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玨還挺好奇這沒聽過的麵包窯的,之前他雖然在茶壺象見過,但當時並不知道那是沈時恩他們親手做的。


    他幫著沈時恩打下手,一麵聽他說各個步驟的注意事項。


    他們舅甥倆研究的認真,蕭世南在旁邊無聊,和小薑霖一起蹲著捏泥巴玩。


    薑桃正笑眯眯地看著沈時恩和蕭玨兩個默契十足地砌窯,冷不丁的一坨泥巴就甩到了她裙擺上。


    她轉頭一瞧,蕭世南和小薑霖齊齊指著對方,異口同聲道:「是他!」


    兩個皮小子都不無辜,薑桃蹲下身捏了兩坨泥巴扔迴去。


    可惜的是她的準頭實在太差,也不知道怎麽就扔到了薑楊身上。


    薑楊也跟著下場,他當然不會去扔他姐姐,就是幫著薑桃一起打蕭世南和小薑霖。


    小薑霖邊叫邊笑,蕭世南挖起一大坨泥巴開始無差別攻擊。


    最後沈時恩和蕭玨兩個正經做活的也被波及到了,於是本是一家子一起動手做活的溫馨場麵,就變成了熱鬧的打泥仗。


    天黑下來的時候,院子裏的泥料都被他們玩光了,每個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地帶著泥點子。


    蕭玨身上最少,因為他離他舅舅最近,發現蕭世南使壞要扔他,他就往沈時恩身後躲。


    蕭世南玩的最瘋,身上和頭發裏全是泥,說是泥裏撈出來的也不為過。


    後頭薑桃看時辰也不早了,就讓他們各自洗漱更衣。她也迴屋去又換了一身衣裳。


    等他們都洗漱好了之後,夕食也端上桌了。


    因為下午都吃了一肚子的炸丸子,所以夕食都是一些清淡的小菜。


    一家子熱熱鬧鬧地圍著飯桌坐下,蕭世南他們玩了一陣子早就餓了,都很自覺地不再說話,隻大口扒飯。


    有人搶著吃就是香!薑桃聞了半下午的油煙本是沒什麽胃口的,被他們感染得也吃完了一碗飯。


    飯後沒多久,王德勝提醒道:「主子,天色不早了,再不迴去該下鑰了。」


    蕭玨「嗯」了一聲站起來,「下迴再來拜訪舅舅和舅母。」


    薑桃跟著他站起來,把他送到屋外發覺外頭起風了,就讓人去蕭世南那裏拿了他的披風來。


    她親自給蕭玨披上披風,一麵給他把披風係上一麵道:「下午晌吃多了炸物不好克化,迴去了別貪涼。另外也別累著,這國事不是一天兩天能忙的完的,還是自己的身子重要。要是累了就隨時過來,舅母給你做好吃的。」


    蕭玨垂眼看著她在自己脖子前係的蝴蝶結,忍不住笑起來,「下迴還是吃舅母那永遠吃不完的丸子嗎?」


    薑桃笑著拍了他一下,說:「好的不學,就跟小南學貧嘴。」


    又一陣冷風刮過,薑桃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蕭玨就收起玩笑的神色讓她進屋去別送了。


    「不打緊。」薑桃從丫鬟手裏接了燈籠,把他送到府外,路上又忍不住一陣叮囑和嘮叨。


    蕭玨半點兒也沒有不耐煩,一直笑著應好。


    等她看著蕭玨上了馬車,薑桃才縮著脖子迴了正院。


    「唉,小玨怎麽就迴宮去了呢?」見她送走蕭玨迴來了,蕭世南撐著下巴不大高興地道,「這皇帝當的也太累了。」


    薑桃正要答話,就聽旁邊「咚」一聲巨響——


    一直沒吭聲的秦子玉突然暈過去了!


    ……


    黑暗靜謐的街道上,華美堂皇的馬車平穩地駛向了皇宮。


    暗衛副統領奚雲在夜色中悄無聲息地進了馬車。


    蕭玨靠在引枕上,見他進來了就收起了臉上的笑。


    奚雲報了幾個官員的名字,道:「這些人屬下已經控製起來了,是殺了還是……」


    這幾個人都是當年參與過沈家舊案的重要人物,隻要把他們抹殺了,先帝幕後操縱、誣陷沈家謀反的事就再也無從查起。


    沉默了半晌,蕭玨開口道:「放了吧。」


    奚雲神色複雜,但還是應了一聲「是」。


    蕭玨摩挲著身上的披風,再次陷入了沉默。


    薑桃被秦子玉突如其來的暈倒嚇了一跳,和蕭世南他們一道七手八腳地把人扶了起來。


    所幸府裏有大夫,下人飛快地去喊來了大夫。


    薑桃則讓丫鬟去喊黃氏。


    黃氏上午到的時候還很精神,下午歇了才覺得累,中午吃過午飯她接著睡,用夕食的時候薑桃的丫鬟去喚她都沒能喚醒她。


    聽說兒子出事了,黃氏一下子從床上爬起來,挽了頭發就跟著丫鬟過來了。


    府裏的大夫已經在給秦子玉把脈,黃氏在旁邊看著臉色慘白、雙眼緊閉的兒子紅了眼,自責道:「路上我光想著讓他好好伺候阿楊,沒想過他素來身強體壯的還會生病。」


    薑楊也慚愧,說:「他一直同我在一起的,我也沒看出來他身子不舒服。」


    半晌之後,大夫診斷完畢,道:「沒事,秦公子隻是情緒太過起伏,驚厥過去了。歇一會兒他自己就能醒,喝幾頓安神定驚的茶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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