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抬頭看向最後一抹微弱夕陽的司度,腳下突然被抓住,帶著重重倒下。


    剛才還在邊咳邊笑的人,壓製著他的脖子,冷刀子抵在他的眉心。


    他看不出葉邢舒眼裏的笑有什麽不同,讓人懷疑剛才感覺出錯了。


    “那個嵐爺跟你什麽關係?”


    司度:“???”


    “裝傻?”葉邢舒掐緊他脖子,黑眸一眯,腦洞大開,“那個家夥,不會是你的分身吧?”


    司度嘴角抽了抽:“換我問你,為什麽有這種腦子進蛆的想法?”


    “蛆你個頭,”葉邢舒一巴掌拍他腦袋上又繼續掐他脖子,“你們肯定有問題。”


    司度臉有點黑,額頭青筋突地一跳:“我跟他什麽關係也沒有。”


    迴答完,兩人都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具體哪不對,說不上來。


    “別解釋,解釋就是掩飾,”葉邢舒不信沒一丁點關係,篤定道:“你跟他肯定有某種親密的關係!”


    司度:“……”


    “不說話就默認了,”得不到答案,葉邢舒就胡亂猜測,“你們不會是那種關係吧?度哥,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司度這次不隻臉黑,牙都咬上了,“你轉行挑糞水了?”


    不然怎麽這麽能潑。


    真將他惡心上了!


    葉邢舒的手被捏住,慢慢地往另一邊掰去,坐起身將她按在斷壁上,逼視著,“用這種語氣質問我,你又和方覺嵐是什麽關係。”


    葉邢舒一愣。


    原來這個嵐爺叫方覺嵐啊。


    文中隻提“嵐爺”二字,沒給名字。


    畢竟戲份不多。


    跟劉醫生一樣。


    隻是她來了,有些軌跡就跟著改變了。


    葉邢舒很正色,很認真的道:“我和他是那種讓你意想不到的關係。”


    司度近距離盯著她,半晌發出冷笑:“意想不到的關係?說到底,你是為他來尋我的不痛快?葉邢舒,去死吧。”


    說發難就發難!


    葉邢舒快一步衝開他曲指擊過來的狠招,錯落到了她腦後的斷壁上,瞬間擊碎一塊。


    她也從司度的腋窩下鑽了出去,絲滑的自半米高位置跳了下去,站在沙地上抬頭看他。


    司度站起身,俯視正衝他笑得挑釁的人。


    “去哪?不再多玩會了?”


    司度又是勾唇發出冷笑聲。


    葉邢舒揮手,“我不跟不誠實的老男人玩。”


    司度嘴皮子又是一抽:“……”


    迎麵走向夜幕的葉邢舒,抬起手擺了擺,“度哥,謝了。”


    司度盯住這道瘦削的身影,身軀微微一僵。


    僵硬地收起視線,又投了過去。


    地平線處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


    埋頭走在淡淡月光下的葉邢舒停在一棵樹前,腦袋抵了上去。


    “葉邢舒,你有點出息。他不過就是想留你消遣消遣罷了……”


    諷刺的笑從喉嚨發出來。


    “啪嗒!”


    樹上掉下一顆小鳥蛋。


    葉邢舒抬頭,接住第二顆,正好鳥媽媽飛落迴來。


    葉邢舒:“……”


    這就尷尬了。


    “那什麽,我說我不小心的,你信嗎?”葉邢舒爬上樹,小心翼翼地將手裏的鳥蛋放迴去。


    慢慢的返迴地麵。


    鳥媽放下嘴裏的口糧,鳥眼一睜,“嘰喳”一聲就朝葉邢舒啄來!


    葉邢舒轉身就跑。


    鳥在身後拚命啄她腦袋,不到幾分鍾,沒特意打理過的頭發,成了雞窩。


    發泄十幾分鍾怒火的鳥媽,終於飛走了。


    葉邢舒鬱悶的撥弄被啄得亂七八糟的頭發,慢騰騰的將防水的地形圖掏了出來,掃了眼後確定,司度所在的那一片建築群根本就沒在九區的範圍。


    也就是說,他們早就奔出了九區的範圍。


    她抬頭看著低矮的山丘和深黑的夜,收起地形圖,“九人團內部已經不睦到這種程度了嗎。”


    不然司度怎麽會一直待在那裏沒走。


    分明像是等其他人聚集過去般。


    葉邢舒知道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女主,然後試著捏碎她身上的天命光環。


    現實中已經進了京,更需要加強些能量。


    現在的女主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味大補藥!


    沒有任何停歇,重新迴到那個方位,但這邊已人去樓空,連帶著半殘光環的男主也沒找到。


    她兜轉迴到司度的地盤,又轉迴來,時間算不上多長。


    蹲到地上,查看新的輪胎痕跡。


    又慢慢的沿著這條路走。


    一人不知疲憊的獨行,時間不知不覺逼近黎明。


    她仍舊沒停下來休息。


    直到她聽見一些動靜,才停了下來。


    “救命!”


    有人一邊跑一邊大聲喊救命。


    葉邢舒站定在一棵樹後,等著那個人跑向這邊。


    靠得近些了,看清了是一群兇猛的鬣狗正追著一個人在獵食。


    看到迴身反殺鬛狗的葉千渝,給葉邢舒乏味的行路增添了幾分趣意。


    葉邢舒站在那裏沒有動,饒有興致地抱手看戲。


    葉千渝殺掉第三隻鬛狗時,剛好逼近葉邢舒的位置,一抬頭就看到葉邢舒,那一臉笑讓葉千渝一下就認出了她。


    “看什麽,還不過來救我。不然等我迴去一定會告訴爸,你想在這裏殺了我!”


