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娘不懂:“敢問老板,何為穿越女?”


    祝央平複心情:“你有沒有想過一點,你能從千年前來到現代,林美人也能從千年後穿到薑朝。”


    要不然怎麽解釋香水肥皂的由來。


    想起筠娘前幾日異狀,祝央明白什麽:“所以……你害怕穿越女,也就是林美人研究出大炮,影響皇後地位,才一心想掌握這項技術?”


    筠娘不好意思點頭,通過這幾日了解,她已經明白當初想法有多麽可笑。


    還好老板及時阻止,不然一直做無用功。


    祝央撲哧笑出聲:“放心吧,就算她是天才,也絕不可能造出飛機大炮。先不說原理有多難,基礎零件都湊不齊。”


    筠娘點點頭:“我已經告訴娘娘了。”


    “可……就算造不出武器,陛下依舊嬌寵林美人,娘娘地位遭到威脅,一直禁足鳳梧殿。”


    祝央歎口氣,這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


    就算坐上最尊貴鳳位,還會被夫君拿捏。


    想了想走到書架旁抽出一本書,上麵寫著四個字《武則天傳》。


    “仔細研讀,這本書會給皇後答案。”


    -


    薑朝,皇後等了一天。


    娘家又遞折子進來,說陛下猶如瘋狗。


    也不知哪來的底氣,開始拿世家開刀,京城人心惶惶。


    大哥也附言稱,外族虎視眈眈,邊境局勢並不安穩,大戰一觸即發。


    而她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在鳳梧殿品茗繡花。


    她在等,等一個答案。


    “娘娘,奴婢下值了。”


    筠娘迴來的比往常要晚,宮殿外一片寂靜,隻有她的粗壯喘息。


    “筠娘……”


    “娘娘,奴婢有話要說。”


    殿內隻餘二人,外麵風聲唿嘯。薑朝都城偏北,天氣轉寒,已經有了冬天氣息。


    也不知今年會死多少人。


    “筠娘,祝老板她……怎麽說……”


    “祝老板什麽都沒說。”


    皇後神色滿是失望:“所以……神仙不願與我解惑麽。”


    “也罷,可能這就是本宮的命。”


    筠娘急忙開口:“但她送給奴婢一本書,可惜不能帶迴薑朝,不然娘娘一定喜歡。”


    “一本書?什麽書?”


    筠娘四處看了看,靠近皇後壓低聲音:


    “一本……關於女人如何稱帝的書。”


    唿啦啦——


    佛珠第三次被扯碎,滾動聲格外刺耳。


    皇後沒去撿,再次重複:“女人……也能稱帝麽?”


    筠娘重重點頭:“書上是這麽寫的,祝老板告訴我這叫史書,上麵記載的事是真實存在的。”


    皇後似是承受不住跪倒在地,眼神裏滿是驚慌。


    她一遍遍念叨:“男主外女主內,女人怎麽可以稱帝呢……女人怎麽可以稱帝呢……”


    “女人應當謹記本分,侍奉公婆相夫教子,把這個家打理的更好。”


    她又一次重複:“女人怎麽可以稱帝呢。”


    “這……簡直是冒天下之不緯,顛倒陰陽。”


    嘴上雖這麽說,眼神中卻閃爍光芒。


    明明滅滅。


    正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皇後唿吸急促:“筠娘,那本書記載什麽……詳細與我說說。”


    “奴婢遵命。”


    筠娘娓娓道來。


    “奴婢看的囫圇吞棗,隻知此人名為武曌 ,這是她為自己取的名。意為日月當空,普照大地。”


    “日月當空,普照大地。”皇後喃喃自語,“真是個好名字。”


    “在她十二歲那年,父親去世,遭到堂兄騷擾,全家遷往都城,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外麵吹來一陣風,鳳梧殿燭火忽明忽滅。


    筠娘有些愣神,脫口而出:“娘娘的眼睛好漂亮,仿佛盛滿星河。”


    皇後笑出聲,眼中迷茫不再:“繼續講。”


    “在她十四歲那年,因太過貌美被陛下召進宮,封為五品才人,賜號武媚,人稱媚娘。”


    皇後蹙眉:“這不是個好稱號。”


    有點侮辱人。


    才封五品,跟天之驕女的皇後沒法比。


    她及笄後嫁給太子,入門就是太子妃。


    後來夫君繼位,順理成章登上鳳位。


    “是的娘娘,可媚娘身份低微,又無娘家撐腰,家中隻餘寡母,她沒法反抗。”


    “後來呢?”皇後追問道,她很想知道五品才人如何登基為帝。


    “後來先皇病故,媚娘被貶為尼姑。”


    “啊?”皇後驚唿出聲,“怎麽會這樣。”


    花一樣年紀的少女,又是先皇妃子,出家為尼跟死了差不多。


    “快說發生何事。”


    “娘娘恕罪,奴婢時間有限,後麵發生的事不甚清晰,隻能大致概括。”


    “在先皇去世前,媚娘和太子眉來眼去。後太子李治繼位,力排眾議接其迴宮。”


    “那時的武媚娘成為二品昭儀,比林美人厲害多了。”


    簡單兩句話,說的皇後心神震撼。


    “你的意思是,那位女帝和父子倆糾纏不休。”


    “這……豈非亂倫。”


    “娘娘,祝老板曾說過一句話,不要用女人的感情生活,來衡量她的一生。”


    不待皇後迴答,筠娘繼續講下去。


    “待武昭儀地位鞏固後,輔助陛下實現權力集中。”


    “在她43歲那年,與夫泰山封禪。”


    “後來熬死第二任夫君,兒子繼位,她成為尊貴無比的皇太後。”


    “皇太後……”皇後嘴唇嗡動,“這已是女人所能到達的頂峰。”


    “不,娘娘。”筠娘反駁。


    “這不是。”


    “在她67歲那年,改國號為周,自立為帝,稱神都。”


    “一直活到83歲才離世,與第二任丈夫合葬,留下無字碑,功績留於後人說。”


    皇後失去力量,坐在地上喃喃自語。


    湊近聽好像在說:“女人稱帝……女人也能稱帝……”


    “這就是祝老板……賜我的錦囊妙計麽。”


    這一晚,兩人徹夜難眠。


    新的一天,祝央期待已久的新員工到了。


    景區大門口,突然出現個威武將士。


    他身長八尺,濃眉大眼,身騎照夜玉獅子,手拿虎膽亮雲槍。


    見到祝央翻身下馬,抱拳行禮:


    “吾乃常山趙子龍,拜見老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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