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意衡說半天時間才後知後覺發現柏霖說話聲能跟鏡子裏的全景同時出現。


    “柏霖,你那邊……你之前不是沒辦法同時在鏡子裏出現和說話?”


    柏霖沒有詳細解釋,隻是迴答:“遇到一個老人,他幫了我。”


    俞意衡點點頭,又繼續問:“你現在能出現在任意一麵鏡子裏?”


    “嗯。”柏霖沒辦法不皺眉,俞意衡的處境太不安全。


    俞意衡看出柏霖的擔心,輕鬆開口:“小漂亮,要多笑笑啊,好幾天沒見到你,好不容易見到怎麽能不開心?不用擔心我,我會找機會再選擇動手,不會衝動。”


    柏霖很勉強的扯動嘴角,最終露出一抹僵硬的笑。


    薑堰晚飯時沒迴來,俞意衡樂得自在。


    吃完飯的俞意衡自己轉動輪椅輪子迫不及待迴到臥室,望見鏡子裏的柏霖所有的煩心事都能拋之腦後。


    正在俞意衡跟柏霖說話間,走廊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像是來了很多人。


    俞意衡正扭頭時,房門轟然倒地。


    薑堰陰翳注視著俞意衡還有俞意衡跟前的鏡子,鏡麵上的柏霖消失不見。


    “這是做什麽?”俞意衡語氣平靜,目光淡淡掃過薑堰以及對方身後的保鏢們。


    “言箴,我以為你會慢慢接受我。是我太可笑,不是麽?你的心給別人了,你怎麽敢給別人?”薑堰說完一聲令下,保鏢們拿著錘子把家裏的鏡子通通打碎。


    “……”俞意衡冷靜望著這一幕,自始至終表情沒有波動。


    薑堰抓住俞意衡的胳膊,這架勢像是硬要把俞意衡從輪椅上拽起。


    俞意衡蹙了蹙眉,忍著痛一聲沒吭。


    哪怕鏡子破碎,也難保柏霖不能通過任意一麵鏡子看到或聽到現狀。


    不能讓柏霖徒增擔憂。


    “我珍惜你,愛護你。你就是這麽迴報我?那個死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鏡子裏?”


    薑堰語氣森寒,抬手掐住俞意衡的脖頸。俞意衡的後背抵在輪椅的椅背緣上,腿使不上力的情況下,完全依靠薑堰的拉扯才沒有滑落。


    保鏢們打碎鏡子就離開,空蕩蕩的走廊映入眼中,沒有門板遮掩就這麽敞露。


    外麵安靜的像是沒有活人,整棟房子裏隻有俞意衡和薑堰。


    俞意衡自始至終沒有掙紮,反應平淡的讓人驚訝。


    “薑堰,你出現幻覺嗎?”


    薑堰拽起俞意衡,把俞意衡扔到床上。


    “還裝?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你乖一點,我會對你好。看樣子,我的話你一句都沒聽進耳朵。”


    俞意衡動了動被扯的生疼的手腕,撐起身體。用困惑的表情繼續詢問:“死人出現在鏡子裏是什麽意思?”


    薑堰把手機甩到俞意衡眼前,監控裏清晰映著的是季紓的模樣,而不是柏霖。坐在輪椅上麵對鏡子的俞意衡也是言箴的模樣。


    “你監視我。”俞意衡沒想到房間裏有監控,這麽看來一開始想要殺薑堰的想法就無法實現。


    薑堰陰冷看向滿地鏡子碎片。


    “對季紓念念不忘?言箴,你別忘記,跟你結婚的人是我。你的一舉一動都牽扯著你全家的性命。”


    俞意衡麵對薑堰的威脅,嘴角浮現出一抹譏諷笑意。


    “薑堰,你以為家人是我的軟肋?用他們的生死作為威脅就能讓我向你低頭?你好天真啊……”


    薑堰一把掐住俞意衡的脖頸,眸中滔天的怒火促使薑堰的力道越發加重,似乎要親手了結他口口聲聲說著深愛的言箴。


    俞意衡盡管被窒息感環繞,嘴角笑意不減,目光挑釁。


    薑堰跟這樣的視線對視上,猛地鬆手。


    “想死?我不會如你所願。”


    薑堰說話間開始扯俞意衡的衣服,俞意衡察覺薑堰的意圖,用盡全身氣力去反抗。


    殘廢的雙腿注定俞意衡的反抗無力。


    拉扯間薑堰清脆的一耳光打在俞意衡的臉上,柏霖通過殘碎的鏡子能清晰聽到兩人的對話。聽到這一耳光時柏霖沒能按照俞意衡的交待繼續保持安靜當自己不存在,沒忍住含著憤怒出聲:“俞……言箴!”


    俞意衡臉色蒼白,虛弱迴應柏霖:“別擔心,沒事。”


    這句沒事顯然起不到任何讓人信服的力度,薑堰暴力撕扯開俞意衡的衣服。


    俞意衡的兩個手腕在剛才的掙紮裏,被薑堰生生掰斷。


    “我以為你跟其他人不一樣,結果也是見異思遷的賤人。”


    “季紓他碰過你嗎?說話!他碰過你嗎?”


    薑堰偏執瘋狂的想要得到俞意衡的迴應。俞意衡強忍著疼痛在思考自己怎麽做,怎麽做才能殺掉薑堰或者達成自殺。


    總之,他不能繼續留在這個副本裏了。


    薑堰見俞意衡不說話,一拳砸在俞意衡的肚子上,俞意衡悶哼一聲。


    那邊的柏霖一句話都沒再說,安靜的詭異。


    薑堰麵容陰翳,死死壓製住俞意衡,要把俞意衡身上剩下的衣物通通撕扯掉。


    俞意衡用手肘反擊,可惜除了被薑堰毫不留情的擊打,得不到任何成效。


    手腕被掰骨折,腿也不能用。


    俞意衡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牙齒,忍著反胃去撕咬靠近他想要親吻他的薑堰。


    俞意衡的牙齒咬在薑堰的脖頸上,力道像是要把薑堰的皮肉咬掉、血管咬破,惡狠狠的撕咬像是把薑堰放幹血才滿意。


    薑堰一拳又一拳砸在俞意衡身上,俞意衡就是不鬆口。直到薑堰一掌砍在俞意衡的耳根下部,俞意衡的下巴脫臼,這才被迫鬆嘴。


    俞意衡已經窮途末路,視線落到地麵上的碎成片的一堆鏡子殘渣上,發現鏡子殘渣開始流出一片片鮮紅血跡。不用想也知道鏡子不會流血,一定是柏霖。


    柏霖停下……快停下。


    俞意衡想阻止柏霖停下這徒勞的自傷舉動,卻因為被卸掉的下巴說不出話。


    俞意衡剛才被薑堰打的那麽狼狽都沒流淚,看到地上的血,眼眶裏的濕潤瞬間決堤。


    薑堰也注意到地麵上的異常,見到鏡子流血這種詭異的場麵,薑堰這種瘋子全然不在意。


    隻是從言箴的季紓的反饋,他確定了一件事。


    “他沒碰過你,真是太好了。”


    “言箴,我才是你的唯一。”


    “你是我的。”


    薑堰說著就傾身朝俞意衡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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