去過的人,怎麽可能會認識大青城主,還這麽好的關係。


    現在看來,可能是因為他家軟飯女婿的原故。


    這軟飯女婿啥來頭?


    許婆子一直盯著許老三看,眼底下時不時閃過複雜,卻始終不曾開口說些什麽。


    到底是單氏看不過眼,扯了許老三一把。


    「你娘她,一直看著你呢。」單氏見許老三看過來,這才很小聲地說道。


    許老三『啊』了一聲,轉過頭去尋找許婆子,便見許婆子站在一房間門口那裏,默默地看著他。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視線,轉身就進了房間。


    許老三:……


    單氏推了許老三一把,小聲說道:「今天要走不成,最晚你明天也得走了,我看你娘怪怪的,你不如去看看,她有什麽事。」


    許老三先是『啊』了一聲,然後又『哦』一聲,卻愣在那裏沒動。


    得知自己的身世,他不知該如何麵對許婆子。


    其實他腦子裏多了一點記憶,隻是那記憶不太好,他寧願那是他臆想出來,而不是真實的事情。


    那些迴憶,隻會讓他愧疚難當,甚至無顏麵對許婆子。


    他不知道自己會犯了那麽多的錯,為什麽會那麽傻,那麽聽那個人的說話,令許婆子如此為難。


    甚至因為心虛,他都不敢喊許婆子一聲娘。


    「去啊!」單氏隻覺得奇怪,又推了許老三一把。


    她哪裏知道其中的這些事情,隻知道現在的許婆子很好相處,她不是個多記仇的人,要是許婆子能一直這樣,她不介意多個婆婆。


    要不能的話,那就算了。


    她又不是真傻,給自己找難受。


    許老三張了張口,想說自己不敢,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進了房間。


    房間裏頭沒有凳子,隻鋪了一些茅草,許婆子就坐在茅草上麵。


    手裏頭還拿著棍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地麵。


    不過這地麵是水泥地,戳不爛。


    許老三小心看了下,猜測昨晚應該有人在這裏睡過,不是大雁姐弟,就是周維主從二人。


    都進了門了,他還是有點猶豫,不太敢上前。


    後頭單氏又推了他一把,但沒推動。


    單氏:……


    其實他下盤很穩,想讓她推動的時候她就能推得動,不想讓她推動的時候,那是怎麽也推不動的是吧?


    「你這是幹啥?頭髮沒了,膽也沒了?」畢竟做了十幾年的夫妻,很多事情不用說,隻一個眼神就能看得出來。


    單氏看了好幾眼,才真正確定,許老三是在慫。


    連她都不怕,他怕啥?


    這事可是怪了。


    不過單氏沒打算去琢磨點什麽,反正她能做的已經做了,他們母子倆要能聊就聊,不能聊……她也就聽不到八卦罷了。


    莫說她不地道,這事發生在她男人身上,不聽一下八卦她可能會好奇到好幾天睡不著覺。


    「你這娘們一天到晚就知道嗶嗶,真煩人。」許老三小聲罵了她一句,然後還是遲疑著一小步小步地走了過去。


    「……」單氏。


    瞧你那出息的,有本事你別過去。


    許老三靠近許婆子,想了想,也一屁股坐到了茅草上麵,兩條腿盤了起來。


    許婆子沒有抬頭,歪過頭去看了看許老三的兩條腿,看了有一會兒,又將視線收了迴去。


    「娘,我明兒一早就要走了,你自個好好的,要……要是有啥事,你來找來娣,能幫的她肯定會幫你。」許老三有些底氣不足地說道。


    許婆子就抬頭看了單氏一眼,表情淡淡的。


    單氏:……


    「老三說得對,有啥事你來找我,不是多大的事,能幫的我肯定幫你。」單氏掩下眼內的恐懼,幹巴巴地說道。


    聽起來一點誠意都沒有,連許老三都聽出來了。


    不過許老三不好說單氏什麽,畢竟以前的事情太深入人心了。


    這印象想要一時改過來,很難很難。


    「走了就別迴來了,要是有那個能耐在大青城站穩腳,就把媳婦孩子都帶過去吧。」許婆子總算是開口,說出來的卻是這樣一番話。


    許老三心頭一陣翻滾,喉嚨咕嚕了幾聲,卻說不出話來。


    單氏更是一臉見鬼的樣子,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甚至還不自覺地挖了挖耳朵。


    「要……要是娘想走的話,兒……兒子一定會努力,到時候站……站穩腳了,把……把娘一塊帶……帶過去。」許老三結結巴巴地說道。


    許婆子不知道想到什麽,眼底下有些茫然,不自覺地有些發亮,但隻是一小會兒,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老了,走不動了,就不去了。」許婆子說道。


