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按照約定時間抵達小酒館,被服務員接引進入很隱秘的小包廂內,裏麵沒有人,隻有一台設備。


    俞意衡對這樣的環境有所警惕,但對方人沒來的情況下,不太像是對他出手的樣子。


    服務員沒有停留,退出包廂立馬關緊門。


    俞意衡站在門前盯著設備屏幕突然出現的微笑表情,下意識半眯眼眸。對方連露麵的想法都沒有,著實不太尊重應約而來的自己。可見這次約他出來——基本上是對方對他這個連大門都進不去的人一種施舍。


    “我可以讓你進入研究基地見柏霖。”


    屏幕的音量鍵突然加強,經過處理的機械音傳出。冰冷無情感的陳述,還夾雜著呲呲的聲音。


    這位神秘老板遠比想象中更謹慎,在俞意衡根本不知道身份的情況下,不露臉就算了,連聲音都不肯用真聲。


    俞意衡心頭浮現一個猜想,或許他跟這個神秘老板在遊戲裏見過?轉念這個想法就被壓下去,或許是屏幕背後這人天性使然的謹慎,不想留下任何信息給人發現真實身份的機會。


    “什麽條件,說吧。”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對麵開門見山提出他眼下想要做成的事,這是商人談交易的起點。


    屏幕那邊的人笑了一下,聲音經過處理、電流聲影響下笑聲詭異變調。


    俞意衡頓時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表情沒忍住皺成一團。


    “條件我還沒想好,日後想好再說。”


    俞意衡覺得這話聽著就像是一把刀懸在他的頭頂,沒有確定的條件,這種交易是不能答應的。


    可是現實裏的柏霖……對俞意衡的誘惑未免太大了些。


    屏幕那頭感受到俞意衡的遲疑,重新開口道:“放心,不會提出讓你為難的條件。商人講究互惠互利,這樣才能走的長久。”


    屏幕上微笑和善的表情在俞意衡眼裏顯得諷刺,想想現在的處境好像沒什麽別的路能選。他在這場交易中注定處於劣勢


    “我答應。其實你很清楚,我找到楊啟燁見麵就注定要走到跟你談條件這一步。”


    “我並非豺狼虎豹,你也無需太過擔心我會要你替我做的事會是什麽違法亂紀的事。商人重利不假,但我這人最是講信用、遵紀守法。”


    俞意衡對這話持半信半疑的態度,並沒有應聲。


    “不如今天就去吧,我早早履行約定你也好放下心來。”


    俞意衡抿唇,他現在確實是很想去見現實裏的柏霖,哪怕知道那隻是一具沉睡的身體。


    那條被冰封治療艙鎖住的生命,是柏霖父母為了阻擋孩子從世間消逝做出的努力。


    “那以後你讓我履行約定,我該怎麽聯係你?”


    “我會主動聯係你,在我想好條件的那天。”


    屏幕上的表情切換出現三個字:拿起我。


    俞意衡照做,就看到文字切換為:到地方把我交給門衛,他會告訴你方向。


    因為這邊交通實實在在不方便,所以俞意衡給旅店老板一些錢騎著電動車往目的地趕。


    好長時間沒騎電動車,又是在冬天,冷風吹的雙頰冰涼。俞意衡也沒戴手套,凍的不行就停下搓搓手,暖和暖和再繼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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