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畫麵一轉,阿斯特拉的意識迴到了花店。


    斯內普看著這個女孩,揮動了魔杖解除了咒語,剛想說些什麽。


    阿斯特拉卻先開了口。


    “φλ?γa.”


    無窮無盡的火焰開始燃燒,就像是忽然盛放的玫瑰一樣,要把一切都灼燒殆盡。


    斯內普驚歎於這樣的魔法,瞬間揮動魔杖“清水如泉!”


    當河流般的水蛇熄滅了大火,蒸汽彌漫開來。


    “鐵甲護身!”斯內普在混亂的視野中優先做出了防禦。


    他會許多種黑魔法,但是他不想真的傷害到她。


    也就在他猶豫的空隙,阿斯特拉穿過了迷霧,花泥刀刺在了鐵甲咒上,襲擊的位置正是他的胸膛!


    令人慶幸的是這種物理武器沒有擊碎鐵甲咒,如果真的刺進去了斯內普真的會重傷倒地。


    偷襲失敗,阿斯特拉立刻決定趕緊撤離。


    她現在能用的隻有七個咒語,有用的更少,但是對麵這個黑巫師顯然會的不止七個,她可不想真的弄出人命。


    “?νeμo?.”


    咒語念出口後,阿斯特拉和斯內普之間出現了一道由風構成的屏障,層層疊疊的攔住了斯內普的腳步。


    “咒立停!”


    下一刻,風牆消失。


    此時斯內普看到阿斯特拉將玻璃敲出裂痕,緊接著第一道和第二道咒語全部被躲開。


    該死的,斯內普在心裏罵道,她是怎麽閃開的!


    簡直像一條狡猾又靈動的毒蛇!


    總算是在她破窗逃離之前,斯內普成功用鎖腿咒困住了她,緊接著是一道繳械咒。


    阿斯特拉先是感覺到自己的腿失去了行動能力,再是她的手拿不住花泥刀,掙紮期間她的肩膀被緊緊抓住。


    試著掙紮,但是肩上的力道讓她無法反抗。


    斯內普抓住了她的領子,迫使她跪立在地上,那根魔杖戳在了她的脖子上,聲音冰冷的質問道“你到底是誰?”


    “阿斯特拉·懷特!”她呐喊著。


    腦袋仿佛被強行撬開的痛苦還在持續,受製於人的困境讓她格外痛苦,記憶被窺探了的羞恥和憤怒讓她幾乎失去理智。


    你也不能好受!


    讓我們一起看看你的人生。


    如果你也像其他黑巫師一樣該死,那我正好送你去見死神!


    下一刻,阿斯特拉的那雙金黃色的眼睛變成了金色的豎瞳,像龍一樣,充滿著無情和殘忍,一種特殊的混音自她的口中傳出。


    <Αν?γνwση>


    揮舞著的拳頭,眼裏隻有愛情的母親,紅發綠眼的小女孩,痛苦與快樂交織的童年……


    分院帽,五個男孩一個女孩從孩童到青年,糟糕的關係,那個女孩消失不見……


    瘋狂又邪惡的強大黑巫師首領,左臂上的詛咒,殺戮,血腥,女巫瘋癲預言……


    一位老者,交付的一切,噩耗傳來後無盡的悔恨和悲傷……


    一個綠眼睛的小男孩,牆上的紅字,黑狗和狼人……


    燃燒的火焰杯,計謀與談論,潛伏的信徒,見證勇士的隕落……


    他逐漸走向深淵,直視那紅色的雙眼……


    再之後,大腦封閉術的教學,老者漆黑的右手和不祥的戒指,他製作出數不清的魔藥,與一位母親簽訂牢不可破的誓言……


    謎底最終解開,老者告知他那個男孩必須死去,在那高塔之上,綠色的索命咒將老者的生命終結……


    他成了那座城堡的防線,穿梭於黑色與灰色的世界,他在救贖與自我救贖,他在懺悔,他在竭盡所能的守護,那銀色的牝鹿引領男孩拿到寶劍……


    他的麵前是他的戰友,但是他的身後空無一人……


    當他迴到了一個棚屋之後,似乎是無法化解的猜忌,一條滿嘴獠牙的毒蟒一口又一口的吞噬他的生機……


    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交付了一切記憶,就在流盡的血和銀色記憶裏……


    最後,他再次也是最後一次的見到了那雙綠色眼睛。


    “look at me.”


