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隨著密集的射擊,天空高掛的氣球破裂。


    一個個黑色小布袋如密雨般掉落。


    其中一隻氣球炸出巨大的彩花瓣,天空亮起一片又一片,匯聚成萬千星河,緊抓眾人眼球!


    葉邢舒望著這滿天飄揚星光,捏緊了手裏的仿真槍,將最後的氣球全部打破。


    將手裏的槍扔迴給特助,“這算什麽驚喜之禮?”


    “去看看。”


    司度示意她到草坪那邊看看。


    葉邢舒挑了下眉,還是轉身朝那邊走去。


    低頭看著地上被黑布袋裝起來的一個個小玩意,她帶著好奇心撿起其中一隻袋子,沉甸甸的,碰撞在一起像銀元一類的東西。


    她拉開袋子,看見裏邊閃亮的金幣,掏出一枚,印紋很奇怪,有銀元大小。


    轉過來。


    看到上邊的字,葉邢舒愣住了。


    “許願幣”三個字,如同一記悶棍擊在葉邢舒的心口。


    再翻出其他金幣,也是這三個字。


    一袋接著一袋的撿起,全是真金許願幣。


    葉邢舒撿到第十九個袋子,打開,還是一個樣式。


    ……


    遠處的身後。


    盛家夫婦擠開了人群,走到司度的身邊。


    “司先生,”盛父含笑開口,“葉家少爺這麽對您,也實在太過分了。”


    司度正欣賞葉邢舒的一舉一動,想看葉邢舒揭開禮物時露出來的那種表情,卻被盛父給打斷,心有不悅。


    “過分?你挺會說話。”聲音冷淡嘲諷。


    盛父聞言,眼中光芒閃爍:“要不要讓人將葉家少爺給摁下來,再通知葉家那邊過來贖人?”


    這是提醒司度趁機為難葉家,從中拿點好處。


    盛家也知道葉邢舒跟盛南喬之間的恩怨。


    而司度又站盛南喬這邊,剛才兩人打起來,多半是因為盛南喬。


    所以盛父才會這麽直白的走過來說出這些話。


    然而,他們還是不夠了解司度這個人。


    司度冷唇一勾:“行啊,這事就交給盛總了。”


    說罷又重新將目光投注在葉邢舒的身上,仿佛剛才並未與人交談。


    盛父觀察了下司度的反應,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難道真讓他出手?


    盛家攀附司家,在圈子裏並不是什麽秘密。


    早就有人背地裏嘲諷他們盛家賣女求榮了,當然,這些人也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如果他們有女兒被司度看重,早就將人洗幹淨直接送司度床上了。


    “司先生,不知道南喬在您那邊好不好?我們有段時間沒見到人了,聽說她突然向學校請了假,很是意外。”盛夫人這時笑著插了句嘴。


    司度看都沒看她一眼。


    盛夫人感覺身後一眾富太太盯著自己的眼神帶上了戲謔,臉上笑容有點掛不住。


    “既然司先生不喜歡這個葉家少爺,不如我們盛家幫忙收拾幹淨,如何?”


    “對對,”盛父腆著臉笑,一邊表明盛家態度,“我們盛家雖不比葉家強,但真要動真格也不是不可以一博,隻要司先生一句話,盛家定鞍前馬後。”


    葉邢舒已經撿得差不多,迴頭朝特助一招手。


    特助沒猶豫的跑上去。


    盛父的話音和盛夫人的笑容戛然而止。


    看著司度特助的動作,以及聯想到前前後後發生的一幕幕,心頭突然升起一種怪異感。


    “去吧。”


    司度側首,涼薄的一笑。


    盛父:“什麽?”


    司度:“不是說要博嗎?能弄死葉邢舒,我點香敬你。”


    盛父:“……”


    司度這是在諷他吧?


    “今天的宴會到此為止,”司度忽然收起笑容,吩咐了聲後就有人如蒙大赦的轉身離開,其餘沒有得到甜頭的人不甘心的駐步,被司度的人強硬驅散。


    司度大步走向葉邢舒,想要看清些葉邢舒拿著禮物的表情。


    ……


    葉邢舒聽到特助的話,表情非常的古怪。


    “一百一十九,”特助不知真假的解釋道,“前一百為長命百歲之意,一十九代表葉少。”


    葉邢舒倏地收緊手中的“許願幣”,迴頭死死盯著向她走來的司度,唿吸微沉。


    一百枚寓意百歲,另外的十九呢?


    司度他怎麽會知道?


    按照這個世界的年齡算,怎麽也該是二十,而不是十九。


    為什麽?


    葉邢舒滿腔的疑惑。


    是巧合,或是特助故意誤解了司度的意思?


