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自行車鈴聲,幾人停在了維修店門口。


    “哥!”張莉看到掀起簾子進來的人,一下子撲了過去。


    那個男人有點無可奈何地接受了這個擁抱,然後拍拍張莉的背,示意她放開。


    李偉站在廚房門口,毫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小莉,這次我來是……”


    “哥,先吃飯吧!今天是年三十,我們先吃飯吧,吃完再說,大林忙活了大半天呢。”張莉打斷了哥哥的話,又指了指李偉。


    張莉的哥哥看看妹妹,又看看李偉,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說道:“好吧,你快點吃,我們時間很緊。”


    這一句話讓張莉和李偉都緊張起來。


    起初他們都以為張莉的哥哥隻是來看看妹妹。


    但他說讓妹妹快吃,這就有些不尋常了。


    “哥,你這麽說是啥意思?”張莉不再說先吃飯的事,怎麽也想不到這可能是她在這裏吃的最後一頓飯。


    “沒別的意思,媽來信了,叫我們迴去。


    今天就得走,還有很遠的路要趕呢。”


    聽了這話,還沒等張莉說話,李偉就吼道:“你要叛逃?”


    “李偉,你小心點說話,誰要叛逃了?我們隻是要走,不是叛逃!不是!”張莉的哥哥,一聽叛逃二字就急了。


    他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從小在大院長大,享受著所有人的羨慕與崇拜。


    不過才幾個月的時間,他的生活全都變了樣。


    巨大的落差讓這個自認為聰明勇敢的年輕人變得格外敏感。


    “李偉,你注意點,我們隻是避一避風頭,不是叛逃,真的不是!”張莉的哥哥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著。


    李偉點點頭,他多少理解這個滿懷榮譽感的年輕人。


    現在他需要放棄這裏的一切,放棄曾經的堅持和榮譽,這對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來說確實很難接受和適應。


    他對李偉的話如此在意,正好說明了他的恐懼。


    他還想守護最後一點尊嚴和信念。


    李偉點點頭,走了也挺好,至少能躲過即將發生的紛擾是非。


    最重要的是,不用再讓張莉受苦了。


    他端起酒杯一口喝幹,說道:“我不知道你是誰,也沒興趣知道。


    你可能有一千個或更多離開的理由,但我要告訴你兩件事。


    第一,不要背棄信仰,不要做任何傷害國家的事情。


    第二,照顧好你妹妹。


    要是這兩點做不到,即便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你麻煩!


    別懷疑我做不做得到,不信可以問張莉。”


    李偉的話給了這位敏感又驚恐的年輕人一絲勇氣。


    他看著李偉直視著說道:“我要讓你明白,我不是懦夫!我隻是……”


    “夠了,沒必要跟我解釋這些。


    我根本不感興趣。


    你就記住我的要求吧。


    做不到,等著我來找你就是。”


    接著李偉什麽都沒再說,隻管一個人默默地吃飯、喝酒。


    到最後張莉跟他告別的時候,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隻是將一枚舊鑰匙扣放在桌子上遞給了她。


    張莉走了,帶的隻是一個小小的挎包和李偉送她的那把舊鑰匙扣。


    李偉看著空蕩的房間和張莉的哥哥留下的厚厚的信封,搖了搖頭,終究沒再多說一句……


    在另一院子中,劉柱做好了年夜飯,居然獨自迴了自己的屋子。


    老太太坐下來一看,找不到劉柱,心中便很是不痛快。


    “我那孫子呢?咋開始吃飯了人還不來?”


    老大爺笑笑,看對麵的秦嬸嬸,開口解釋道:“老太太,柱子做了半天飯可能累了。


    讓他迴屋休息會兒,等飯菜上齊再叫他。”隨即轉對老伴,“你去喊柱子過來吃飯吧,吃完還能睡會兒。”


    大媽點頭,進屋喚劉柱去了。


    最近幾天劉柱的狀態極差。


    本來相好的女朋友,因為街坊鄰居的謠言蜚語,使得現在冉家都不肯再讓劉柱上門。


    他總搞不清楚,這些人是怎麽迴事?為何傳閑話的勁兒這麽大?為何就見不得他過得好?


    這幾天他使盡全力,想堵住那些人的嘴,可根本不可能呀。


    別人的嘴巴別人能管得著嗎?能有什麽辦法?


    而三叔又是貪心不足的人,給買那麽的東西送去結果還是幾句冷話把事打迴了。


    以往能言善辯的三叔叔那一刻簡直像個


    她真的弄不明白,這一次是徹底迷茫了。


    李大慶這個名字,為何擁有如此驚人的分量,竟讓外婆和大伯如此恐懼?


    一餐飯吃得每個人都心事重重。


    沒過多久,大家就匆匆放下了筷子。


    阿強也沒多留,吃完就獨自迴屋了。


    外婆家這邊,等所有人都走後,大伯才開口問:


    “外婆,您打算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事情都走到這一步了。


    你不讓阿強娶程家那姑娘,他真把李大慶找來,你怎麽應對?”


