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呐,那些官老爺就是想收點金銀財寶,好拿去肆意花銷,哪裏是真心要組建什麽除魔衛喲。唉,如今這世道,軍閥遍地都是。聽說縣城裏那幾個官老爺,背後都有軍閥撐腰呢。”


    顧陽微微一笑,說道:“自從朝廷覆滅之後,各地軍閥紛紛揭竿而起。這些官老爺,可不就是軍閥用來管理地方的幌子嘛。聽說縣城裏還有一隊火槍隊駐守著呢。”


    “哼,火槍隊?也就隻能嚇唬嚇唬普通老百姓,對付那些邪靈可一點用都沒有。如今這世道,隻要邪靈一天不除,就別想有安寧日子過。想要再度實現天下統一,談何容易?上一個朝廷,不也花了數十年的時間才完成統一大業?若不是各地祖靈紛紛出手相助,他們哪能成功,簡直是白日做夢。”


    “才不過百年時間,就開始欺壓百姓,搞得各地民怨沸騰。這下可好,皇城被攻破,皇室成員下落不明,各地軍閥靠著火槍占山為王。要不是有祖靈庇佑,我們這些老百姓可怎麽活呀?”張二哥仿佛迴憶起往昔,不禁感慨萬千。


    在顧陽的記憶中,也知曉這段曆史。畢竟這個世界的朝廷才衰敗七八年,隨後便進入了軍閥割據的混亂時代。但現狀也就隻能維持如此了,軍閥們想要擴張勢力,可各地百姓都不答應。百姓們並非不同意完成統一、建立新的國家,而是不願看到軍閥們征兵開戰,讓百姓生靈塗炭。況且各地的諸多村子、縣城,都有祖靈存在,軍閥們也不敢貿然行事,隻能維持著如今這混亂不堪的局麵。


    “這些事兒,都不是咱們能操心的。張二哥,最近邪靈的爪牙又開始四處搗亂了,得趕緊通知村民們,千萬別著了他們的道。”顧陽像是突然想起什麽,急忙說道。


    張二哥點了點頭,應道:“老大已經通知下去了。這些該死的邪靈爪牙,每年都要來折騰一番,平日裏又躲進深山老林裏,就算是祖靈也拿他們沒辦法。真奇怪,這些邪靈的香火怎麽能維持這麽久呢?”


    顧陽輕聲笑道:“張二哥,甭管它是什麽靈,隻要有人信奉,它就能收集到香火信仰。那些信徒啊,全都是些無惡不作的壞蛋。這種人,這世上還少嗎?”


    “算了,不說這些糟心事了。我就是來看看,這就走了。”張二哥說完,擺了擺手,先到祠堂上了一炷香,隨後便下山去了。


    顧陽目光深邃,凝視著上空彌漫的信仰之力。那信仰之力斑駁雜亂,其中充斥著各種各樣的祈願。祠堂中供奉的祖靈,需要耗費大量時間,才能從這紛繁的信仰之力中,提煉出一絲精純的力量,存入神像之中。


    整個過程極為耗時費力,卻又別無他法。畢竟在這個世界,連完善的香火之道都不存在。起初的那個神道世界,若不是自己憑借記憶知曉香火之道,並加以演化,恐怕也會和這個世界一樣,要花費漫長的時間,才能實現設置信仰反饋和神像提純神術。


    而且,這個祖靈給顧陽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沒有獨立思維的神隻,隻會本能地不斷吸取信仰之力,對信徒的祈願也隻是本能地給予庇護。也不知道它是靈智處於沉睡蛻變階段,還是真的如同白紙一般純淨無知。這種情況,讓顧陽聯想到了神道世界裏那些並非由修行者轉修而成的神隻。它們剛剛誕生的時候,也是如此懵懂。


    “或許……”顧陽心中一動,快步返迴祠堂,在神像前的蒲團上盤膝而坐。


    緊接著,顧陽指尖緩緩冒出一絲純淨的信仰之力。


    這絲信仰之力剛一出現,便被神像本能地吸收了進去。下一刻,它便出現在了神像的空間之中。這裏,早已匯聚了張家村村民無數年來日夜祈禱所產生的信仰之力。


    顧陽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笑意。他發現,自己這絲信仰之力進入神像體內後,在神像空間中竟未察覺到任何神魂的存在。也就是說,這個祖靈隻是一個擁有本能、卻沒有獨立思維的新生神隻。


