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洵很是擔心自己大兒子未來的精神狀態。


    “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誰能知道他當時有沒有就此超然俗世的想法?兒子之前遭受那麽多磨難,他覺得自己兒子就此歸隱也情有可原。


    現在的蘇軾還是活潑好動的青少年,他沒有經曆過後世所說的那些挫折磨難,是家中寵愛非常的孩子,他麵對來自父親的擔憂,既是不解也是不在乎。


    蘇軾一臉輕鬆地寬慰道:“爹,你就別擔心了,你看我像那種會想不開的人嗎?人生在世,及時行樂才最重要,我以後肯定會活得好好的。”說罷,便又笑開了。


    看著蘇軾臉上的笑容,蘇洵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深知人生的道路充滿變數,未來的蘇軾或許會遇到許多困難和挫折,但此時的他也隻能希望兒子能夠一直保持樂觀積極的心態,去麵對未知的挑戰。


    【“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這兩句蘇軾化用《莊子·知北遊》中的“汝身非汝有也,是天地之委形也”和《莊子·庚桑楚》中的“全汝形,抱汝生,無使汝思慮營營”之意,是他當時對人生的思索和感歎,他發出了對人生和社會的懷疑厭倦,以及無所希冀無所寄托的深沉喟歎。在滿腔的對人生的困惑和感傷中,他無法解脫又尋求解脫,所以寫下了最後“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的詞句。】


    【據葉夢得《避暑錄話》記載,相傳這首詞寫成後,當晚就在人們中間流傳開了。而且因為蘇軾在結尾表達了隱逸的想法,以致人們第二天紛紛傳說,說他已將冠服掛於江邊,坐上小舟,長嘯而去。當地的地方官得知,大吃一驚,很是害怕因犯人走失而失職,急忙前去查看。但是結果也是出人意料,等他到了住所,發現蘇軾鼻息如雷——他還沒有起床。


    其他人慌慌張張,但蘇軾依舊安然。】


    【蘇軾雖然說著“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但他依舊熱愛這個世界。現在有一句話幾乎已經被說爛了,但我覺得和蘇軾還挺相合的——“世界以痛吻我,我卻報之以歌。”


    為什麽這樣說呢?我看到過這樣一句形容蘇軾的話:“歲月失於道路,命運困於黨政,生活寄於風雨,襟懷奉於蒼生。”這二十四個字,是對蘇軾坎坷一生的概括,也是對他永久的銘記。就像之前我說過一句,“人生緣何不快樂,隻因不讀蘇東坡”,蘇軾在曆經苦難之後,依舊樂觀,帶著不可救藥的浪漫,給了許多人跋涉泥淖的力量。】


    趙匡胤看著天幕上對蘇軾的讚語,也從後世的打擊中恢複了一些力量。後世有靖康之難,也有如蘇軾這樣才華橫溢的大才。對於李煜這位同樣是詩詞大家的皇帝,他是不屑一顧的,但對於蘇軾這位後世人,他還是很是欣賞的。


    不知道其他人覺察到了沒有,他卻是一下子看到了浮現在水幕之上那二十四字的評價。


    “歲月失於道路,命運困於黨政,生活寄於風雨,襟懷奉於蒼生。”對蘇軾的銘記嗎?僅僅隻是因為他的文賦出眾嗎?看著不像。


    這二十四個字裏,也就最後六個字值得思考。“襟懷奉於蒼生”,他是知道士人對於蒼生都是有些拯救情結的,但說歸說,也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去做,搏名還是實幹,他也是心裏有數的。天女對蘇軾這樣看好,莫不是他就是個實幹派?


    玉不識可不知道趙匡胤這些細碎的心事,她已經講到這首詞的結束了。


    【“夜闌風靜彀紋平”,蘇軾靜聆江聲,夜半沉思,他在這靜謐美好的自然中豁然有悟。蘇軾在政治上受到沉重打擊之後,思想幾度變化,加上他複雜的人生觀中,雜有老莊思想,因而他在痛苦的逆境中形成了曠達不羈的性格,追求的是一種精神自由、合乎自然的人生理想。


    “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這餘韻深長的歇拍,表達出的是他瀟灑如仙的曠達襟懷,是他不滿世俗、向往自由的心聲。】


    【而蘇軾和老莊,又是值得說道的一個點,我們這裏簡單帶過。


    “烏台詩案”後,蘇軾被貶為黃州團陳副使。黃州可以說是蘇軾遭遇挫折的第一站,但蘇軾選擇積極和解,用曠達的心懷、淡泊的心態去麵對人生,用道家的“坐忘”“心齋”之法來修身養性。清靜無為,超然出塵的思想,在蘇軾這裏已成為一種人生態度的曠達。】


    【接下來的這首《臨江仙·送錢穆父》是一首送別詩,裏麵那句“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也是被引用的常客。


    “一別都門三改火,天涯踏盡紅塵。依然一笑作春溫。無波真古井,有節是秋筠。


    惆悵孤帆連夜發,送行淡月微雲。樽前不用翠眉顰。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李白《春夜宴從弟桃花園序》雲:“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人生就像是一趟艱難的旅程,你我都是匆匆過客,既然如此,又何必計較眼前的離散和江南江北呢?句中得失兩忘、萬物齊一的態度昭然若揭。】


    劉徹看著這個三番兩次登上天幕的蘇軾,已是無言。


    他看著懸在眼前的水幕,難得有些酸溜溜的。


    蘇軾這樣的人才,他也想要啊。


    他腦海中劃過衛青、桑弘羊、李廣、張騫董、仲舒等人的名字,還是饞蘇軾這樣文才和能力都出眾的人才。


    ——人才他是不嫌多的。


    劉徹心想,要是蘇軾能成為他的臣子,定能助他成就一番偉業。


    他看著蘇軾經曆的諸多坎坷,越想越覺得惋惜,不禁長歎一聲。


    嗯,這也是個對自己的性情沒有什麽數的。


    【這首《臨江仙》寫於宋哲宗元佑六年春,此時的蘇軾任龍圖閣學士知杭州,他送別自越州徙途經杭州的老友錢穆父時,為他寫下這首詩。


    這個時候的蘇軾,是在烏台詩案後複起,又遭誣告陷害,於是再度自請外調的時候來到了杭州。


    元佑初年,蘇軾在朝為起居舍人,錢穆父為中書舍人,氣類相善,友誼甚篤。


    元佑三年穆父出知越州,都門帳飲時,蘇軾曾賦詩贈別。


    歲月如流.此次在杭州重聚,已是別後的第三個年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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