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爺子也終於找到了他,家給他找了,就在雨兒胡同,離著北海公園不遠,是個二進院子,但是裏麵已經破破慥慥的。


    文建凡搞不清雨兒胡同在哪裏,但是四合院的格局基本都是一樣的,無非就是寬度上有些許差別,這點毋庸置疑。


    他畫了好些設計圖稿,地下兩層半,地麵的房間除了倒座房外,都是兩層,就連廁所都設計了四個。


    “幹爺爺,這是設計圖和錢,咱們照著這個圖紙來,別怕花錢,最好能把錢全部用完,或者欠個幾千都沒關係。我過了這個夏天應該會有一些進賬,您就記得找我設計的來就行了,這幾天我要出差,去蓉城打比賽。”


    “喲,給我這麽多錢幹嘛?你幹爺爺這裏還有錢,你的錢先留著吧,咱們去見見那個祖上修過皇宮的小雷。”李老爺子有筆錢一直沒動過的,如今老了有人養,他也就想著給建凡這小子建好房子,將來要是有重孫子抱那就最好了,要是還能弄一個跟他姓,夢裏都不敢這麽想啊。


    “樣式雷”師傅是家傳的手藝,他可以建房子不用一顆釘子,全卯榫結構給你整出好幾層樓來。倆爺孫找到他的時候,他也被這單大活弄懵了,地下兩層半,還要預埋管線,地底用牛毛氈鋪上一層,之後再開始動工修建。


    房子全部推倒重建,電線用六個平方的,分層布線,家裏還要安裝廁所和浴室,還要用頂級的紅木做裝飾,要求是能抗住八級地震。


    這麽多的要求,不亞於修建抵禦蘑菇彈攻擊的堡壘了。


    “主家,您這要求我懂,就是地震的時候房子能自行移動,抵消那股子地龍翻身的勁兒,對吧?這些我都能做到,但是有些材料我找不了那麽多,水泥、雙層玻璃您得自己想點辦法,而且您這錢至少得七、八千了,這可不是小數目。”樣式雷擔心的是主家拿不出錢來,卻不知道文建凡最不缺的就是錢。


    “麻煩您給仔細算算,我先給您三千當訂金,”文建凡說道。


    “您別急著給錢,這事兒還要通過辦事處的,您這地下建築最好是去辦事處登記蓋章,還有您家的廁所也要登記蓋章,然後您把錢交給辦事處的,我再從他們那裏拿,這樣您也穩妥,不會擔心我把錢給卷跑咯。”樣式雷說出的話很穩重,深得兩位主家的好感。


    “那就讓我爺爺去辦事處,至於錢的事情,您放心,咱爺倆不缺這點錢。隻要您的活兒好,我們也會酌情加些錢,你們還有沒有別的要求,比如說管飯管煙啥的,您一並說出來,咱們家咱在就咱祖孫倆,估計是不可能給你們做飯的,您把您的要求都折成錢算進去,成不?”文建凡很痛快的把一萬塊錢交給了幹爺爺,讓他保管那麽厚厚的十摞十元大鈔。


    房子的事情搞定了,在四九城就有家了,美事啊!房子多一點兒,將來嗲嗲娭毑和父母兄弟他們來了,家裏也有地方住,多好啊。


    李老爺子也不矯情,拿了五千塊錢,剩下的五千又還給文建凡,“現在用不上,你先存起來,等以後要用了再去取出來就是了。”


    “嗬嗬,就這麽點錢,不存了,到時候淘換點古董家具擺在家裏,那也是一種文化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何況是雙喜臨門呐。


    房子的事情就不需要文建凡操心了,他現在就知道一個門牌號,別的啥也不知道。


    父母那裏就不用寫信了,隻給家裏和聶伯伯以及幹爹各去一封信就好了。


    出發的日子到了,去蓉城還要休整兩天的,所以都提前了五天就集體出發了。


    爹媽現在都在雙流的彭鎮,隸屬蓉城。不管怎麽樣,至少離城市近了很多,不至於像是涼山那麽重的味道,而且圍棋比賽之前去看看老爹老媽還是很近的。


    從四九城到蓉城要坐一天多的火車,這還是特快火車的速度,要是慢車,估計要開一個星期吧。各位叔叔哥哥姐姐都準備了在火車上的玩具,或是撲克,或者圍棋,總要有個消遣不是。


