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姝姐,我娘給你煎的藥,讓我趁熱給你端過來!”


    薛阿瑤見宋南姝通紅的眼,大眼又朝麵無表情的宋書硯看去。


    注意到宋書硯唇角的傷痕,薛阿瑤瞪大了眼伸出手指著宋書硯的嘴巴。


    話還沒說出口,先對上宋書硯那冷冰冰的目光,薛阿瑤立刻收迴視線。


    她尋思著自己也沒得罪阿硯哥哥吧?


    “那個……南姝姐,藥我就放在這裏了!沒其他什麽事我先走了!”薛阿瑤說著視線落在桌上的軟酪上,伸手就在軟酪盤子裏拿了一個,“軟酪!我吃一個!”


    “阿硯,你也先走吧!我乏了……”宋南姝說話時,甚至沒敢迴頭看宋書硯那雙飽含情緒的眼。


    “我話還沒說完。”宋書硯道。


    “有什麽事,明日再說!”宋南姝眉頭緊皺。


    宋書硯朝薛阿瑤看去,薛阿瑤立刻把剩下的軟酪塞進嘴裏:“我走!我立刻走!”


    說完,薛阿瑤一溜煙跑了出去。


    “宋書硯,你要我教你,這事並不難!”宋南姝緊緊攥著拳頭開口。


    薛阿瑤的突然出現,打斷了宋南姝陷在過去中的情緒,反倒讓她清醒過來。


    她狠下心說:“你和我,即便沒有血緣關係,這輩子都不可能!要麽……你和我做一輩子的姐弟,要麽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我們倆心裏都清楚,錯的事情……不能繼續再錯下去!你今日說的這些話,我就當從來沒聽到過!到此為止!”


    宋南姝說完,竟是先離開了自己的院子。


    她沒法再同宋書硯待下去。


    今日宋書硯突然對她坦露這樣一份,為世人所不容的感情,對宋南姝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她不知道是自己太遲鈍,還是宋書硯平日裏掩藏得太好。


    宋南姝和宋書硯都需要好好冷靜下來,理一理從今日起該如何和與對方相處。


    那天,宋南姝徹夜難眠,一閉眼便是宋書硯那個充滿掠奪感的吻。


    即便她用力咬破宋書硯的唇,兩人滿嘴血腥他都不肯鬆口。


    這讓宋南姝如坐針氈般不安,根本無法入眠。


    守夜的迎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當是宋南姝和宋書硯姐弟倆吵架。


    宋南姝輾轉難眠,迎夏就在踏腳旁陪著,低聲勸宋南姝語聲中還帶著輕笑聲:“這還是頭一次見姑娘和公子生這麽大氣呢!”


    迎夏能這麽說,是覺得這事兒沒什麽。


    宋南姝和宋書硯一直感情都很好,在迎夏看來……自家姑娘很厲害,公子也很睿智,姑娘的話大多數公子都是照做的,而且惹姑娘生氣了,公子也很會哄自家姑娘。


    至少,在迎夏的眼裏,自家姑娘和公子鬧脾氣,根本就超不過兩天!


    第二天公子就能把姑娘哄好了。


    這些年公子年歲漸長,也越來越會哄自家姑娘,這樣讓姑娘帶著氣到第二日的很少見。


    在天蒙蒙亮時,宋南姝最終還是做了決定。


    她對帳外的迎夏說:“迎夏,讓胡管事今日就給阿硯收拾行裝,準備馬車,明日……柳家的事情了了後,便派人送阿硯迴南山書院。”


    迎夏一愣,之前不是說……京都的事情了了後,和公子一同出發,一邊遊山玩水一邊往南山書院走嗎?


    這一次吵架,真的就鬧夫人這麽嚴重?


    迎夏也沒有多問,隻應了一聲是。


    迎春在給宋南姝梳妝時,見宋南姝滿臉憔悴,關切詢問:“姑娘是昨夜沒睡好?”


    自家姑娘本就生得極白,眼下多出一些烏青就格外顯眼。


    “嗯。”宋南姝輕輕應了一聲,想到宋書硯,她垂眸看著手腕上,她去歲生辰宋書硯送的翡翠鐲子。


    她知道,明日就讓宋書硯走,看起來很無情殘忍。


    可也不能就這麽放任宋書硯陷入這不正確的感情中來。


    反正自宋家知道宋書硯中毒身子骨不成了,便將宋書硯從宋家族譜除名。


    宋書硯的婚事宋家不會過問。


    她隻需要盡快給宋書硯把親事給操持起來,見多了其他姑娘,宋書硯自然會知道,對她的依賴不是男女之情。


    昨夜宋南姝思來想去,覺得大約是宋書硯這些年隻顧著讀書,對外人性子又冷清,接觸的姑娘太少,才導致他想偏了。


    要是在旁的人家,像宋書硯這個年紀,身邊早已有通房。


    可她自己都是個未經人事的姑娘,便忽略了這件事。


    加上,宋書硯也一直不許婢女隨身伺候。


    宋南姝身邊的迎秋,還是宋書硯十年前救下的姑娘,宋書硯不要迎秋在身邊伺候,才把迎秋送到了她身邊。


    這些日子倒是有看中宋書硯的夫人送來帖子,可因著她鬧和離的事兒,把宋書硯給耽誤了。


    等宋書硯迴南山書院,她了結了京中諸事還是得去一趟,設法讓宋書硯多和別家姑娘多接觸。


    “姑娘……”迎夏從門外進來,“柳世子來了,原本按照公子的吩咐,門房是不打算開門的,可那柳世子說……讓和您通報一聲,說是來給您送和離書的!”


    宋南姝透過銅鏡看向迎夏:“送和離書?”


    迎夏點了點頭:“奴婢和迎雪親自出去看了,您陪嫁去的婆子和奴婢們說,是世子爺讓他們抬上姑娘的嫁妝迴宋府的。柳世子又讓奴婢轉告,既然安遠侯已經鬆口,不必非要當著柳氏宗族人麵前和離,柳世子不想讓您恨他。”


    宋南姝原都要張口讓迎夏和宋書硯說一聲,讓宋書硯去見柳雲珩。


    話到嘴邊,她又咽了迴去。


    “咱們碧蒼院的婆子還說,嫁妝都是迎雪早就對好了單子,隻等著姑娘這邊了結,就帶著她和姑娘的嫁妝一起迴府!沒想到世子爺竟然說讓他們抬上嫁妝,送他們和姑娘家的嫁妝迴宋府。”迎夏說,“奴婢已經做主,讓門房開門,把姑娘的嫁妝先抬進來,迎雪在那兒照著單子對東西呢。”


    “那就請柳世子進來吧!”宋南姝道。


    宋南姝出了垂花門,就見胡管事正指揮著家仆將她的嫁妝往庫房裏放。


    她走進正廳,就見柳雲珩忙站起身來:“南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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