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溪迴到位置上秦傲便傾身過來。「累了吧,腳還疼不疼?」男人說著就把她的腳拉了起來,輕手揉著微腫的腳踝。


    顧清溪「嘶」了一聲。「疼啊!輕點兒。」


    兩人的互動頓時引來一大片曖昧的目光,喝多了的老兵們酒壯膽氣,也不管某少有多威嚴不可侵犯了,哄地一聲笑了出來,巴掌聲莫名奇妙地震天價響!


    顧清溪臉上一熱,這麽多人看著,這人可真是!


    「怎麽了,不好意思?那我們迴房間。」秦傲說著就直接把人抱了起來,起身大步向住宿樓走去。


    顧清溪明顯感覺到蕭梓逸異樣的注視,卻沒有看他,將頭舒服地靠在秦傲臂彎裏,彎唇輕笑。「你說那酒會不會有問題?」


    男人俊眸微垂看著她。「你明知道可能有問題,所以故意給他們倆喝?」真不愧是他家寶貝女人!


    顧清溪輕揚唇角。「慕容淺送的東西,有沒有問題我也不會給你喝!」


    這倆狡猾的玩藝兒很愉快地離了場,那邊蕭梓逸可就沒那麽愉快了,臉上平靜再也保持不住,瞬間陰沉下去,幾乎是顧清溪和秦傲的身影才沒入住宿樓大門,他便也起了身。


    「梓逸,不舒服嗎?」賀淩香立即起來跟上他的腳步。


    蕭梓逸頭也沒迴地向前走。「你玩你的,我累了,想先迴去休息。」


    淩香一聲不出跟在他身後,一直把蕭梓逸送進他的房間才開口。「剛喝了那麽多的酒,你的胃沒事吧?」


    男人一邊脫身上迷彩作訓服一邊皺眉。「沒有。」胃到是沒疼,不過他卻感覺像有團火順著胃腸一路向下衝去,攪得他很不舒服。


    賀淩香自然也感覺到了身體的異常,臉也不由自主地一片熱浪滾滾,目光如水般望著眼前高大俊朗的男人。


    蕭梓逸自生病後清瘦不少,但在賀淩香眼裏他永遠都是那麽的光彩照人,哪怕他此刻神情陰鬱雙眸發紅,卻仍難掩對她致命的吸引力!


    「怎麽這麽熱?」蕭梓逸抬頭看了一圈,心情更加煩躁。「連空調都沒有,這讓人怎麽住!」


    賀淩香微微咽了下口水,看了一眼四四方方的房間。別說空調,真的是連浴室都沒有。「我去打點水,給你擦一下吧。」


    男人上身已經隻剩下一件軍綠色的背心,無奈坐到床邊。「去吧。」


    這裏完全模仿部隊營房,水房和衛生間全是統一使用,要洗澡的話還得專門跑到單獨的澡堂去洗,蕭梓逸真沒心情去那裏和一群男人洗大澡堂子!


    賀淩香端著盆去了水房,見裏邊沒人,先洗了把臉給自己降了降溫,這才一邊接水一邊看著大鏡子裏的自己,這張臉和顧清溪那副嬌艷如花的美顏比起來真的是毫無顏色可言,哪怕她此刻被酒和藥刺激得麵頰緋紅。可仍是不漂亮!


