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棋我也學過一陣的,隻是覺得很複雜,需要不停的計算,我就是太懶了,搞搞別的還行,下棋就算了,當個愛好就可以了。”


    “那是,咱們的老祖宗留下的瑰寶很多啊,您通不通音律?”


    “會一點點,不精,怎麽,你也喜歡音樂?也是啊,牆上掛著這麽多樂器呢。”


    “您想玩哪個隨意,咱們以琴會友也行。”文建凡樂道。


    “我對這些並不在行,隻是喜歡聽,小兄弟對這些也有研究?”


    “略懂一二,要不我拉首曲子給您解解悶吧。”文建凡把桌上的二胡取了下來。


    “來首《女兒情》吧,就是女兒國國王向唐三藏表白的那段,您幫忙感覺感覺啊。”


    一段委婉的二胡聲響起,讓人感覺到周圍浪漫的環境,接下來是低低的吟唱,仿佛是女王在吐露愛的心聲,嬌羞的神情,渴望的情感,到了極致之處,突然濃烈的爆發出來,仿佛要衝破世俗的偏見,不管不顧的與愛人長相廝守。


    一曲完畢,王世襄手掌都拍紅了,“我擦,老弟啊,你這個弟弟我是認定你啦!我剛才還在想呢,你怎麽就能認那麽多叔叔伯伯呢,原來是你肚子裏有才華啊!這些樂器你都會?”


    “會那麽一點點。”文建凡把二胡放好,拿了古箏放在書案上,“我給王老哥來個《滄海一聲笑》吧。這首曲子要是有琴和簫,再加上大鼓,那就更加完美了,可惜我不認識幾個人啊。”


    文建凡綁好義甲,開始了專心彈奏,古箏一響,一股江湖的肅殺之氣就撲麵而來,聽得王世襄頭皮發麻,這小老弟的水平已經到了天上啊,這要是真的認了他做老弟,牛逼都不知道夠自己吹多久了。


    曲子過半,英雄豪氣,壯誌淩雲,琴棋書畫,他有什麽不懂得麽?他才多大?十幾歲?當琴聲止住的那一刻,王世襄是真的想與他真心結交的。


    “老弟啊,我王某人也是個好朋友的人,也喜歡結交各路朋友,但是所有的人都沒有你的這份天賦與勤奮,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成長起來的,是父母逼著你學的?”


    “嗬嗬,老哥哥,我和我哥是孿生兄弟,我們三歲多就離開了父母去了星城下麵的一個小縣的鎮子邊上,我哥身體好,他喜歡在外麵玩,我身體不怎麽好,就經常看書,經常想一些不找邊際的問題,慢慢的就喜歡上了獨立思考,然後偶然接觸到了圍棋書,就開始在腦袋裏麵下棋,對弈嘛無非就是打仗,比拚的是腦袋瓜子,設埋伏,打埋伏,三十六計玩得溜一點就可以啦。”


    “那你接觸音樂呢?接觸的時間久嗎?”王老哥問道。


    “開飯啦!開飯啦,我的天啊,排了好久的隊,你倆先別聊了,到餐廳吃飯先。”蒯主任大大咧咧的,仿佛自己也是主任一樣。


    “嗬嗬,先吃飯吧,老哥哥請。”文建凡笑道。


    王世襄感覺到著不起眼的二進院居然劃分了很多功能區,規劃得還挺不錯的,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四合院來,“我以前也是有個四合院,到了後來,嗬嗬,我家就成了大雜院兒,這四九城裏還能有個完整的四合院,不容易啊。”


    “我們棋院請他的時候,他就提了要求的,要個四合院兒,本來我們棋院給他找的是南池子的一個院子,結果,嗬嗬,被當地的人給分了那塊地,我們建凡都準備迴家,不幹了的,還是他幹爺爺找了戰友,人家一句話就解決了。”蒯主任有些不好意思,這事兒他也有責任。


    三人邊吃邊聊,“我爺爺那裏,你給送了菜和酒吧?”


