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麽看來,僅是魔君多此一舉了。


    “是公主殿下,我會留意的。”


    “黑鹿衛那邊大部分已經脫離了我們的掌控,看來公叔氏恐怕有異心。”而後他又補充道


    “目前為止,銀鹿衛一半的人都在戒嚴太淵城,派一支精銳暗中保護君父。”


    “這個無需公主提醒,此乃我銀鹿衛分內之事。”


    他雙手抱拳,又看了一眼河雨浣。


    河雨浣被他的目光來迴掃視,有些不耐煩


    “你看我幹什麽?信不信把你腦子吃掉!”這露出了一排尖牙,上下叩齒。


    “公主,這河氏一直屬於中立勢力,這位姑娘跟在公主身邊……”


    “不知道是不是代表河氏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呢?”


    “我隻站在主人這邊,你們算什麽東西!”


    河雨浣碧眼透出兇光,指甲敲著凳子嘎嘎響。


    “她隻是朋友,不代表任何勢力,隊長就別把她算計進來了。”


    她甚至有些寵溺的看了一眼河雨浣,雖然她已經五千多歲。


    但心智卻若孩童,很是難得的天真爛漫。


    “是,公主。”他走出去。


    鍾離權皇麵色蒼白扶著額頭,狠勁的咳嗽。


    旁邊的人聽的都是心揪起來,明明前兩個看起來還好好的。


    現在身體就變得如此差。


    鍾離權皇內心是痛苦的,他一直相信陰曼玲對他應該不會下死手。


    可沒想到,最終還是對他動手。


    他又咳了兩聲,拿杯子的時候都在顫抖。


    銀猙衛隊長從外麵迴來,看著他的模樣,露出擔心:“魔君!”


    鍾離權皇擺擺手:“無礙。”


    “公主說,王後恐怕會在賞燈會的時候對您動手。”


    “是嗎?終究是走到這一步,有些事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我出了什麽意外?月珞就拜托你了。”


    “魔君!”


    兩人對視,畢竟是在還是少君的時候兩人就是玩伴。


    有時候隻需一個眼神,無需多言,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他也知道這幾千年來魔君的修為止步不前。


    現在想來恐怕也是受了王後的迫害。


    “魔君,我去部署了。”


    他又猛烈的咳嗽幾聲,抹了抹嘴唇,濕漉漉的殷紅一片,他心痛,也心寒。


    他正想著,陰曼玲就帶著丫鬟端著藥碗款款走來,每一步都帶著香味。


    身上彌漫著粉紫色氣息:“魔君,該喝藥了,你看你這幾日操勞的,讓妾身好生心疼。”


    十分溫柔的把藥碗接過,還用湯勺舀起在嘴邊吹了吹。


    露出個十分溫柔的笑容:“來吧,喝藥。”


    鍾離權皇推著她的手腕,眼裏有說不出的情緒:“放放吧。”


    他手拿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背拍了拍。


    “曼玲啊,你說咱們羽兒給他覓一個什麽夫婿呢?”


    “我聽說他好像跟公叔家的公子走的很近是吧?她也喜歡公叔良?”


    陰曼玲知道這鍾離權皇向來不喜歡公叔家。


    這麽問,肯定是在試探,她手輕輕捏了捏他的虎口


    “這月珞剛選完親,羽兒也不急於一時,還想留在你身邊多陪陪你呢。”


    “若是她喜歡,我賜婚她與公叔良也不無不可。”


    “那丫頭怎麽可能會喜歡公叔氏的公子呢,不過是籠絡氏族的手段,她不可能喜歡他的。”


    鍾離權皇沒有在說話,那藥也一口沒動。


    陰曼玲眯著狐眸,眉頭微蹙:“魔君,要再不喝的話就涼了。”


    他慘白的嘴角微微勾起,看來真是迫不及待要動手。


    他把藥碗推到一邊:“我很好,以後你都不用再送藥來了,也免得你辛苦。”


    “這都是妾身的分內之事,又怎麽會覺得辛苦?魔君今日是怎麽了?似乎很不高興。”


    得知自己寵了千年的人,對自己抱有殺心,怎麽高興的起來?


    現在他開始不由得懷疑月珞的親生母親,死的也有蹊蹺。


    隻是當時並沒有發現什麽端倪。


    他突然眼神冰冷,盯了陰曼玲一眼:“我說不喝!”


    看著他突然眼若寒冰,她也渾身一顫。


    好久都沒有看到過他用這麽冰冷的目光看別人。


    不應該啊,香一直在點,照理來說,他早就已經被她迷了心智。


    “不喝就不喝嘛,跟個小孩子一樣,還鬧起脾氣來,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麽好了,還跟月珞,羽兒還一樣大嗎?”


    眼神親昵,把藥碗收到一旁,看起來像極了普通的打情罵俏。


    可在轉眼鍾離權皇看不見她表情的時候露出兇光,盯了一眼她的婢女。


    她又站起來捏捏他的肩膀,鍾離權皇手抓住她的手。


    抬頭望著她:“曼玲,你還是我最愛的王後對吧!”


    她一愣,隨後明媚的笑著:“當然,我一直是您最愛的王後啊。”


    就在他們兩人對視的那一眼,他們知道已經迴不到從前。


    陰曼玲有些不自然的把手收迴,尬笑兩聲:“魔君還有公事要忙,妾身先告退了。”


    快步退出去,鍾離權皇冷笑,捂著胸口“咳咳”。


    還好在此之前他把軍權都移交給了鍾離月珞。


    走出去她臉上溫柔的微笑漸漸化作寒冰,感覺能滴出水來。


    旁邊的婢女一句話也不敢說,不喝藥是吧,她有的是其他辦法。


    揮手一個狐影衛出來,在其耳邊耳語。


    狐影衛又隱匿在影子當中,出現在淵月閣。


    桃霞站在那兒,就感覺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轉過身,卻沒有看見人的身影,隻有一個食盒放在那,上麵還放著一張字條。


    拿起紙條來看,上麵寫著把這個糕點給鍾離權皇送去,就說是鍾離月珞送的。


    桃霞猶豫了一下,但這應該是大公主那邊的安排。


    她給舞羅說了一聲,就提著食盒向太淵殿去。


    可是去的時候,她連鍾離權皇的麵都沒有見到。


    提著的糕點也被銀鹿衛給收走,現在就算是鍾離月珞親自提的糕點去。


    他們都要收走驗上一番,更何況是她的侍女。


    最後那糕點還是莫名其妙出現在鍾離權皇的案前。


    他還是拿起來吃了一塊,並沒有什麽異常。


    天色漸漸暗下來,鍾離月珞又開始頭疼。


    昨天可以以醉酒的幌子,不去任何一個人院中,那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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