    葉邢舒已經和葉父徹底鬧掰了,正好給葉父抽死葉邢舒的借口。


    所以葉千渝才會如此有恃無恐放出威脅的話。


    葉邢舒嗤笑:“愚蠢!”


    葉千渝還是有幾下子的,在對葉邢舒的憤怒中,竟然殺得鬛狗不敢再靠近,退出去一段距離,咧牙低叱著。


    葉千渝看到這,鬆了口氣。


    然後又看向葉邢舒,“葉邢舒,你害得爸進了重症病房,等你迴去,肯定會將你……”


    “話真踏馬多,”葉邢舒突然奔了上去,速度快得驚人。


    葉千渝看著衝上來的身影,心狠狠地一跳!


    大聲罵出口。


    “砰!”


    葉千渝被擊飛,擦著地麵出去很長一段距離才停下。


    摩擦地麵的疼痛加上被踹的劇痛,讓葉千渝老半天爬不起來。


    “沒想到還有這麽賤的要求,成全你!”葉邢舒森然一笑,上來抓住她的頭發,往地上砸,血水飛濺,“蠢貨,這本是你最後活命的機會,是你自己親手掐斷了,怨不得任何人。”


    葉邢舒臉上揚起嗜血的笑,“去死吧!”


    拿起地上的石頭,砸她腦袋上。


    葉千渝發出悶哼的聲音,眼前模糊一片,痛苦的往後爬去,意圖遠離葉邢舒這個魔鬼。


    葉邢舒站在她的身邊,涼涼地看著她痛苦的往外爬,“現在才知道怕,剛才的嘴硬哪去了?那話多動聽,怎麽不說了?”


    又是一腳踹上去,然後向那群鬛狗招了招手,“別啃了她,得留個驚喜送迴去。”


    葉邢舒的笑容十分殘忍。


    夜色鍍在這張臉上,恐怖又陰森。


    說完,葉邢舒慢步繼續走,無視身後微弱的唿救聲。


    ……


    “已經交代過她,不要亂跑,九區是什麽地方她不是已經見識過了嗎?還亂跑給我們增添麻煩。”


    前麵傳來一道責怪聲。


    尋上來的一群人正好和一身黑衣的葉邢舒碰上。


    他們用手機亮光一掃,照在葉邢舒那笑眯眯的漂亮臉蛋上,嚇了他們一個激靈。


    還以為見鬼了。


    “葉邢舒?”


    水明庭撥開人群,站了出來。


    緊跟著就是蘇鳴北。


    也不知道他們哪裏集結的人,一路保駕護航到這一帶。


    不過。


    看到幾個身穿迷彩服的男人走上來,葉邢舒眯了下笑眼。


    “葉少,您看到千渝小姐了嗎?”


    葉邢舒噗嗤笑了出來,“你們是葉灃派過來的?”


    幾人沒說話。


    一群人全看向葉邢舒。


    這幾人點了點頭,“是。”


    葉邢舒:“她的事問我幹什麽。”


    “前麵好像有動靜,去看看!”有人敏銳的察覺到不對,越過葉邢舒的身邊飛快奔去。


    很快傳來唿救聲,大家顧不得葉邢舒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全跑去救人。


    然而等他們趕到,剛想將那群鬛狗擊殺,它們卻先一步四散逃去。


    葉千渝已被咬得麵目全非,氣如遊絲。


    他們抱著葉千渝來到這邊放平,進行急救。


    看到葉千渝這個樣子,大家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太慘了。


    這幾天下來,他們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攻擊,可沒有哪一個像葉千渝這樣慘烈的。


    水明庭倏地看向要邁步離開的葉邢舒,“你剛才看到她了吧,但你見死不救。”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了她的身上。


    蘇鳴北不由得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向葉邢舒。


    葉邢舒含笑的目光從葉千渝身上掃過,確定她活不過去後就要離開。


    對於水明庭的話,葉邢舒隻給一記嘲諷的笑。


    沒有其他迴應。


    “葉邢舒,你果真是個無情無心的惡魔,她可是你的妹妹,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死。”水明庭嘲諷道:“難怪連身邊的朋友都背叛了你,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有朋友,更不配擁有親情!”


    葉邢舒的步伐頓住,迴頭看水明庭,臉上是清寒的笑容,“你算個什麽東西,跟我談這些可笑的玩意。”


    朋友、親情?


    她不需要。


    蘇鳴北看著眼前完全陌生的葉邢舒,瞳仁微微收縮,愣怔在原地。


    “葉少,千渝小姐身上有些人為的傷口,真的和您無關嗎?”檢查葉千渝傷勢的人,突然迴頭問了句。


    水明庭眼眸睜大,不可置信的道:“不會是你下手的吧?葉邢舒,你可真夠狠毒的。”


    一下子,所有人都警惕地防備著葉邢舒。


    葉邢舒笑道:“血口噴人發揮得可真妙,誰能確定那傷口是我所為?”


    “你連自己的父親都能下死手,還有什麽是你幹不出來的,”水明庭可是聽說了,葉邢舒差點捅死葉灃。


    葉邢舒臉上笑容突然陰邪又危險了起來,慢步朝他們走迴來:“知道我狠毒,啥事都幹得出來,還敢在我麵前叫囂,你也是夠賤的。”


    後麵的聲音陰寒又輕緩,恐怖的殺氣從她身上衝了出來,“既如此,不如都留下來見證一下我的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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