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超凡就這麽在冷風中獨自行進,若是有第三視角能夠看到,他的身影在廣袤的平原上顯得無比渺小,背後的風吹得他的衣角微微揚起,腳下的泥土發出細碎的咯吱聲,仿佛迴應著他的每一步。頭頂的烏鴉掠過天空,鳴叫聲短促而尖銳,像是某種警告,但他隻是低頭,用沉重的腳步丈量著這片陌生的土地。


    沿著小溪流前進,風從耳邊唿嘯而過,帶著寒意鑽入他的衣領。他抬頭看向遠處,地平線的盡頭隱約浮現出一片低矮的輪廓,似乎是人家的屋舍,終於發現了人家!


    單超凡頗為激動,腳下的步伐都快了幾分,每一步都伴隨著幹草被踩斷的聲音,他的腳步看似沉穩,卻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


    當他終於接近那片屋舍時,才發現這是幾座簡陋的木屋和茅草屋搭成的小型村落,房屋牆壁的木板上布滿了歲月的裂痕,仿佛一刮就倒。門前堆著一些雜亂的柴火和破舊的農具,一陣炊煙從其中一座木屋的煙囪升起,在風中搖曳著升向灰暗的天空,夾雜著淡淡的煙火味,給寒冷的空氣帶來了一絲溫暖的氣息。


    單超凡小心翼翼的進村,如果村子熱絡活躍,自然遠遠地就會看到他一個外鄉人,河水邊也會有些洗衣淘米的,但一路上單超凡並沒有看到,最壞的結果恐怕這裏是個死村。


    “吱嘎~”單超凡小心推開第一間房屋,這座房屋在村落邊陲飽經風霜,已經是殘破不堪。


    果然,等單超凡完全進入,裏麵破破爛爛,除了一些早已腐爛的枯草和一張快要朽爛的木床,幾乎什麽都沒有。


    沒有人家。


    一間又一間的探過去,單超凡心裏越發失落,似乎每推開一道門都會加深他的心理負擔,碰不到活人說明他壓根不知道自己在哪。


    不過好在有了落腳的地方,哪怕在枯草上也能對付一晚,單超凡這麽自我安慰著,繼續尋求微不可見的希望。


    到了村中臨近山腳下的部分,單超凡發現一間房屋頗為特殊,它的木頭比較新,像是新建起來的,相比其他房屋還稍微顯得豪華一點。


    單超凡小心翼翼推開門,結果門還是發出了“吱呀”一聲,下一刻他就聽到久違的人聲:


    “是誰!?”


    一個男子極為謹慎,但昏暗的房間單超凡並沒看到他的身形,下一刻一把匕首橫在單超凡脖頸間,把單超凡嚇得雙手平舉。


    “你是什麽人?看你的裝束不像這裏的人,你從哪來的?”


    出乎單超凡意料的是,雖然對方說的不是華夏語,但腦中的係統自動幫助他翻譯了,崔元意識也頗為好奇,畢竟先前的霓虹語還是單超凡通過他的係統學習而來,沒想到擺脫這部分他自帶的係統就有翻譯功能了。


    這下鬧了個大笑話,崔元的意識體臉有點紅,畫蛇添足了。


    不過單超凡顧不得這些,畢竟他能夠感受到脖頸間銳利的刀鋒,分分鍾就可以切開他的喉管要了他的小命,哪有心思顧及這些。


    單超凡嚐試著能不能在腦子中轉換語言,把華夏語直接轉換成對方的語言,但思慮再三對方沒直接對自己下殺手的原因是自己一副異鄉人的模樣,若是開口就說出他的語言,恐怕會被誤會,幹脆還是說華夏語好了。


    “我叫單超凡,沒有惡意,原本來自華夏,因為一些特殊情況到了這裏,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你能不能先放下武器我們好好交流一番?”


    不出所料,男子什麽都聽不懂,一臉迷惑反而讓他放下心來。


    男子將武器從單超凡脖頸間移開,單超凡嚇得大口喘氣,下一刻男子點燃火炬,整個屋子亮堂起來。


    單超凡這才迴過頭看向男子,男子典型原世界中的歐洲白人形象,具體那個人種就不得而知了。而見到男子形象如此,他似乎對自己所在的地方有些猜測。


    男子身材中等偏瘦,但他身受重傷,手臂胸口全部都是包紮的痕跡。他的麵容瘦削顴骨很高,眉毛濃密眼眸深邃,帶著一副小眼鏡,留著茂密的山羊胡須還頂著一頭頗為潦草的微卷發型。


    通過單超凡有意的表現,男人顯然意識到單超凡並非本地人,眉頭深皺。單超凡抬起手,比劃著自己的動作,然後擺擺手,試圖表達自己並無惡意。


    男子收起匕首,又試探性的說了幾句話:“你是哪裏來的?聽得懂我說什麽嗎?”


    單超凡依然裝作自己聽不懂,搖搖頭擺擺手,然後又指了指遠方和自己,向男子表達自己不是這裏的人。


    說實話,單說看到單超凡麵孔,男子就基本確信單超凡不是追殺他的人,畢竟這裏幾乎見不到亞洲人,東方國度多麽幸福,他們這裏的人想方設法的跑到那裏去享受,隻有自己還堅持在這裏鬥爭。


    男人盯著單超凡片刻,試探性的動用靈覺感知,單超凡外加一個崔元,強大的精神力自然可以看到對方的靈覺正在感知自己,但他並沒有抵抗,任由對方感知。


    片刻後,男子將靈覺收迴,向單超凡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自己的傷,很多的手勢看得單超凡非常迷惑,心說還不如直接說話我能聽懂,這下給自己埋坑了。


    兩人來迴比劃,總算勉強理解了對方,男子還拿出了自己的幹糧和水,向單超凡表示歉意。


    單超凡看著那硬得像石頭的麵包,想起了學生時代發的月餅,感覺這玩意可以當武器用了,難怪法國國武是法棍,戰時當長矛,休整當幹糧。


    不過通過手勢,單超凡確實弄明白了,如他猜測的一般,他中途下車到了歐洲地界,這個地方離華夏說不上太遠又說不上太近,總之一時半刻大佬們是找不到單超凡了。


    單超凡也向對方表示自己也被人追殺,似乎兩個落難的人頗能相互理解,對方領會到他的意思後神情特別激動,手勢舞得像要結印一樣。


    然後發現單超凡一臉困惑的表情,男子苦笑著歎了口氣,自顧自的說了一句:


    “可惜你聽不懂,要是能互相理解對方的語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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