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去,然後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輕輕的垂在身側。


    鍾離月珞沒與他過多的糾纏,而是背過身直接走了。


    等到她走遠,蘇風君才迴頭看她消失的方向,眼裏滿是失落。


    她路過若玉院,銀一在外麵站著。


    似乎是在那裏故意等她,但也沒有看見閻若玉。


    “公主”銀一拱手行禮


    “可有事?”她對他很客氣,畢竟他對河雨浣似乎很好。


    他掏出兩個糖人:“這點小事本不該叨擾公主,但我晚上也不好去公主的院子,麻煩公主把這個帶給河雨浣。”


    鍾離月珞笑了笑,這個銀一做事可真是麵麵聚到。


    她伸手接過:“明日還是辛苦你了。”


    他微微一笑,退下,她心情莫名有點好。


    隨後搖頭,雨浣啊,明日多給她些銀錢吧,不能讓她被兩個糖人拐了去。


    迴到自己的院子,沒有看到桃霞,但是桃紅還是在她門口不遠處站著。


    也不知道那桃霞跑到哪去,難道是舞羅死了,她便慌了。


    她經過桃紅的麵前:“不需要你在門口守著,下去吧。”


    “是,公主。”她走了


    這次這個新丫鬟倒是比那兩個丫鬟好指使得多。


    她推開門,把兩個糖人插在桌子上的壺裏。


    躺在床上,河雨浣翻身踢了她一腳,手撓了撓肚皮。


    她閉上眼睛,側身,睡的倒是安穩,可有些人卻睡不著。


    鬼愁淵子桑落花與子桑落葉,發現他們的弟弟擅自帶著那些子桑鬼衛,去了太淵城,這和他們原來的計劃有所出入。


    又聽說他給蘇氏少君下毒成功,又散播謠言說雙生宿魔花在鬼愁淵深處。


    這一步棋倒是好棋,但他們還沒準備好。


    無奈之下,隻能在愁淵殿召集愁怨十二鬼,讓他們早做準備。


    如果那西魔山的公主帶著他們往鬼愁淵來,就讓他們有來無迴。


    而公叔良與鍾離羽此時也還沒睡。


    公叔良斜坐在凳子上冷冰冰的說:“既然那蘇風君已經受傷,我們何不趁此起意奪他們雙眼?”


    “可是狐族將士還沒準備好,靠近西磨山這邊的結界太強,他們突破不了。”


    “如果要出來,必定要和無心河起紛爭,到時候定會落個兩敗俱傷的結果。”


    鍾離羽輕搖團扇,慢條細語。


    公叔良看她一點都不著急,心中想著她不會是想看他們鷸蚌相爭,她好漁翁得利吧。


    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他們狐族的精銳,怎麽能現在就出馬。


    她這便宜爹都還沒有搞定,怎麽能暴露她的真實身份?


    “阿羽,王後難道還沒下手?”公叔良手指摩挲茶杯,眼眸陰狠的眯著。


    “很快,別急啊。”她還是那副媚態嬌柔的模樣,一點也不著急。


    他們兩人沉默了一會,暗處鑽出兩道影子,一個是狐影衛,一個是黑鹿衛。


    他們都各自趴在耳邊悄咪咪的說。


    公叔良看了鍾離羽一眼,想著要不要對一下消息。


    “是不是宿魔花的消息?”鍾離羽率先提問


    公叔良點頭:“既然不能在西魔山害動手,那就等他們進入鬼愁淵之後,我們再暗中動手。”


    “到時候也可以看蘇氏與子桑氏狗咬狗。”


    “隻要鍾離月落離開西魔山,她得不到庇護,死在外麵,我到時候可還要好好哭一哭呢。”


    捂嘴輕笑,眼眸透著寒光。


    “阿羽你到時候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西魔山,而且是一個幹幹淨淨的西魔山!”


    公叔良與她相視一笑。


    隨即入紅帳,雲雨一番,雖然心沒有在一起,但是他們的目的卻是一樣的。


    太淵殿鍾離權皇低著眸子,知道所發生的一切,可他已經無力阻止。


    他的法力水平已經不足以前的三分之一,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


    隊長在一旁十分擔心的看著他:“公主都說了,不讓你再與陰王後接觸。”


    “我中毒已深,咳咳……”然後寫了一道旨意。


    等這幾天盛典過去,他就要與鍾離月珞分別。


    隨後他把那道旨意遞給隊長,讓他收好。


    這可是以後能證明鍾離月珞身份的東西。


    隊長表情有些複雜,其實他們西魔山根本不需要走到這一步的,但……


    鍾離權皇揮揮手,至少在鍾離月珞成長起來之前,這西魔山必須還是姓鍾離。


    就算成為傀儡,也必須這樣做!


    隊長退下,過來一會,陰曼玲手中拿著披風就走進太淵殿。


    她十分關切地把披風披到鍾離權皇的身上,眼睛裏滿是柔情愛意。


    低聲詢問:“魔君,怎麽這麽晚還不休息?”


    “王後,扶我迴去休息吧。”


    聞著她身上的異香,已經麻木,可她卻始終沒對他下殺手。


    他手輕輕拍拍她的手,眼眸眯著。


    迴到寢殿,隻是安靜的躺在床上,時不時的猛烈咳嗽。


    第二天一早,鍾離月珞還在睡夢當中,就又被外麵的敲門聲給喊醒。


    睜開雙眼看到第一個畫麵就是河雨浣坐在凳子上,在哢吧哢吧吃那兩個糖人,吃的糖碎粘在腮幫子到處都是。


    “主人,好吃。”咧著嘴嘿嘿的笑著。


    “那是銀一給你買的,所以你今天還是要老實的跟著他。”


    她眯著眼睛從床上下來。


    走到妝奩前,外麵那些記不到名字和麵孔的丫鬟蜂擁而入。


    十分快速的把她給打扮好,甚至還順手給河雨浣洗了一把臉,梳了兩個小辮。


    他們二人的狀態都還是懵的,今日外麵有太陽,不暖但刺眼。


    鍾離月珞與河雨浣出門都是統一的動作遮擋雙眼。


    今日鍾離羽竟然破天荒的在她的院門口。


    那身上多處的紅印,還在紗衣下若隱若現,真是絲毫不避諱,放浪不羈。


    “妹妹,母親問今日城外放河燈,你要去嗎?”


    無心河?何時又多了這麽個選項。


    在城外肯定不比城內安全,終究還是想把她往外麵引。


    “去,好久沒有與姐姐一同去過外麵了呢,我們一起嗎?”


    她眼眸彎彎,看起來真像個單純無害的姑娘。


    河雨浣不耐煩的翻個白眼,四處看了看。


    而銀一盡職盡責,在遠處的一個柱子後麵偷看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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