    想到等下可能會發生的事,眉心羞澀地皺了皺,她怎麽能就這麽一身汗味兒,粘粘糊糊的和那人在一起?果斷地端起半盆水走向女衛生間,進去一個隔間清洗自己。


    顧清溪被秦傲扶到水房,兩人並排站在水池前洗漱,洗到一半時聽到女衛生間門口傳來腳步聲,一轉頭就對上了賀淩香閃爍的眼神。


    「很巧!」顧清溪笑著打了個招唿。


    「是啊。」淩香身體裏如同烈焰奔騰,雙腿不由自主地想要夾到一起,對上兩人的目光,總感覺人家是在嘲笑她,也沒多話,快步挪到水池邊,埋頭接水。


    顧清溪看一眼秦傲,後者心有靈犀地邁開長腿去了男衛生間,水房裏隻剩下兩個女人。


    賀淩香神情明顯一鬆,顧清溪這才開口。「你不舒服嗎?臉這麽紅。」


    淩香反射地伸手撫了下臉。「沒有,隻是太熱了。」


    顧清溪莞爾,現在可是秋天,何況水房裏充滿了陰涼,這女人明顯不正常!「沒事就好,明天還有兩項更費體力的比賽,你可一定要保重。」


    淩香已經接了大半盆水,關了水門抬頭看了顧清溪一眼。「謝謝顧小姐關心。你要是也能這麽關心梓逸就好了。」


    顧清溪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並不認為我應該關心別人的丈夫,我自己的男人已經足夠用光我所有的關心!」


    賀淩香說不過她,索性垂眸斂起眼中的惱恨之意。「顧小姐慢慢洗,我先迴去了。」說完便端起水盆。


    顧清溪沒再多說,目送那道身影邁著別扭的腳步出了水房,秦傲這才自男衛生間裏走了出來。「十多分鍾了,等下想去聽牆角嗎?」


    顧清溪無語看向男人一本正經的臉。「去你的!我可沒這麽變態的癖好!」


    男人自身後環上她的腰低頭吻了她側顏一記。「也是,聽的總沒自己做的有意思。」


    顧清溪迴手就給了沒正經的男人一胳膊肘子。「廁所味好臭!你還不快點洗洗?」


    某男低笑出聲,仍舊黏在人家耳邊調侃。「老婆想讓我洗哪兒?」


    夫妻倆怎麽打情罵俏暫且不提,那邊賀淩香端了水迴到蕭梓逸的房間,隻見男人背對著她蜷身躺在床上。


    「梓逸,你還好吧?」


    蕭梓逸身軀微震,聲音暗啞地「嗯」了一聲。「你迴房休息吧,不用管我。」


    身後人半天沒有出聲,隻有水聲輕響,過了一會兒,蕭梓逸剛想迴頭,一塊濕毛巾便擦到了他臉上,沁涼的感覺讓他反射地伸手抓向毛巾,不小心卻抓到了淩香被冷水浸涼的手。


    「我自己來,你出去吧。」蕭梓逸側躺著沒動,不想讓女人看出他的異樣。


    淩香卻沒有像以往那樣對他言聽計從,反而倔強地搶迴毛巾。「我來幫你擦一擦。」


    蕭梓逸有些驚訝地望著眼前人。「真的不用,我自己可以。」


    賀淩香不由分說拉開他的手,毛巾沿著他的下巴擦向喉嚨和鎖骨。


    蕭梓逸被那股涼意刺激得吸了口氣,再度抓向那塊毛巾,他感覺自己很不正常,自然想到了顧清溪給他的酒有問題,何況酒是慕容淺那個賤女人給顧清溪的,有問題一點都不稀奇!


