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剛一起身,便如同破浪而出的飛魚一般,裹挾著電芒疾衝向王一寒麵前,兩道淩厲的罡氣不分先後,朝著麵帶優雅淡笑的毒魔王一寒射去。


    王一寒淡然一笑,不見他手上有何明顯動作,隻是兩手輕輕虛抬,迎著那騰空而來的紅麵老者。刹那間,紅麵老者在虛空中的身形猛地一頓,原本翱翔的動作戛然而止,極為不自然地懸停在虛空之中。緊接著,王一寒兩手緩緩落下,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那紅麵老者仿佛被某種無形之力溶解,瞬間化作一塊血紅色的肉泥,從高空直直跌落。


    如此驚悚詭異的場麵,讓陸雲徹底驚呆了。雖說他心裏明白這紅麵老者來找王一寒麻煩定討不到好處,可萬萬沒料到會死得這般淒慘。再看那毒魔王一寒,依舊身姿優雅,仿佛剛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他這般血腥殘忍的手段,與那張絕美容顏形成了強烈而反常的反差,令陸雲感覺此人就像是披著光豔外衣的妖魔鬼怪。


    隨著這紅麵老者殘酷斃命,另外兩人驚恐萬分地望著王一寒,顫抖著說道:“我們乃是霍雲宗的二代弟子,你究竟是何人,竟敢殺害本宗之人?” 雖說兩人滿心驚懼,可言語間仍透著一股高傲勁兒。


    王一寒啞然失笑,緩緩朝著兩人踱步而去,輕聲說道:“我是何人,你們還不配知曉。換作你們霍雲宗宗主來問這話,倒還差不多,就憑你們倆,根本不夠分量!”


    這兩人一聽此話,臉色驟變。倘若此人所言非虛,那必定是與自家宗主同一輩分的厲害角色。眼見王一寒步步逼近,兩人對視一眼,竟同時施展禦空之術,想要逃離。


    王一寒輕聲一笑,那笑聲雖不算響亮,卻連遠在百丈之外的陸雲都聽得清清楚楚,隻聽他說道:“可憐啊可憐,兩隻臭蟲竟妄圖在我麵前逃走,真是笑話!”


    王一寒話音剛落,虛空中那兩人飛翔的身軀陡然定住,如同之前的紅麵老者一般,瞬間化為血泥簌簌跌落。


    眼見毒魔無聲無息地將三人誅殺當場,陸雲後背直冒冷汗。從頭到尾,陸雲將這一幕一幕全都盡收眼底,可愣是沒瞧出王一寒到底是如何出手的。此人的絕世毒功,果然名不虛傳,難怪被人稱作 “毒魔”。


    也正因如此,陸雲想到自己之前那般謹慎的小動作,不禁暗覺可笑。倘若王一寒真要對自己下殺手,恐怕自己還沒察覺,就已經中了他的毒手。可笑自己還以為已經足夠小心謹慎,原來在旁人眼裏,不過是徒惹人笑罷了。


    見陸雲神色古怪地看著自己,王一寒搖了搖頭,說道:“小哥莫要這般瞧我,這些人本就該死。雖說我手段是狠毒了些,可這也正是我所修毒功的奇特之處,你無須介懷。”


    聽他這般解釋,陸雲放聲長笑一聲,道:“前輩誤會了,這兩人確實該死,前輩此舉並無不妥。我這般瞧您,並非是因為這個,而是被您的絕世毒功驚到了。先前小子還以為自己小心謹慎,如今見識了前輩這等毒功,想想真是汗顏無比。”


    王一寒嗬嗬一笑,緩緩朝著陸雲走近,輕聲說道:“小哥謬讚了。其實說來,我所修的毒功算是旁門左道,已然偏離了正統大道。雖說威力看似驚人,可境界提升極為艱難,並非單純靠苦修就能進階。再者,修煉此功法之人,終身都得忍受旁人異樣的目光,其中苦楚,外人難以體會。”


    眼見王一寒走近,陸雲身形不再刻意閃躲。他心裏清楚,毒魔王一寒若真要害自己,早在初次開口交談時便能得手了。如今既然知曉此人沒有惡意,陸雲自然也無需再那般謹慎。雖說王一寒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可隻要不危及自身,陸雲哪會管他殺多少人。


    當看到陸雲不再躲避,王一寒淡然一笑,優雅地說道:“小哥終於對我放下戒備之心了,這是好事。老實說,我縱橫天下數百年,還從未對人搞過偷襲。若要取誰性命,向來都是光明正大地行事,即便我名號中有個‘魔’字。”


    聽他這麽一說,陸雲愈發覺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尷尬地笑了笑,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麽,眼珠一轉,瞥見那三人如肉泥般的屍體漸漸化為血水,趕忙轉移話題道:“這霍雲宗到底是何門派,為何門下幾個二代弟子都如此飛揚跋扈?”


    王一寒陰冷一哼,那張俊美無比的麵容陡然一寒,疑惑道:“此宗與德雲宗、天水宗一樣,乃是蓬萊島上最大的道門宗派之一,你竟然不知曉?難道你是初次來到三洲一島?”


