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發宗很認真地念著歌詞,文建凡搖了搖頭,說道:“國語,用國語念!粵語永遠隻是小語種,屬於地域文化,國語才是麵向所有華人的,粵語歌可以唱,但不能多唱,而且英語也一定要流利,日語一定要學習,還有演戲,你也要學習,不然把你捧起來,你沒有功底支撐,好歌手又不止你一個,我要的是你能鶴立雞群,知不知道?”


    在整個亞洲,音樂發展最好的是小本子,他們雖然是老美的幹兒子,但音樂文化上麵還是保留了諸多本身的特色,香江的音樂圈子要是沒有小本子的音樂撐著,哪裏會有日後的神仙打架啊。


    張發宗現在哪裏管的了什麽神仙打架,他對音樂的態度就是玩,用音樂賺錢,當天皇巨星隻是夢想而已,怎麽做誰會告訴他?“國語我不會啊,我沒學過國語的。”


    “沒關係,你聽我一字一句的發音,你就明白了,國語比你們粵語要簡單很多,粵語根源於古代中原雅言,具有九聲六調,較完美地保留古漢語特征,同時也是保留中古漢語最完整的語言。朗誦詩歌的時候,用粵語就比國語要好聽。普通話是以北京語音為標準音,以北方方言為基礎方言,以典範的現代白話文著作為語法規範的現代漢民族共同語。”


    文建凡先是解釋了一下兩者之間的區別,然後帶著他朗讀整個歌詞,還真是一字一句的糾正,一番操作下來,已經到了飯點。虢司機進來催了兩趟,文建凡拉著張發宗走出了屋子,“走,去我家吃飯去。”


    有錢人家的夥食是什麽樣子,是不是天天山珍海味?張發宗很想知道。到了文建凡的家裏,他才感覺到什麽是貴氣逼人,清一色的老式家具,家電隻是隱藏在角落,而且房間裏沒有半點寒意,抬頭低頭尋找暖氣出口,還是找不到。


    “別傻了,這是地熱模式,你把鞋子脫了,站在地上試試就知道了。”文建凡一個內地的居然可以看不起香江土生土長的孩子。


    “這真是你自己掙錢掙到的身家?你到底是做什麽的啊?”張發宗更加好奇了。


    “先吃飯,呀,茄鯗、火腿燉肘子、糟鵝掌鴨信、糟鵪鶉,老張,你是真的有口福,快,坐下來嚐嚐。”文建凡扯開了話題。


    試過之後“張姥姥”也問起了每道菜的做法,文建凡告訴他:“你自己去看《紅樓夢》,我現在在研究古代的美食,準備把皇帝老兒以前的飯食都吃上一遍,這個隻是公爵家裏的吃食,等過兩年,我開個飯店你再去試試。”


    “你到底是做什麽就賺到這麽多錢的啊?”張發宗又問了句原話。


    “正式介紹一下我自己,文建凡,男,十四未滿,大學在讀,全國圍棋賽兩屆冠軍,羅氏杯世界挑戰賽第一名,和環球出版社羅主編合作開了家公司,這個你可以去查,另外最近在瑞士用零花錢炒黃金,現在應該差不多翻了六番。這東西不是一般人能碰的,你安心學好這些音樂知識,到時候帶你見識見識大場麵。”文建凡正色介紹了自己。


    “哦,零花錢,那應該沒多少錢,不過翻了六倍,那也很不錯了,跟你一比,我覺得我隻能夠到你的腳尖,你讓我很自卑啊。”張發宗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


    “嗬嗬,那是你少壯不努力啊,你想輕輕鬆鬆就把錢掙了,還不想努力,哪有那麽好的事!一會兒我給你抄幾本書名,你在夏天的時候把這些書都看完,再多理解,沒事的時候找個師傅教你國語和日語、英語,帶你裝逼帶你飛要不要?”文建凡笑著說道。


    “好嘢,好嘢,你要是經常在香江就好了,我一定拜你為師。”張發宗倒是沒什麽年紀的觀念,達者為師嘛。


    “其實你可以拜的,我有個徒弟叫宮本直毅,是個九段高手,他是因為圍棋拜我為師的,我倒是可以教你寫歌、唱歌和人生哲學,跟著我混,就不必在香江這爛泥潭裏打滾了。”群體太小,又隻知道窩裏橫,文建凡還真的看不上香江。


