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三嘀咕:「老子哪是擔心你,老子這是擔心別人,怕你這不省心的死妮子去把別人給禍禍了。」


    大煙:「……」


    是這時代太開放,還是這便宜爹不靠譜?總而言之,好想打死這便宜爹。


    我的四十四碼大鞋呢?


    「講真的,我是你從水溝裏撿來的吧?」大煙一臉認真地問到,無比懷疑兩人之間的血緣關係。


    「死妮子你想說啥,想找打了不成?」許老三氣得眉毛都豎了起來,把鞋子脫了下來拿在手上,作勢要去打人:「老子是你親爹,真親的,親眼瞅著你生下來的。腦子裏一天到晚盡瞎想,你娘還說你變聰明了,老子看你是變傻了。」


    大煙翻了個白眼:「沒見過你這樣的親爹。」


    許老三這會是真想打人了,人都站了起來:「真想找打不成?」


    屋裏頭的煙忒大,許老三說完就被嗆了一下,又罵道:「不走還待在這裏討打不成?別在這裏堵窗口,煙都讓你給堵裏頭了,給老子趕緊滾,看到你就來氣。」


    大煙撇了撇嘴,往裏頭瞅了一眼,的確挺多煙的,很幹脆地扭頭走。


    「你說這死妮子咋這樣,要不是那會在山上親眼瞅著你生下來的,我都懷疑是不是抱錯別人家的。」任哪個老子被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估計都得氣得不行,反正許老三被氣得夠嗆。


    單氏心想,就算不是親眼瞅著,也不可能是抱錯。


    就衝著那股怪力氣,絕對錯不了。


    她心裏頭明白,閨女壓根就不是懷疑親不親生這事,而是嫌棄他這個爹做得不夠好,偏生這夯貨沒咋明白,還自己把自己氣夠嗆。


    「該,讓你整天就知道埋汰她。」單氏沒好氣地說了句,提著火盆就走了出去。


    大雁收了碗跟在後頭,就連狗娃也下了地,眨眼房間裏就剩下許老三一個。


    沒了火盆子,屋子裏漆黑一片,伸手都不見五指的。


    「我這不是埋汰她,我是關心她。」許老三就不愛聽了,嘟噥了幾句。


    單氏不吭聲,以前咋樣且不提,最近是沒從哪裏看出來這當爹的關心閨女。


    要真關心閨女的話,那老大個人不見了,能不發現?


    換成他娘不見了,肯定早發現了。


    人家閨女夜不歸宿,還不知道得擔心成啥樣,自家閨女夜不歸宿不見他擔心閨女,反倒擔心起別人家小子來。


    瞧這當爹的當的,就不像個親爹。


    「爹,你能不能別磨嘰了,真要閑著給我打點水。」自打大姐死而復活以後,大雁就不愛聽自個爹說大姐的不是,隻要一聽到就煩得不行。


    許老三立馬道:「懶得你,連個水都不會打了?自個打。老子沒空,這會兒天都黑了,老子得帶著你弟洗澡去。」


    說完脫了上衣扔盆子裏,抱上狗娃就出了門。


    大雁:……


    沒空你嘚吧這老半天,讓你打水你倒跑得挺快,有這樣當人老子的?真不怪大姐老想幹些大不孝的事情,就是她也好想這樣幹。


    瞅了那髒衣服一眼,表示不想洗。


    她也好想跟大姐一樣整天遊手好閑,調戲少男這種事情她做不出來,可時不時跑山上溜溜她也想。


    可是不能啊,田裏頭沒活,家裏頭還有,一整天都會有。


    隻要出去時間久一點,隔得老遠就能聽到她奶那尖銳的嗓音,不是沒試過裝作沒聽見。


    她爹心疼她奶啊,怕嗓子喊壞,常常用他那大嗓門喊。


    這嗓子大的,都能傳到外村去,想裝也裝不下去。


    第二天一早,天剛有點微亮,許大煙準備好出門,趁著村裏人大多都還沒有起床,帶著獵物到鎮上去賣。


    「嬌爺,我到鎮上去,你去不?」往院往走了幾步,想了想,又調頭走了迴去,從窗口朝裏頭喊了一聲,喊完就走。


    「我去!」夏玖一個激靈坐起來,連眼屎都來不及擦,提著木屐就追了出去。


    整個人搖搖晃晃的,有點分不明東南西北,差點撞門框上去。


    嚇得夏玖又是一個激靈,人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死女人絕對是故意的,昨晚明明說好一起到鎮上去,結果起床都不知道喊他一聲,臨走才知道提醒,太可惡了。


    「吸,好痛!」夏玖麵色忽然一變,一屁股坐到地上。


    許大煙看了他腳一眼,問道:「還去不?」


    夏玖麵色難看:「去,怎麽不去?」


    許大煙指了指他的腳,說道:「腳都腫了,你還要去?」


    夏玖看了自己腳一眼,埋怨道:「還不是因為你,去了山上就跟隻活兔子似的,又蹦又跳,跑那麽快,也不知道等我一下,害得我把腳給扭傷了。」


    聽這麽一說,還是她的錯咯?


    不過話說迴來,木屐這玩意走平路好使,穿著上山的確不太好走。


    「你就說現在怎麽辦吧,總不能我抱著你走吧?」許大煙倒覺得無所謂,就怕嬌爺閑丟人。


    夏玖不想放棄跟著到鎮上的機會,想了想說道:「阮家有牛車,你去借,反正他們家的田昨天也種完了。」


    阮家呀?


    許大煙想了想,去借也無妨,就是不知道人家肯不肯借。


    也是哦,不管肯不肯借,能找阮麽兒玩玩也是不錯。


    「你等著,我到村尾看看去。」許大煙把東西放到了籬笆院門口,朝阮家走去。


    阮家人大多都起了床,家裏頭正做著早飯,打算吃完早飯就把阮子文送到鎮上去。


    籬笆院裏的桃花仍舊開得茂盛,偶而有風吹過,能看到桃花漫舞。


    於是茅草屋雖然不大,也不太好看,但清晨在幾棵正開著花的桃樹的映襯下,竟成為一道美景,令人禁不住頓足凝望。


    阮子文從茅房迴來,沒注意到大煙,倒是讓大煙給看到。


    「喲,人麵桃花,不錯不錯。」許大煙不想調戲人的,可一看到阮子文就會想到小樹林裏的事兒。


    少年那副羞惱,生無可戀的樣子喲,夠她迴想好幾年的。


    阮子文一哆嗦,下意識抓住褲頭,瞪向許大煙:「是你……你個人麵獸心的粗悍女子,你怎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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