    …………


    剛才那都是些什麽?


    斯內普被那些畫麵震驚到了,本能的鬆開了手上的力道。


    那些畫麵中有他的過去,也有他不曾經曆過的事。


    就像是匆匆掠過他的一生,比預言清晰太多,比一生又短暫太多。


    同樣的,阿斯特拉也怔怔地看著他。


    她的神情遠比她能想象的更加複雜,她內心的糾結無以複加。


    那一張又一張閃過的故事匯成他的悲慘人生,也見證了他現在所背負的責任和使命。


    如果換做是以前遇到的那些黑巫師,在得知他們罪孽深重後她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們。


    但她不想殺了這樣一個人隻為了片刻的自由,她根本下不去手。


    現在好了,他們都下不了手了,繼續打下去也沒有意義。


    “咒立停。”


    斯內普放下了魔杖,忍著頭疼,不再防範對方的攻擊。


    阿斯特拉任由右手的鮮血像淚水一樣的不斷滴落,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被花泥刀割傷了,但是她現在沒心情去管那裏的傷口。


    因為她現在真的是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頭疼!


    兩個人對視一眼,他們都知道對方不好受,所以他們一起幸災樂禍的笑著對方狼狽的樣子。


    斯內普揮動魔杖就近變出了兩把扶手椅,順便用魔咒複原了花店的慘狀,他坐在其中一把上麵用手揉著額頭。


    他覺得他們有必要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這一點阿斯特拉也是認同的。


    “你有沾到我的血嗎?”阿斯特拉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她的視線完全看不清麵前的男巫,隻能開口詢問“尤其是一些傷口,有沾到我的血嗎?”


    “沒有,”斯內普迴答著“這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它可以是。


    跳過了這個問題,阿斯特拉忍不住的揉著自己的額角“我去拿些舒緩飲料。”


    斯內普就這樣站在原地,眼看著女孩摸索到了櫃台,拿了兩個杯子才走向了被藏起來的小冰箱。


    她第一下甚至沒有抓到門把手。


    實話講,她就像是沒有帶眼鏡的波特一樣。


    斯內普篤定的說道“你的視力變差了。”


    “總比直接昏倒的要好。”阿斯特拉極為淡定的說道。


    她沒有因為視力近乎消失而慌張,通過摸索接了兩杯冰鎮的魔藥,根據顏色辨認好方向後走向斯內普,把右手沒有沾上血的那杯遞給他“我自己做的。”


    斯內普接過那杯淡綠色的液體,輕輕的聞了聞——


    薰衣草、薄荷、杜鬆子和各種草本植物的香氣,淡淡的甜味和鹹味,喝起來格外清涼。


    令人意外的是,這個和果汁一樣的飲料確實讓他的頭疼得到了舒緩,也讓他逐漸平靜了下來。


    他看向麵前的女孩,她的那雙豎瞳現在真的像是黃金一樣,格外蒼白的手輕微顫抖著,杯身上的血讓她有些拿不穩杯子,她好像是一點都不在意自己受了傷。


    或許她是真的沒有痛覺?


    當時在蜘蛛尾巷的時候也是,明明傷的那麽嚴重,在他用白鮮香精為她治療的時候,卻看不到她因為疼痛而產生任何合理的本能反應。


    忽然,斯內普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左手。


    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起,他的左手食指處的傷口似乎沾染上了什麽紅色的顏料。


    那是她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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