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之前,柳如煙還不忘留下最後的指令,要求楠歌和付芸薈將前台清理幹淨,不許放亂七八糟的東西。


    付芸薈遞了一張紙巾給楠歌,眼神中充滿了同情,“她真是太過分了,怎麽能這樣說你呢?”


    楠歌接過紙巾,輕輕地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


    “好了,別哭了,我們一起把那些花換個地方吧。”付芸薈輕聲勸慰著。


    楠歌低頭看了看那些花束,心中五味雜陳。這些花,她之所以沒有帶迴家,是因為那個房子隻屬於她和令狐忠,她不想讓別人的騷擾打破這份寧靜,她怕忠哥誤會。


    而把這些花扔了又實在可惜,才決定放在前台裝點下工作環境,卻沒想到會招來這樣的事端。


    她輕輕搖了搖頭,聲音裏帶著一絲無奈,“算了,還是扔了吧。”


    “扔了多可惜,都開得好好的。”付芸薈心疼地撫摸著那些依然鮮豔的花朵。


    “我也覺得可惜,可若不扔,還不知道柳如煙會怎麽編排我呢。她今天的話,還有那麽多同事的目光……我真的……”說到這裏,她的聲音哽咽,眼淚再次不爭氣地滑落。


    付芸薈趕緊掏出紙巾,幫她擦去淚水,“別理她們,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你得相信,清者自清,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真的嗎?”楠歌抽了一張紙巾,繼續擦拭著那似乎永遠也落不完的眼淚,“那為什麽公司裏除了你,幾乎沒人願意和我說話呢?”


    楠歌說的是實情,付芸薈聽後,一時之間竟也不知該如何迴答。


    “其實啊,我有時候想想,能被分配到前台來也挺幸運的。”楠歌突然話鋒一轉,嘴角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在這裏,我可以暫時遠離那些複雜的同事關係,還能遇到你這樣的好朋友,至少你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待我,這讓我感覺很溫暖。”


    這確實是楠歌的真心話,隻是第一次當著付芸薈的麵說出來而已。


    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裏,她也希望能融入裏麵,可現實就是這麽諷刺,讓她感到無比的孤獨和無助。


    付芸薈不知道是不是被楠歌的真誠所打動,她輕輕抱著楠歌說:“嗯,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會一直陪著你的。”


    感受到付芸薈的溫暖與堅定,楠歌的眼淚終於慢慢止住了。


    付芸薈繼續說道:“你不要想那麽多,其實公司裏也有很多人都為你打抱不平,隻是因為你得罪的是柳如煙,他們才不敢輕易站出來說什麽。”


    “是這樣嗎?”楠歌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懷疑,她不太敢相信付芸薈的話,覺得這隻是為了安慰自己罷了。


    付芸薈見狀,輕輕拍了拍楠歌的肩膀,“真的,其實我也挺怕柳如煙的,畢竟她那臭脾氣在公司裏可是出了名的。可你看看這前台,就咱倆人,我不和你說話還能和誰說話啊?難道真要讓我一天到晚坐在這裏悶聲不響,那不得憋死我啊!”


    她這幾句話雖然說得不好聽,卻也是極為坦誠,楠歌不禁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那真是難為你了,還要和我這個‘麻煩精’在一起。”


    付芸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嘿嘿一笑,“嗨,這有啥。反正我就是個小前台,柳如煙這樣的大公主也不會拿正眼看我。就算她真多看了我一眼,頂多就是想讓我跑跑腿,或者也找我點麻煩唄,還能把我怎麽著?再說了,咱也不靠她吃飯,對吧?”


    聽了付芸薈的話,楠歌仔細打量了一下她,問道:“你不想往上走一走,比如當個主管啥的?”


    付芸薈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向往,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往上走?誰不想呢?可這些好位置無數人盯著呢,哪輪的到我們呀!我就想安安穩穩地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能有個穩定的收入,每天開開心心的,就知足了。至於那些勾心鬥角、爭權奪利的事情,還是留給那些有野心的人去做吧。”


    楠歌想想也是,輕歎了口氣。


    “你想往上爬?”付芸薈反問。


    “當然,我還這麽年輕,不可能一輩子做前台的,總得有個奔頭吧!”楠歌此刻卻是眼神堅定,滿懷豪情壯誌。


    “那也是,年輕人還是要有鬥誌。不過話說迴來,你和李總監關係那麽好,沒準他能……”


    “你又瞎說,我們隻是普通的上下級關係,以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小心我打你的嘴。”楠歌不等她說完,就生硬地打斷了她,臉上露出一絲不悅。


    付芸薈見楠歌反應這麽大,知道玩笑開大了,連忙解釋道:“哎呀,你看我這嘴,就是管不住自己。我隻是隨口一說,你別往心裏去啊。”


    楠歌知道自己剛才的語氣有點重了,緩和道:“我不是兇你,我是真的和李總監沒有任何關係,我被人誤會倒沒什麽,那李總監怎麽辦?平白無故有這種傳言,萬一影響他的前途呢?他還不得怪我,以後我更不用在公司混了。”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問付芸薈:“他應該已經結婚了吧?”


    “嗯……應該是結婚了。”付芸薈想想說道。


    付芸薈對公司高層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她也是從那個八卦群裏,隻言片語中才略有知曉,所以也不是特別肯定。


    “就是啊,你以後更要注意說話,萬一人家聽到你亂議他,你也該被穿小鞋了。手鏈的事我正在查,到時候水落石出,我們也就都清白了。”


    “手鏈?你在查什麽,怎麽查啊?”付芸薈疑惑的問。


    “當然是查誰送給我的,目的是什麽,我找了別人幫我,我自己肯定沒這麽大本事。”說到這,她不放心地囑咐道,“不要再給我說出去啊!不然,有可能會前功盡棄的。”


    付芸薈拍拍胸脯,保證道:“放心吧!我肯定不會說。”


    楠歌撇撇嘴,“我是真不放心,這次別人送花給我,你就第一時間發到了微信群,要不然也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額!”付芸薈尷尬地吐吐舌,不敢說話了。


    楠歌又看了一眼那些花,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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