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三心有戚戚焉,想著下次再進山去,還得想法子把大煙帶上。


    「跑得再快又能咋地,那可是一百多頭野豬,要不小心讓野豬給包圍了咋辦?」單氏瞪著許老三,心底下生起一絲怨氣。「你是孩子爹,還是孩子仇人?」


    許大煙攤攤手,有這樣的爹,她也很無奈的呀。


    許老三:……爹,親爹,真的是親爹!


    「你這娘們……跟我急啥,大不了下次我進山的時候小心點……不叫她去,這總可以了吧?」許老三嘴裏頭認慫,心底下不已為然,那死妮子厲害著呢,野豬都死光光,她也準能沒事。


    別問他為什麽會這麽認為,他其實自己也想不明白。


    跟野豬一比,死妮子悍多了。


    雖說他這會慫得很,可慫就不用上山了嗎?因為這死妮子才欠了他娘五十兩子,還得給這死妮子準備嫁妝。


    算計來算計去,他再慫也得上山去啊,不然哪來的錢。


    要說這死妮子別的長處沒有,就準頭好還跑得快,去打獵肯定是一好手。


    誰知道下次還會不會再遇到野豬群,聽說這野豬是記仇的,下再要還遇上的話,不還得她幫忙?


    她要不幫忙,那老子就得死。


    死娘們欠操,就知道心疼閨女,不知道心疼她男人。


    卻瞪了許大煙一眼,都是這死妮子的錯。


    「嗬嗬。」許大煙冷笑,伸出拔了單氏頭上的木簪子就往許老三小腿上戳,小腿上麵泛著不正常的白,隱約還有點發青。「都成殘廢了還想進山?別做夢了,你就等著一輩子躺床上過吧。」


    「走不了路,吃拉喝撒都在床上,痛苦死你!」


    「死妮子你說啥,欠打了是不是?」許老三一副要脫鞋子打人的樣子,心頭卻直打突突。


    別人說他還不擔心,被死妮子這麽一說,他心頭就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再看大煙收迴的簪子,就感覺更加不妙了。


    他,他的腿,不,不會真有事吧?


    「大煙你說啥,你爹咋了?」單氏聽著心頭一跳,剛她可是看到了,戳得挺死使勁的,但當家的好像沒感覺似的。


    「一會夏老頭就來,讓夏老頭看過就知道了。」大煙把簪子還給單氏,心裏頭已然有了猜測,打從心底下替許老三覺得倒黴。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許老三是傷著經脈,造成嚴重堵塞。


    一般人屁股肉疼,被砍去一半都不見得會殘,畢竟經脈在最裏頭,這人得多倒黴才會傷成殘廢。


    單氏拿著簪子,心裏頭隱約有些不安,下意識猛紮了許老三一下。


    「疼,疼不?」單氏忐忑問道。


    「疼啥,你紮我了?」許老三一臉奇怪,還有些意外。


    單氏慢吞吞地伸出手,在許老三小腿上使勁紮著,沒縮迴手就這麽一直看著許老三的反應。


    許老三:……


    不疼,一點都不疼,隻感覺有點麻麻的。


    「別忙活了,等夏老頭來給他看看吧。」許大煙看了一眼許老三的屁股,猜測著傷到的地方到底是哪裏,說不準是尾骨附近。


    單氏哆嗦著收迴手,盯著許老三的屁股看,不知在想些什麽。


    許老三則有點被打擊到,心裏頭也還有僥倖,畢竟不是完全沒感覺,說不定養養,等傷好了就沒事了。


    沒讓人等上多久,夏老大夫背著藥簍子,不情不願地上門來了。


    見著人就吹鬍子瞪眼,一臉別人欠了他的樣子。


    「你沖他們發脾氣得了,沖我瞪什麽眼,信不信我不幫你採藥。」許大煙白了他一眼,臭老頭脾氣有夠差的,果然沒先把藥採迴來是對的。


    那地方可是個峭壁,告訴他地兒他也采不著,還不得她出手。


    這一次也不能便宜他了,怎麽也得壓榨點銀子來蓋房子。


    夏老大夫瞪得最多的就是許大煙,可聽許大煙這麽一說,心裏頭想了想,的確是這麽個迴事。許家沒啥好人,這死丫頭也是個蔫壞的,不過比起其他人來說,勉強還能將就一下。


    於是瞪向許老三:「咋地,不是很有能耐,咋還躺著不起了咧?起來啊,下地走走看啊。」


    許老三:「……」哪裏得罪他了?


    單氏有些尷尬,心裏頭擔憂許老三的傷勢,就低聲低氣地對夏老大夫說好話,讓夏老大夫先幫許老三看傷。


    在許大煙那裏受了憋屈氣,但三房這裏拿迴麵子,夏老大夫氣一下子消了不少,見好就好,開始認真給許老三檢查傷勢。


    因為傷的地方是屁股,大煙待在房間裏不太合適,就把大雁也一塊拉了出來。


    家裏頭正燉著豬肉白菜,遠遠就聞到味道,不算有多香,隻是聞著味本來就很餓的許大煙感覺更餓了。


    許婆子拿了個小板凳坐在廚房門口守著,手裏拿著根燒火棍,但從頭到尾都沒有幫忙,不過是防著不讓人偷吃罷了。


    看見許大煙,翻了個白眼兒,用鼻子哼氣。


    「死妮子,你咋沒死山上?」許婆子用眼神剮著,從上至下剮了個遍,一臉的不痛快。


    許大菸嘴角狠狠一抽,看到她須尾俱全迴來很不爽?


    「給我銀子,我爹讓野豬頂著屁股,下半身都動不了,得看大夫拿藥。」說著走了過去,朝許婆子伸手。


    「要啥銀子,沒錢!」許婆子提高了調子,一燒火棍打了過來。


    棍子打過來之前許大煙就收迴了手,早知道會是這麽個結果,壓根就沒有想過能從許婆子那裏拿出來銀子。


    許婆子打了一下沒打中,又舉棍子往許大煙身上打去,這一下不但沒打著人,還因為用力過度差點栽倒。


    「跑啥,過來,我問你點話。」許婆子說著話,棍子並沒有放下來,朝許大煙招了招手。


    許大煙又不傻,老實聽話過去挨打,聞言果斷退後兩步。


    「啥事你說,我耳朵尖著呢。」許大煙說道。


    許婆子麵色難看,拿著棍子的手放了下來,煩躁地在地上敲了幾下,看那樣子說不準把地板當成了許大煙。


    「剛你說啥來著,你爹下半身動不了了?」許婆子盯著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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