    陸雲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小子正是初次踏足三洲一島,雖說知曉這蓬萊島上以道魔五宗稱霸,可還真不清楚具體是哪些門派。”


    陸雲頓了頓,試探著問道:“聽王老您的口氣,似乎與這霍雲宗有些過節?”


    王一寒聞言,表情微微一變,轉瞬又恢複優雅,輕聲說道:“的確有些過節,否則我也不會一聽他們是霍雲宗之人,便立刻出手誅殺。此宗宗主吳亭乃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表麵裝作有道高人模樣,暗地裏的行徑,比我們魔道中人還要不堪。百餘年前,我無意間撞破他們的醜事,與該宗之人激戰一場,滅掉了兩位長老。卻不想在吳亭的偷襲下,我也身受重傷,足足過了四十多年才恢複過來。此番前來,我便是要取吳亭性命。”


    “哦,竟有此事,不過這也難怪,道門之中虛偽之人不在少數,多他一個也不稀奇,難怪王老您剛剛會動怒。” 陸雲說道。


    王一寒點了點頭,說道:“今日與你交淺言深了。此刻,你我便前往萬寶宗會,我將你所需的另外兩樣材料購得給你,之後便能安心去對付吳亭那廝了。”


    聽他這麽一說,陸雲也不再言語。他心裏明白,自己也並非什麽良善之輩,與王一寒不過是泛泛之交,更何況自己修為低微,自然不會傻到陪他去冒險。況且,就連王一寒這等絕世修為,當年都被霍雲宗之人打得重傷而逃,可見此宗實力之強。此次自己孤身前來,根本沒有能與霍雲宗抗衡的資本。雖說自己也鄙夷吳亭的為人,對毒魔王一寒的風範頗為敬仰,可還不至於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正在陸雲胡思亂想之際,毒魔王一寒已然率先衝天而起。眼見他動身,陸雲也不甘落後,禦使無極魔劍,“嗖” 的一聲騰空而起,朝著前方的王一寒追去。


    一個時辰後,陸雲與王一寒抵達了萬寶宗會的現場。此刻,這屆宗會尚未正式開啟,放眼望去,隨處可見大大小小的攤位,擺滿了修真者所需的各類珍貴材料,或是靈丹妙藥,或是珍奇法寶,應有盡有。


    每件物品上,或是明碼標價,或是寫明了交換所需物品,看得陸雲眼花繚亂,隻覺比上次在興隆山上參加的宗會還要熱鬧非凡。看來這三洲一島,當真是修真者的匯聚之地。


    王一寒見陸雲如此興致勃勃,並未露出絲毫不耐煩,始終麵帶淡笑,隨著陸雲四處轉悠,還不時地向陸雲講解一些奇異之物的屬性。而陸雲每看到自己所需的材料,都會豪爽出手買下,那模樣,好似有著花不完的財物,這倒讓毒魔王一寒頗為不解。


    片刻後,兩人終於尋覓到了之前交易時所缺的兩樣礦石。陸雲見那兩樣礦石標價僅三百上品晶,心中暗喜,覺得便宜,正欲掏出晶石交換,王一寒卻抬手按住了他的手。


    隻聽王一寒輕笑道:“雖說小哥你財大氣粗,根本不在乎這點小錢,可我是個講原則的人。既然先前說了要與你交換,這兩塊材料的晶石錢自然該由我來出。”


    說罷,王一寒取出晶石遞給賣家。


    王一寒雙手剛將兩樣晶石拿起,臉色突然一變,冷哼一聲道:“哼,竟然在我麵前班門弄斧,你究竟是何身份,竟敢暗算於我!”


    王一寒話音剛落,那售賣物品的修真者陡然站起身來,渾身爆發出一股驚天動地的霸道氣息,向四周洶湧擴散,放聲長笑道:“本人乃霍雲宗的大長老司徒劍,當年你毒魔擊殺我宗兩人,更是重傷本宗宗主,沒想到你竟然還敢來我宗的地盤,當真是天助我也!”


    隨著司徒劍的聲音響起,旁邊又有兩人迅速圍攏過來。瞧這兩人的修為,似乎比開口的司徒劍還要高出兩分。眼見突然發生這般變故,陸雲心中暗暗叫苦,心道可千萬別殃及池魚。


    “王一寒啊王一寒,想不到吧。今日竟能再度與你一戰,一聽說你現身萬寶宗會,老夫便熱血沸騰。這麽多年,王兄想必毒功大成了吧,否則定不會來蓬萊島!” 其中一人長聲笑道。


    “果然是你這虛偽小人,廢話少說,我既然敢來,早就料到與你必有一戰,也早已做好了被你宗圍攻的準備。不過這小子和我沒任何關係,希望你們別殃及無辜!” 王一寒一聽此話,冷聲說道,一貫優雅的麵容難得地浮現出少許怒氣。


    “既然是魔道小崽子,哪有什麽無辜,今日你師徒二人就全部留在此地吧!” 吳亭放聲長笑道。


    此話一出,陸雲臉上的苦笑瞬間散盡,緩緩抽出了無極魔劍,神情瞬間變得陰狠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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