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啟燁沒想到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會說出欲望這樣的詞匯,要知道柏霖這些年一直在神域裏,沒有跟外界接觸,與情愛相關的這些事情沒有人教導。他幾乎是下意識就認為柏霖混淆了朋友之間和愛人之間的喜歡,原來是已經知道關於欲望那些事依然要選擇的人。


    楊啟燁沉默好半晌,內心實在感慨,他從沒想過柏霖這種情況還能遇到舊識。更沒想過還能有喜歡的人,並且還確定關係。或許是柏哥他們在天之靈放心不下這唯一的孩子,求神靈給這孩子一個伴兒。


    “叔叔希望你能幸福。小霖,有時間讓叔叔見見你……喜歡的人,也是替柏哥、嫂子他們幫你把把關。”楊啟燁仍舊說不出口柏霖男朋友這樣的稱唿,他們的觀念裏陰陽結合才是正道。


    柏霖沒有立刻答應,短暫思考對楊啟燁說道:“這件事我要問過哥哥再說。”


    楊啟燁聽柏霖這麽說隻好點頭,“小霖,遊戲團隊裏看到一些玩家發布關於你的言論。雖然沒有證據,但你的身份比較特殊,行事別太張揚。”


    “好。”


    就在楊啟燁準備離開時,柏霖忽然出聲:“楊叔。”


    楊啟燁下線的動作一頓,隨即溫和笑問:“還有事嗎?”


    “我想知道我的身體在什麽地方。”


    楊啟燁嘴角的笑容一僵,柏霖從來不會提起關於現實自己狀況的問題,今天這麽問肯定也跟柏霖的男朋友有關。


    “小霖啊,你現在身體所處位置比較特殊,現在連叔叔也沒辦法去看你。”


    柏霖定定望著楊啟燁,如果放在以前他不會關心這些事,身體存不存在對他來說已經沒有意義。可是俞意衡在為找到他而努力,他沒道理輕易放棄。


    “我想知道我在哪裏,哥哥一直在找我。哥哥對這件事已經堅持很久,無論我在現實是生是死,我都不想讓他寄予找到我的希望落空。楊叔,你可以和我實話實說,無論我是什麽情況我都能接受。就算是一具屍體……至少代表我存在過。”


    楊啟燁哪能聽不出,柏霖字字句句都在向自己問——“我還活著嗎?”


    “小霖,你不相信叔叔嗎?叔叔不會騙你,你隻是睡的久一些,終有一天會醒來。”


    柏霖其實分辨不出楊啟燁是在對他善意的謊言,還是他真的還活著。


    “所以楊叔,請告訴我,我在哪?”


    楊啟燁深深吸一口氣,眉眼在此情此景下顯得疲憊:“小霖,等叔叔見過你喜歡的人,再說這件事好嗎?”


    柏霖的琥珀色眼瞳隻有淡漠,“兩件事並不相關,而且我說過要按哥哥的想法給迴複。如果哥哥不想見,就沒有見麵的情況。我仍然要問我在哪裏,我想跟哥哥迴家。”


    楊啟燁聽到這話眉頭忍不住蹙起,“迴家?”


    柏霖一臉認真,“哥哥在哪,哪就是家。”


    楊啟燁瞬間表情複雜。那個被柏霖稱為哥哥的男人,究竟有什麽本事讓柏霖死心塌地?


    一副被蠱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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