    他眼下反應雖然劇烈,但是心智卻清晰,很清楚自己不想和賀淩香再發展到那一步。


    可是賀淩香竟然不聽他的話,女人堅定的眼神和執著的動作讓蕭梓逸皺眉。「聽話,迴你自己的房間。」


    賀淩香輕啜出聲。「梓逸,我也喝了酒,你應該感覺到了,這酒有問題……」


    男人沉默了一下,可還是伸手推向她。「沒事,一會兒就會好。」


    淩香苦笑。「不會的,慕容淺告訴我,她的藥很厲害,不解的話效果會持續三天。」


    蕭梓逸不敢置信地看向她。「你早就知道?」


    賀淩香搖頭。「我不知道,是我們喝完酒之後她主動告訴我的,她本來是想害秦傲和顧清溪明天沒力氣比賽,可是顧清溪看穿了她,所以就拿我們倆當替死鬼。」


    這話讓蕭梓逸麵色更加陰沉,深吸了口氣坐起身來。「你不用擔心我,我可以自己解決。」


    女人痛苦地望住他發紅的眼睛。「可是我呢?我怎麽辦,你想讓我這三天都這麽煎熬嗎?梓逸,我們是夫妻呀!」


    蕭梓逸眉頭深皺。「我們已經離婚了。」


    賀淩香苦笑出聲。「沒錯,我們是離婚了,可是你永遠是我唯一的男人,如果你不要我,我又不能這樣出去丟醜,那我隻好……」


    蕭梓逸眼看著賀淩香扔下毛巾,伸手取過配發的軍用匕首,調轉鋒刃果決地刺向她自己。


    「胡鬧!」男人一把抓住那隻手,奪過匕首遠遠扔了出去。「淩香,你瘋了吧?!」


    女人滿眼是淚地望向他。「我沒瘋。隻是感覺自己這樣活著真的沒有意思。」


    蕭梓逸仰頭長嘆一聲。「你就這麽想我要你?」


    賀淩香咬住嘴唇,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不停滾落,卻一言不發。


    蕭梓逸認真看她一眼,腦海中揮之不去的卻全是顧清溪的一顰一笑,眼前這張臉,這個女人,他真的情願慾火焚身也不想碰!


    「不行,淩香,我們要為自己負責,你不懂嗎?不管你有多喜歡我,我心裏都不愛你,你應該很清楚。我放不下顧清溪,我和你之間永遠都不可能……」


    「好了!你別說了,我都知道!」賀淩香閉上眼睛大聲打斷他的話,站起身來走到桌邊,把一堆藥和一杯水遞給蕭梓逸。「把你的藥吃了,我馬上就走。」


    賀淩香從未如此大聲地對他吼過,蕭梓逸有些慚愧地接過水和藥乖乖吃了下去。「那你怎麽辦?」


    女人自嘲地掀了掀唇。「我也可以自己解決。」


    賀淩香離開後蕭梓逸起身洗了把臉,身體真的難受到要爆炸,他用盡所有意誌咬牙忍著躺迴床上,隻片刻又開始汗流浹背,可是很奇怪,這個樣子他居然仍是感覺到了一股困意無所阻礙地襲來。還沒等他細想便睡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房門再度打開,女人的身影幽靈一樣走了進來,反手鎖上了門,輕手輕腳走到他床邊,低頭湊近他耳畔輕喚。「梓逸,你睡了嗎?」


    床上男人毫無反應。


    賀淩香悽然一笑,想不到,她竟然要用這種手段才能和她深愛的男人在一起!


    可是她也顧不了那麽多了,藥效讓她始終壓抑的慾念排山倒海而來,想要的就在眼前,女人不顧一切爬上床去。有如世界末日般瘋狂地自取所需!


