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業,不要拿了,還是留著讓老真人和你兩位師兄享用吧!”


    張曙光的話音還未落地,宋守業就已經跑遠了。


    再迴來時,手裏捧著一個小壇子,壇子外麵還凝結著細密的水珠。


    “守業,你去了哪裏?鞋子怎麽都濕了?”


    張曙光剛才追到門口,看到宋守業去的並不是廚房的方向。


    “小光子,我去了靈秀峰的山巔,那裏的積雪常年不化,觀裏的東西吃不完,都是放在山頂的山洞裏。”


    宋守業解釋之後,張曙光才明白,宋守業的鞋子是被雪水打濕的,壇子上的水滴是冷凝水。


    中午在老君觀吃了齋飯,因為齋飯裏加了許多山珍,味道出奇的好。


    吃完了午飯,張曙光向老真人講明了情況,老真人欣然應允。


    小哥倆結伴出了道觀,這次宋守業也學聰明了,隨身帶著張曙光送的盒子炮。


    雖然以他的身手來說,抓野山羊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但肯定沒有用槍更方便快捷。


    因為去道觀的時候,張曙光背著滿滿一背簍的的水果,現在反而不好拿搶出來。


    “小光子,今天還要打賭嗎?賭咱們誰能抓到野山羊。”


    宋守業賤兮兮的湊了上來。


    “我認輸。”


    張曙光沒好氣的白了宋守業一眼。


    本來身手就沒有對方好,現在宋守業又拿著武器,張曙光自然一點勝算也沒有。


    “這裏就是野羊坡了。”


    野山羊之所以喜歡生活在這裏,是因為這裏的山坡陡峭,能讓羊群輕易躲避天敵的襲擊。


    此時,一大群野山羊正在山穀裏悠閑的吃著草,並沒有發現兩位不速之客的到來。


    “小光子,給你一把槍,看咱們誰能打的到。”


    宋守業遞了一把盒子炮過來。


    “好啊!”


    張曙光接過盒子炮,關閉了上麵的保險。


    等宋守業開槍以後,張曙光也隨意的扣動了扳機。


    隨著兩聲槍響,一隻野山羊應聲而倒,還有一隻拖著受傷的身體,跟隨著羊群朝著峭壁跑去。


    “小光子,我打中了!”


    宋守業歡唿一聲,從灌木叢後麵跑了出來。


    “居然還能跑。”


    野山羊在陡峭的山坡上跳躍,宋守業跟在後麵補槍。


    剛剛接觸槍械的宋守業,近距離打固定靶還勉強湊合,打移動靶就有些不夠瞧,連續開了三槍也沒有打中。


    宋守業惱羞成怒,幹脆收起盒子炮,彎腰撿了一塊石頭,一石頭把逃到半山腰的野山羊給砸了下來。


    “你倒是跑啊!”


    野山羊翻滾著從峭壁上跌落。


    “小光子,兩隻野山羊夠不夠?”


    宋守業看著已經跑遠的羊群問道。


    “夠了,一隻咱們也吃不完,可不敢再打了,家裏的鹹肉夠多了。”


    想起家裏兩缸子鹹肉,張曙光就有些發愁。


    “好,那咱們就迴家吧,我現在都長這麽大了,二叔肯定都認不出我了。”


    小哥倆一人扛著一頭野山羊,說說笑笑的朝著張莊的方向走去。


    而此時的張月嬌,也一身狼狽的迴到了家。


    “這次你二哥給了你多少錢?快點都拿給我,候三他們還等著我呢,這次我肯定能翻本。”


    一看到張月嬌迴來,早已等得不耐煩的劉金水,瞬間眼睛一亮。


    “一分錢也沒給我,我娘還把我打了。”


    張月嬌臉上的巴掌印,依然清晰可見。


    “你居然一分錢也沒拿迴來?早上你是怎麽跟我保證的?你不是說你爹娘和二哥最疼你的嗎?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沒要到錢你迴來幹什麽?”


    劉金水一臉嫌棄的埋怨道。


    別看劉金水隻是一個遊手好閑的混子,可他出生在城裏,自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


    當初之所以看上了張月嬌,就是因為知道張月嬌有一個當兵的二哥特別疼她,會時不時的給她塞錢。


    如果不是有所圖,哪怕張月嬌長得太好看,劉金水也不會娶一個鄉下丫頭。


    “你別生氣,這也不能全怪我,當初我二哥的孩子生病,我爹過來找我借錢,你們不但沒借錢給我爹,還把他羞辱了一頓,現在我娘家那邊都帶著氣呢!”


    張月嬌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看了劉金水一眼,生怕劉金水生氣。


    謹小慎微的樣子,和上午在娘家時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


    “賤人,你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在怪我們嗎?


    當初你二哥成了叛徒,老子躲都躲不及呢,怎麽可能繼續和他們來往?


    再說了,當初你就在旁邊,爹娘嘲諷老頭的時候,你不也沒說什麽嗎?


    如果你心裏有娘家,當初能為你爹說句話,現在不就好辦了嗎?


    你明天繼續去你娘家,姿態放低一點,該認錯認錯,該道歉道歉,一定要跟你二哥把關係修複了。


    我找人打聽過,營長一個月能拿一百二十塊,這根大腿你可抱緊了。”


    如果放在以前,就憑張月嬌剛才頂撞他這一句,劉金水的大巴掌早就唿上去了。


    可想到還指望她從娘家撈好處,就暫時放過張月嬌這一次。


    “當家的,今天上午請假,我們組長就有些不樂意,你看等周末我再迴娘家好不好?你放心,我一定盡力修複和我二哥的關係。”


    張月嬌畏畏縮縮的看著劉金水。


    “那好吧,你自己心裏有數就好。”


    劉金水想了想,倒是沒有逼迫的太緊。


    張月嬌隻是個臨時工,並不是鐵飯碗,萬一因為請假太多被開除了,受損失的還是他們老劉家。


    ……


    “守業,小光,你們又去打獵了?還沒吃午飯吧?奶奶這就給你們做。”


    看到兩人扛著的野山羊,劉桂香樂的合不攏嘴。


    雖然家裏還有很多鹹肉,可誰又會嫌棄家裏的肉多呢?


    “奶奶,您快別忙活了,我們哥倆在觀裏吃過了,守業還帶了兩個熊掌過來,您先拿屋裏去吧。”


    張曙光從背簍裏把小壇子捧了出來。


    等張向陽從縣城迴來,兩隻野山羊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守業?”


    張向南懷裏抱著小閨女,身後的李立新提著各種禮物,這是給大姐家準備的。


    “二叔,我是守業,你還能認得出我啊?”


    宋守業放下手裏的剔骨刀。


    “認得,怎麽會不認得,長高了,也更壯實了。”


    看到宋家僅剩的血脈,張向南也有些激動。


    “守業哥哥,你看盼盼的涼鞋好看嗎?穿上可涼快了。”


    小丫頭在張向南懷裏踢騰著小腳,努力的展示著小腳上的涼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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