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的孩子!”白瑪撕心裂肺的聲音響起,她想要搶迴自己的孩子。


    卻被人推倒在地,不顧身上的傷勢,再次起身往前追去。


    虛弱的她跌倒在地,無助的看著搶走她孩子的人越走越遠。


    茫茫雪山中迴蕩著白瑪悲切的哭聲,一種絕望無助的悲切。


    白瑪知道自己的孩子迴到張家會變成一個沒有感情的人。


    她不想自己的孩子變成這樣。


    畫麵交疊,白瑪長跪在雪地中。


    “大師,我有一事相求。”


    “我自知無法阻止孩子迴到張家,但我也知道張家那樣的環境沒法培養出一個幸福的孩子。”


    白瑪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卻沒有退卻。


    “人自有命數。”上師歎了一口氣說道。


    “白瑪自知命不久矣,也許餘生我也很難等到和孩子再見麵的那一天。”


    “我聽說大師們知道藏海花的秘密。”


    “我想請大師們用藏海花把我封存起來。”白瑪懇求著上師,眼裏帶著不顧一切的決絕。


    “藏海花隻是能夠把人暫時的封存起來,而且數年以後我們也沒把握能把你喚醒。”


    “我們現在明令禁止使用藏海花。”上師拒絕了白瑪的懇求。


    “這個孩子不一樣,他不一樣啊!”


    “如果他幸福他不會知道我,也不需要來找我。”


    “可如果他不幸福,他一定會迴來找自己的身世。”


    “我不希望他找到的是一具屍骨。”


    “我希望他感受到,這人世間哪怕還有一點點愛。”


    白瑪眼中滿是對孩子的愛意和溫柔。


    她希望她的孩子幸福快樂,平安康健。


    “白瑪懇求上師,你們能給我一個和孩子再見麵的機會。”


    白瑪紅著眼,祈求的看著眼前的上師。


    “不行,不行……”上師搖頭拒絕白瑪。


    “上師!上師……”白瑪眼睜睜看著緊閉的木門,眼淚一顆顆滴落。


    白瑪已經在雪地裏跪了一天一夜,風雪落於她滿身,她在寒風中搖曳。


    眼神期待的看著那一扇小小的木門,她的臉色就像地上的白雪一樣。


    白瑪就這樣在雪地跪了三天三夜……


    上師無奈看著眼前的這個倔強的母親,歎了了一口氣,最後抬眼看向遠方的雪山。


    白瑪看著出來的上師,眼中的眼淚緩緩落下,笑著深深對著上師一拜。


    畫麵交疊……


    白瑪以自己不得安葬,給孩子留下最後一份安慰。


    白瑪像是睡著了一樣躺在紅色的藏海花中,嘴角帶著笑。


    山中不知歲月,四季輪換一年又一年。


    這天,山裏來了一位貴客。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眼窩深邃,皮膚雪白,脖頸中有一顆痣的女人。”


    聽上師講起白瑪的故事,張啟靈看向遠方。


    “她死了嘛?”張啟靈對著眼前的人問道。


    “她沒有死也不算活著。”上師看著眼前的青年,歎了一口氣,白瑪猜對了。


    “她在哪?我想見她。”


    “你就如一塊石頭一般,見與不見,沒什麽區別。”


    “你不能讓她感受不到你的存在。”上師看著眼前清冷如神明,無欲無求的青年,悠悠說道。


    上師讓張啟靈將院子裏的原石雕琢出來,心裏有什麽就去雕刻什麽。


    “等那塊巨石,雕刻成形之後,你就可以見到白瑪了。”


    “你需要先找到自己的想,學會想念,隻要你自己的內心。”


    “有一絲想那塊石頭,那塊石頭就會呈現出,有意義的形狀。”上師看著張啟靈的背影說道。


    張啟靈坐在自己雕刻下來的碎石之上,看著自己的影子。


    張啟靈對著石像雕刻了很久,但好像和一年前的沒什麽區別。


    隻是在正午陽光的照耀下,那石頭的影子就像一個人的形狀。


    就如張啟靈坐在石頭上的坐姿一般。


    “這是她送你的第一件也是最後一件禮物,那顆被他們遮蔽的心。”


