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婆子鼻子好使,很快就從許老三身上聞到魚腥味,當場就抓著許老三打:「好啊你,竟然背著老娘在外頭偷吃魚,我這是作了啥孽啊,養了這麽個不孝順的玩意,遭天瘟……」


    狗娃下意識把手背到後頭,悄悄往三房窗口那裏摸了過去。


    大雁是個精的,看到許老三挨打,並且狗娃已經跑了,也偷偷摸摸地溜走。


    「娘啊,你打死我吧,我錯了。」許老三既心虛又後悔,哪裏敢反抗,怕許婆子打不著還蹲了下去。


    啪啪啪……


    巴掌打在身上的聲音,大晚上顯得賊響。


    許大煙看著弟弟妹妹都走了,本來也想走的,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不知為毛,看著這母子倆總覺得有些怪異,可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


    沒多會家裏頭的人差不多都走了出來,一個個站在門口那裏看著,誰也不幫許老三說話。


    「大煙啊,你上哪去了,大晚上才歸家。」金氏一臉微笑,顯得有些慈愛,可惜眼神不太友好。


    估計以為大晚上的,又背著光,沒人能看清她的眼神。


    「抓蛇去了。」許大煙揚了揚手,黑白相間的銀環蛇,在月光下散發著詭異獨特的光芒。


    啊!


    湊過來的幾個女人嚇了一跳,驚恐地大叫起來。


    娘咧,好大一條毒蛇!


    「你,你離我遠點。」史氏腿都哆嗦了,趕緊往後退了退,不小心一腳踩到許老四的腳丫上。


    「幹啥呢,你踩著我腳了。」許老四被踩得腳疼,氣惱地推了這女人一把。


    史氏朝前撲了過去,直往許大煙身上壓。


    一股酸臭味撲鼻而來,味兒還不是一般的重。


    我去!


    許大煙暗罵一聲,趕緊躲了開來,說道:「瞧把你們給嚇的,這蛇是死的,咬不死你們。」


    說著又揚了揚手中的蛇,幾個女人又尖叫著往後躲了躲。


    死的也嚇人啊,哪個女人不怕蛇?


    許老四又挨踩了,朝史氏一巴掌抽了過去,罵道:「一條死蛇有啥好害怕的,還不趕緊洗澡洗衣服去,你他娘的想臭死老子不成?」


    史氏不想洗澡,更不想洗衣服,眼珠子轉了轉。


    「大煙啊,這幾天你姐倆也閑著,要不幫四嬸把衣服給洗了?四嬸這一天到晚,看孩子累啊,都沒力氣去洗衣服了。」心頭在暗罵,三房這兩個死妮子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最近死活喊不動了。


    「不要打三房主意,我這人脾氣不好,特別喜歡揍人。」許大煙麵無表情地說道。


    史氏瞪大了眼睛,一副見鬼了的樣子。


    許老四才不管衣服誰洗,有人洗就行了,見史氏還在這裏磨蹭,拍了她後背一下:「還愣在這幹啥,瞧你自個臭的,想把老子熏死?」


    其實許老四這人不算太髒,不知道咋受得了史氏這樣的。


    明明就一臉的嫌棄厭惡,竟還能住同一個屋裏。


    史氏怕挨打,趕緊迴去了。


    「大煙啊,你爹這是咋了,咋地又惹你奶生氣了?」金氏嫌棄地看了一眼史氏,扭頭一臉溫和地問許大煙。


    「想知道?」許大煙斜著眼→_→。「問我奶啊!」


    說完懶得理這群人,甩著胳膊又往外走去。


    「死妮子你給我站住,大晚上的,你又上哪去?」許婆子也不打許老三了,衝著許大煙罵了起來。


    「咱們家可是欠了夏老大夫不少藥錢,不知道他收不收蛇,我拿去抵點債。」許大煙揚了揚手,都已經找到藉口了。


    許婆子看到那條蛇,唬得退了好幾步,眼珠子都要瞪凸了。


    這種蛇就算沒見過也認識,畢竟太好認了點,瞅著在大煙手裏盤了好幾圈,不是一般的唬人。


    「遭天瘟的死妮子,大晚上不好好待家裏跑去抓蛇,咋沒讓蛇給毒死。」想從許婆子嘴裏聽出好話來,那估計比登天還要困難。


    至於藥錢這兩字,壓根就跟沒聽到似的。


    不由自主地,許大煙又迴頭看了一眼,還是覺得不對勁。


    在修仙界活了幾百年,被一群道貌岸然的傢夥一路追殺,沒點能耐早就不知死多少遍了。


    因此許婆子看似沒什麽不對,許大煙卻感覺到了不妥。


    「賤蹄子,瞪啥,招子不想要了?」許婆子有棍子不使,脫了鞋子朝許大煙扔了過去。


    許大煙:……


    尼瑪肯定是錯覺,像許婆子這種人,還能玩出花來不成?


    瞅了一眼砸到籬笆門又掉到地上的鞋子,不是新的那雙,還真是稀奇了,有新鞋子不穿,穿這補了丁的。


    蹭了蹭鼻子,把鞋踢到一邊,拉開門走了出去。


    走出了十多米,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這月亮喲,還真是奇特。


    「小鳥兒好點沒?」心情還算不錯的許大煙看到嬌爺立馬吹了個口哨,一臉流氓相。


    小牛兒,小牛兒,是小牛兒!


    夏玖瞪了她一眼,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小牛兒又豎了起來,又脹又疼的,簡直各種酸爽。


    盯著自己的胯看了一眼,懷疑是不是真壞了。


    要不然能這麽頻繁地豎起來?


    沒法見人。


    「你瞪我也沒用,誰讓你是隻倒黴的弱雞崽。」許大煙坐到夏玖的對麵,一臉幸災樂禍。「撒個尿還能讓蛇給咬著鳥,這世上除了你估計也沒誰了。」


    「見鬼的是,那條蛇還是公的。」


    夏玖道:「死女人,你不說話沒人說你是啞巴!」


    許大煙驚訝:「你待在這裏,不就是為了等我,讓我懟你幾句嗎?」


    「懟你大爺,快點滾。」夏玖側身抓了一把藥材扔過去,那張俏生生的臉黑得跟鍋底似的。「這天下間就沒有像你這樣粗鄙不堪,口無遮攔,不知羞恥的女人,你一定會嫁不出去的!」


    那把藥材大煙接了好幾根,發現是甘草,很自然地往嘴裏頭丟了一截。


    甜滋滋的,味道還勉強。


    「說那麽多話,渴嗎?」許大煙問。


    「不渴,我一點也不渴。」就是渴死也不喝,夏玖瞪著許大煙,一直瞪著,被如此俊美的他瞪著,臉皮該有多厚才不會臉紅。


    可有些人臉皮就是厚,臉不紅心不跳的,壓根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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