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你說的都對。”池七也是服了他了,“既然決定了,那就早做準備吧。


    一直聽你說楚家軍舊部舊部的,我也沒見過,也不知道你楚家的楚家軍曆年留下來的傷兵有多少人?都安置在哪兒了?那些傷兵的父母妻兒呢,你連他們也要幫忙一起安置嗎?又是怎麽安置的?


    是花銀子好吃好喝的養著,還是租了田地給他們,讓他們種田自力更生?


    如果咱們去南方外放,他們是跟著咱們一起走呢,還是留在原地繼續生活?這些你都要做好統計和規劃。”


    楚宴跟不認識池七一樣,將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夫人大才啊,為夫以前真是小看你了。早知道夫人如此有才,為夫該早點把你帶迴將軍府才是。”


    “幹嘛?”池七看著楚宴一臉找到免費勞工的欣喜表情,眼睛瞪的更大了,“你還想奴役我不成?”


    她是來退休養老,混吃等死的,可不是來給男人做免費勞工的。


    “沒沒沒,天地良心啊,為夫怎麽會舍得奴役夫人呢?”楚宴連忙上前將人抱住,一臉討好道,


    “就是為夫平時養的人有點兒多,要看的賬本什麽的也就比較多,所以夫人平時要是有空,能不能可憐可憐為夫,幫為夫看幾眼賬本?”


    池七麵無表情的斜睨他,“你這不還是換湯不換藥?!”


    “沒沒沒,要不要看賬本全憑夫人自願。”


    楚宴討好的表情一變,可憐巴巴的貼著池七的臉蹭來蹭去,就跟討食吃的小狗似的,道:“就是為夫著實沒有料理那些家長理短的本事,府裏的賬本已經堆積很多了,夫人能不能可憐可憐為夫,為為夫分擔一二?”


    “嘖!”池七趕緊收迴360度分布在自己身周百米範圍的精神力,讓自己受驚的小心髒緩緩。


    她嫌棄的推開脖子邊的狗頭,“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堂堂一個大將軍做這種小兒狀,惡不惡心啊你?”


    真不是她無理取鬧。


    楚宴這張臉原本底子是極好的,所以就算多了道疤,麵無表情或是冷笑、邪笑時都有種驚心動魄的酷帥美,可他真不適合油得要死的舔狗笑。


    酷哥一秒變油男,簡直辣眼睛。


    “夫人這是在嫌棄為夫嗎?”楚宴語氣驟然變得危險,單手掰過池七的臉就霸道的低頭封住了她的唇。


    ——————


    漯河府的大雨並沒有落到京都洛陽的土地上。


    做為數朝古都,大康末帝的人頭被楚宴用長槍釘在城牆上時,大康帝國就徹底宣告覆滅了。


    大乾在此建國。


    為了盡快讓洛陽城恢複往日的繁榮,乾帝在大赦天下時,允許洛陽城晚上不設宵禁,也因此造就了一個燈火璀璨的洛陽。


    位於朱雀大街上的虎騎大將軍府裏,老管家楚石跟個背後靈似的,腳下如風,運著輕功將整個府邸轉了一遍,才迴到自己的小院。


    可他左腳才踏進院門,蹲在院子角落裏的青梟,就高興的一邊“嘎嘎”,一邊激動的撲扇著翅膀朝他撲來。


    楚石被嚇的差點兒沒抬腳直接將它給踹飛。


    他急喘了一口氣,才瞪著青梟罵道,“你這扁毛畜生是何時迴來的?怎麽不聲不響的躲在老夫的院裏?”


    青梟衝他抬起綁著竹筒的爪子,“咕咕……”(我來送信,快給吃的)


    楚石看看青梟,再看看它抬著的爪子,猶豫著要不要伸手去拿。


    這小畜生物似主人形,跟他們家小少爺的脾氣簡直一樣一樣的,一個不爽就叨人。


    往常它來送信,沒給雞吃,可是從不肯給信的。


    “你……真讓我拿?”


    “咕咕!”青梟蹬蹬爪子,又扇了扇翅膀,顯得很是不耐煩。


    楚石試探性的伸手朝它的爪子緩緩探過去。


    “咕咕咕……”(老頭兒,你倒是快點啊)它想叨人了。


    楚石看青梟真沒想叨他,就趕緊把它腿上的竹簡給取了下來。


    青梟兩腳落地,就衝著楚石扇翅威脅,“咕咕咕咕……”(老頭兒,快給我雞)


    楚石這下看懂了,轉身就朝院外喊道:“三子,去大廚房抓兩隻活雞來。”


    “欸?管家爺爺是餓了麽?小的這就讓廚娘給您燉雞……”


    名喚三子的小廝從隔壁院的下人房裏趿拉著鞋跑出來,可他跑到一半就感覺到了自己的話不對,隔著個院門,呆呆的望著小院裏的楚石,不確定道:“管家爺爺剛才說的是要活雞?”


    “對,去抓兩隻活雞來。”楚石往旁邊讓開一步,讓他看自己身後的青梟。


    “咦?青梟是啥時候迴來的?小的怎麽沒聽到動靜啊?”三子懊惱的跺跺腳,轉身就往大廚房跑,“我這就去抓雞去,青梟你等等啊。”


    “咕嘎嘎嘎……”青梟撲扇著翅膀就追著三子屁股後頭去了。


    它的字典裏就沒有等這個詞,信都已經給出去了,吃不到雞,它不虧了麽?!


    楚石蹙眉看著青梟伸著翅膀搖搖晃晃的背影,腦袋上緩緩升起一個問號:這雕兒最近是不是活雞吃多了,變聰明了?!


    青梟這迴送迴來的信,是楚宴寫的。


    琅琊王家和那些想把女兒送到他床上的那些大小世家,不是想堵在城門口給他家七七下馬威嗎?


    楚宴偏不讓他們如意。


    他楚宴認定的妻,就是將軍府名正言順的當家主母。


    什麽阿貓阿狗這年頭都敢跑出來狐假虎威了?還想在他麵前充排場給他家七七下馬威?


    楚宴要那些阿貓阿狗統統吃灰。


    他在竹筒信裏就隻寫了一句話:凡在洛陽的楚家軍,三日後在南城門口集合,等著迎接主母駕臨。


    楚石的眼睛落在“駕臨”兩字上,久久移不開眼睛,半晌才低低的罵了一聲,“這個臭小子還真豁得出去,為了媳婦兒連這麽犯忌諱的字都敢寫……”


    老管家此時的心情無人能懂,可漯河府的大雨下了三天就停了。


    從漯河府到洛陽的官道,雖然有一部分鋪的全部是青石板,可也有一段不短的距離全是黃泥路。


    因此雨後,楚宴也沒急著讓眾人收拾東西啟程,而是又在漯河府多等了一天,待太陽把路曬幹了才啟程往洛陽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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