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關係!”奕乙已猛地一跺腳,“中堂大人那是何等身份?為了招待你們這些洋人蠻夷,還得費盡心思地琢磨菜式!你們紅警團倒好,養的狗都不吃肉,這不是丟我們中國人的臉嗎?”


    “哈哈哈……”譚雅聽完這話,忍不住大笑起來,“奕老頭,您這邏輯可真夠清奇的!我們紅警團養的狗不吃肉,怎麽就丟中國人的臉了?難道您還指望我們的狗去參加萬國博覽會,給您爭個金獎迴來?”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奕乙已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他又是猛地一腳跺地,發出“砰”的一聲響,怒目圓睜,指著譚雅的鼻子,聲音顫抖得厲害:“若不是李中堂不尊老佛爺號令,聽信……聽信那些亂臣…賊子的讒…言,下達什麽“保船退敵”的可笑…命令,致使…我大清…水師全軍覆沒,豈容你們…這些洋人蠻夷登陸在我…天朝土地上如此猖狂!”


    奕乙已越說越激動,手指顫抖地更加厲害,仿佛隨時都會倒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還有一絲深深的無奈。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隻能用手指著李雲龍等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聲音中帶著哭腔:“老佛爺當年是何等的英明神武!忍辱負重,同治中興…收拾了那幫信奉邪教的太平上帝軍…又大搞洋務運動…創設了亞洲第一海軍…傳教士迫害我天朝子民…更是敢與最強的八大洋國直接宣戰!雖……雖說每次都敗了,但都勵精圖治,改革再戰……可爾等這些後人呢?爾等這些不肖子孫!竟然向洋人蠻夷敬禮低頭……若是老佛爺還在……”


    奕乙已說到這裏,聲音哽咽,再也說不下去,隻是一個勁地搖頭歎息。


    李雲龍被奕乙已這番話氣得七竅生煙,他本就脾氣火爆,哪裏受得了這種窩囊氣?他剛要發火,卻見旁奕乙已的中山裝老頭一把將奕乙已按坐在地。


    這老頭正是之前介紹奕乙已的那位,隻見他猛地站起身來,對著奕乙已就是一聲怒吼:“住口!奕老鬼!隻要你提那個打仗時看劇修園子,搞‘量中華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的老妖婆,我劉大炮第一個不服!”


    他這一嗓子,聲音洪亮,氣勢十足,把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奕乙已還在接著狡辯,不過聲音卻越來越小,像漏了氣的皮球:“那……那也是為了麻痹敵人,驕兵之計……你們懂什麽…”隻是這話說得連他自己都不信,底氣虛得像被踩了一腳的棉花,輕飄飄的,毫無分量。


    劉大炮壓根不理他,自顧自地轉過身,麵對眾人。他清了清嗓子,原本就洪亮的嗓音又拔高了幾分,像戲台上開了腔的武生,中氣十足,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各位鄉親們,戰士們,你們可知,孫鍾山孫先生?若無鍾山先生,你們現在還跟這奕老頭一樣,”他用手一指在身旁的奕乙已,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留著那條不倫不類的豬尾巴!在街上走一圈,洋人見了都得笑掉大牙!”


    人群中傳來一陣竊笑,有人還偷偷瞄了瞄奕乙已,那眼神,就像在看什麽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奕乙已雖是氣得不輕,但卻依然挺直腰板,麵對這些嘲諷的眼光毫無懼意。


    劉大炮見周圍人配合,更加得意,聲音也越發激昂:“各位可知,若無鍾山先生,你們現在還得跟那些地主老財低三下四!見麵就得點頭哈腰,嘴裏喊著‘主子’,‘老爺’叫得比親爹還親!還得自稱‘奴才’,‘奴才’二字叫得可比“孫子”二字還乖!你們說,這叫什麽事兒?這叫毫無人權!人人生而平等,憑什麽他們就高人一等?”


    說到這裏,劉大炮猛地一揮拳頭,像個揮斥方遒的將軍:“是鍾山先生,是他老人家高舉義旗,推翻了滿清的腐朽統治,才讓你們挺直了腰杆,堂堂正正地做人!”


