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姑娘嚇得四下散開,遠離斷臂。張純風怒道:“我已經走開了,你為何還要下死手?”


    斷臂笑道:“我已經警告過你,你再不出來,我就動手。我說到做到!”


    “你到底想怎樣?”


    “我說得很清楚,你不想她們死,就刺自己一刀。”


    “刺一刀,你就放了她們嗎?”


    “沒錯。”


    張純風收起乾元真氣,意念轉動,符文飛刀淩空而來,瞬間刺穿他的胳膊。


    “可以放人了嗎?”他憤怒地看著對方。


    斷臂笑得很得意,說道:“一刀換一人,這裏十六個姑娘,你得刺自己十六刀。”


    “你不是說刺一刀就放了她們嗎?”張純風越發憤怒。


    “那是你聽錯了。”


    “你……”張純風殺機四起。


    斷臂緊張,將丫頭拉在身前,擋住自己。他說道:“你不想她死,最好別亂來。”


    張純風努力冷靜,收斂殺機,斷臂的警惕便稍有放鬆。突然,丫頭低頭咬住了斷臂的手腕。


    斷臂吃痛,注意力分散,剛想動手,張純風已經瞬移過去,在他耳邊念了句懺悔咒。


    他鬥誌全無,長劍落地。張純風立馬點了他穴道。一拳把他砸飛出去。


    他的身體尚在空中,一把飛刀已經繞著他旋轉一圈,廢了他的修為。


    他跌倒在地,麵如死灰,如一灘爛泥。張純風走過去,問道:“南宮珠在哪裏?”


    斷臂閉著眼,不想迴答。


    “你不開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啪的一聲,張純風淩空給了他一巴掌。


    斷臂依舊裝死。


    張純風伸手一指,戳穿他的手掌。斷臂痛得大叫:“要殺要剮隨便,折磨我算什麽英雄?”


    “你也怕折磨?像你這種惡人,下了地獄可是有無窮無盡的折磨!”


    “你殺了我吧!”


    “你告訴我南宮珠的下落,我給你一個痛快!”


    斷臂冷笑:“我不會告訴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看來這折磨還不夠。”


    斷臂一聽,猶豫一下,咬牙堅持不說。張純風看看周圍的姑娘,隻見她們目露兇光,都盯著斷臂。


    其中一個姑娘撿起斷臂的長劍,虎視眈眈地走過來,二話不說,砍斷了斷臂的另一隻手臂。


    斷臂慘叫一聲,罵道:“我槽你大爺,你個賤人,怎麽敢動老子?”


    那姑娘沒有說話,俯身下來,啪啪啪,連續打了他幾個耳光,往他臉上吐了一口唾沫。


    接著,另一個姑娘走過來,拿過長劍,一劍砍斷他的腳。斷臂痛得麵目扭曲。


    “能說了嗎?”張純風問道。


    “你殺了我吧!”斷臂祈求。


    “那你告訴我南宮珠在哪裏?”


    “在劉半仙那裏。”


    “劉半仙?”


    “沒錯。”


    “哪個劉半仙?”


    “瀛洲島劉半仙。”


    張純風雖然沒聽說過,但終於有了眉目,放下心來。他對持劍的姑娘說道:“殺了他吧!”


    那姑娘點點頭,一劍刺穿他的心髒。眾人怔了怔,眼淚流了下來。


    張純風走到丫頭麵前,問她:“你怎麽會在這裏?不是排除嫌疑了嗎?”


    丫頭有些吃驚,卻沒有迴答。她猶豫了一下,張開嘴巴。張純風一看,一陣心酸。


    她的舌頭竟然沒有了。


    他穩了穩情緒,帶著大家離開密道,來到地麵。赤眉等在房間裏,見張純風上來,起身行禮:“張少俠問題解決了?”


    張純風點點頭:“你怎麽還沒走?”


    赤眉將手裏握著的小藥瓶展開,迴道:“本想給豬解毒,發現來不及,已經死了。”


    張純風扭頭看向床榻,果然,花母豬已沒了氣息。


    眾姑娘紛紛向他告別,張純風與赤眉摸進廚房,取了些酒菜,躍上屋頂,一邊聊一邊吃。


    “這花母豬是怎麽迴事?”張純風問道。


    “我也沒弄明白。”赤眉迴道。


    “他們嘴裏的真人是誰?”


    赤眉搖搖頭。


    “你在這裏潛伏多久了?”


    “兩年。”


    “也沒弄明白那個真人是誰?”


    “他們隻是叫真人,沒有其他名字,我也從沒見過。”


    張純風心裏有些後悔,當初就該先問問四長老。可惜,他掉下去,也不知死活。


    他吃了一塊紅燒排骨,又問道:“碼頭附近那些人是你殺的?”


    “並不是,四長老殺的。”


    “四長老?”


    “那個銀鼻子支持岑南嶺傳位給兒子,四長老就趁機把他幹掉了。”


    “你這局布得挺有意思,弄個危機,他們各懷鬼胎,就自相殘殺起來,你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赤眉笑了笑,喝了口酒,無奈道:“沒辦法,學藝不精,打不過人家,隻能動腦子了。”


    張純風吃了塊排骨,繼續問道:“你怎麽確定二長老會殺了少宗主,而不是少宗主殺了二長老?”


    “這我哪能確定?我甚至無法確定他們會一起上島。反正他們有矛盾,給他們創造機會,他們就有很大概率廝殺起來。”


    張純風點頭同意。一個能者居之的傳統,大家都有機會登頂。現在要變成私家獨有,阻止旁人染指,旁人又怎會甘心拱手相讓?


    公器私有,就是與眾人為敵,占得一時便宜,也在將風險攬在自己身上。這是一把雙刃劍!


    正想著,赤眉問道:“張少俠當時為何要救我?你要問南宮珠的下落,把我抓了送給岑南嶺不更合適嗎?”


    “你是受害者一方,他們是惡人,這個沒有什麽難選擇的。何況,就算我抓了你送給岑南嶺,他也未必會向我透露。”


    “為什麽?”


    “他們抓南宮珠應該是為了對付我,我們本來就是敵對的,你說有用嗎?”


    赤眉恍然大悟。


    兩人又聊了會,吃點菜,便相互道別了。張純風跳下屋頂,四處搜尋,已不見任何一個人。整個青蓮宗變得空落落!


    看來,那真人和花母豬也要成迷了。想到這,張純風就有些失落。


    幸好,南宮珠的下落有了,隻是這劉半仙是誰?怎麽之前沒聽過?


    另外,他們將南宮珠送來送去幹什麽?難道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張純風感到腦殼疼。看來還得去會一會劉半仙,希望能救出南宮珠吧!


    想到這,張純風掏出流光珠,默念一聲瀛洲島,人便離開了臨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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