    第二天一早集合時蕭梓逸和賀淩香姍姍來遲,兩人腳步沉重,明顯精神不濟,一個眼圈發黑,一個哈欠連天,顧清溪和秦傲對視一眼,自是心下瞭然。


    慕容淺抱著江墨夜的胳膊打趣蕭梓逸。「唉喲喂,梓逸,你可真夠猛的,成心想讓我們輸是不是?看把淩香累得腳都抬不起來!」


    蕭梓逸滿麵寒霜地瞪她一眼,目光望向正在和秦傲談笑的顧清溪,心頭一陣窒悶。喉嚨一腥,不由自主地咳了一聲,竟然吐出一口汙血來。


    賀淩香被慕容淺的話說得滿麵通紅,還沒等羞澀完就看到蕭梓逸吐血,頓時大驚失色。「梓逸,你怎麽了?!」


    蕭梓逸隻覺胸臆間煩惡無比,抿緊唇想壓下那股作嘔的衝動,可到底還是沒忍住,腰身一彎,又是一大口汙血吐了出來。


    周圍人全都受到了驚動,唿啦啦一下子圍了上來。「是不是病了,不行趕緊送醫院吧!」


    秦傲挽著顧清溪排眾而來。看一眼地上的汙血,果斷開口下令。「馬上讓直升機準備,送蕭總迴市區就醫。」


    蕭梓逸吐完反而感覺胸口一陣舒暢,抬手擺了擺,接過賀淩香手上紙巾抹了下嘴。「不用,應該是昨晚喝酒燒到了胃,吐出來感覺好多了。」


    顧清溪正色看向他。「不管你是不是感覺好多了,現在我們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在吐血!蕭總,你不是小孩子,請不要這麽任性讓所有人替你擔心!」


    蕭梓逸聞言輕笑。「你也在為我擔心嗎?」


    顧清溪皺眉。「你想多了,我隻是不想看到有人在這裏出事。」


    秦傲打斷兩人。「蕭總還是迴市區吧,這裏醫療條件差。萬一你有什麽閃失我們也負不起這個責任。」


    賀淩香更是擔心蕭梓逸的情況,他胃本來就不好,這樣子又怎麽能讓人放心?「梓逸,我們還是迴去吧。」


    蕭梓逸甩開她的手。「我沒事!」


    淩香麵色一白,知道他是氣她昨晚做了不該做的事,可是她一點都不後悔!


    為了不浪費這次機會,她努力從他那裏獲得了三次她想要的東西,一整晚都半倒立地將腿搭在牆上,就為了不讓寶貝流失。


    沒錯,她就是想懷上他的孩子,讓他們之間產生一道永遠也割不斷的聯繫!


    江墨夜見情況僵持,不得不出來打圓場。「既然梓逸不想迴去,那不如這樣,就讓他暫時留在基地休息,再從市區調兩個醫生過來吧?」


    秦傲本著為所有人負責的態度堅決否決了江墨夜的提議。「不行,這裏不是沒有醫生,而是沒有相應的檢查設備,萬一耽誤了病情誰負得起這個責任?你,還是我?!」


    這話讓江墨夜無奈苦笑,隻能再去勸蕭梓逸。「梓逸,聽人勸沒有錯,何況你確實是身體出了狀況,還是迴去看看吧!」


    蕭梓逸再度看向顧清溪。「想讓我迴去也可以,顧總來送我。」


    顧清溪冷笑出聲。「我為什麽要送你?蕭梓逸,身體是你自己的,別再妄圖用它來威脅別人!」說完直接轉身,拉著安爾去一邊看十五公裏負重越野裝備去了。


    蕭梓逸再度感覺到胸口一陣窒悶,心裏也有了不好的感覺,他似乎真的情況不妙……


    秦傲看出他變了臉色,也不再過問他是不是願意,幹脆地點了幾個人名,讓他們護送蕭梓逸迴市區。


    賀淩香上前一步想要扶蕭梓逸,卻被他不領情地又一次揮開。「你別碰我!」


    兩人的暗潮洶湧看在眾人眼裏,對昨晚之事知情的幾人立即看出了端侃,慕容淺和江墨夜對視一眼,故作關心地開了口。「梓逸看起來臉色很差,要不我也陪他迴去看看吧,有什麽情況也好及時和大家聯絡,免得你們不放心。」


    江墨夜看向秦傲。「你看呢?」


    秦傲又怎會不知道他們的心思?江墨夜一方昨天的比賽已經落後,今天的情況也絲毫不見優勢,這會兒肯定是想藉機換掉慕容淺和賀淩香了!


    「無所謂,比賽事小,蕭總的事大!大不了咱們就都換兩個隊員再繼續下麵的項目。」


    江墨夜點了個頭,馬上吩咐慕容淺。「那就快迴吧,檢查完了給我們打個電話。」


    慕容淺輕笑。「放心,有我在保證咱們蕭總不會有任何差池!」說完便強行挽上了蕭梓逸手臂,拉著他向停機坪那邊走去。


    賀淩香強忍著委屈快步跟上去,沒敢去挽蕭梓逸,隻默默跟在他身後,一行人漸行漸遠。


    顧清溪和安爾得知接下來的比賽她們兩個被直接淘汰,心頭大是失望!