    那天晚上,張啟靈見到了自己的母親。


    藏海花的藥性消逝,白瑪會被喚醒,但她聽不見看不到。


    而她離真正的死亡,隻有三天的時間。


    張啟靈並沒有從白瑪的口中得到任何的信息。


    他甚至沒有聽到自己母親唿喚自己的哪怕一聲聲音。


    他也沒有感覺到,其他人說過母親帶給他的,對於這個世界的一絲聯係。


    他感受到的隻有母親緩緩恢複的唿吸聲和一點點的心跳聲。


    白瑪像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孩子,她知道這個孩子一定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孩子。


    他的唿吸,他的心跳,他真的來了。


    白瑪用盡全力爭取來的三天,隻有唿吸和心跳的三天,這是她能做的全部了。


    白瑪眼角緩緩流出一滴眼淚,她的孩子過的不幸福,來找她了。


    張啟靈輕輕抹去媽媽眼角的淚,抓住媽媽的手。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做,但是他感覺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情緒,他覺得自己抓著人世間最後一絲自己的痕跡,最後一絲自己願意去想的東西。


    就這樣,在這個寂靜的隻有唿吸和心跳的屋子裏陪伴了彼此三天。


    油燈慢慢熄滅,張啟靈站在茫茫雪原中,習慣性的開始鑿起了石像。


    他以前不知道自己鑿這個東西,是為了什麽。


    他鑿了幾下,忽然發現了自己手裏的鑿子,意識到了自己正在做什麽。


    幾乎是同時,心中一股難以抵禦的痛苦,湧上了他的心頭。


    在這裏,他流下了人生中的第一滴淚。


    大雪中,他坐了下來,蜷縮成了一團,像是蜷縮在母親肚子中的孩子。


    任由漫天的大雪將他掩埋。


    “他有了心,才成了人。”


    “他母親對他的牽掛,才落了地。”


    “人出生時本沒有心,所以誰也傷害不了他。”


    “但,人一旦有了心,世界上任何東西就都可以傷害他。”


    “所以我們讓他有了心,隻是為了能更好的傷害他。”上師對著身邊的小喇嘛說道,這場雪啊,和他初見白瑪那天時一樣大。


    一個模糊的身影抱住了蜷縮成一團的張啟靈,像抱著自己的孩子一般。


    評論: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 三日靜寂,教會了他思念。


    地上的娃娃想媽媽: 白瑪用三天教會了他什麽是愛,讓他不再是一塊石頭,成為了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瞎苦瓜呀啞苦瓜: 白瑪真的好愛他的兒子,還好最後有無邪王胖子陪著她的兒子。


    兩個苦瓜想媽媽: 南迦巴瓦峰每年都在向長白山靠近,倒不如說是白瑪在思念她的孩子。


    白瑪白瑪不說話:那麽多年他離愛就差一步,白瑪媽媽到死都沒看到她的孩子長大的樣子。


    額吉額吉不見了: 白瑪給小哥一個心,而無邪和胖子讓這個心跳了起來。)


    盜筆靈\/重啟靈模糊的記憶深處,那個不說話的人影逐漸清晰。


    心裏悶悶的,很難受,他有了來處……


    媽媽這兩個字讓他即陌生又熟悉。


    “小哥……”盜筆邪胖\/重啟邪胖看向張啟靈,他們無聲的陪伴著他。


    盜筆靈\/重啟靈看著倆人,他有了歸處……


    張家人一時之間臉色有些難看,尤其是老一輩。


    他們張家族長不需要有過多的感情,但張家已經分崩離析,他們也管不了那麽多。


    張九日\/張海客沉默,這麽多年裏,他們尋找張啟靈的腳步從未停下。


    你們知道這些事情,他們能為張啟靈做的,就是找到無邪,讓他將汪家這個不確定的因素鏟除掉。


    讓張啟靈活得沒有那麽累。(私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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