    想要逃離這裏,仿佛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現在是什麽念想都沒有。


    哪怕她還走得動,也不想動了。


    在外人看來她的日子過得清閑自在,對她來說卻是暗無天日,沒有半點指望,一天天把自己過得跟瘋子似的。


    曾經不止一次,以為自己已經瘋掉。


    但事實上她還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隻是偶而……會瘋狂一下。


    「娘,我好像想……想起以前的事情了。」許老三捂著腦袋,低著腦袋,下巴都磕到了胸脯上。


    「別犯傻了就行。」許婆子隻是頓了一下,就淡淡地說道。


    「不會了娘,兒子不會再讓你為難了。」許老三趕緊說道。


    可這一切對於許婆子來說,都沒有多大意義,年輕時她不肯認命,不斷地出逃,每一次都有過失望,但都不曾絕望。


    直到許老三七歲那年,她才真正知道什麽叫絕望。


    於是認命了,不逃了。


    現在機會擺在她麵前,甚至那個人已經無力再阻止,她卻生不起逃走的欲望了。


    這輩子就這樣了。


    拋去老許的卑鄙無恥,陰險毒辣以外,其實對她還是挺好的,不是嗎?許婆子自嘲地笑笑。


    若早些認命,或許會好一點。


    「你走的時候,我就不來送你了,你自己一個人在外……要好好的。」許婆子說完這句話就不再說,低下頭再一次陷入沉默當中,手中的棍子始終戳著地麵,這是她這麽多年來形成的一習慣。


    這習慣大概不會改,得跟著她進棺材。


    許老三其實還有很多說話,卻不知要怎麽說起,也還有很多話要問,也同樣問不出口。


    昨晚暈倒以後,他想起了一些零星點的事情。


    隱約記得七歲那年奶奶死後,娘帶著他一直趕路,不知趕了多遠的路,隻隱約記得娘很高興,說終於可以離開那裏。


    後來娘暈倒了,還流了血,他嚇壞了,背著娘沿路迴了家。


    迴家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一點都想不起來,隻知道自己真的很怕爹,那一次還被打得很慘,連娘也不待見他了。


    現在想起來,娘應該是要走的。


    隻是當時他傻,看到娘流血了就慌了神,想都不想就把人背了迴來。


    倘若不是他,娘現在應該……


    應該會如何許老三不知,但想來會過得比現在開心。


    許老三使勁地抓了抓頭皮,他不明白他娘為什麽要逃走,明明他爹對他娘就挺好的。但他知道他娘一點都不開心,從來就沒有真正笑過,那些出逃的日子,哪怕再苦再累,他娘也笑得很開心。


    ……


    雨越下越大,砸在人身上很不舒服。


    大煙出來以後就有些後悔,說不定是眼拙看錯了,根本就沒有什麽紅衣人。


    再且有紅衣人又怎麽樣,能把人吃……


    不知為什麽頭頂上忽然就沒了雨,明明前麵豆大的雨滴還往下砸著,大煙默默地抬頭看了一眼。


    一把血紅色的傘擋在她的頭頂上,然而這傘……


    跟血滴子好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似的。


    大煙默默將視線移向遠處,一臉的高深莫測,仿若一位德高望重的智者在思考。


    事實上內心很mmp,幾乎忍不住要逃。


    「找到你了。」巫舜靜靜地看著大煙,唇角微微向上彎起,似乎很是開心。


    清冷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動聽,讓人聽著能耳朵懷孕的那種。


    大煙咽了下口水,默默地收迴裝逼的視線,朝巫舜看了過去。


    還是戴著麵具,但在大煙看過去的時候,巫舜很自覺地將麵具摘開。


    很俊美啊,讓人難以移目。


    隻是這容顏太具有殺傷力,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想看又不敢看,能讓人糾結至死。


    大煙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很難相處。


    然而巫舜的下一句話,差點讓大煙當場噴口水。


    「巫舜查過,妻主喜歡錢,所以巫舜帶著十萬嫁妝來尋妻主,請問妻主,巫舜的嫁妝要放哪裏?」清清冷冷的聲音說完,人便往邊上側了點,露出來一匹純黑色的馬。


    馬後麵拉著車,車上有好多金條。


    大煙:……


    剛她竟然沒有看到馬,是因為馬太黑還是雨太大,警覺性低成這個樣子,會很容易被人殺掉的。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剛才這個紅衣人叫她什麽?