    秦傲安慰地吻了吻他家女人發心兒。「不用跟著跑還不樂意了?看到那輛敞蓬越野吉普了嗎?你們倆就開它,跟著我們。」


    兩女一聽這話眼睛瞬間便亮了起來。「真的?那太好了!」


    安爾馬上就沖向車子。「鑰匙呢?給我,我來開!溪溪,找根鞭子玩玩兒……」


    於是,十五分鍾後越野開始,兩女威風八麵地坐在車上,一個戴著墨鏡牛逼哄哄開著車,一個手上揮著小皮鞭,很是愜意地開啟了她們的越野監督之旅!


    「快點跑!」車子緊跟在二十多個大男人身邊,顧清溪一點都不客氣。小皮鞭一下又一下抽在她家男人結實的窄臀上,打得秦大少那叫一個威嚴盡失!


    某男背著三十五公斤重的大背包,冰眸邪睨著他們家要上房揭瓦的女人。「顧清溪,找收拾了是吧?」


    某女揚眸蔑視他。「少廢話,給我跑個第一看看,不然……嗬嗬!」


    真是此時無聲勝有聲啊!所有聽到她這話的隊員都自動腦補了不然之後的內容,比如,別想再上大美女的床!又比如,迴家讓你跪榴槤……


    秦大少再度顏麵掃地有木有?!


    江墨夜在一旁調侃。「兄弟們,有沒有感覺腎上腺素分泌旺盛啊?怎麽這樣跑起來一點都不累?!」


    「沒錯!男女搭配、幹活就是不累!」有人高聲迴了一嗓子,身邊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


    顧清溪揮手就是一鞭子朝剛好跑到她車邊的江墨夜抽了過去。「唉呀!不好意思,打偏了!」


    江墨夜被打得一愣,眼中頓時閃過一縷異樣的光芒,聽了顧清溪的話不怒反笑。「沒關係,俗話說打是親、罵是愛,你會打偏足以說明咱們之間親近!」


    顧清溪迴他一臉陽光燦爛的笑容。「這麽說還真是,咱們可全是一條船上的親人,兄弟們,那我這鞭子可真不客氣了!」說著又是重重一鞭子抽到江墨夜手臂上。


    男人被打得眼角一抽,這女人明顯在報他逞口舌之快的仇,還真是疼!


    秦傲迴頭看了一眼,也大聲喊了出來。「老婆,撿後邊落下的狠狠給我抽!」


    顧清溪歡快地迴了一嗓子。「老公,好嘞!」


    一眾大男人齊齊額角冒黑線,這夫妻倆當他們放的是羊呢?!


    安爾玩心大起,車子放慢速度,果然就墜在後邊幾人身邊,顧清溪抽了幾個,身邊又出現一速度超慢的,揚鞭子剛要抽過去,仔細一看卻是嚴大律師,手一滑鞭子直接脫手飛了出去,掛到前邊才被她抽跑那人後脖子上。


    那人才挨過鞭子,驚得猛地又往前躥出去好遠,感覺鞭子還搭在他脖子上,伸手一抓,驚訝地發現鞭子早就脫了美女之手,想想這鞭子抽在身上的滋味真沒多美,幹脆也不還了,拎著鞭子就往前麵人身上扔。


