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先生細言之!”韓明假裝好奇道。


    他自然知道沮授說的。


    “那授便直言不諱了。以前的公子,可以說是沒有什麽誌向,看著也沒有太多能力,這多多少少讓韓使君有些失望。”


    沮授沉聲道。


    隨即他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若是公子不思進取,韓使君將來把冀州給誰呢?”


    “若是把冀州給了公子,那以公子的能力,這對韓家無疑災難,或有滅族之禍。”


    “隻此一點,韓使君也隻能對袁紹聽之任之!”


    “若是公子胸有大誌,才華過人,想必韓使君也定然會為公子謀劃。”


    沮授思索一番後站起身來看著韓明,心中有些感慨。


    自己自然不能直接說公子胸無大誌,不能說公子無能,隻能委婉的說出來。


    “嗯,明受教也,那我父親?”韓明點點頭,沮授說的他都知道,原身確實胸無大誌。


    “隻要韓使君防備袁紹,那袁紹之渤海,必如甕中之鱉也!”沮授走到韓明麵前低聲說道。


    “渤海不過一郡,且在冀州之東。若是韓使君斷其糧草,隻需圍困數月,袁紹必敗也!”


    沮授對冀州之勢早已看清,如今分析起來也是頭頭是道。


    旁邊韓明聽了則是眼中發光的看著沮授,沒想到沮授早已經對冀州之勢了如指掌。


    不愧是大才名士,不愧是曹操彎腰九十度請求謀劃的大才。


    若是有沮授謀劃,那袁紹想必也不足為慮。


    “先生說的沒錯,我父親我已經和他說了很多,他如今對袁紹也有所防範!”韓明點點頭附和道。


    “哦?當真?”沮授眼中一亮,趕忙問道。


    “當真,我現為校尉,都和這個脫不了幹係!”韓明再次點頭。


    “如此,冀州或可穩定,但還需要防範。”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如今冀州並不缺糧,但還需要兵馬來抵擋不可預知的敵人。隻要有兵馬阻擋,無論是渤海,還是黑山賊黃巾賊,都可擋之!而韓使君不重視兵馬,這對冀州無疑不利。”


    沮授沉思了片刻,然後再次坐到位置上看著韓明肯定地說道。


    “謝沮先生解惑,待冀州這批新兵成型,明必向父親請求募兵!”


    韓明聽了頓時來了精神,眼中已經閃過一絲興奮之色。


    是啊!


    如果冀州有兵,那隻要擋住這些敵人,一切都將不是問題,而如今冀州是天下極為富饒的一個州,再養數萬大軍是一點問題沒有。


    但眼下這些兵其實還有不少是新兵。


    主要是韓家來冀州也沒幾個月。


    打算過些時間就開始募兵。


    有兵才行。


    “不過,此次討伐董卓,袁紹讓我冀州出糧草,這可如何是好?”


    突然想起這次討伐董卓冀州需要出大量糧草,眉頭也不由深深皺起。


    這是袁紹消耗冀州的一個辦法,曆史上討伐董卓的時候,兩天一小宴,三天一大宴。


    還多次催促冀州糧草,這也導致父親迴冀州後沒有能力大量募兵。


    “勤送量少!”沮授思索一番然後說道。


    “勤送量少?妙,妙啊!妙啊!沮先生大才,請受明一拜!”


    韓明聽了眼中放光,臉上都是興奮之色,眼珠子一轉。


    這確實是個好主意,冀州時不時就給聯軍送糧草。


    但每次隻送很少,這樣聯軍也沒話說。


    “公子客氣,不知公子......為何......變化如此之大?”


    沮授盯著韓明看著,眼睛一直看著韓明眼睛,這個問題他一直想問。


    實在是韓明變化太大了,曾經那個吃喝玩樂、胸無大誌的公子。


    如今變得聰明伶俐,還懂如何讓士兵服從,如何收攬軍心,甚至連冀州的大勢都能看出不少。


    “公不見,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乎?”韓明笑吟吟的看著沮授,眼中極為明亮。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好,好,好,哈哈哈,公子有才!”


