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開始】


    他們當太監的接觸的人多,消息不脛而走,不出兩天,滿京城的讀書人都知道應弈然這上一屆的新科狀元,看著風清朗月的,卻是個甘心給嶽家奔走的。


    而且他嶽家立不立世子和他有什麽關係?別是看中了嶽家的家業,他當女婿的也想分一杯羹吧。


    讀書人都是清流,生怕染上了勳貴的驕奢之氣。應弈然娶了勳貴之女本就讓不少人看不慣,如今還想攙和進嶽家立世子的事,一下子就成了讀書人調笑貶損的對象。


    讀過書的人貶起人來最是刁鑽的,什麽打油詩、小賦、文章都做了出來。


    那點了應弈然進宮的上峰自覺做錯了事,將應弈然調去和年過半百的老翰林去入庫修書了。


    應弈然也是臊得沒臉出門,幹脆請了一個長假在家休整。


    他休整在家,對著薑萱的時候多了,本就不算和睦的兩人互相埋怨,薑萱怪他辦事不力,應弈然則怪她不說清楚前情,連累了他。


    爭吵成了家常便飯,薑萱又哭著跑迴了娘家。


    寧北候和容氏也正是一頭包的時候,挨了申斥和世子的事先不提,寧北候謀的差事也成了空。


    還有就是容氏嫁妝鋪子的生意,本是做的還算不錯的。一年進項個數萬兩銀子,經年累月的總算把寧北候弄出來的窟窿給填上了。


    但最近也不知道怎麽了,日常就有流氓地痞到鋪子裏搗亂。


    京城本就地頭蛇多,但從前怎麽也不敢到勳貴家的地盤上作妖的。


    而且一出動就是那麽些人,容氏嫁妝裏所有鋪子的生意都一落千丈。


    更氣人的是就算掌櫃活計當時報了官,官差把那些人給抓走了,隔天卻不知道怎麽又給放了出來……


    事關家裏的進項,寧北候拉下老臉去順天府詢問情況。


    順天府尹是個長袖善舞的,在京城也沒什麽根基,從前慣是不會得罪人的。


    如今也不知道抽哪門子風,擋了寧北候四五次,連見都不見,更遑論出手幫忙了。


    寧北侯府一地雞毛,容氏覺出不對味兒來了。


    家裏的不幸好像都始於薑萱在宮宴上對薑桃的挑釁。


    她生怕再引出更大的禍端來,薑萱哭著跑迴去第二天,就被她押著去了沈家給薑桃請罪。


    不同於寧北侯府的噩耗連連,薑桃正是高興的時候。


    日前她就收到了蘇如是和薑楊的信,他們已經在黃氏的陪同下,結伴上京了。


    信送到京城也要一段時間,他們給薑桃寫信的隔天就出發了,算著日子再有一旬就該到了。


    她把消息告訴了家裏人,蕭世南和小薑霖他們都很高興。


    蕭世南還道:「阿楊來的正好,十月小玨要去圍場秋狩,是一年中最好玩的時候。到時候我們兄弟齊齊出手,肯定把其他人家的子弟都比下去!」


    日前蕭玨已經批複了英國公府請封世子的折子,蕭世南雖然早就知道這一天,但還是為此消沉了兩日。


    見他終於高興起來,薑桃也就放心一些,說到時候讓他們好好鬆散鬆散。


    然後就在薑楊他們即將到達之前,容氏帶著薑萱上門來請罪了。


    彼時薑桃正讓人給蘇如是和薑楊收拾屋子,聽下人說她們母女過來,她就說不見。


    沒多會兒下人又進了來,說容氏被擋了也不肯走,說薑桃不肯見他們,她就在沈家門口跪著,跪到薑桃肯見她的那一日。


    薑桃這才停下來想了想,轉頭吩咐了幾句,而後讓人把容氏母女請了進來。


    隔了幾天再見到她們兩個,薑桃差點沒認出她們來。


    在太皇太後壽宴那日,容氏和薑萱都是精心打扮過的,衣裳首飾華美就不用提了,人也看著精精神神的。


    如今距離壽宴也不過一旬,兩人都清減了一大圈不說,還都眼底發青,麵色慘白,脂粉都提不起半分氣色。渾像兩具行屍走肉。


    容氏進了屋就跪,還拉著薑萱一起跪,口中懇切地道:「日前在夫人麵前失禮,我迴去後越想越是愧疚,寢食難安的。如今特地來上門請罪。」


    薑桃捧著茶盞,看也不看她就道:「侯夫人也客氣,日前不過是一點小事,如何也不值當你親自跑這一趟的。請罪就更別提了,我也沒放在心上。」


    她是真沒放在心上,換了個新環境,沈家還多的事要她處理,馬上她師父和弟弟還要過來一家子團聚,她還真騰不出手來為難容氏。


    容氏聽了她的話,隻覺得她心機是真的深沉。他們家的生活完全亂了套了,這還叫不放在心上?難不成真要看他們家破人亡嗎?


    「都是你惹出來的好事!」容氏怒瞪薑萱一眼,逼著薑萱給薑桃磕頭。


    薑萱都快被最近的事逼瘋了,又委屈又屈辱,但還是聽她娘的話,真給薑桃磕了個響頭。


    薑桃覺得這對母女的態度好得不像話,便問起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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