    文建凡的兩隻烤鴨剛出四九城就給分光了,沒辦法,人太多,美女吃鴨腿,然後大家各自分食。文建凡最不介意的就是吃食,他才懶得在乎這些錢呢。


    出來之前,他又給了蒯主任五百塊,讓他幫忙收集老物件兒,瓷器要官窯的,字畫要名人的,家具要明清時期的小葉紫檀或者是黃花梨的。


    人生一世,也就這麽點念想,前世沒用過的、沒玩過的、沒見過的、沒吃過的,全都來上一遍,不過癮就多來上幾遍。


    一路上大家不打牌就唱歌,還讓文建凡伴奏,經過黃河的時候還沒到黎明,有人一直沒睡,就為了看一看這條母親河。


    到長江的時候,已經是白天,大家都伸著脖子往窗外看,不是沒見過水,而是心潮澎湃,文建凡也在這個時候創造了一首《龍的傳人》的曲子,歌詞文建凡寫了一段,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又湊了一段,總算是把這首歌完成了。


    唱歌的時候大家的聲音不僅驚動了自己這節車廂的人,就連兩邊車廂的人也都過來看熱鬧,大家也都瘋了一樣,總是頂著這首歌來唱,聽都停不下來。年輕人的瘋狂勁就體現在永遠充沛的精力上麵。


    終於到達了蓉城的火車站,到了比賽地點,文建凡要請假看望父母和弟弟妹妹,這種孝道值得尊敬,市裏麵還特意派了車送他去彭鎮,還約定好了後天上午來接他,算是成全了他的孝道。


    父母都在家裏,聽到自己的二兒子迴來了,最先出來接他的是父親,一米八二的大高個,怎麽就生出一對矮冬瓜的雙胞胎出來,文建凡也搞不懂,他對自己的老爹沒什麽感覺,哪怕老爹再怎麽親熱,他的心總覺得少了些什麽。


    老媽出來的時候,記憶開始重疊,那還是自己很小的時候,一直都是媽媽抱著背著,幾乎不離手的照顧著自己。


    “媽!”文建凡撲上去死死的抱著媽媽,當時有多恨,現在就有多愛。


    老媽也是死死的抱著自己的兒子不放手,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哪有不想的。


    “你還沒吃晚飯吧?咱們進去,媽媽幫你做飯。”老媽開心得不得了。


    家門口站著一個丫頭和兩個小男孩,正盯著他看。


    “這是燕子,是老三,這是文軍,老四,小的是文勇。你們三個,這是你們二哥建凡,喊二哥。”老爹給文建凡介紹道。


    文建凡趕忙把自己的行李包要打開,老媽說道:“先進屋嗦,我去給你做飯,讓你爸給你燒菜。”


    老爸已經到廚房忙碌去了,老媽自然樂得陪自己的兒子。


    文建凡把給老爹老媽的禮物和給三個弟弟妹妹的禮物和零食都拿了出來,妹妹的是個會眨眼睛的洋娃娃,兩個弟弟的是一把噴火槍和一把手槍玩具。老爹的是比照後世的模樣買的一套衣服,老媽的除了衣服還有一套家居用品和半匹綢緞料子,都是文建凡在友誼商店買的。


    “兒咂,你怎麽沒讀書到蓉城來了呢?”老媽雖然欣喜兒子的到來,但還是開始了正常的盤問。


    文建凡一五一十的迴答了老媽的話,自己現在到了四九城,等今年年底,就會有一套四合院,可以讓全家人居住。自己現在在國家棋院,到蓉城是來打比賽的,自己還是央音附中的學生。


    一連串的解釋把老媽聽懵了,就連廚房裏豎著耳朵傾聽的老爸也開始發懵,自己的老二這麽優秀的嗎?


    文建凡抱著自家的妹妹,又介紹了老家的情況,老大在星城一中讀書,成績還不錯,嗲嗲娭毑現在身體也好,就是年紀有些大了,想大兒子和大媳婦,還有未見麵的孫子孫女,叔叔一家對嗲嗲娭毑很孝順,他們家一個女兒,一個崽,兩邊家裏都不缺錢。