    沮授看著韓明深邃的眼睛,心中有些震驚。


    他從韓明的眼中看到了很多東西,甚至,他還看到了野心。


    這個堅定而深邃的眼中,野心這東西,說看得出來,自然是看得出來的。


    但要說沒有看出來,那也是看不出什麽。


    隻可意會!


    當然,冀州牧的兒子,要是真的變化很多,有野心也正常。


    而韓明說的‘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更是讓他驚訝無比。


    這一句話,當可載入史冊。


    “此番多謝沮先生教誨,明受用無窮也!待討伐董卓迴來,必來拜訪沮先生,告辭!”韓明站起身,抱著拳說道,他打算告辭了。


    “公子客氣,請!”沮授也站起身迴了一禮,然後擺擺手。


    ......


    次日。


    冀州軍準備前往陳留郡。


    潘鳳在大軍最前麵,身後跟著高覽等人。


    大軍過萬,無邊無垠。


    而兩萬大軍,從鄴城西門看去更是看不到頭。


    潘鳳此刻意氣風發,看起來威武不凡。


    他身披一襲銀光閃閃的鐵甲,每一片甲葉都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


    陽光灑落,鐵甲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將他整個人籠罩在一片輝煌之中,威風凜凜,不可一世。


    他騎乘的,是一匹雄壯非凡的高頭大馬,馬兒渾身肌肉虯結,四蹄如柱。


    潘鳳手持一柄大斧,斧刃寒光閃閃。


    立於馬背之上,身姿挺拔。


    身披一襲紅色披掛,披掛隨風飄揚,讓潘鳳看起來多了些瀟灑與不羈。


    眾人看著潘鳳立於大軍最前麵,看著潘鳳威風凜凜的樣子,仿佛看見潘鳳帶領冀州軍橫掃西涼軍,威震天下的模樣。


    “出發!”隨著韓馥的一聲大喊,眾人開始浩浩蕩蕩的朝著西麵雒陽而去。


    韓明看著潘鳳這威風霸氣的樣子,歎了口氣,心中若有所思。


    這潘鳳身為冀州大將,但是為人狂妄,看不上自己這位冀州公子,平常也不和自己親近。


    不過名氣大了有傲氣正常。


    他看過三國演義,對潘鳳記載就寥寥數語。


    太守韓馥曰:“吾有上將潘鳳,可斬華雄。”紹急令出戰。潘鳳手提大斧上馬。去不多時,飛馬來報:“潘鳳又被華雄斬了。”眾皆失色。


    和什麽河內名將方悅,驍將俞涉一樣,都是給華雄揚名,最終給關羽揚名的。


    眼下見潘鳳如此威風,心中感慨倒是很多。


    ......


    初平元年,正月二十。


    韓明等人到達酸棗縣。


    他知道,曹操張邈在陳留縣,而袁紹來陳留縣,就是客。


    所以袁紹選了在酸棗,反客為主。


    這時候酸棗已經來了十餘路諸侯。


    隻有較遠的幾人還在路上。


    公孫瓚因為遇到昔日同窗好友,耽擱了幾日,還未到達。


    孫堅因為長沙路途遙遠,還在南陽遇到阻礙,於是搶了點糧草,殺了幾個人,耽擱了幾日,也在路上。


    西涼馬騰則是因為位置的原因,隻派了數十名代表前來。


    “文節兄!”韓馥才被人接到大帳外,袁紹就對著韓馥大喊道,袁紹臉上都是笑意,仿佛韓馥是他許久未見的好友,此時的袁紹看起來格外的親切。


    韓明不動聲色地看向袁紹。


    隻見袁紹年約三四十歲,姿貌威容,氣質不凡。


    他身材高大,行步有威,看起來似乎展現出一種豪傑蓋世的氣質。


    “這老逼登,長相氣質不下於我啊!”


    韓明心中有些感慨,也不得不承認,袁紹長得確實是俊美非凡,氣質更是一絕。


    “本初!”韓馥對著袁紹抱拳行了一禮。


    對袁紹,他不敢不敬,就袁家門生這一個理由就足夠了。


    何況現在自己也有些害怕袁紹,特別是自己兒子說了他那個夢之後,他因此也常常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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