    司度就是想造這一百一十九枚而已,並沒有別的深意。


    這些也是她胡思亂想而已,119也可以是火警電話。


    她往前走一步,一把抓住司度的衣襟,將其拽了下來,黑眸危險地一眯:“司度,你……”


    “什麽?”司度手還捂著脖子,被迫彎腰,幾乎貼著她的麵。


    沒說完,兩眼一閉就軟倒了下來。


    司度鬆開按脖子的手,倏忽撈住她,打橫抱起,低頭皺眉凝視著忽然軟綿下去的人。


    盛父落在最後迴頭,正好看見這一幕。


    眼眸微微睜大,又很快按捺心中的驚濤駭浪,跟隨著大部隊走出宴會場。


    “先生,”特助也是被葉邢舒的操作給嚇了一跳。


    司度盯著毫無反應的葉邢舒一眼,將人往樓上抱去,“找醫生過來。”


    “難道說,傷到了性命要害處?”特助僅是愣了下,不敢耽擱,連忙聯係了家庭醫生趕過來。


    不僅是葉邢舒,司度身上的傷也得處理。


    司度將人放到了幹淨的大床上,伸手去解她的衣扣,因為兩人的撕殺,將好好的衣服給弄得亂七八糟,上邊不是血就是現場食物的汙漬。


    看不清葉邢舒哪裏傷了,隻能脫幹淨查看。


    *


    葉邢舒睜開眼,外麵的天還亮著。


    看手機,時間過去並不長。


    “叩叩叩!”


    有人敲門。


    葉邢舒警覺的貼到門邊:“誰?”


    “客房服務。”


    裏邊外麵都同時安靜了下來。


    葉邢舒慢條斯理地扯下從女忍者身上拿到的細絲,又掃了眼放在桌子上的水果刀,“你們搞錯了,我沒叫客房服務。”


    “女士,就是您叫的客房服務,麻煩您開門確認一下。”對方仍舊沒有放棄。


    葉邢舒無聲冷笑,輕步走到了後窗,往下看。


    轉角的位置停了輛車,不確定是什麽時候停在那的,但她還是謹慎的抓起桌上的水果刀。


    一邊在計算著反擊的時機。


    門再次急促地敲響。


    葉邢舒依舊沒有理會。


    “嘀!”


    外麵的人用房卡打開了門,葉邢舒手裏的水果刀直接從對方的腦門處飛過,嚇得對方渾身僵硬。


    看清楚真的是客房服務後,葉邢舒並沒有放鬆警惕:“我沒叫客房服務。”


    “那,那應該是我們弄錯了,”酒店工作人員僵硬的微笑後退。


    並沒有任何的殺氣,看上去非常的普通。


    葉邢舒突然一把將人抓了進來,摁在桌上,水果刀抵住對方的脖子。


    他被嚇得臉色發白,“不是我,有人出錢讓我來查房,尤其是你們從國外來的旅行團。”


    葉邢舒眯了眯眼:“知道怎麽迴複對方了?”


    “知,知道!求您放過我,我隻是出來討生活的,絕對是好人。”


    “你是不是好人我自有判斷,”葉邢舒冷聲問:“讓你來查房的人是誰?”


    “不知道啊……他們還在下麵等著我的迴複。”


    葉邢舒:“還敢威脅我?”


    “我怎麽敢,”這人被嚇得顫巍巍的,說話聲音都顫抖了,“我真不知道他們是誰,就突然給我幾萬塊錢,讓我幫忙。”


    “讓你查整家酒店?”


    “對。”


    “我不相信你,”說完,葉邢舒從身上掏出一粒藥片往他嘴裏塞,“半小時毒發身亡,除了我,找不到第二人給你提供解藥。手機開著,讓我聽見你向他們的匯報。”


    “……”這人被葉邢舒嚇得臉色青白交加。


    不敢耍花招的打了葉邢舒的電話,然後下樓去匯報情況。


    葉邢舒的手機貼著耳朵,站在窗側邊往下看去。


    手機裏傳來很輕的對話聲。


    “確定沒有一個大約十九歲左右的z國女生嗎?”


    “沒有,”酒店工作人員連忙搖頭,“我仔細看過了,並沒有你們要找的人,那你們給我的錢……”


    男人冷淡道:“拿著。不要讓我們知道你在騙我們,否則你知道後果。”


    工作人員白著臉道:“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騙你們。”


    “走吧,”男人將人趕迴去。


    工作人員轉身,走得有點慢。


    男人的聲音隱約的再次傳來:“夫人要找的人不在這邊……”


    葉邢舒黑眸迸出冷冽的笑意:“查我查到這種地步了?身邊裏裏外外安排這麽多異能者守著,連你的女兒也不例外,是真怕我找上門啊。”


    很快,工作人員敲了門,戰戰兢兢的,又不敢看葉邢舒,生怕見到了對方真麵目就會被殺人滅口。


    葉邢舒給了他一粒藥片就打發走了。


    走迴到窗邊朝外看去,發現那輛車又轉向了另一家酒店,看來他們並不確定自己有沒有進來。


    想起那個女人寵溺的對待慕唯的畫麵,葉邢舒勾起一抹惡劣又冰冷的笑,“我倒要看看,你們的人能護到什麽程度。”


    葉邢舒忽然萌生了一個想法。


    等見麵時,那個女人得知自己在她的兒女身邊隨時可以要了他們的性命,不知道會是什麽表情?


    她真有點期待了。


    拉上窗簾,葉邢舒重新躺了迴去。


    這兩次返迴的時間點,讓她產生了古怪的疑惑,她需要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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