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前,賈東旭問起閻埠貴。


    “媳婦,閻家今天是不是有事發生?”


    秦淮茹將孩子安頓在嬰兒床,快速鑽入賈東旭懷裏。


    “我沒出去,聽媽說有人找麻煩,那一家子個個人高馬大,很是嚇人。”


    賈東旭猜到是劉玉華一家,單看體型就知道。


    “最後怎麽解決?”


    “一大爺說和下,賠了五十塊錢。”


    賈東旭失笑道:


    “被打要賠錢,閻老師能同意?”


    “剛開始當然同意,最後別人說,不賠錢、就告閻解成騷擾女同誌;到時候別說工作,有可能蹲大獄。”


    “開始要一百塊,一大爺出麵,給打對折。”


    “以閻老師的性格,估計不好受!”


    秦淮茹豎起大拇指,滿是讚歎。


    “那可不!”


    “賠完錢,對著閻解成兩耳光。”


    “聽咱媽說,打得老狠了!”


    秦淮茹現在說出來,還有些唏噓。


    老實人也會發火!


    賈東旭理解閻埠貴。


    省吃儉用聞糞車,準備攢錢買自行車,這一下迴到解放前!


    擱誰心裏都不好受,當然、傻柱除外。


    “不是說,要團結大院鄰居對抗外來人?”


    “東旭,你可別提大院鄰居!”


    賈東旭疑惑,這還有事!


    “咋迴事?”


    “一個個都是窩裏橫,看著對方模樣唬人,屁都不敢放一個,反過來催促三大爺賠錢了事。”


    “東旭,這四合院有沒有熱心人!”


    秦淮茹說著,開始自我懷疑。


    她在場,也不一定張口。


    見秦淮茹情緒不對,賈東旭摟緊對方,小聲安慰:


    “媳婦,不要妄自菲薄;有句話你要知道,‘窮則獨善其身’,都是苦哈哈為自己生活努力奔波,怎麽主持正義!”


    “關係到自身利益,人性會變得複雜。”


    “哪本書,有寫窮什麽獨身?”


    秦淮茹轉變太快,賈東旭一時沒反應過來。


    “快說,哪本書?”


    第二次催促,賈東旭機械般開口:


    “出自四書《孟子》,那叫窮則獨善其身,不叫窮什麽獨身。”


    “你還挺會編,給人整成單身!”


    秦淮茹不管那些,細想過後,小聲道:


    “咱家好像沒有這本書,哪天買迴來、我要看。”


    “全是文言文,你看不懂。”


    賈東旭實話實說,現在哪有白話文注釋。


    沒點文化底蘊,全給人家理解錯。


    秦淮茹不以為意,心中不服氣、反駁道:


    “小瞧人,我沒那麽笨。”


    “那你解釋一下,前麵那句話啥意思。”


    “三歲小孩都明白,意思是‘沒錢別管閑事’,我說得對不對?”


    聽罷,賈東旭臉色漲紅,憋得實在難受。


    可又無法反駁,意思相近、他總覺得哪裏有問題!


    想想,算了!


    沒錢也是一種困境,別管閑事能套在提升自我,不算曲解意思。


    見賈東旭半天沒吭聲,秦淮茹催促道:


    “你倒是說話,對錯、這麽難判斷!”


    “大概意思差不多。”


    他實在不知如何迴答。


    秦淮茹對這個迴答不滿意,嘟著嘴、嚷嚷道: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哪有中間數!”


    賈東旭輕笑出聲,這一刻、較真的秦淮茹挺可愛。


    “你別笑!”


    “好,我不笑。”


    “說說,為什麽意思差不多?”


    賈東旭收起笑臉,認真道:


    “你的理解在你心裏最正確,別人或許不認可。”


    “那,你怎麽理解這句話?”


    “沒想過、我是照本宣科,專家也可能理解有誤!”


    見秦淮茹糾結,賈東旭關掉燈開始上下其手。


    “別想那麽多,怎麽理解都可以,隻要對你有幫助。想要正確答案、得穿越到戰國時期找到孟子本人。”


    此時,秦淮茹氣喘籲籲,已經說不出話。


    先前說得話,早已拋之腦後。


    對於賈東旭的攻勢,積極迎合。


    甚至,有點翻身做主的意思。


    今晚沒有多激烈,正常夫妻生活。


    即使如此,秦淮茹應付起來也有些吃力。


    秦京茹沒睡,側著耳朵傾聽。


    可惜,啥也沒聽到。


    不免失望,翻轉身子進入夢鄉。


    早上,賈東旭出門遇見閻埠貴頂著黑眼圈。


    “閻老師,你這是昨晚沒睡好?”


    別人說這話,他非得掰扯幾句。


    哪壺不開提哪壺,揭人傷疤。


    對大科長,他很有包容度。


    “唉,別提了!”


    “扔出去五十塊,心裏不得勁、我是一晚上沒睡著。”


    “身體是革命本錢,閻老師不要因小失大。”


    閻埠貴搖頭,不認同賈東旭所說。


    “五十塊錢能迴來,我寧願三天不睡覺。”


    要錢不要命,賈東旭理解。


    這年代沒有躺平一說,更沒有所謂猝死。


    “閻老師,你知道人生最大的痛苦是什麽?”


    問題有些深刻,閻埠貴思索片刻,沒有給出答案。


    “不知道,你說是啥?”


    從哲學方麵講,賈東旭沒研究、也不知道。


    另一方麵講,聽過不少。


    想起《不差錢》,賈東旭不免一陣唏噓。


    “最大的痛苦,人死了、錢沒花掉!”


    閻埠貴愣在當場,有這說法、他怎麽沒聽過!


    乍一聽,有點道理。


    仔細想想又覺不對,錢沒地花、總比沒錢花好。


    他現在挺痛苦,沒錢鬧得。


    如果知道本山大叔,閻埠貴高低整一句:


    “最最大的痛苦,人活著、錢沒了!”


    好在這世間沒有如果。


    賈東旭不會說出後一句、膈應人。


    說出來,閻埠貴想不開怎麽辦!


    “閻老師,你慢慢思量,我去上班掙錢。”


    迎頭痛擊將閻埠貴敲暈。


    錢不重要,上班那麽積極做什麽!


    隨即不再多想,往學校走去。


    為讓人痛苦的錢,去奮鬥。


    賈東旭走進宣傳科,喧鬧辦公區為之一靜,各自開始忙活。


    心有詫異,繼續走向辦公室,關門之際好奇心作祟。


    “李仁傑,進來一趟。”


    “科長,您有啥事要交代?”


    “找你能有啥事,剛才外麵挺熱鬧、在聊什麽?”


    提起這事,李仁傑表情怪異。


    “科長,我們在討論一個男人後麵怎麽會受傷。”


    看來菜刀李辦事效率挺高,免得他去找人。


    “是不是小王秘書?”


    “科長,您知道!”


    “嗯,昨天聽李主任提過一嘴,具體細節不知道,你和我說說。”


    李仁傑沒想到賈東旭對這事感興趣!


    沒有隱瞞、將一切如實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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