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慢慢將她鬆開,沒有做什麽出格的舉動。


    鍾離月珞兩隻小手伸在篝火旁邊烤了烤,身體也漸漸迴暖,隻是這夜越來越深。


    聽到周圍沒什麽動靜,看來他們今夜是找不到這來,困意漸漸襲來,上眼皮與下眼皮打架。


    鍾離月珞盯了閻金意一眼,打了個哈欠詢問:“我們是繼續向前走,還是今夜歇在此處?”


    “夜黑風高,叢林茂盛,也參考不了星鬥,還是留在此處,也許他們會找來。”


    閻金意這時候好像變得十分沉穩可靠,雙手放在自己的大腿麵上。


    “我困了,歇會,若是有事,記得叫我。”鍾離月珞,從他隨身的簪子上,竟然拿出了一條毯子。


    好在這些物品也都在,隻是裏麵沒有食物,隻有法器和一些藥品。


    閻金意看見鍾離月珞隨意裹著毯子就要往地上一倒,他深知這夜的寒涼。


    “你若不墊著些,明日定會著涼。”


    說罷,他便起身走到遠處,高高的草叢折了一些幹草抱迴來。


    將那草鋪成席子的模樣,至少夠兩個人躺在上麵,隔一隔潮氣。


    “到這裏來。”語氣還頗有些霸道。


    鍾離月珞沒與他爭辯,又睡到幹草上麵,果然比那硬邦邦的土地要好一些。


    閻金意抿著嘴唇,沒想到鍾離月珞竟然一點都不矯情,如果她真是哪個氏族的小姐。


    遇到這種情況,恐怕已經在哇哇啼哭,更別說這麽從容不迫,睡在幹草上。


    “月珞,你究竟是什麽人?”


    閻金意也坐在幹草上,看著那黑壓壓的天,從那樹木縫隙當中,似乎還能透過星光。


    “我是誰不重要,不要再多話,我困了!”


    將毯子裹得嚴嚴實實,蜷縮成一團,在那幹草上,看起來極為可憐。


    他們猙族大部分都會一點火法,所以身體炙熱,但鍾離月珞不同。


    嚴格按照屬性來分,她應該屬陰,身體總是冰冰涼涼。


    她一人蜷縮越來越冷,倒不是因為這夜寒露重。


    而是感覺從這地底,仿佛有人將她靈海裏的法力抽離。


    隨後,她竟然渾身打著寒顫,實在受不了之後又坐起來。


    又往篝火旁邊靠近,毯子還是裹得嚴嚴實實。


    閻金意似乎察覺到她身上的氣焰越來越低,問:“可是感覺寒冷?”


    “我是感覺臨海法力翻湧,似乎有被抽離的症狀。”鍾離月珞如實迴答。


    想來應該是他們誤入這個陣法,而產生的作用,但看閻金意似乎一點事都沒有。


    “周圍的那些藤蔓樹木都需要靠法力來支撐,可能你陰氣較重。”


    他不動聲色,往鍾離月珞靠近兩分,手指悄悄咪咪地觸碰到鍾離月珞的手背。


    他的手確實是溫暖的,他想,過了這一夜,鍾離月珞不可能不喜歡他。


    用自己的法力溫暖她的身體,鍾離月珞感覺到他指尖散發的熱度一直蔓延到她的全身。


    她甜甜一笑:“謝謝。”


    這一笑,火光映襯在她臉上,陰影錯落,看起來如夢似幻。


    最後他整個手都覆蓋在鍾離月珞的手背上:“我沒有別的意思。”


    “難道這個法陣是特定針對不是猙族的人設下的?”


    她沒有將手抽迴,而是腦袋瓜子轉的飛快,詢問著。


    “應當是如此。”


    鍾離月珞微微歎氣,隨後將自己身上裹緊的毯子鬆了兩分,往閻金意身上蓋了蓋。


    “我也沒別的意思,你可不要誤會,出去又到處亂說。”


    鍾離月珞困意實在上頭,忍不住倒頭還是蜷縮在幹草上,眯著眼睛。


    而這時總感覺有暖意,在毯子之間傳遞,一陣一陣落到她的背上。


    有一個發熱體在旁邊,果然舒服很多,她漸漸的手腳放鬆,真的睡過去。


    閻金意睜著眼睛,就看見周圍的樹木又有變化,似乎一直在挪動。


    怪不得他們一直找不到出口,原來這些樹木也跟隨著他們在動。


    但他現在也不想出去,隻是看著已經睡熟的鍾離月珞。


    明明剛才還在威脅他,現在卻這麽不設防的睡在他的旁邊。


    若是他現在做些什麽?她也發現不了。


    但他看到她甜睡的臉還壓出了梨渦,手不安分的伸到毯子外麵。


    他將毯子給她掖了掖,若是趁人之危,那他可真就輸了。


    不一會兒鍾離月珞就開始拳打腳踢,也不知道做什麽噩夢。


    閻金意考慮要不要將她搖醒?可她卻翻身一隻手臂搭在了他的胸口。


    隨即伸出一隻腳,也放在他的大腿上,嘴裏嘟嘟囔囔,聽不清楚。


    而他隻是雙手交疊,放於腹上,兩隻腳蹬的筆直,眼睛也瞪得大大圓圓。


    想著這漫長的夜,何時天亮?


    他這一整夜都沒睡著,好幾次在睡夢的邊緣都被鍾離月珞踢醒。


    最後索性起來坐到一邊,雙手抱著自己的腿,看著那篝火一跳一跳。


    終於熬到天剛蒙蒙亮,鍾離月珞打了個噴嚏,竟把自己從睡夢中打醒。


    她猛地驚坐起來,自己大意了,竟然睡的如此熟,但她料定這閻金意不敢對她做什麽。


    閉眼感受了一下,身上也沒有他的氣息,隨後,她才揉了揉眼睛。


    “昨夜真是好眠。”


    “隻是你好眠罷了,你這睡姿十分醜陋。”


    從來沒有一個人這麽直接的對她說這種事,她兩腮鼓著:“誰讓你看了?”


    “我就睡你旁邊,你不讓我看?”


    鍾離月珞懶得與他鬥嘴,而是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周圍竟然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昨夜那參天森林現在已經變成無垠的草原,他們現在就睡在這草叢當中。


    而她的反應卻先是稱奇:“你們猙族的術法,真是有一套,那我昨夜夢中已行十萬裏?”


    “可能隻是陣法輪盤轉動,我們剛好被撥到這裏。”


    “有意思,我也想學。”


    這算是秘法,怎是別人說學就能學的?閻金意不好意思,潑她冷水。


    就沒有迴答。


    鍾離月珞站起身唿吸一口氣,空氣都是青草的味道,這時候她才漸漸平下心。


    這下好了,更加不知道在哪,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迴去。


    剛想到這裏,就聽到遠處那茂盛的草叢當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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