    這邊差點打了自己人的顧大小姐清咳一聲。「咳!快點跑!」


    嚴律師身體瘦弱,背上三十五公斤重的大包跟本不可能跑得過那些身強體壯的男人們。


    「我……盡力!」已經跑得滿頭大汗的人費力地喘著氣迴她。


    顧清溪好不心疼,迴手自車裏拿出瓶水來,擰開遞給嚴大律師。「才剛跑了五分之一都不到,你真的能挺住嗎?不行就放棄吧。」


    安爾揮手就給了她一巴掌。「放棄個毛?絕對不能輸!」


    嚴律師喝了口水,把瓶子裏餘下的水全都澆到了頭上。「放心,我不會放棄!」


    顧清溪迴頭瞪安爾一眼。「你這個站著說話不嫌腰疼的女人,你怎麽不下去跑個試試?!」


    安爾也瞪迴去。「吃不了苦中苦,怎麽做人上人?要是你,你會放棄嗎?!」


    顧清溪被噎住,事情關係到安爾和修晴的前途,說真的,如果是她她也不想放棄,可是眼下情況不同,嚴大律師明顯被隊伍越落越遠了,他根本不可能跑得過那些訓練有素的傢夥!


    正在糾結時安小姑奶奶又叫了起來。「我草!一個落後已經夠受了,居然還往迴跑?有病吧!」


    顧清溪迴頭看向前方,果然看到秦傲和瞿若白又跑了迴來,隻不過兩人身上負重背包都不見了。


    秦傲很快跑到近前,二話不說便摘走了嚴律師身上的負重。


    「比賽評定標準是平均用時,但沒有要求必須本人負重。隻要我們能把東西和自己人全都帶到終點就行,來吧,小白,背著他跑一公裏,再換我來。」


    瞿若白媚眼瞟向安爾,後者立馬給他一鼓勵的飛吻。「加油!小白,我看好你喲!」


    某白得意地白她一眼,背轉身強行把還想自己堅持的嚴大律師一把拉上了後背。「老實點給我趴好,我可不喜歡男人在我身後亂蹭!」


    嚴律師。「……」他也不喜歡蹭男人好嗎?!


    顧清溪伸長脖子親了秦大少一口。「老公,你最棒了,加油!」


    男人對她笑出一口白牙,飛快地再度向前跑去。


    安爾在後邊開著車一臉自豪。「想不到吧,我家小白看著挺瘦,其實一身全是肌肉,你瞧他跑得多快!不是我吹,要是他不背人,沒人能跑得過他!」


    「看把你得意的!」顧清溪也笑出聲來。


    就這樣,眾人同舟共濟,分別背著腿腳過慢的嚴律師一路到終點,硬是沒讓他再下來自己跑一步!結果還贏了江墨夜一夥人一分多鍾。


    吃午餐時顧清溪和安爾感激地挨桌去給自傢夥的隊員們敬了瓶礦泉水,嚴律師經此一事也徹底和秦傲身邊一群哥們兒們拉近了關係,畢竟有了前胸貼後背之誼,不是兄弟也是基友了!


    江墨夜那邊卻不得不服,原本打著欺負一隻弱雞的主意。誰想人家團結力量大,實力更是強,贏得他們沒脾氣。


    下午武裝泅渡,要的可就不僅僅是實力了,還要考驗水性!


    顧清溪這迴可真是一點都不遺憾自己被淘汰,一看眼前激流奔湧的大江她就腿軟好嗎?想到那一晚蹦極時從那麽高的地方落水,她這輩子都不想再掉到江裏去嚐試……


    五百米武裝泅渡,就是要硬生生從江這邊遊到那邊去,江心幾百米激流看著都嚇人,別說還要拖著那麽多裝備爭分奪秒!


    比賽一開始,一群男人們便悄沒聲息地躍入江中,顧清溪和安爾上了船。原本打算看看一群人多麽英姿勃發奮勇爭先,結果可好,二十幾個大男人入了水居然沒多點動靜,速度卻讓人驚嘆地向著對岸遊了過去!


    這時海軍特種兵的實力便顯現出來了,江墨夜一夥人水性明顯好於秦傲這邊,無論是遊泳的速度還是技巧,全都堪稱一流,沒到江麵一半兩夥人便拉開了距離,等到江墨夜那邊最後一個人上岸時,秦傲這邊才隻有他和兩個兄弟上了岸。


    用時多少根本不用計算,秦傲這一邊無疑輸了。


    安爾氣得揪住才上岸的小白耳朵就拉。「你這笨蛋,怎麽遊得這麽慢!」


    瞿若白被激流沖得夠嗆。這會兒又被惡女開虐,騰一下就怒了,扔下裝備把張牙舞瓜的女人甩上肩頭扛著就走!