    他頓了頓,環視四周,眼神中帶著浩然正氣:“你們再看看現在,就算那些軍閥,一個個心裏都跟貓爪子撓似的,各個都想搞獨裁,想當封建皇帝!可他們敢嗎?他們不敢!他們還得扯著嗓子喊‘民主’,喊‘共和’披著這套皮悄悄當土皇帝而不是自稱皇帝!為什麽?因為這是鍾山先生定下的規矩!誰敢壞了規矩,誰就是跟全天下人作對!大家都可以起義,革命,討伐皇帝!”


    畢竟辛亥革命的餘波尚在,周圍的戰士和鄉親們都是親身經曆者,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革命帶來的變化。劉大炮的話,像一顆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層層漣漪,迅速在人群中引起了共鳴。


    大家紛紛點頭,臉上洋溢著認同和自豪,仿佛看到了自己挺直腰杆、揚眉吐氣的模樣。


    “對!沒有鍾山先生,咱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給地主老爺當奴才呢!”


    “就是,那些軍閥還想開倒車做皇帝?沒門!咱們可不答應!”


    人群中,議論聲此起彼伏,情緒激昂,仿佛又迴到了那個熱血沸騰的革命年代。


    唯獨奕乙已,像個被孤立的礁石,獨自承受著浪潮的衝擊。


    他冷哼一聲,臉上滿是不屑,仿佛眾人皆醉他獨醒。他挺直了腰板,脖子梗得像隻驕傲的公雞,試圖用最後的倔強來維護自己那搖搖欲墜的尊嚴。


    “哼,一群目光短淺之輩!”奕乙已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子老頑固特有的執拗,“你們懂什麽?老佛爺當年的清末新政,那可是大手筆!那幾鎮新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本來是用來驅逐洋人蠻夷,恢複我天朝上國榮光的!要不是老佛爺年紀大了……”他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眉頭緊鎖,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恨,“可恨那個孫炆!他竟然把天朝最強的軍隊用來搞革命,打自己人!老佛爺驅逐洋人的果實,全讓他給摘了、毀了!”


    奕乙已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仿佛要把心中的鬱悶全部發泄出來:“你們還真以為他是什麽英雄?他就是個空有其名的黃毛小子!連個袁師凱都搞不定,被人家耍得團團轉,跟個傻子似的,還自以為是!想當年,老佛爺年輕的時候,袁師凱算個什麽東西?他敢這麽囂張嗎?他連個屁都不敢放!”


    一旁的劉大炮被奕乙已這番“忠心耿耿”的言論氣得七竅生煙,他像一頭發怒的獅子,猛地逼近奕乙已,唾沫星子幾乎噴到對方臉上:“你還敢提老佛爺?她都70了,濃妝豔抹,化妝老百姓,被八國聯軍追得像兔子一樣滿山跑!整整三天三夜,沒吃沒喝,路過咱們這娘子關設防的時候,我也沒見你這‘忠心耿耿’的奴才去救她啊!”


    奕乙已被這突如其來的“口水攻擊”噴得一愣,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卻依舊強撐著反駁:“我當年是因為……”


    “是因為腿腳不利索,跑不動了吧?”譚雅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身邊,她雙手叉腰,像個威風凜凜的女將軍,打斷了奕乙已的話。


    “你!”奕乙已氣得臉色漲紅,卻又不敢對譚雅發作,隻能憋屈地瞪著她。


    譚雅可不怕他,她冷哼一聲,繼續說道:“我說‘慈溪吹’‘鍾山吹’我們周指揮官三番五次地來請你們兩個,想讓你們幫著出謀劃策,一起打鬼子,你們倒好,推三阻四,不去!後來又請你們去村裏的學校教書,你們還是不去!成天就知道在這兒當噴子,當老憤青,除了動嘴皮子,還會幹啥?”


    譚雅越說越氣,聲音也越來越大,最後幾乎是吼出來的:“我可不像周指揮官那麽好脾氣,還搬個椅子曬著太陽聽你們倆在這兒瞎掰扯!再敢多說一句,老娘就讓你們嚐嚐拳頭的滋味!”


    她說完,還故意捏了捏拳頭,發出“哢哢”的響聲。


    “哼!你們紅警團在我們劉家村造的孽……”然而劉大炮對譚雅毫無畏懼,他擼起袖子直接上前和譚雅幹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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