    “師父,要不要磕頭敬茶呀?”張發宗倒是毫不猶豫的喊出了“師父”二字。


    “唉,你傻啊,沒有見證人,誰知道你是我徒弟,你不僅要繼承我的衣缽,還要接受我的人脈,人脈懂不懂?”文建凡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你才來香江多久,還人脈,你能認識幾個人啊!張發宗心裏在嘀咕。


    “別不信,我會和老羅說一聲,讓他來張羅一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這幾天你把歌曲熟悉一下,到了拜師那天一定要拿得出手啊,可別砸了我的招牌。”文建凡估摸著那幾個唱片公司的老板應該會來捧個場,唱過自己歌的明星應該也會來幾個。


    說曹操,曹操就出現在文建凡的家門口。


    “小文,現在黃金已經超過一百四十美元一盎司了,我們拋不拋啊?呃,這位是?”老羅這才看到餐廳裏還有他不認識的客人。


    “你叫羅叔,他是我的徒弟,剛收的徒弟張發宗,剛才還說要找你幫忙弄個拜師儀式呢,你還真經不起念叨啊。”文建凡笑著給兩人介紹了一下。


    “哦,什麽時候辦?黃金期貨怎麽辦?”老羅眼見著黃金串上了高位,心裏著急得很。


    “問他咯,什麽時候能學會這三首歌?期貨不著急,我看高一線,到幺肆捌再拋吧,基本上下跌也不會多深,這波漲急了些,會有波下跌,不過如果跌到幺肆兩,還得麻煩您再買迴來,之後我們再看變化。”文建凡對金融的分析比別的天賦都要強,腦子裏好像有所有的圖形走勢一樣。


    “師父,我爭取一個星期把這三首歌都學會行不行?”張發宗低聲問道。


    “二月十號之前我要迴家過年,你總不至於讓我一個人在香江孤苦伶仃的過年吧?”文建凡反問道。


    “哦,四天,四天時間行不行?那樣不耽誤您迴家。”張發宗這才意識到自己太想當然了。


    “加把勁,三天之後我要你唱給我聽,老羅,幫忙張羅一下唄,請一下幾個唱片公司的老總撐個場子。”文建凡開口說道。


    “沒問題,那就第四天,二月七號,我這就下帖,在哪舉辦?”老羅的意思是高調些還是低調些。


    “就在家裏吧,低調些,這家夥還得多學習學習,現在他就是個愣頭青,啥也不懂。等《縱橫四海》上映了也別讓他接商演,我希望他能多沉澱一下,將來走出香江,去國際上發光去。”文建凡當著張發宗的麵說道。


    “你個衰仔,認了個好師父,還不快謝謝你師父,他要抬你,你認真學著點。”羅主編十分羨慕這家夥的好運,自己兒子卻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唉!


    接下來的三天,文建凡逛遍了整個香江的市集,能買的東西真的不多,十五萬美元買了八隻手表,最貴的兩萬多美元一隻,買了一對,男式的就戴在手上,女表需要等待有緣人。其餘的準備留著,不同的場合戴不同的手表。


    散布於佐敦道至西貢街的一段廣東道上,散落著百十家翡翠玉器店鋪,文建凡也挨個看了,所謂的鎮店之寶很多文建凡都瞧不上眼,最終隻買了三萬港幣的三個翡翠鐲子。糊弄人的商販哪裏都有,拿著玻璃種無色的翡翠忽悠文建凡,想讓他出個高價,文建凡冷笑著說道:“在緬甸,無色的就是垃圾,你那垃圾準備賣我幾多錢?”


    商販的手掌剛揚起來,文建凡就說道:“八百港幣,這還差不多。”


    結果八百港幣還真的買了個無色玻璃種迴來了。真的,無色玻璃種沒人喜歡,有錢人戴著跟戴玻璃一樣,體現不出身價,誰樂意要?