    一陣絮絮叨叨之後,菜也上齊了,家裏舍不得的臘肉和香腸都做給文建凡了。


    一個人吃是吃不完這麽多菜的,再說坐了那麽久的火車,人也確實很累,尤其是一大堆人一起出來,想睡覺都睡不好。


    晚上是老媽守著文建凡睡的,家裏的這對雙胞胎做父母的也感覺虧欠良多,他們恨不得把全部的愛在這短短的兩天裏全都給文建凡補上。


    出門買菜,碰到人就開心得合不攏嘴,逢人就介紹到“這是我們家老二,到蓉城比賽,特意過來看我們的。”


    老爹雖然不怎麽說話,但是笑容也是止不住的洋溢在臉上,在眼睛裏。


    靠近夏天了,蓉城這邊的桃子和一些平時舍不得買的水果都買了些,就怕自己兒子沒吃夠。


    這兩天文建凡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他甚至都不想離開這個家了。但是他還有任務,還要解說比賽,隻能坐上返迴蓉城的小車。


    臨走的時候他給老媽留下了一千元,讓他們到春節的時候去四九城裏,一家子都去四九城過年,包括星城的爺爺奶奶和叔叔嬸嬸,總之,一個都不能少。


    孩子懂事得讓人心疼,做父母的又怎麽舍得,追著車子跑了一陣,直到實在看不到小車的蹤跡,這才重新往家裏走。


    文建凡現在沒有比賽,每天的任務就是負責給大家講棋。主要是談個人對定式和騙招以及無理手的見解。


    他的發言,總是給人醍醐灌頂的感覺,偶爾他也會談一談年輕棋手麵對進攻時選擇的行棋方向的問題,這些都是很多人存在的通病。


    沒有比賽,他過得還是很輕鬆的,晚上他嚐試著自己寫曲,因為自然,所以他的曲子雖然不難聽,卻很少有高亢的轉折,缺少了高潮部分,這也是他的嚐試。


    棋局接近尾聲,文建凡也上場開始比賽了,少年組的棋手麵對文建凡的時候,宛如見到了大魔王一般,總是中盤脆敗。


    文建凡總是給他們總結他們失敗的原因,不敢亮劍,缺乏亮劍精神。


    輪到文建凡對決成年組的前六名選手了,一天殺一個,千裏不留行,說的就是大家看文建凡的態度。


    “這小子太厲害了,冷靜的可怕,仔細看他的棋,你完全找不到破綻,即使你找到他的問題,但他很可能是存心和你進行一場轉換,然後他還占優勢。”


    這也就是文建凡在放水,前五十步根本就沒發力,不然他們早就敗得很徹底了。


    陳院長看了幾局文建凡的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在給成年組的前六名留麵子吧。


    同樣看懂了的還有不少人,尤其是和文建凡對弈過得人都知道文建凡的前五十步天下無敵。


    “你明天和我比賽的時候別放水好不好,讓他們看看你的真實水平,不然他們會驕傲的,這樣對我們國家的圍棋發展很不利!”本該是冠軍的陳祖德十分鄭重的說道。


    “您確定?”文建凡覺得這種比賽的棋譜是要流傳下去的,如果讓對手輸的很難看,那也可能造成一些不好的影響。


    “沒關係的,我們總是敗給小本子的棋手,他們現在對待我們總是派一個九段,然後是大量年輕的棋手,那樣不是更看不起我們嗎?”老陳這是要給大家敲一記警鍾啊。


    “如您所願,我們甚至可以來三場對局,第一盤猜先,第二盤讓先,第三盤讓子。”要說狠,文建凡更狠。


    “我擦!我不要麵子的麽?哈哈,麵子都被你打沒了,到時候我揍你小子的屁股你可別怪我。”兩邊既然都豁出去了,那還怕啥,再說,聽文建凡講了那麽多盤棋,自己也是有長進的好吧。


    最後一場的亞冠爭奪真的下了三盤棋,第一天下了兩局,都是老陳脆敗,大家這才看清文建凡的棋力有多恐怖。


    第二天的讓子棋,大家都盯著對弈室裏傳來的棋譜,在棋盤上,人和小動作都不好使,雙方都亮劍出招了。


    對於劫爭,文建凡從來不會打損劫,而棋手往往就是因為意氣用事而把自己的棋子給碰傷了,老陳同誌就是如此,所以當文建凡又一次中盤勝出的時候,觀戰室的棋手們都沸騰了,九段啊,對九段進行讓子棋,他該是幾段選手?


    沒這先例啊,哪怕是小本子的石田芳夫九段因為同時擁有“名人”和“本因坊”兩大頭銜,被直接定為九段是首例,但他也下了十一年的職業圍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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