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六年前薑箬璃消失後,宋南姝便讓人將她的分紅送到薑家去。


    可薑夫人連數目都沒看,還說讓宋南姝自己留著用。


    她隻好讓人把該給薑箬璃的分紅,放在錢莊存著。


    以防什麽時候薑家人反悔,她好送還迴去。


    “南姝,賬冊什麽的我就不看了,我要是連你都信不過,我還能信誰?”


    宋南姝端起燕窩又抿了口,心知她必然還有後話,果不其然——


    “南姝,我聽說……咱們的晶華琉璃坊和天香樓,都開到江南那邊去了?”


    “我是這麽想的,正好我們把鋪子分了,江南那邊的鋪子給我,這樣日後我們各自經營,錢財上不會再有牽扯。而且我還能跟爹娘說我是去江南開店才離開多年,兩全其美。”


    當初薑箬璃迴到現代後,想著或許自己有朝一日能迴來,便背下了很多秘方。


    她有秘方在手,當然不願再和宋南姝繼續合作,讓宋南姝白白得利。


    迎雪聽到這話,立刻看向自家姑娘,隻覺得這薑箬璃好不要臉!


    旁人不知道,迎春和迎雪還不知道嗎?!


    從前分明是宋南姝出錢、出人、出力,薑箬璃隻出方子,其餘一概不管。


    可就這方子,也不是什麽正經方子!


    薑箬璃給的方子隻有配料,沒有用量,更沒有製作方法。


    要不是宋南姝花了大價錢,請老師傅嚐試無數次做出來,才有了如今得成就。


    況且,經過這六年的勞心勞力,宋南姝把鋪子開遍了大江南北。


    且就以南方富庶最為賺錢,而薑箬璃憑個不成章程的方子,就敢開口要江南那邊的鋪子?


    心可真黑!


    迎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迎春是比迎雪更能沉得住氣的,雖然心裏不高興,但麵上並未表露出來。


    宋南姝似笑非笑地覷著她。


    看不出薑箬璃這表情雖然一派天真,但精明的算盤珠子都崩她臉上了!


    最早,她和薑箬璃定下五五分利時,是因薑箬璃給的方子是完整的方子。


    後來,雖然薑箬璃給的方子不完整,但因為點子比較新奇,她就沒和薑箬璃計較。


    而在薑箬璃離開的這六年,宋南姝可不是守著她給的那點方子,才能把分店開到南方去的!


    更別說,薑箬璃幾年前給的方子,早被其他商戶琢磨出來,不賺錢了。


    薑箬璃倒好,迴來就開口要她手上最賺錢的鋪子。


    宋南姝冷冷勾唇,說話不急不緩,把賬本推到她麵前。


    “你想要江南的分店也不是不可以,但總得有個章程。你且先看看賬本,江南的店開時未動你的分紅,況且,這店用的也不是你原先……”


    不等宋南姝說話,薑箬璃就心急的打斷她的話。


    “南姝,我知道你的意思,有的店盈利多,有的盈利少,按道理說我們要分的話,應該平均分。”


    “你用我的方子開店做生意,每開一個店,就要給我一個店的一半盈利的。這個在我們那邊,叫專利費。”


    “不過……”薑箬璃朝她眨眨眼,看似天真的笑了笑,“誰讓我們是好朋友呢,等我們分完店鋪後,你可以繼續用我給的方子開店做生意,不管後麵開多少店我都不收你專利費,賺的銀子也都是你的!”


    宋南姝看著薑箬璃裝傻,說不收專利費的樣子,也笑了笑。


    “薑姑娘,我雖然不懂你說的專利費,但你的意思是,但凡用你方子開的店,賣出的每件東西都有你一半的利?”


    薑箬璃點點頭,“是呀,可我們是朋友,我也不會和你計較那麽多的。”


    哦,倒還顯得她更大方了。


    宋南姝嗤笑了下,“薑姑娘,之前我們合作開店,鋪子裏賣的東西可不都是由你方子做出來的。明明是我出錢出力,薑姑娘卻要用方子做要挾,換取我整個店鋪的一半利潤,難道不是我更吃虧嗎?”


    宋南姝笑著說完,不等薑箬璃解釋,又輕點了點賬本。


    “況且,江南的店開起來,可沒再用薑姑娘的方子。”


    聽了這話,薑箬璃頓時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怎麽可能?”


    眼見薑箬璃還不相信,迎雪終於忍不下去了,她甩了甩帕子,輕蔑道:“薑姑娘,您那方子做出來的東西,早在三年前就滿大街都是了!眼下京中鋪子時興的物件,都是後來我們少夫人花了大價錢請老師傅們琢磨出來的!”


    薑箬璃臉色驟變,猛地站起身來,質問喊道:“為什麽滿大街都是?是不是他們偷我的方子?還是店裏那些看過方子的技工偷偷賣了我的方子?南姝,你要找官府告他們!在我們那裏,偷方子可是犯法的!”


    宋南姝很是平靜,示意她先坐下,然後風輕雲淡地開口:“不要小瞧這些靠手藝吃飯的老師傅,你給的方子裏需要的材料並不是和璧隋珠,工藝也沒有很複雜,別家作坊的老師傅們把東西拿到手,多加揣摩幾日,就能猜出個差不多。”


    薑箬璃氣得胸口起伏劇烈,依舊不信這番話。


    宋南姝也不在乎,隻淡淡道:“若是薑姑娘不信,可以問問世子爺,世子爺總不會騙你。”


    聞言,薑箬璃坐了迴去,即便內心還存疑,但還是惦記著宋南姝的南方鋪子。


    眼下,不是她們撕破臉的時候。


    薑箬璃按著眼角,委委屈屈的說:“這個時代就這點不好,律法不完善,這要是放在我們那兒,我可以告那些人侵權,把他們這些年賺的錢都給咱們吐出來!”


    宋南姝隻笑不語,並不接話,薑箬璃便討好似的晃了晃她的胳膊。


    “南姝,你就當是為了我和阿珩哥哥,把江南的店鋪給我好不好?不然我真的沒法和爹娘交代,這樣……這六年的分紅我都不要了,隻要鋪子,成嗎?”


    宋南姝不由分說地抽出手臂,冷淡地看著她,語氣卻十分溫和。


    “六年分紅,換江南的鋪子,薑姑娘好貪啊。”


    如今的宋南姝,似是比六年前的性子還硬上許多。


    她不僅敢當著薑箬璃的麵這麽說,甚至沒留半分轉圜的餘地。


    薑箬璃咬咬牙,也不反駁,心想她在現代背了不少方子,撿幾個不太要緊的,沒準能換下江南的鋪子。


    接著,她眼巴巴的開口:“我這次迴去,又記住了幾個方子,我用方子和你換鋪子,你看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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