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白芷停下了,王塵問她:“沒了,就這些?”


    “嗯,到這裏我跟他就分手了啊!再往後還能有什麽啊!?”說了一遍半,還一直在練著體前運球,把何白芷累的不輕。


    王塵驚歎不已,看似簡單的分手情感史,何白芷居然聲情並茂地講了近半節課。


    臨近下課前五分鍾,何白芷才講完。


    雖然何白芷每說兩三句話,王塵就會把她給打斷問上點什麽七七八八的,但實際上,講述時間長的原因並不在王塵身上。


    而是在何白芷自身,剛開始講,她的語速倒還挺正常的,可是,越往後,她就越不對勁了。


    一講到她的前男友對她做出的種種壞事,她就一邊咬牙切齒,一邊掉眼淚,時不時地還會在講述中摻雜兩句髒話。


    這搞的王塵聽也不是,不聽也不是。


    等何白芷平複好心情,老師也喊下課了,何白芷還想對王塵交代點什麽,可是王塵“嗖”的一下就跑沒影了。


    王塵當然是去找坐在場外的蘇如霜了。


    二人的身邊周圍全是密密麻麻的學生,他們大多數都要去食堂吃個晚飯,吃完晚飯再迴宿舍。


    為了防止和蘇如霜走散,王塵悄悄地握住了蘇如霜的手,蘇如霜緊緊靠在他的身側,中間連一張分成三份的衛生紙都插不進去。


    好不容易走出體育館了,結果外麵還在下雨。


    王塵接過蘇如霜保管的雨傘,開始給蘇如霜撐傘,他問蘇如霜:


    “要不要去食堂吃個晚飯?”


    “嗯。”


    在得到了蘇如霜肯定的答複後,二人便打著同一把傘,一同往學校食堂的方向走去。


    走在路上,王塵想起了何白芷交代他的話,便問蘇如霜:


    “如霜如霜,上課的時候你不是讓我問問何白芷怎麽了嘛,我問到了。”


    “嗯。”


    “要不要聽聽?”


    “嗯。”


    蘇如霜點頭同意,王塵就把何白芷對他講過的經曆對蘇如霜複述了一遍。


    ......


    進了食堂大門,王塵也講完了。


    他能講這麽快,是因為他光挑了一些重點,何白芷那些個人獨白,和“語氣詞”,他全都給省略了。


    蘇如霜一路上都在靜靜地聽王塵“講故事”,到了食堂,她也沒有著急發表自己的看法。


    而是先找了個靠窗的位置把傘放好,又牽著王塵走到打飯窗口前,挑選著今晚要吃的飯菜。


    雖然江師大是個“雙非”大學,但大學總歸是大學,售賣的菜品還是挺多的。


    開學近半個多月,王塵還沒能把食堂的飯菜全都嚐一遍。


    所以,這次他和蘇如霜一起吃飯,就想買點之前沒吃過的嚐一嚐。


    隻要別跟那酸菜魚米飯一樣難吃就好。


    蘇如霜這邊瞅瞅,那邊瞅瞅,不知道該選什麽好,她本來就不太在意吃什麽,這般特意地挑選,都是為了滿足王塵的好奇心。


    不太在意吃什麽是真的,不知道選什麽好也是真的。


    王塵便提議道:“如霜你看著來就行,我相信你的眼光不會出錯。”


    “嗯。”


    蘇如霜端著盤子,對打飯的大媽說道:“這個......和那個,嗯,嗯嗯,謝謝。”


    王塵哭笑不得,這聰明的蘇如霜,怎麽連菜名都不知道,蘇如霜打完飯後,他緊接著走上前去,對大媽說道:


    “呃......我來一份......就跟剛才的那個美女同學一樣吧,嗯嗯,謝謝哈。”


    他也不知道,打飯窗口上又沒個菜單,就算能看出來原料是什麽,比如茄子,但憑著食堂大媽(後廚版)的廚藝技術,誰來都猜不出來是紅燒茄子還是糖醋茄子。


    ......


    二人走到剛才放雨傘的位置上坐好,蘇如霜拿起筷子,夾了一口不知道是紅燒還是糖醋的茄子,放在嘴裏吧嗒吧嗒,評價道:


    “這個挺好吃的唉。”


    “是嗎?我嚐嚐。”王塵和蘇如霜買的飯菜一樣,他也有一份茄子,便拿著筷子,夾了一口自己盤子裏的茄子,塞進嘴裏嚼了嚼。


    味蕾觸碰到茄子上沾著的汁水,然後味覺細胞就立刻發出了令王塵眉頭緊鎖的信號——


    這茄子放的糖太多了,齁甜齁甜的,能齁死人的那種甜。


    他不知道蘇如霜是什麽感覺,或者女孩子就是比較喜歡吃甜的,但他實在是享受不來。


    不過千人千口,不同的人對於同一道菜的感受是不一樣的。


    但這可是蘇如霜,她的腦子裏光顧著王塵了,她說好吃,王塵要是說不好吃,蘇如霜豈不會認為自己覺得好吃是沒有品位?


    所以,王塵要給出一個相對中肯的評價,他想了想,開口道:


    “介於不好吃和能吃之間,簡稱‘還行’。”


    “能吃”是要比“不好吃”低一級的,王塵的迴答,既表明了他覺得這道菜不好吃,又靠在後麵的“還行”混淆了蘇如霜的判斷,讓蘇如霜感覺他認為這道菜還不錯。


    簡直完美。


    以上都是王塵自己腦補的,他看著蘇如霜又夾起來了一小塊茄子,緩緩塞進嘴裏,下一瞬間,蘇如霜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放下筷子後,蘇如霜又不相信似的嚼了兩下,好不容易把嘴裏的茄子咽進肚子裏,她趕緊擦了擦嘴,對王塵說道:


    “它變了......”


    王塵沒聽明白,人能變那是正常的,但茄子變了就是相當不正常點,活著的時候開花結果也就罷了,這都死了,又被人給做成菜了,咋可能會變呢?


    王塵覺得蘇如霜可能是在說其他的東西,“變了”並不是指眼前的茄子,想到這,就確認道:


    “誰變了?”


    “茄子,茄子變了......”


    王塵白想了那麽多,又問道:“變啥了?這不還是茄子嘛?沒變啊。”


    “不,阿塵,它就是變了。”蘇如霜費力地咽了下口水,抬頭看向王塵,眼神中滿是困惑。


    王塵急忙問道:“如霜你是不是被燙到了?”


    蘇如霜搖搖頭,剛想開口,又被王塵打斷了釋法:


    “那......是茄子沒做熟,給你吃中毒了?”


    王塵仔細地想了想,吃生茄子確實會中毒,但不至於像蘇如霜這樣出現幻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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