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還真是促狹,竟然一直喊著‘昏德公’的稱唿,而不是好好叫著名字。想來也是真的有些惱了。”


    “天女的喜惡還是挺好懂的,她就是喜歡好人,最好是為國為民的好人,也不拘是什麽身份,隻要把百姓看在眼裏的,都是她喜歡的。”


    很顯然,這位宋徽宗就不在她的喜好範圍之內,哪怕他字寫得再漂亮也沒用。


    不過也有士子聽了這些話若有所思:“天女這樣的想法是怎麽形成的呢?”


    他們也能猜到玉不識是他們後世之人,雖然他們想不明白後世之人是怎麽做到投放天幕的,但這也不影響他們的猜測。


    “她會有這樣的想法,一定是長久生活在其中、有人教過才會有著這樣的想法。”


    不是他們輕視玉不識,而是在他們的認知中,玉不識身為一個女子,哪怕是登上天幕給他們講解“未來”的天女,也還是不如男子的。不過雖然她講解的技巧,甚至還不如尋常茶館酒樓的說書先生,但好在她所講的內容是獨一無二的,也由不得他們不聽。


    不過她偶爾會出現的一些聖人之言,一些雖然尋常但確實深刻的道理,他們也是不會想到這是她個人的理解和想法,第一選擇都是她是從哪裏學來的。


    而且,對於她一個女子能學到這麽多的知識,甚至能夠這樣侃侃而談——哪怕說的不夠好,但能夠這樣長久的說下來,便已經很是不得了了。


    “是不是在後世,‘為民’是很重要的一個衡量標準呢?”


    他說的話,很快就有人接上了。


    現在天幕看得多了,自然知道不少玉不識的思考路徑、或者說她關注的重點。


    一開始的詩人詞人其實還不怎麽顯,但她雖然對那“詩仙”李白多有讚譽,但話裏話外,她也是對“詩聖”杜甫很是看重。還有《相見歡》和嶽武穆的那首《滿江紅》,都讓他們看到了玉不識對靖康之難和嶽飛的“看重”,對前者的“看重”是恨不得沒有發生,而對於後者就是滿心的遺憾、很是希望嶽飛完成他的心願,而除了他,還有辛棄疾、李清照、蘇軾等人。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的“風骨”,是為國奉忠,是為民用心。


    而且雖然他們不說,但他們也是知道玉不識在講述之下對徽欽二宗和南宋皇帝趙構的怨氣。曆史上的遺憾,大抵就是後世之人心心念念的“點”吧,不夠美好、甚至太過殘忍,所以才會萌生“遺憾”,想要改變。


    但是她做不到,他們這些觀看天幕的人能夠做到啊。


    “為國為民,或許我們找到了‘路’。”現在大家都是“忠君愛國”的口號喊的響亮,但具體該怎麽做卻是很多人有些無從下手的。


    而現在玉不識的態度也是透露出了一點,想要有所成績,最直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眼睛看向百姓,傾聽百姓的聲音,哪怕一時半會兒沒能得到什麽迴到,但曆史是不會騙人的,長久往後也是能夠得到一個好名聲的。


    當然,這並不適用那些想要貪圖一時之樂的人。


    不光民間們的文人士子談論著,各朝朝堂上也是議論不休。


    雖然他們議論的主人公是皇帝,但有著陛下帶頭,也還是有些膽大的進行發言的。


    至少趙匡胤就很是生氣,甚至聽著玉不識一口一個“昏德公”,隻覺得麵上無光,哪怕他不是自己的後代也還是一樣的感受,畢竟都是趙氏,都是宋朝,他身為開國皇帝,又能避到哪裏去呢?之前的僥幸在他聽到後麵的這些內容,早就消失的一幹二淨的了。


    他看著天幕上關於嘲笑、諷刺宋徽宗的彈幕,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在案桌前走來走去,當真是看什麽都不順眼。


    良久,他才喘了一聲粗氣,恨恨道:“這賊子,就這樣敗壞我大宋江山,竟也有臉這樣苟活!”


    旁邊的臣子見狀趕忙勸解,生怕他們的陛下氣出個好歹來:“陛下息怒,這天女雖言辭犀利,但也給吾等指出未來的一種可能。”


    言下之意,也是現在和天女口中的“未來”已經不盡相同了,說不定未來的事也不會發生。


    趙匡胤冷眼看著這些在他的怒氣下忍不住有些縮脖子的大臣們,也知道他現在在這哭急再多也是無用的,一百年的差距,他現在也不年輕了,可活不到那麽久。


    心底卻是思考起了玉不識話中的內容。


    “重文輕武”不對嗎?不,不是不對,是太過極端不對。


    她也提到了唐末的情況,對於重文輕武,也是提到走向極端不可取。現實也是如此,他在時還好,領兵出征他自己就能上,但到了後世,一味的打壓武將,造成的軍事廢弛可不是說著好玩的。


    而未來的宋哲宗,現在的趙煦皇帝,則是看著天幕上的內容沉默了很久。


    他看著在自己死後,一切頓時變了大樣,也看著北宋在自己的十一弟上滅亡,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反應。


    唯一肯定的是,至少未來的繼承人不會再選擇這位“宋徽宗”了。


    他看著被召進來的趙佶,從一開始的開心,到出現自己名字的驚恐,以及看“自己”結局的害怕,神情毫不遮掩,最後更是忍不住不住向他哭訴和保證。


    而趙煦依舊隻是沉默。


    他是無辜的?這怎麽可能,難道那些“花石綱”不是他想要的?那些奸臣不是他重用的?


    趙煦知道自己腦子沒有問題,自然是不會信趙佶的這些話。


    而他也害怕自己或許真的會像是天幕說的那樣無子病逝,他一手將扯住自己衣袖的十一弟揮開,他現在最需要做的,是確定未來繼位的是誰,有了準備才能不慌。


    他冷眼看了一眼趙佶,說道:“好了,做沒做朕知道,你也不用在這裏哭訴,畢竟天女還從未沒有說錯過。”


    這邊的官司還在繼續,而玉不識可是沒有等他們,已經繼續講了下去。


    【宋徽宗作為一個處於北宋和南宋交際時候的皇帝,你可以說說他是亡國之君,也可以不承認,但不管怎麽說,這個“敗家子”的身份是擺脫不了的。偌大一個北宋,終究是化為史書上的一卷。


    而最後要介紹的這位明英宗,隻能說,幸好還有人來接手他的“爛攤子”,不至於步上北宋的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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