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火焰降臨在了魔藥辦公室。


    阿斯特拉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舉起了右手。


    “pux?!”


    ——溪流


    火焰熄滅時帶來了茫茫白霧,當鄧布利多揮動魔杖驅散白霧之後,他最先看到的是一雙如液態黃金般滾燙的金色豎瞳。


    不滿——是他能讀到的最直觀的情緒。


    恐懼——源自他心髒處叫囂般的鼓動。


    耳邊隻能聽到自己血液和心跳的嗡鳴。


    那雙眼眸就像是來自於被打擾了雅興的殺神,用她靈魂深處背負的殺伐血腥震懾想要僭越的凡人。


    任何人都無法戰勝她、任何人都無法反抗她、任何人都不得挑釁她。


    就像是她本身就是這個世間最為暴戾的審判者,她就象征著死亡。


    他能做的事情隻有紋絲不動的靜默聽候,他想要掙紮的想法被一種源自於本能的畏怯徹底吞沒無聲。


    萬幸,那雙眼睛重新變成了如盛夏天空般的藍色。


    阿斯特拉的右手裏拿著一個充滿紫色麻醉劑的玻璃球,那隻手的手腕正被西弗勒斯緊緊攥住無法掙脫,她隻能先用左手使勁推著他環抱在她腰間的手。


    “西弗勒斯,我以為那是敵人!”阿斯特拉的後背緊緊貼在男巫的懷裏,她掙紮著“你輕一點,好癢的!”


    鄧布利多小聲驚唿一聲,剛才就像是一場錯覺,他詢問著這位成年女巫的身份“阿斯特拉?”


    “鄧布利多……”斯內普已經有些生氣到無語,他將阿斯特拉護在了身後“即使是波特那樣無禮的人也是從門外麵闖進來!我不相信您真的已經老到無法把正確指令傳達給那隻鳳凰的地步!”


    福克斯十分愧疚的低下了頭,他隻是被辦公室裏的氣息吸引了,他不是故意的“啾…”


    “十分抱歉孩子們,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確認,”鄧布利多講述著自己讓人調查的結果“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坦白——我找到了一位特別的牧師,他曾經在去年見過阿斯特拉。”


    牧師?


    斯內普皺了皺眉頭,轉頭看了過去,無聲問道——那是誰?


    「去年幫我為懷特先生舉辦葬禮的牧師,收到錄取通知書的前一天有人觸發了我在蜘蛛尾巷放置的檢測儀,我迴去之後才發現是他還來找過我,所以這就是為什麽我的錄取通知書的收信地點被定在了蜘蛛尾巷。」


    “那位牧師對於你的描述還有麻瓜寄宿學校裏老師們對你的描述完全不一樣,”鄧布利多沉默了一會兒,他鄭重又冷靜的看著阿斯特拉“所以,讓我們直奔主題——阿斯特拉,你知不知道芙洛拉在哪裏?”


    他決定不再猜測或探查了,


    現在他們應該一起探尋事情的真相。


    “我也想知道,這也是我一直追尋的答案,”阿斯特拉真摯的說道,她的語氣裏充滿著某種期許“鄧布利多,您是發現了什麽嗎?”


    鄧布利多簡要說明了他的推論,然後他就講述了他的兩個發現——彌雅隻有一個孩子、芙洛拉已經去世。


    “你的想法呢,”鄧布利多的視線看向了阿斯特拉,目光十分的平靜“我提供給你的信息是你想確認的信息嗎?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星星~”


    阿斯特拉迴以一個十分嘲諷的笑“鄧布利多,首先我要謝謝您的鍥而不舍,在弄明白我到底是誰的這件事上您真的比我本人還要上心。”


    自此,鄧布利多補全了阿斯特拉關於真相的最後一塊拚圖。


    現在輪到她給出答案了。


    阿斯特拉有一些悲憫的低垂眼眸“我不是芙洛拉,去年的6月21日她大概率是因為魔力爆發而死去或者是成為了默默然,我為此感到抱歉。”


    她緩緩收緊了自己環抱在一起的手臂“或許是梅林之類的神明把我十一歲左右的身體和我死後的靈魂混合在了一起,祂在同一天把現在的我投放在了蜘蛛尾巷,等我徹底清醒之後祂又把芙洛拉的記憶給了我。”


    作為證據就是她左手小臂上的傷口,那是一切的‘結束’,也是一切的‘開始’。


    “至於我是誰,”阿斯特拉站定之後握起右拳輕輕的捶了一下自己的心口,她笑著,笑的驕傲“我是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阿斯特拉·索德·懷特,馬凱拉帝國第七位遠征軍軍團長,我的故事將被人們傳頌到文明消亡的那一天。”


    μ?xaipa——讀做馬凱拉。


    sword——讀做索德。


    它們都是劍的意思,她的中間名代表著她的貢獻改變了整個帝國。


    那是她的血色榮耀。


    “我知道了,軍團長閣下…”鄧布利多沉默了一會兒,他慢慢的接受著這個在魔法界都足夠魔法的答案“看來我之前的一些猜測不是源自於我的錯覺。”


    但是他有一種不能追問下去的本能,就像是每一個見到了龍的生靈都能意識到——眠龍勿擾。


    不過,一些立場他必須進一步的確認。


    鄧布利多鄭重其事的問道“阿斯特拉,請問你對於霍格沃茲是什麽態度?”


    你會怎麽做?


    阿斯特拉看了一眼身邊的西弗勒斯,他那雙如夜色一般好看的眼睛再次帶給了她平靜,她再次陳述著“我見證過了太多死亡和悲劇。我很喜歡霍格沃茨,這裏也有我在意的人,我會竭盡全力的守護這裏、守護這裏的人……我用我的所有發誓。”


    所有,這是很有重量的一個詞。


    鄧布利多先看了一眼有些恍惚的西弗勒斯,再極為嚴肅的看向阿斯特拉——他依舊能感受到對方的真誠和善意不是出於欺騙和偽裝。


    他相信她也同樣希望把過去的一切都在過去終結,以後的一切都是全新的篇章。


    “看來我擁有了一位情況特殊的盟友,”鄧布利多眯著眼睛笑著,一切梳理總是能讓人開心,他的心情許久未見的好“我以為你會說‘我會賭上我的一切,絕不會讓死亡和悲劇在霍格沃茨上演’,哦,不要這麽看著我西弗勒斯,這麽說多麽的帥氣。”


    斯內普忍不住的白了鄧布利多一眼,不管到了什麽時候他都十分清醒“鄧布利多,哪有什麽不會流血的戰爭,您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天真?我們三個人都不一定能在戰爭中幸存,更何況是那些普通人。”


    很消極的態度,卻也是現實的真實寫照。


    鄧布利多撇了撇嘴,但是當他看到西弗勒斯嘴角帶笑的看向了阿斯特拉的時候有一些無措的恍惚。


    那雙如夜色般漆黑的眼睛和以前的死寂和荒蕪完全不同,現在那雙眼眸中充滿著名為眷戀的光芒,那是一份熾熱的溫柔。


    他比誰都要清楚一個黑巫師有這樣的眼神究竟意味著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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