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完全消失於眾人的視線中,此時,人群中才開始響起細碎的私語,這些私語如同漣漪般逐漸擴散,最終化為紛飛的議論。


    蘇小西垂著頭,扯了扯頸上的領帶,領帶隨之鬆開,他的唿吸順暢了一些。隨後,他扒開人群,悄然離開了這個喧囂之地。


    方靜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雖然她一向懂得隱忍,也一向“識大體”,但此時也感到委屈憤怒至極。她猛然轉身,走出了人群。


    另一邊,楠歌緊緊握著蘇見忠的手,兩人安靜地走在路上,仿佛置身於一個與世隔絕的寧靜世界。


    “謝謝你。”她輕聲說。


    “你感覺好一點了嗎?”蘇見忠關心的問。


    楠歌一直在微微發抖,蘇見忠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雙掌之中。


    感受著這溫暖的手掌和溫柔的話語,楠歌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她多麽想撲進蘇見忠的懷裏,傾訴自己所有的心聲。


    然而,她不能。


    今晚蘇見忠已經為自己幾乎與所有人為敵,甚至可能因此背負上罵名,她不能再為他增添任何煩惱與負擔。


    “嗯,好多了。”她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忠哥,我有話想和你說。”


    蘇見忠已經感覺到楠歌一定有重要的事要告訴自己,他看了看四周,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離開這裏。”


    他悄悄指了指暗處,那裏有東西在反光。


    “有人跟蹤我們?”楠歌一驚。


    “這麽大的新聞,他們怎麽會輕易放過。”蘇見忠的語氣帶著一絲無奈。


    楠歌心中再次湧起愧疚,但她知道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


    “走吧,先上車。”蘇見忠說。


    車子在天市的街道上繞來繞去,終於擺脫了那些如影隨形的狗仔,緩緩駛入一棟別墅的庭院,停了下來。


    “這是哪裏?”楠歌好奇的問。


    “我家。”蘇見忠簡潔迴答。


    “你家?”楠歌差點跳起來,“怎麽能來你家?萬一被人知道了,你怎麽解釋清楚?”


    “解釋什麽?”蘇見忠反問。


    “我們的關係啊。”楠歌有些慌亂的說。


    “我們什麽關係?”蘇見忠眼中露出一絲玩味。


    楠歌愣住了,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最後,她勉強擠出一句,“我們什麽關係也沒有。”


    “那你為什麽要我帶你離開?”


    蘇見忠步步追問,楠歌感覺難以招架,她慌亂地說:“總之,我不想方小姐誤會。”


    “她已經誤會了。”蘇見忠淡淡的說。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這樣步步緊逼,隻是看著漲紅臉的楠歌,心中不覺間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最終化為了一聲輕輕的歎息。


    這聲突如其來的歎息,讓蘇見忠也有些始料未及,他迅速調整情緒,岔開話題,“這裏的安保係統是最先進的,安全性很高,一般人不能靠近。”


    車子停進車庫,蘇見忠率先下車,楠歌緊隨其後,他們一同從別墅的側門進入,徑直上了二樓的一間偏廳。


    蘇見忠謹慎地觀察了四周,確認沒有問題後,才放心地拉上了窗簾。


    剛一坐下,楠歌就迫不及待的將之前在休息廳聽到的對話,一字不落地告訴了蘇見忠。


    聽完楠歌的敘述,蘇見忠臉色變得異常凝重。


    他沉默了片刻,才說:“我早就懷疑‘春和’號的事故是他們搞的鬼,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而且,他們還想利用那條項鏈,來奪取那百分之五的股權。”楠歌補充道。


    蘇見忠點了點頭,“當許詩雅出現的那一刻,我就意識到這件事絕不簡單。”


    這也是為什麽今晚,他無論如何也要帶楠歌離開的原因之一,他已經感覺到了蘇博洋的“不懷好意”。


    “現在項鏈在許詩雅身上,我們該怎麽辦?”楠歌憂心忡忡。


    “許詩雅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蘇博洋的真正目的是那百分之五的股份。”蘇見忠冷靜地分析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會在許詩雅得到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後,設法將這些股份轉移到自己名下。”


    “許詩雅會願意嗎?”楠歌有些疑惑。


    “她願不願意都得願意。”蘇見忠冷笑一聲,“她這個身份是蘇博洋給的,她隻能乖乖聽話。更何況,她哪裏是蘇博洋的對手。”


    楠歌想想也是,說:“那許詩雅豈不是白忙一場。”


    “這也是她咎由自取。”蘇見忠淡淡的說。


    “沒錯。”楠歌表示讚同,“不管怎麽樣,我們都不能讓蘇博洋得到那百分之五的股份。”


    蘇見忠忽然轉頭看向楠歌,眼神中透出一絲疑惑。


    “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他說。


    “你說。”


    “項鏈是你的,對蘇博洋來說,難道不是更有利嗎?你畢竟是……是蘇小西的女朋友。”蘇見忠不情願的說出後麵那句話。


    楠歌愣住了,她怎麽迴答?難道告訴他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歡的是他蘇見忠?所以他們對自己心存顧忌?


    她支吾了一會兒,找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我不清楚,或許他們覺得我不太容易被操控吧?”


    “真的隻有這樣?”蘇見忠疑惑的問。


    “當然。還能有什麽別的原因呢?別忘了,他們能擺布許詩雅,是因為許詩雅的身份有假,而我可是如假包換,他們可沒法輕易拿捏我。”楠歌努力讓自己的語氣硬氣。


    “嗯,真的永遠假不了,假的也永遠真不了……”說到這裏,他突然停下來,陷入沉思。


    楠歌見狀,忍不住問,“忠哥,你怎麽了?”


    蘇見忠像是想到了什麽,一直陰霾的臉色明朗起來,“楠歌,我們當務之急是要證明項鏈是你的。”


    “可要怎麽證明呢?”楠歌麵露難色。


    “你就沒有東西,證明這條項鏈是你的?”蘇見忠頗覺意外。


    楠歌搖了搖頭。


    “沒有見證人?”他繼續問。


    楠歌想了想,說:“我媽看過這條項鏈。”


    “你媽不行,在法律上她不能作為證人。”蘇見忠否定了這個選項,“還有其他人見過嗎?”


    “我舅舅、姨媽他們都知道外婆給我留了一條項鏈。”楠歌補充道。


    “他們也不行。就沒有其他人見過這條項鏈了嗎?”蘇見忠追根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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