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默默地看了一眼天塹河,猶豫著要不要跳下去。別懷疑他要自殺,他很珍惜生命,絕對是死道友不死貧道那種人。


    隻是發生了這種丟臉的事情,想要找個地方靜一靜罷了,就是這河水太深了點,跳下去估計爬不起來。


    很無奈,他還不會遊泳。


    「趕緊喝,一會涼了就不好喝了。」許大煙皺眉開口,越發覺得這長了張漂亮臉蛋的傢夥是個智障,喝個湯也能發呆。


    夏玖趕緊低頭,低頭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


    就覺得喝的根本不是湯,是眼淚,他的辛酸淚。


    心肝兒顫啊,眼皮子時不時抬一下,小心觀察著許大煙的表情。


    看到許大煙一副再平常不過,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心裏頭嘩啦那個堵啊,難受得要死。


    九爺如此耀眼,風華絕代,你連九爺的小牛兒都看了,竟然還這麽淡定,不應該啊!


    沒天理,肯定是在裝。


    夏玖喝完魚湯,就揉了揉胸口,感覺更堵了,懷疑是水喝多了的緣故。


    「怎麽,胸口疼?」許大煙卻皺起了眉頭,這貨溺水很是嚴重,所以她才會將好不容易才儲藏到的一點靈力也用了上去,將這貨的身體治好了大半。


    按理來說這貨有可能這兩天會感染風寒,甚至是肺炎,但就算是也不會來得這麽快。


    夏玖哪是胸口疼,明明就是蛋疼,可他哪敢說出來。


    「水喝多了,有點撐。」於是夏玖找了這麽理由。


    於是許大煙也懂了,這貨純粹是瞎說,估計沒啥毛病,便不管了繼續吃魚,時不時喝口魚湯。


    也不知這身體到底虧空了多少,吃了大半條魚還沒覺得得飽,並且從身體的需求可以看得出來,已經好久沒沾過葷腥了。


    抬頭看了看,在許大煙看來,這個不大的村子風水真心不錯。


    村子背靠燕歸嶺,靠村子最近的一座山頭長得像羊蹄子,又曾有野羊出現,所以村裏人或者附近的人,都習慣把後山叫羊蹄子。


    據說翻過燕歸嶺就是大青城,站在山脈中間最高的那座山上,能清楚地看到大青城的景象,可惜徒步翻過燕歸嶺至少要半個月時間,並不比坐馬車走官道的速度快。


    村子前麵則是一大片開發出來的良田,土壤呈黑色,十分肥沃。


    邊上還有不少未曾開發的荒地,越靠近天塹河荒地越多。


    天塹河的對麵是大青山,上遊是懸崖峭壁大峽穀,那個樣子仿佛曾經大青山與燕歸嶺接壤,被天塹河從中劈開。


    大峽穀由低到高,彎彎曲曲,不知延伸有多長。


    天塹河下遊是一座石山……不,與其說是一座石山,不如說是一塊巨大的蛋型石頭,石壁十分光滑,雨季時常常長滿青苔。巨石前至天塹河,正好卡在天塹河邊上,讓人無法從邊上通過,後麵與羊蹄子山接觸。


    隻留下一條縫隙可以通過,也就是村子唯一通向外界的孔道。


    「你在看什麽,爺的衣服幹了沒有?」夏玖把竹筒扔到火堆裏,把壓著裙擺的石頭挪了挪,讓它壓得更緊密一些。


    許大煙迴過神來,看向夏玖,淡淡道:「別在我麵前稱爺,我脾氣很暴躁,會忍不住弄死你。」


    狗娃湊了過去,嘿嘿笑道:「姐夫,要聽話哦,我大姐可是連我爹都敢打的,你要是不聽話,小心被我大姐打屁股。」


    許大煙瞥了一眼狗娃,這娃子真是單純無知?怎麽看著像是人小鬼大?不過說得真沒錯,打臉這種事情不能原諒,特別是用鞋子打臉,真老子來了也得還手,不打到生活不能自理,已經夠給麵子的了。


    至於眼前這智障,若是不聽話……


    哼,打屁股!


    夏玖:「……」


    為什麽叫他姐夫?心頭先是懵了一下,但很快就被後麵的話給引開了注意力,不自覺生起一股寒意。


    這女人是什麽鬼?


    夏玖內心好一陣淩亂,差點以為自己遇到了好人,不止救了他,還怕他生命給他換了濕衣服,甚至還專門給他做熱湯喝,都快要感動上了,結果突然告訴他,這是一個蔫壞蔫壞的色女人。


    連老子都打,好兇殘。


    心都要抽了!


    阿福你個狗奴才,死哪去了,快來帶你家玖爺迴家。


    哈啾!


    阿福抖著手拿出來塊手帕,把噴到了嘴唇上的鼻涕擦掉,又擦了擦鼻子,折了一下才拿去擦眼淚。


    老爺夫人下了命令,生人見人,死要見屍,找不到就要把他給活剝了啊。


    可半天過去了,連鬼影子都沒有撈著。


    阿福差點想燒高香,讓他們家少爺顯顯靈,等把屍體撈迴來了,他阿福願意以死抵罪,總比活剝了的強啊。


    不,不對,他怎麽能這麽想。


    他阿福對少爺情深義重,少爺死了他也不獨活了,隻是不甘心少爺的屍體餵魚而已……對,就是這樣的。


    狠狠地抹了把眼淚鼻涕,命人繼續打撈。


    夏玖又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溺水的消息是不是傳了迴去,爹娘知道以後又會怎麽樣,會不會弄死阿福這個狗奴才。


    如此一想,渾身便是一僵。


    爺怎麽如此善良,竟然擔心起那狗奴才的死活!夏玖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抬頭無比憂鬱地看著天空。


    其實不想迴去,怎麽辦?


    為了爺的自由,不如讓那狗奴才去死好了。


    梆!


    一粒花生米大的東西被彈了過來,正中夏玖的額頭。


    夏玖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是一顆白色的,跟珍珠似的東西,然而那並不是珍珠,而是魚目。


    撿起來仔細看了看,不得不說,真的跟珍珠挺像的。


    梆!


    又是一顆魚目飛來,正中腦門子,夏玖氣得蹦了起來:「死女人你有病是不?爺……」


    吧嗒,石頭掉了。


    風起,裙子飛揚,好蕩漾。


    夏玖聲音戛然而止,連忙伸手去壓住裙子,心底下暗罵一聲,為什麽風會這麽大,這衣服為什麽會這麽短,最重要的是為什麽不給他條褲子穿?


    直到現在夏玖還不知,身上穿的是許大煙的衣服,若是知道……


    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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