    其實這東西到內地買更便宜,廣交會上都是論箱賣的,不單賣,好的差的都有,文建凡準備讓幹爹幫忙買兩箱子迴來。


    二月七號,一大早,文建凡還在家裏打拳,張發宗就進屋來了。


    “師父,看著你也不胖啊,怎麽打拳這麽猛的嗎?教教我啊!”張發宗穿著一身中式長袍,這是他老豆親手為他做的。他老豆是香江有名的裁縫師傅,一身手藝十分了得,所以他家算是小富家庭。


    “那要問我爺爺同不同意,他同意了我才能教你,不然你學了點花架子又有什麽用呢。”


    “哇,不會真的能一拳把人打出去好遠吧?我知道,那都是電視裏演的。”張發宗看電視電影裏拍攝的都是套路。


    “你去拿根拖把進來,我讓你看看什麽叫真功夫。”文建凡懶得多解釋,他在家裏的時候,一拳都能撼動幾百斤的沙袋,打斷根棍子還是不在話下的。


    張發宗真的拿了根拖把進來。


    “拿穩了,自己先試試能不能踹斷。”


    張發宗沒下過苦力,自然也沒什麽力道,怎麽都弄不斷拖把棍子。文建凡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徒弟實在是太弱雞了些。


    “看好了。”文建凡用的是拳頭,還是詠春的寸勁,“啪”的一聲,木頭棍子斷了一截,文建凡又用拳頭,一拳拳把拖把棍子打成好幾段。


    “這就是帶著內勁的拳法,不能私自傳的,得我爺爺同意才能傳出來。如果你想學,每天蹲一小時的馬步吧,半年裏能蹲到一個小時不歇氣,就代表你有恆心,我請示過爺爺之後再教你也不是不可能。先把棍子撿起來,都放垃圾堆裏去。”師父大概就是這做派吧。


    “歌曲練好了嗎?開嗓了沒有?今後每天早上邊跑步邊練習晨功。晨功就是每天練習說話、唱歌,鍛煉自己的氣息,懂了嗎?我要不是要上學,非得好好鍛煉鍛煉你。還有,今後用普通話和別人交流,不要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國語的作用將來你會知道的。”文建凡不可能壓迫他,哪怕是為他好也不行,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就是這個意思。


    張發宗知道自己還沒走進文建凡的世界,自從看到他樂器別墅裏的樂器之後,他也給自己製定了目標,師父就是自己前麵的大山,翻過去,超過他成了他追求的目標。


    三首歌唱的還行,就是中文的發音還不是很標準,文建凡糾正了三個字的發音,再唱一次,感覺好了很多。“技巧不重要,重要的是感情,感情投入進去,效果就會好很多,記住,技巧是為感情服務的。今後再學學技巧,這樣才會很完美。做我的徒弟,你要有吃苦的準備,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好好想想,還來得及。”


    寶麗多、華星和華納和emi、永恆唱片公司都在九點鍾到了文建凡的家門口,跟著過來的明星文建凡倒是都聽到過他們的大名,有一個他還上手親過臉蛋。


    羅主編在門口跟個笑麵佛似的,文建凡也打開大門迎接這些嘉賓的到來,


    “陳生、陳太,鄭生,吳生,鄧生,鍾生歡迎光臨,裏麵請,裏麵請。鄧小姐、許生、徐小姐,羅生,哈哈,本家,裏麵請,裏麵請。”文建凡不認識,但羅主編說一句,他就學一句。


    “喲,這房子典雅氣派,文生祖上不凡呐。”都是頂級家私,以眾人的眼光自然能一眼看出底蘊和格局。


    “哪裏,家裏世代勞作,都是貧農出身,我們也是不敢當官,就怕有違祖訓呐。”文建凡這話說得不假,文家還真有這古訓,從文天祥那兒傳下來的。


    有學問的自然知道,沒學問的就不必解釋了。他們也都知道文建凡不談合同買賣,要買歌得找羅主編。一番寒暄絮叨,大家都是想問問文建凡最近有什麽作品沒有。


    “作品有,今兒就讓他徒弟現場獻唱三首歌,這三首歌都出自同一部電影《縱橫四海》,文生就是出品人、監製兼副導演。當然他是玩票性質,當不得真,下麵咱們先欣賞一下他的歌曲如何?”羅主編發話,那有什麽不好的。


    三首歌張發宗演繹得很不錯,十來個人都鼓起了掌。隻是現在還不是爭搶的時候,今天是來見證文生收徒弟的。


    其實怎麽收徒弟文建凡也不懂,都是羅主編安排的,先拜祖師,也就是拜行業保護神,戲子的祖師爺是唐明皇,神貼上就是他的名字。二拜師父,文建凡坐在上座,張發宗行三叩首之禮,然後跪獻紅包和投師帖子。最後是師傅訓話,宣布門規及賜名。文建凡又把要求重申了一遍,門規沒有,賜名倒是可以有一個,“張發宗這個名字不是很大氣,讓你說普通話,就是要以國為榮,你以後的藝名就叫‘國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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