    妻主?!臥去……


    「雖然這雨下得很大,但你不要開玩笑好嗎?」大煙不自覺退後幾步,抹了把砸到臉上的雨滴,「你肯定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妻主,你快去找你的……」


    不知巫舜怎麽動作的,眨間一把劍橫在大煙的脖子上。


    大煙:……


    「有話好好說,小心劍不長眼睛。」大煙僵在那裏,連氣都不敢多喘一下,怎麽感覺才幾天不見,這人又厲害了點。


    「你是我巫舜的妻主。」巫舜眼神很是冰冷。


    「我不……」大煙才說兩個字就乖乖閉上嘴,她能感覺到皮膚被劃開了一點點,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流血,「不如你把劍放下,咱們有話好好說?」


    「你是第一個看見我的臉的人,要麽成為我的妻主,要麽死。」巫舜眼神一瞬不舜地看著大煙,並沒有將劍收迴來。


    仿佛大煙隻要說一個不,他立馬割下她的腦袋。


    大煙能怎麽辦?


    脖子上槓了把劍,她都要嚇尿了好嗎?好絕望,有沒有人來救她。


    來個比周維厲害十倍的,感覺像周維這樣的人來,連一個迴合都頂不住,轉眼就得讓嚇尿去。


    明明之前都還沒有這麽厲害的,是吃了什麽大補之藥嗎?


    「我能問一個問題麽?」大煙連咽口水都很小心,生怕不小心把自己嫩嫩的脖子給割下來。


    她是沒有機會再奪舍的,死了就真的是死了。


    巫舜不說話,隻是冰冷地看著她。


    大煙不自覺又咽了咽口水,這才問道:「能告訴我為什麽看了你的臉,就要成為你的妻主,要麽就被你殺死麽?」


    巫舜答曰:「這是巫神的規定,見了巫舜的臉,就必須將巫舜娶迴去,否則死。」


    大煙脫口問:「巫神是誰?」


    巫舜:「死了。」


    大煙:「……」娘,我蛋好疼!


    空氣仿佛被凝結了一般,大雨令人感覺到無比的壓抑,不知什麽時候起大煙的頭上又頂了把『傘』,很是『喜慶』的顏色。


    當時為什麽那麽賤,要把他的麵具打下。


    可轉念一想,要是當時沒打下他的麵具,是不是早就祭了血滴子。


    「那個巫神肯定有病,你的臉又不是不能見人,為什麽見了你的臉就要娶你,要是男人見了你的臉,又或者一個醜八怪見了你的臉,是不是你也得嫁,你是男人,你不能……」大煙試圖去說服巫舜,不要玩這種可笑的套路。


    然並卵。


    巫舜神色冷淡地說道:「你嘴裏的那個巫神是我爹,我的臉很好,因此我看不慣的人,我自然會殺掉。而你……我給你選擇,要死還是要活。」


    大煙:「!」


    極大的驚嚇,她竟還是特別榮幸的那個。


    可是怎麽辦,她一點都不想要這榮幸,盡管他很俊美。


    或許這天下都找不到比他更俊美的,可她還是不想要,真心覺得嬌爺這種嬌弱可欺的就挺好的。


    上輩子她被壓迫得喘不過氣,這輩子她隻想過得悠哉一些。


    這種男人,她要不起,也不敢要。


    「我自然是想活的,你能不能先把劍放下?」大煙還想思考一會兒,就發現那劍又往她脖子靠近了一點,能感覺汗毛都割掉不少。


    什麽破劍,辣麽鋒利!


    「你娶我?」巫舜問道。


    「嫁娶一事實乃人生大事,你我連著這一次,總共也不過才見兩次麵,這樣會不會太……」大煙試圖用人生道理,情愛理論去說服巫舜,不求他能立馬就想開,但求先把劍放下。


    然而巫舜這個人……不太好說話。


    他甚至都不讓她把話說完,直接就把劍逼向她的脖子,那一瞬間她真切感到皮膚被劃開了。


    真的很抓狂,這種連替自己辯解一下的無力感,讓她感到無比的挫敗。


    似乎隻有答應,才能活下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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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有著鬼醫聖手之稱的王牌特工,一根魚刺,一命嗚唿。


    再度重生,成為囂張跋扈的新刺頭,從此在軍營混的風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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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種選拔,打破記錄,創造傳奇!


    兵王挑戰賽,用拳頭告訴大家,女人不比男人差!


    她用青春,熱血,努力,汗水······譜寫了一段段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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