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珩聞言也沒有惱,他轉頭對遠處的三元一招手。


    三元抱著個沉重的紅木大盒子,跑了過來。


    柳雲珩從三元的懷中拎過箱子,鄭重對宋南姝說:“南姝,這是我名下的私產!都是後來……陛下登基之後賞賜的!我全都給你!現在就可以與你去府衙,將這些全部記到你名下!”


    “我還可以立字據,等到百年之後,你的私產、嫁妝全由你自己處置,哪怕你留給宋書硯或宋書硯的子孫,我都沒有怨言!”


    柳雲珩說著眼眶都紅了。


    “我發誓!我隻是貪圖你這個人!絕不是貪圖你的產業!”


    在他求陛下,壓著宋南姝不許和離時,柳雲珩就想到宋南姝肯定會生氣!


    所以,宋南姝一進宮,他就帶著這些東西來宮門口等著。


    隻等宋南姝一出來,便向宋南姝證明,他並非貪圖宋南姝的產業。


    他可以把一切都給宋南姝。


    但不能失去她。


    “柳世子這般,把為你舍棄一切的薑姑娘置於何地?”宋南姝搖了搖頭,“柳世子,你就沒想過,我孤家寡人一個,或者敢抗旨和離呢?”


    柳雲珩麵色一白,拎著紅木盒的手收緊。


    “你就這般……這般恨我?”柳雲珩語聲哽咽,“你我明明兩心相悅,你明知我不能負了阿璃,為什麽就不能退讓一步?哪怕是死……也不願?”


    “柳雲珩,從你給我下藥開始,你我……便已經撕破臉了!”宋南姝看著柳雲珩的目光,已然沒有半點情分,“你可以用從龍之功,求陛下做主,但別忘了……我當初也是與陛下同曆生死的!”


    “柳世子……陛下是明君,不是不講道理之人!”


    “你不想為宋書硯討藥了嗎?”柳雲珩狠了狠心,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句話,“隻有一顆,這世上除了我……沒有人能拿到!”


    此時的宋南姝還不知道,那顆被她強撐著喂到宋書硯嘴裏的定魂丹,後來又被宋書硯渡到了她的口中。


    她以為宋書硯已經吃下了定魂丹,便道:“阿硯若是知道,求藥的代價是將我困死在侯府裏,他是不會答應的!柳世子……你威脅不到我。”


    說完,宋南姝便淺笑俯身:“薑大人、柳世子,告辭。”


    薑裕行有些懷疑,不知宋南姝是不是真的已經和皇帝那邊說好了。


    柳雲珩喊了兩聲,沒能攔住宋南姝,忙將手中拎著的盒子塞到三元懷裏,急匆匆就要入宮。


    誰知,柳雲珩剛走到門口,就見高公公的徒弟在宮門口等他,把他攔住。


    高公公的徒弟笑著同柳雲珩道:“柳世子,陛下讓奴才給您帶句話,緣分天定,終究是勉強不得,柳世子既然如此放不下薑家四姑娘,不如早日與宋姑娘和離,好與薑姑娘成好事。”


    這話,緊隨柳雲珩之後的薑裕行也聽到了。


    “我要見陛下!”柳雲珩急急開口。


    “柳世子,陛下還得批折子,眼下怕是沒空見您。”


    高公公的徒弟溫和說。


    “世子爺也知道,陛下自登基以來,百廢待興,夙興夜寐,辛苦得很!世子爺在陛下麵前說起原配夫妻情誼,陛下是想到了自己的遺憾,這才抽空幫您勸了勸世子夫人,可……您也不好總用這件事來煩擾陛下不是?”


    高公公的徒弟說完,笑著同薑裕行淺淺頷首後,轉身離開。


    柳雲珩愣在原地,拳頭緊緊攥住。


    真的,就留不住他的南姝了嗎?


    薑裕行卻是擔憂起薑箬璃來。


    陛下這意思,是讓柳雲珩和南姝盡快和離,然後娶了阿璃?


    這倒是順了阿璃的心意。


    可看柳雲珩這副樣子,他心裏把南姝看得很重。


    和南姝和離之後,他與阿璃成親過日子,會不會把失去南姝的錯處怪在阿璃的身上?


    畢竟,阿璃是受不了柳雲珩拋棄,舍命撞柱,這才逼得柳雲珩不得不娶她!


    若是將來,他們兩人天長日久地相處下去,阿璃會不會發現她和柳雲珩的那份感情,早已因為南姝的離開變,得麵目全非,而讓她更加生不如死呢?


    薑裕行閉了閉眼,也不知為何事情最後會變成這樣。


    若是薑箬璃能有骨氣一些,在那日柳雲珩登門與她訣別之時,大方成全宋南姝和柳雲珩。


    是不是一切結果都會不一樣?


    薑裕行深深看了眼在宮門外跪下的柳雲珩……


    總覺得,宋南姝在柳雲珩心裏的分量,比薑箬璃更重。


    罷了,路既然是薑箬璃自己選的,也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隻希望,將來薑箬璃不會後悔。


    薑裕行歎息一聲,轉身上了自家馬車迴府。


    ·


    宋南姝前腳剛迴到宋府,後腳宮中柳嬪身邊的貼身婢女芍藥,便跟著安遠侯夫人身邊的劉媽媽一同到了。


    迎秋頭上的細棉布還未拆除,頭還疼著,卻忍不住罵人。


    “這柳家的人怎麽跟蒼蠅一樣,趕都趕不走!”


    “把人請進來吧!到底是宮中柳嬪娘娘派來的嬤嬤,不好太駁了麵子!”宋南姝說。


    很快,管事就把宮中被人尊稱一聲姑姑的芍藥,和劉媽媽一同迎了進來。


    宋南姝坐在主位上,手中轉著團扇,紋絲未動。


    柳嬪身邊的芍藥端著架子,下顎微微抬起,極其敷衍地行了一禮。


    倒是劉媽媽恭恭敬敬同宋南姝行了禮,笑著道:“少夫人,當初是您幫咱們夫人請了神醫,救了咱們夫人命的這件事,您怎麽不說呢?平白讓咱們夫人以為這是薑家姑娘的功勞!若是夫人早知道是您請的神醫,定會比之前還疼您啊!”


    這是還怪到了她的身上。


    宋南姝搖著手中團扇:“原來,芍藥姑姑和劉媽媽一同前來,是為了替侯府夫人謝當年的救命之恩的,不過救人的不是我……我倒不敢居功,二位若是沒有其他事,我這兒便不留了。”


    “誰說沒有其他事了!”芍藥便抽出帕子掩住口鼻,那高高在上的做派,好似多嫌棄宋府似的,“若無事……柳嬪娘娘能派我專程出宮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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