    想要孕育出獨立的思維和神魂,不知要耗費多少時間。若是在神道世界,世界意識還能出手相助,畢竟那個世界本就致力於演化神道體係。


    可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卻不知為何,仿佛陷入了沉睡,一直未曾現身。正因如此,這些祖靈想要誕生出自己的獨立思維和神魂,所需的時間無比漫長。


    難怪會有邪靈出現,此刻,顧陽終於恍然大悟。原來,並非那些靈天生邪惡,而是有人竊取了靈的軀體,用自己的靈魂取而代之,從而獲取信仰之力。這種做法,和那些野神、竊取香火的精怪並無二致,都是通過扮演神隻,竊取神隻的香火,最終讓自己修成神隻,即便隻是不入正統的“野生”神隻。但在這個世界意識沉睡的情況下,這“野生”與否,似乎也沒那麽重要了。


    想通了這一切,顧陽不禁在心中感歎:好家夥!


    悟透此間關鍵,顧陽有條不紊地釋放自身的信仰之力,那縷縷信仰之力如絲縷遊蛇,悠悠融入身後的神像之中。他心中早有盤算,決意取而代之,將這張家村的祖靈神像,悄然替換為自己的神像。他的神像絕非尋常,不僅具備獨立思維,更能自如應對世間萬象,與神道世界的神像一般無二。


    至於神像內原本的祖靈,顧陽並無趕盡殺絕之意。他打算以信仰之力將其包裹,使其在漫長歲月中,借由這股力量孕育出神魂。倘若成功,這祖靈日後便能成為他在此世界的一尊屬神,助力他管理這方天地。


    如此一來,顧陽既能在這個世界穩穩紮根,又有望收獲得力助手,於他而言,這是一舉兩得的妙策。對那僅有本能的祖靈而言,更是難得的機緣。畢竟顧陽身為擁有完整神道體係的神隻,助祖靈構建自身體係,不過是舉手之勞。如此一來,他還能間接開辟一條神係分支,至於分支走向,便要看這世界在神道體係中的未來發展了。


    顧陽指尖源源不斷地湧出信仰之力,那純淨的力量如同潺潺溪流,逐漸取代神像中原本無意識的信仰。信仰之力匯聚於神像內,即刻發揮奇效。在顧陽強大神性的催化下,神像內緩緩孕育出神魂。這新生的神魂,仿佛被提前設定好般,有條不紊地為信仰構建起各類規則:信徒等級、信徒神術、神罰體係等等,幾乎將顧陽分身的能力原樣複刻。


    漸漸地,神像原本呆板僵硬的神情開始變得柔和,眼眸之中也悄然浮現出一抹靈動之光。不知曆經了多久,神像周身綻放出耀眼的光輝,一道若隱若現的影子浮現於神像前。影子見到顧陽,立刻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禮,口中說道:“至高偉岸的神主,吾已誕生。”


    顧陽微微點頭,平靜地吩咐道:“無需多禮,做好分內之事,替我在此方世界傳播信仰。”


    “遵命,神主。”分身領命後,那道影子緩緩消散,重新融入神像之中。


    因這是顧陽信仰之力孕育出的神分身,此後,張家村的村民們在信仰之力的影響下,將逐漸知曉顧陽的神名——穹天恆宇無極大帝。這一神名,也將深深烙印在他們的血脈之中,世代傳承,永不磨滅。


    信徒等級體係的建立,使得信徒有機會獲得強身健體、守護、攻伐的神術。


    顧陽深信,假以時日,他便能以張家村為根基,將信仰的火種逐漸向周邊播撒,穩步擴大自己的信仰版圖。相較於這方世界原本的祖靈,他優勢盡顯。畢竟,他擁有完整的神術體係與信徒等級製度,信徒能從他這裏獲得豐厚的信仰反饋,而這些反饋,正是施展神術的力量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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