    顧清溪無語瞧著尖叫連連的某女,伸手把早就準備好的毛巾和厚外套遞給秦傲。「快點擦一擦,天這麽涼小心感冒。」


    某男大是暖心地接過毛巾擦了擦身上水漬,披上外套,這才牽了她的手上船迴基地。


    江墨夜已經上了船,看著兩人親密的樣子心裏不由微微吃味兒,好女人為什麽他就沒碰到呢?!


    軍事賽程結束,眾人迴去休整了一下,決定當晚就把餘下的比賽完結,留下一天時間看看是不是需要加賽。


    然而還沒到晚餐時間。蕭梓逸那邊便傳迴一個極度不好的消息!


    蕭梓逸胃癌復發,情況不容樂觀。


    這消息讓顧清溪吃了一驚,心情也變得低落。


    秦傲感覺到了她的恍惚,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急,也許沒我們想的那麽嚴重,何況現在醫學這麽發達,我們盡量找好的專家幫他醫治。」


    顧清溪搖頭。「生死有命!我隻是感覺他一直以來讓自己活得太痛苦了。他這麽鑽牛角尖,心情壓抑肯定會影響病情!隻可惜我也幫不了他。」


    秦傲把她摟進懷裏,大手輕撫著那頭順滑的長髮沉默不語,生死事大,這種事他真無法妄言。


    顧清溪雙手環住秦傲窄腰,雖覺蕭梓逸可憐。卻並不會濫用同情,因為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錯過便迴不去了,無論發生任何意外,她都不會辜負眼前應該珍惜的人!


    晚餐後比賽繼續,這迴單純就是玩遊戲,五局下來,秦傲這邊輸了拔河和高牆逃生,很不幸地雙方真打成了個平局,也就意味著第二天要加一場對抗。


    秦傲的提議是比賽奪寶,可是寶物總讓人不滿意,最終江墨夜竟然出了個餿主意。讓顧清溪和安爾兩人當成人質,由秦傲一方設法營救,採用演習模式,以三小時為限,在基地範圍內雙方對抗戰!


    麵對江墨夜一夥人的挑釁,秦傲根本不動聲色,可是很明顯,其餘人都想痛痛快快幹上一場,就連顧清溪都被激發出了豪情,目光晶亮地望著他。


    安爾更是直接!「就這麽辦!小白,你要是敢救不出我來,我保證讓你下半輩子都不好過!」


    瞿若白瞪她一眼。「你放心,你就是藏到天邊兒我都把你揪出來!」


    秦傲終於開口。「那就這樣,明天上午九點正式開始,現在都下去準備吧。」


    一群人散了之後秦傲和江墨夜又和基地負責人談了一下需要準備的東西,一切全部按照解救人質的正規演習來,裝備也全是正規的演習裝備,直到確認全沒問題之後,秦傲才帶著顧清溪和江墨夜分頭迴了住宿樓休息。


    晚上顧清溪卻激動得睡不著了,長這麽大真的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可以參與到這種刺激的實戰演習中去,想像著電視電影中常常看到的驚險畫麵,不知道明天會不會也那麽精彩?


    想問問秦傲到底會是什麽情況,卻又擔心吵了他休息會影響到明天的對抗!正在獨自輾轉,一條長臂自背後摟上了她的腰,男人溫熱的身軀隨即貼了過來。


    「睡不著?」


    顧清溪翻了個身窩進男人懷裏。「嗯。」


    「需要老公幫你助睡眠?」


    顧清溪囧,揮手拍沒正經的人一巴掌。「才不是!」


    「那就你來幫我助睡眠。」男人尋到她的唇吻下去,堵住了她所有未出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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