    “可是,要是真娶了那姑娘,淮茹怎麽辦?將來我的兒子可怎麽是好?”


    “張華,這是你的一廂情願吧。


    我看那個秦淮茹,根本就沒想為你生子!不然兩年過去了,怎麽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媽,再等等,再等等看。


    如果真讓他娶了程家女兒,以後秦淮茹要是同意了,總不能讓她嫁別人去吧!”


    “哎,張華,有個孩子已經不錯了,你居然還想要第二個?”


    “媽,淮茹自己都說不清,棒梗到底是誰的孩子。


    我怎麽能隨便養個來曆不明的兒子呢?萬一不是我的,以後去了地下,怎麽麵對先人啊?”


    “你們啊,真是造孽!現在柱子可是認真起來了。


    就算是硬頂著,他要是真把李大慶請迴來怎麽辦?”


    “唉,這都是老侯惹的禍,要是沒有他,阿強也不會相中那個程家的女兒!”大伯歎了口氣,在無奈之下隻能把怨氣發泄到老侯身上。


    老侯無端端背了個鍋,莫名其妙就被嫌棄了一通。


    ---


    “大林,怎麽年三十還不休息?剛去修理鋪找你了,聽說你在這一片忙活兒,我還以為你閑不下來,果然是真的!”


    “沒辦法呀,我把屋子租給了別人,得給自己安個地方住吧!你找啥事兒呢?總不會是來幫忙的吧?”


    “沒準呢!哪天缺人手就喊我一聲唄!今天還真幫不上,我是來借板車的,想趁著下午拉外婆去程家商量點事。”


    “哦,外婆答應了?那就沒問題,借你用吧。”大林聽完有點高興,畢竟是第一次給人牽線搭橋,也希望事情能順利點。


    年紀大又受尊重的外婆親自登門,程父自是不會拒絕。


    “程先生,聽聞您在大學任教?”外婆落座便開始談了起來。


    “是,在大學曆史係教書。”


    “那您是個有學問之人,很有出息啊。


    我不過是個沒讀過書的老太婆罷了,虛度光陰到現在。”


    “您可別這樣說,我聽說在這院子裏,您可是神仙般的存在,院裏的大小事務都能處理得很好。


    還得向您學習敬孝呀!”


    程父之前特意了解過這家院子的內情,畢竟涉及未來女兒的生活環境。


    “程先生既如此說要向我學習,那麽我想多嘮叨幾句,不知可否?”


    “老太太但講無妨,我洗耳恭聽!”


    “前些天聽聞柱子定了親,我很開心,就盼著他早點成家。”


    “然而沒多久就有謠言傳起,說他和院裏的寡婦不清不楚。”


    “程先生您是有文化的人,可不能輕信鄰居們的胡言亂語啊!若真是這樣的話,為什麽過去都沒有這樣的聲音呢?偏偏等到定親之後才冒頭呢?”


    “這也對,隻是外婆,我們畢竟要嫁女兒,不管傳言真偽如何,滿城都這般傳播,實在讓人難堪!”


    阿強在一旁聽著覺得有趣,這些話跟侯大林當時所說的一樣!顯然他嶽父不相信那些流言,僅僅因麵子問題才有所異議。


    當然也不全是這樣簡單,不過首要矛盾還是源於對方顏麵受損的問題。


    “程先生您說,怎麽樣才可以完成這件姻緣之事?”外婆將話題轉給對方,既然在意的是謠言,但想要阻止它們也絕非易事,而她一個老頭子也沒有解決的辦法。


    “古話說,民舌難防如河水泛濫。


    既然人家已經開始議論紛紛,我們也無從製止。


    不如就讓阿強在這裏成婚,換個新環境生活,謠言沒了根源,自然會漸漸淡忘。”


    這話入外婆之耳卻像是一顆炸雷!讓長孫成為上門女婿,這種事情怎麽可行呢?


    不過還沒容她反應,一旁悶葫蘆似的阿強竟然主動開了口:“行,爸,我願意。


    在哪結不成婚,反正咱那個院子確實雜七雜八的人太多了,


    李誌鵬經過數小時的跋涉,抵達了上次造訪的後峪村。


    進了村子,他直奔大隊部。


    “支書,我把那些機器都修好了。


    這不,特意給您送迴來。”


    “哎呀,是誌鵬同誌啊,大過年你怎麽也沒歇幾天?還能把機器送迴來。


    快進屋,暖和暖和!”支書熱情地招唿李誌鵬。


    這正月初二,按說正是走親訪友的時候,沒想到李誌鵬特意送機器過來。


    說了幾句閑話,支書提議:“誌鵬同誌,不如去我家坐坐,今天正招待女婿,你也跟著一起吃頓飯吧,讓你大媽給你弄幾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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