    “送了,我辦事你就放心吧。”蒯主任沒忘了要陪酒的事,又敬了一杯酒道:“今後要是有拿捏不準的物件兒,你找他幫你看看,他能給你說個子醜寅卯來。”


    “是啊,術業有專攻,我對這些東西隻是喜好,也不認識什麽人,更不精通鑒定之術,不像您兩位,一個是四九城長大的,熟人多,一個是專業的鑒定大師,我呢,正好有求於二位,我總覺得這藝術是相通的,就是任何事物都要恰到好處,就像是下棋,下在哪個位置都有講究,就像是藝術品一樣。我鑒賞這些古玩就是想洗手一些靈感。”


    “不錯,很多東西其實一通百通,看懂了也就精通了。”王老哥接話道。


    “還得是你們這些知識分子啊,我們就不行了,每天審理檔案,寫點總結報告、申請報告啥的,沒什麽意思。”蒯主任吐槽道。


    “其實您這行才是學問呐!同一件事情,您可以描繪得情有可原,也可以順理成章,就看看您怎麽個寫法了。”文建凡正色道。


    “那是,蒯兄弟大才啊,我們都是小道而已。”


    “咱們可說好了,給我幫忙可以,我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這是兩千塊錢,您二位一人一半兒,別急著拒絕啊,這架起鍋子煮的是白米,可沒有架起鍋子煮道理的,自古以來就連皇帝都不差餓兵,我總不能讓兩位白幫忙,我老家還有套房子,打算就專門放置這些古董文玩,我現在還小,還在不斷的領悟,等我學有所成,說不定我也可以給大家幫忙的,到時候親兄弟,明算賬,我的要價可不低哦。”


    這話說的好,收藏不是為了賺錢,是為了領悟藝術,隻是你收藏那麽多同類型的幹嘛呀?這話蒯主任沒問出來,掛羊頭賣狗肉唄。這玩意兒不當吃不當喝的,要這有啥用啊,還不如錢來得實在呢。


    “成,我就不矯情,錢我帶在身上,碰上了好東西我第一個想到你,隻是我也喜歡做研究,我研究的時候就找你借。”王世襄很爽快,他自己不敢再弄這些東西了,可幫朋友弄還是沒什麽關係的。


    “我也不矯情,甭管是棋院裏麵嗨嗨外麵,有事兒你就說話。”


    “來來來,我就以茶代酒,敬兩位一杯了,還望多多關照。”文建凡的話也說得好。


    一頓飯下來,就連蒯主任也自動降級成了蒯老哥了,不然就是看不起他。


    生活需要調劑,文建凡調劑了兩天,早上被李老爺子訓斥了一頓,生活又恢複了正常,按照他的思路,這篇關於圍棋的書最少還得寫個二十來天,光靠自己找棋譜太耽誤事,還是要發動群眾啊。


    午飯之後,陳院長來了一趟,通知明天集合的事情。明天一大早,文建凡就得去棋院換裝備,出國要穿統一的西裝,然後就要去機場等飛機了。


    文建凡沒什麽要準備的,這個時代外匯能不能帶出國?有什麽要求,他一概不知,帶著這本還沒寫完的書,再抄十來首歌,應該就差不多了吧,反正吃飯睡覺都不需要自己管,可以了。


    “早點睡,明天還要去棋院,到了那邊自己注意安全,也別被人欺負了。”李老爺子囑咐又囑咐,還是不放心這個孫子,決定明天跟著去趟棋院。


    “爺爺,沒事的,我去是給他們帶去新知識的,又不是去打架的,再說蒯叔也跟著去,我不惹事,但我從來都不怕事,您就放心吧。今後我出國的機會還有很多,我自己會注意的。”


    文建凡躺下了,出國對他而言真不稀奇,上輩子他出國的次數多了,被人坑過,也坑過別人,為的就是那幾鬥米而已。


    這輩子,要是沒有前世的記憶,也就沒有風都得目標,很有可能自己還是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吧。


    宮本很激動,盼了好久的飛機終於落地了,自己這個師父的棋局在這個國度掀起了巨大的波瀾,不少小本子棋院的人都在質疑,這根本不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能下出來的棋,而且無師自通,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笑話,就讓他們當個笑話吧,至於今後誰笑話誰,咱們騎驢看成本,走著瞧吧!


