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意衡和柏霖沒能相處太長時間,因為柏霖很清楚俞意衡在外出。外出沒有遊戲艙的情況下,光憑借遊戲頭盔是不能在遊戲裏直接睡下,長時間佩戴遊戲頭盔的疲乏會讓現實的身體無法承受。


    被柏霖一聲聲催促,俞意衡隻好不舍下線。俞意衡登出神域,取下遊戲頭盔,反手揉動脖頸同時起身活動活動腿腳。


    即便一點都不想從神域登出,卻也清楚什麽時間該做什麽事。明天還要去見楊啟燁,自己得備好精神。


    俞意衡先是去浴室洗個澡,弄完一些瑣碎小事,然後就熄滅手機到床上躺著睡下。


    一想到明天會去見楊啟燁,俞意衡心頭總是會有不安感,卻始終摸不透這份不安源自哪裏。


    沒有柏霖在身旁,睡的並不踏實,夜間醒來兩次,看了看時間轉身又繼續睡。


    早上洗漱穿戴齊全,去樓下餐廳用餐。


    用餐過後的俞意衡直奔約定地點,他們約定的時間是上午,早點去等著也沒什麽問題。


    讓俞意衡意外的是楊啟燁也來的比約定時間要早。


    俞意衡見過楊啟燁的照片,認出楊啟燁不費力氣,邁開長腿朝楊啟燁走去。


    “楊叔,晚輩俞意衡。”


    楊啟燁溫和笑道:“小俞,來的很早啊。”


    俞意衡詢問楊啟燁想點什麽飲品,跟服務員完成點單後才笑吟吟迴應:“事關柏霖的事,我難免耐不住性子。在酒店等也是等,不如早點來。倒是楊叔,來的也很提前。”


    “年紀大了,沒什麽事做。索性就早點到,還能沾沾熱鬧。”


    “楊叔,客套話我就不多說了。我找您的目的,您很清楚。不知道您能不能行個方便告訴我柏霖在哪?”


    俞意衡字裏行間都是敬重,一口一個您,沒有任何不妥。


    偏偏楊啟燁聽到這話眉頭不展。


    “小霖父母都已離世,作為長輩我不讚成你們在一起。”


    “是嗎?您的意見如果能幹擾到柏霖的選擇,我會放手。”俞意衡麵上淡然一笑,視線落在楊啟燁的臉上,心頭卻湧現出排斥感。這張臉處處都是和善,偏偏他生出這人一副偽善麵孔的感覺。


    “……”楊啟燁沒想到俞意衡會這麽說,並沒有想象中跟他爭執,而是完全沒把他的想法當迴事。


    看得出俞意衡很信任跟柏霖之間的感情,麵對他說的不讚同也能淡然處之。


    楊啟燁沉默好半晌才麵色沉沉出聲:“小霖年紀小,被感情影響就事事以你為主。我無法信任你。”


    俞意衡正準備說話時服務員在一旁說了聲打擾一下,隨即把點的飲品端上桌。


    等服務員走遠,俞意衡才平靜說道:“我知道他年紀小,容易受人蒙騙。實話實說,即便您是陪伴柏霖十幾年的叔叔,我對您同樣不放心。我們的心情在某種意義上相差無幾。”


    楊啟燁見俞意衡絲毫不退的表現,隻能換個突破口。


    “好,先不提我同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小霖父母不在世,我確實也更改不了小霖做出的選擇。小俞啊,看你衣著談吐、還有能找到我身份信息這些事,綜合起來你家境定是優渥。為商從政的都講究門當戶對,你父母會同意讓小霖這種情況的男人跟你過一輩子?”


    俞意衡端起跟前放置的咖啡,喝完一口朝楊啟燁示意再不喝要冷了。見楊啟燁端起杯子,俞意衡才慢悠悠開口:“同意,我就帶柏霖迴家。不同意,我的積蓄足以讓柏霖這輩子不為錢發愁。感情世界裏,人總是要相互給予才走的長久。柏霖能為我屏蔽外界的聲音一意孤行,我沒道理讓他失望。”


    “說的容易,做起來難。你們都還年輕,世上諸多事不是你們想的那麽容易。你現在能說出不聽外界言語的話,以後未必能做到。小霖是活生生的人,他不是你喜歡的玩具。玩具能在需要時抱在懷裏,不需要的時候隨手撇開,人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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