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火燒了一刻鍾後,沈如風才裝模作樣,吩咐下人們救火。


    院子裏的水缸,不知為何今日全空了。所以,不得不去池塘裏提水。


    這來來迴迴,一桶一桶提著水,足足花了大半個時辰,才澆滅了火。


    此時的院子,已是一片狼藉,滿目瘡痍,隻剩下焦黑的殘骸。角落裏的三個孩子,更是被燒得麵目全非,僅餘些許炭黑的痕跡,其餘盡皆化為灰燼。


    沈如風站在院子中央,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麵無表情,渾身散發著令人畏懼的寒意。


    樸月琴站在一旁,看著表哥這副模樣,心中也不免有些發怵。她輕聲勸道:“表哥,天快亮了,不如先迴去歇息一會兒吧。”


    過了好一會兒,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冰冷:“我還有事要辦,你先迴去吧。”


    樸月琴也不敢再多言,轉身便離去了。


    沈如風靜靜地佇立在原地,眼神中流露出些許不忍之色。


    過了一會兒,他緩緩地挪動腳步,朝著那堆灰燼走去。他蹲下身子,伸出手,輕輕地撥弄著那堆尚還散發著餘溫的灰燼。


    當天邊閃過一絲光亮時,沈如風突然感覺,腰間仿佛被火灼燒一般,一陣刺痛傳來。


    低頭一看,那玉佩仿若透出紅光,再定睛一瞧,卻又仿佛恢複了正常。難道是錯覺?是朝霞映照上去的顏色。


    他吩咐心腹道:“王年,把劉媽媽扭送至大理寺。”


    “就說,是刁奴縱火,將洛華園燒毀了,還燒死了沈府的三個公子小姐。”


    京城中,剛剛才平靜了一日,卻又傳來一個更為驚世駭俗的消息。沈府剛失去了女主人,未曾想三個公子小姐也遭遇意外去了。


    茶樓之中,人們議論紛紛。


    “方才,大理寺審案的時候,我可是圍在外麵,看得清清楚楚。”


    “那縱火的刁奴,就是沈府的人。”


    “不對,不對。那老惡婆,是沈夫人的陪嫁婆子,怎能算是沈府的人呢?”


    “沒錯,我有一個嬸娘就在沈府做事。這縱火的刁奴,是蘇大小姐的陪嫁婆子。平日裏,就是她照顧著,幾個公子小姐呢。”


    “據說,是這老惡婆的兒子欠了賭債。她曾向沈夫人哀求了許久,沈夫人都未應允。這才起了報複之心,趁著沈府忙於操辦喪事,故意深夜縱火。”


    “在公堂上,她還一直叫嚷著,說蘇家乃是皇商,家底如此豐厚。她伺候了蘇時瑾幾十年,向她要些銀子,她都不肯。”


    “是啊,我還聽到,她罵蘇家大小姐是毒婦,要不然怎麽會突然暴斃。還說,她這是做好事,送他們母子團聚,黃泉路上不孤單。”


    眾人都紛紛慨歎不已。


    有人覺得,蘇家產業龐大,大部分家產都給了蘇時瑾,她何苦為了這麽點銀子,致使自己的孩子慘死呢?


    也有人認為,蘇時瑾並無過錯,但凡與賭徒有所沾染,就得遠遠避開。可惜的是,蘇時瑾斷得不夠徹底,終究還是心軟了一些,留下了這樣一個禍害在身邊。早知道當初,她就應該將這刁奴遠遠地打發走,以絕後患。


    此時,蘇府內一片混亂,蘇老太君已經昏死了過去,蘇老太爺也是麵色鐵青。蘇繼平扶著搖搖欲墜的何氏,恨不能立刻衝到沈府去質問。


    當下,蘇老太爺決定親自出馬,定要讓沈如風給自己一個交代。


    沈府門前,蘇老太爺等人麵色陰沉,身後跟著一群氣勢洶洶的家丁。


    沈如風聽聞稟報後,倒是不慌不忙地將他們迎入府中。


    剛踏入客堂,蘇大老爺便怒不可遏地高聲質問:“沈如風,今日你務必得給我們說個明白。瑾兒才剛剛過世,三個孩子就遭此毒手被謀害了。”


    沈如風神色冰冷,緩緩開口道:“嶽父大人,此事乃是那惡奴作祟,況且那惡奴還是你們蘇家的人呢。”


    他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仿佛在訴說著一件與自己毫無關聯的事情。


    “哼,現今想來,我那孫女死得也著實太過蹊蹺。你敢說,與你沈家沒有半點幹係?”蘇老太爺氣得渾身顫抖不止。


    沈如風的眼中,不易察覺地閃過一絲陰翳,冷冷地迴應道:“老太爺,多說無益,此事大理寺自會給我一個公正的評判。”


    蘇家眾人麵麵相覷,大理寺可是他沈如風的地盤。雖說蘇家是皇商,有些影響力,但又如何能與大理寺相抗衡呢?


    何氏悲憤交加地逼問:“沈如風,當年瑾兒不顧一切地嫁給你。若沒有她,你豈能有今日之成就?如今瑾兒屍骨未寒,孩子也不明不白地去了,你卻連個交代都不願給我們。”


    “嶽母大人,您此言差矣。瑾兒嫁與我之後,明眼人都可看出,我們夫妻恩愛有加,我對她可謂是千依百順。在仕途之上,我亦是從未有過懈怠,這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蘇老太爺長歎一聲,道:“罷了,罷了,我們鬥不過你。現今,我們隻想帶走瑾兒和孩子們的遺體,讓他們早日入土為安。”


    “老太爺,瑾兒既已嫁給我,那自然就是沈家之人,而孩子更是沈家的骨血。哪有蘇家入殮的道理?”


    蘇府眾人也隻能悻悻離去。


    不過短短幾日,大理寺便已定案,判處罪魁禍首劉媽媽秋後問斬。


    就在這時,京城中卻傳出一則更為可怕的謠言,說是那劉媽媽乃是受蘇家指使,故而殘害沈家的三個孩子。


    為的便是,那蘇家大小姐的陪嫁。


    眾所周知,這蘇大小姐過世,陪嫁自然而然就會歸她三個兒女。隻有她兒女過世,蘇家才能討迴她的陪嫁。


    謠言如潮水般四處湧起,最後竟傳到了皇上的耳中。


    偏巧這時,有人彈劾蘇家借著皇商的身份,暗中販賣私鹽。更巧的是,蘇家二房大公子的房內,搜出了證據。


    而沈如風看似求情,實則推波助瀾的話語,更是惹得皇上龍顏大怒,當即便撤了蘇家皇商的身份,還下達了旨意。


    聖旨宣稱,蘇家倒賣私鹽,公然藐視皇權,此等罪行惡劣至極,罪無可赦,責令即刻抄沒其全部家產,家中男丁一律斬首示眾,女子則統統罰作奴婢。


    曾經富可敵國的蘇家就這樣衰敗了,讓人猝不及防。


    領旨之人,就是沈如風。他目睹著四下奔逃的下人,渾身戰栗的女子,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笑意。


    蘇府的男丁被押解出來,都朝著沈如風狠狠地啐了一口。蘇家二老爺怒目圓睜,破口大罵:“你這個忘恩負義,背信棄義的小人!”


    蘇家男丁均被斬首,鮮血汩汩流淌,匯成了一條觸目驚心的血河。女子的哭聲淒慘悲切,不絕於耳。


    附身於玉佩的蘇時瑾,此刻整個靈魂都仿佛燃燒了起來,她感覺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將她猛地吸出。忽然間,玉佩閃耀出耀眼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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