    小九九宮本也有,等師父挑戰了關西棋院,再把國家棋院挑了,咱們還是半斤對八兩,誰也別笑話誰!不對,師父是我的師父,那也就是咱們關西棋院的一份子啊。


    波音707飛機從四九城到大阪要經過滬市,能飛國際航線得空姐漂亮得像是畫裏走出來的,一切都代表了國家榮譽,就連這次文建凡的私人訪問也是如此,本來出國還要像廣交會一樣先培訓的,被李老爺子擋住了,“他一個下棋的,又不涉及政治,折騰那麽多幹啥!少給我扯那些有的沒的,下贏了比什麽都重要。”


    過了安檢,宮本就接到了陳院長一行,一共十二位代表,不算文建凡,棋手還有八位,剩下三個蒯叔和某某機構的家屬,屬於半個代表吧。


    一番寒暄之後,安排在關西棋院附近的賓館裏,苑田勇一專門服侍文建凡一個人,對這個“師叔”,他是尊敬的,在他眼裏,文建凡是無限接近於神一般的存在。


    “苑田君,拜托你幫忙找一找曆年來比較有名的大戰棋局好麽?我需要研究研究。”文建凡把自己的行李整理好,其中自己寫的文稿也擺在了桌麵。


    “嗨,您這是準備為寫書做準備?”苑田問道。


    “嗯,想看看他們的思路和我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我準備些下自己的心得,你等宮本忙完了就叫他進來吧,我有事情找他。”


    苑田知道隻是師父準備教徒弟了,飛了這麽久,居然還有精力教誨自己的徒弟,真令人羨慕啊!


    “師父,您找我?”宮本很恭敬走到文建凡的身後低聲問道。


    “嗯,坐吧,這是我寫的一些心得,還沒寫完,你先看看,看看我的思路和你有什麽不同,有什麽疑問就在這段時間提出來,當了你的師父,我還是要盡一份心力的。”


    文建凡看著苑田送來的棋譜,沒有迴頭,“棋局什麽時候進行?下幾局?都安排好了麽?”


    “都安排好了,師父,棋局三天之後進行,為兩日製,一共下五局,隔上四日比賽一局。”宮本迴答道。


    “嗯,別耽誤我過年就好,家裏所有親人要來四九城,改一下,隔三日吧,早點結束我也好準備一些過年的物資。”文建凡說道。


    “那您的體力和精力能跟得上嗎?”下棋是項極為耗費腦力的事情,宮本很擔心文建凡不能達到完美的狀態,那樣的話,關西棋院勝之不武。


    “沒問題,休息的時候我也可以歇歇,順便把這份心得給完成了,給我配個一般的助手,我需要的資料讓他準備就行。”文建凡吩咐道。


    跪坐式文建凡很不習慣,他還是喜歡盤腿坐下。很多名局他拿在手裏舍不得放下,能在一盤棋裏擊中ai一選達到百分之六十的棋局有很多,但是因為理念的關係,能達到百分之八十的就很少了。


    宮本聽後應聲道:“明白了,師父,我這就去安排合適的助手過來。”說著便退下安排事宜了。


    不久,助手來到文建凡麵前。這是一個年輕小夥子,眼神中透著機靈勁兒。文建凡看了看他,簡單交代了幾句。


    隨後的兩天裏,文建凡一邊研究棋譜,一邊和助手整理資料。他發現其中一些棋局雖擊中ai一選比例高,但背後應該還隱藏著棋手當時複雜的心境與對局勢的權衡。


    三天很快到來,棋局正式開始。賽場周圍圍滿了人。文建凡氣定神閑地坐在棋盤前,對麵是來自關西棋院的對手。


    雙方猜先,文建凡持黑,第一子落下開始,觀戰室就開始討論,這畢竟是對整個關西棋院的比賽,就連橋本宇太郎也在對局室內進行討論,整個上午進行了三十多手棋,文建凡還是布局速度很快,而對手則以穩健的棋風應對。


    午飯是文建凡特意要求的湘菜,刺身一類的菜係文建凡嚐嚐味道還可以,要他當飯吃,那就是在遭罪了。


    說實在的,小本子國在圍棋上還是做出過巨大的貢獻的,當初吳大師東渡求學,曾經資助過孫中山的日本政要犬養毅問瀨越憲作:你把這麽一個中國天才帶來日本,如果有一天他把你們全部打敗怎麽辦?瀨越憲作做出了一個著名迴答:“那正是,如我所願。”


    飯後小憩一陣,棋局繼續,文建凡穩穩地占據著上風,而對手頻頻的來來迴迴,傳遞著棋譜。一個人想要打敗一個人不是很難,因為每個人的風格不同,可是要集體的智慧,哪怕是吳大師,也沒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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