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幾道黑影如閃電般從虛空疾掠而下,衣袂獵獵作響。


    陸雲定睛一看,來者正是玄陰宗眾人。上次圍追他的四人赫然在列,不僅如此,隊伍中還多了五位氣息深沉、修為高深莫測的老者,想必是玄陰宗重金請來的魔道援兵。


    玄陰宗宗主率先發出一聲長笑,笑聲在山穀間迴蕩,透著幾分得意:“馬宗主,你倒是來得早啊!嘿嘿,不過來得早可不見得就能占得先機,沒有我玄陰宗到場,你們連這蘭山腹地的門都進不去,來早了又有何用?”


    此話一出,隨行的魔道眾人紛紛哄笑起來,那笑聲中滿是張狂與自負。


    逸電宗宗主馬雲非冷哼一聲,麵色冷峻:“張宗主,你這姍姍來遲,莫不是玄陰宗的山門還沒修繕妥當,耽擱了行程?唉,我都替你玄陰宗感到汗顏,堂堂一大宗派,竟被一個元嬰期的修魔者攪得雞犬不寧,真是貽笑大方!”


    馬雲非此言落地,身旁的道門高手們也紛紛露出譏笑之色,那笑容裏夾雜著嘲諷與不屑。


    玄陰宗宗主張鬆一聽這話,頓時怒目圓睜,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寒聲迴擊:“馬雲非,你有何資格在此嘲笑我玄陰宗?你逸電宗的三位得意弟子,不也慘死在那小子手上?嘿嘿,若不是拚著損耗修為施展遁法,恐怕就連你那僅剩的女弟子,也難逃毒手吧!如今倒好,反過來譏諷我玄陰宗,你臉皮可真夠厚的!”


    “哼,張鬆,廢話少說,趕緊把鑰匙拿出來,開啟禁製,莫要等醴泉出世了,你我兩宗還渾然不知!” 馬雲非不耐煩地打斷道。


    張鬆聞言,微微點頭,不再多言。隻見他與馬雲非並肩邁出人群,二人對視一眼,而後各自朝著一處高聳的岩石快步走去。與此同時,他們手中不知何時各自多了一把通體黝黑、造型古樸厚重的奇異鑰匙,鑰匙周身隱隱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二人來到岩石前,伸手在岩石表麵摸索片刻,竟憑空出現兩個形狀奇特的鑰匙凹槽。緊接著,他們小心翼翼地將手中鑰匙緩緩嵌入凹槽之中。刹那間,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起,仿若遠古巨獸的咆哮,從蘭陵山脈的四麵八方洶湧襲來,整個山脈都劇烈顫抖起來,好似即將天翻地覆。


    陸雲隻覺儲物戒指內的八翅紫晶蟒猛地躁動起來,蟒身不斷扭動,傳遞出極度的不安,仿佛這蘭陵山脈之下潛藏著驚世駭俗的巨大危機。


    這般變故,讓陸雲心中也不禁泛起一絲慌亂。這禁製究竟是何人所布?以玄陰宗與逸電宗兩宗的雄渾實力,竟都無法強行破解,非得借助這兩把神秘鑰匙不可,看來這蘭陵山脈背後隱藏的秘密,遠比想象中更為深邃。


    隨著轟鳴聲漸漸消散,如同退潮的海浪,四周的懸崖峭壁之上,毫無征兆地憑空出現了五個黑黝黝的山洞。洞口仿若巨獸張開的大口,深不見底,裏麵似有無限兇險蟄伏,讓人望而生畏。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除了玄陰宗與逸電宗之外的眾人皆是麵露驚愕之色,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他們怎麽也沒想到,兩宗宗主剛放下鑰匙,這四周便詭異般地多出了五個神秘山洞。


    見眾人一臉詫異,逸電宗宗主馬雲非連忙向己方的道門幫手解釋道:“諸位,如今禁製已開。待五杯醴泉生成後,半刻鍾之內,這禁製便會重新閉合。我們務必在這短暫的時間內離開山洞,否則一旦禁製關閉,可就插翅難逃,性命不保了!”


    一位身材魁梧的道門大漢滿臉疑惑,高聲問道:“馬宗主,這話是何道理?即便禁製關閉,不過五百年後,醴泉再次孕育而生,你倆宗派再來開啟禁製便是,對於我等修真之人而言,五百年雖說不短,卻也並非遙不可及。屆時一同出洞,豈不省事?為何您卻說禁製一閉,便迴天乏術?”


    馬雲非苦笑一聲,無奈地說道:“起初,我也抱有和你一樣的想法。可曾幾何時,我宗有門人未能及時脫身,被困洞內。五百年後,當禁製重新開啟,眾人發現那被困的門人早已化作一堆枯骨,死因不明,死亡時間也無從知曉。自那以後,我宗便知曉,一旦錯過禁製開啟的時機,滯留洞內,必死無疑!”


    此話一出,幾位道門老者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麵露驚恐之色,顯然沒料到這其中竟隱藏著如此驚悚的秘事。一時間,眾人的神情變得極為怪異,心中暗自警惕起來。


    一直隱匿在旁偷聽的陸雲,心中也是感慨萬千。這蘭陵山脈,果然遠非表麵這般簡單,背後定然隱藏著諸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他不禁暗自揣測,往昔這蘭陵山脈究竟有著怎樣的神奇過往?布置這禁製的又是何方神聖?曆經數千年歲月洗禮,這禁製依舊威能不減,讓後世強者都束手無策,實在是令人驚歎不已,陸雲心中對那位前輩的手段佩服得五體投地。


    就在陸雲暗自思索之際,洞外的道魔兩宗之人已然不再遲疑,紛紛朝著各個山洞魚貫而入。陸雲見狀,也不再猶豫,屏息斂息,將自身氣息隱匿到極致,而後朝著距離最近的一個山洞悄然潛行。


    剛踏入山洞,陸雲隻覺眼前一暗,一股潮濕腐朽的氣息撲麵而來。雖說洞內有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暈,但相較於洞外的明亮光線,實在是黯淡許多。陸雲微微眯起雙眼,待雙目適應了洞內的光線後,才小心翼翼地抬腳邁步,緩緩向洞內深入。


    山洞內部遠比陸雲想象中更為寬闊,仿若一座地下宮殿。因長期封閉,空氣近乎凝滯,彌漫著一股陳腐的味道。不過,對於已經步入元嬰期的陸雲來說,早已無需依賴口鼻唿吸,這點阻礙自然不在話下。隨著陸雲不斷深入,他愈發驚奇地發現,山洞越往裏走越寬敞,仿若無盡深淵,隻是這山洞究竟有多深,盡頭又隱藏著怎樣的景象,卻全然不知。


    又過了片刻,前方隱隱泛起一絲亮光,起初那亮光極為微弱,仿若暗夜中的螢火蟲。但隨著陸雲一步步靠近,光芒愈發耀眼奪目,直至有些刺目。終於,陸雲眼前豁然開朗,他發現自己已然走到了山洞的盡頭。


    抬眼望去,隻見玄陰宗與逸電宗,連同他們邀請而來的道魔兩方高手,都紛紛在亮光處現出身形。此處竟是一個數十丈寬廣的中空山腹,五個山洞如同五條巨龍匯聚於此。可即便到了此刻,陸雲也沒弄清楚那亮光究竟源自何處,他環顧四周,尋覓半天,愣是找不到發光體,這景象實在是詭異至極,讓人嘖嘖稱奇。


    中空山腹的頂部,突兀地聳立著五塊形狀怪異的岩石,仿若五隻蟄伏的巨獸。此刻,那岩石之上正不斷滴下一種如牛奶般潔白濃稠的奇異液體,下方則整齊擺放著五個晶瑩剔透的小玉杯,穩穩接住滴落的液體。玄陰宗與逸電宗兩方人馬,不知何時已然握緊了手中各式各樣的奇特法器,眼神熾熱貪婪,死死盯著杯中那神秘的液體,仿若饑餓的野狼盯上了肥美的羔羊。


    陸雲見狀,心中了然,自是知曉那晶瑩玉杯之中所盛之物正是眾人夢寐以求的醴泉。隻是,他心中也犯起了嘀咕,不清楚這醴泉還需多久才能徹底流淌完畢。想來其他人也和他抱有同樣的心思,故而此刻眾人都按兵不動,靜靜等待著最佳時機。


    眼見形勢愈發緊張,陸雲心中暗自思量。他深知,一旦醴泉全部匯聚成型,便是眾人瘋狂搶奪之時。而他此行的目標不過是奪得一杯醴泉而已。此刻,眾人尚未察覺他的潛伏,可一旦他貿然現身,就必須在瞬息之間奪走醴泉,而後以最快的速度遁走。否則,隻要五個洞口被封鎖,哪怕他有通天徹地之能,也絕難逃脫。


    此刻,陸雲隱匿在暗處,並未靠近眾人,刻意隱藏的蹤跡讓他們毫無察覺。但他心裏清楚,自己一旦暴露,憑這些高手的超凡修為,定能瞬間將他鎖定,讓他無所遁形。畢竟,他說到底也隻是元嬰期的修為,若真陷入那般絕境,可就萬劫不複了。


    想到此處,陸雲身形悄然往後縮了縮,目光快速掃視一圈,心中盤算著將這個洞口作為逃生之路。他深知,自己隻有一次機會,倘若不能瞬間搶到醴泉,也必須第一時間遁逃。他心中也曾閃過一個念頭,是否要在此洞口布置下 “十方幻魔陣”,作為一道屏障。可眼下這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讓他不敢輕舉妄動。萬一引起真氣波動,被眾人察覺,那可就真的是出師未捷身先死了。若是往後再布置,又會錯失先機,失去應有的效果。


    陸雲微微搖頭,迅速將這個念頭拋開,暗自冷哼一聲。他心想,若真被逼入絕境,自己手中不是還有一枚玄陰煞雷嗎?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真到了那一步,他引爆玄陰煞雷,這山洞之中,無論是誰,都休想逃脫,統統都得陪葬。想到此處,陸雲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笑意,周身散發出一股濃烈的兇煞之氣,仿若魔神降世。


    就在陸雲暗自沉思之際,山洞頂部那五塊形狀怪異的岩石滴落醴泉的速度愈發緩慢,仿若即將幹涸的溪流。下方的道魔兩方高手們見狀,神情愈發緊張,有幾人更是搶先一步,祭出護體罡罩,如臨大敵般,緩緩朝著盛放醴泉的晶瑩玉杯靠近。一時間,整個山洞內真氣縱橫交錯,各種奇異波動相互碰撞,大戰一觸即發。


    眾人正全神貫注,將心神緊繃到極致之時,突然,從另外三個山洞之中傳來三種奇異的聲響。那聲音仿若來自九幽地府,不似人類所能發出,透著一股莫名的驚悚。眾人皆是一愣,不過,在這些修真高手眼中,些許獸類根本不足為懼,故而他們隻是微微皺眉,並未太過在意,依舊將全部心神集中在眼前的醴泉之上。


    然而,陸雲卻敏銳地察覺到,儲物戒指中的八翅紫晶蟒陡然間狂暴不安起來,蟒身劇烈扭動,傳遞出極度的危險信號,仿佛有同級別的恐怖異類即將現身。陸雲見狀,心中暗叫不好,看來即將現身的這三個未知之物,絕對非同小可,他趕忙暗自凝神,悄然提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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