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涼蘇的謝矜等人在得到柳少相派兵攻打涼蘇的消息後,加緊了計劃進程。


    月色正皎,清風入堂,謫仙舉棋,神色不明,而一子入局已成定數,攪亂風雲拭目可待。


    這本該如此的……


    同一片月色下,蘇瓊在意外發現的林中茅屋,發現了草藥和匕首。


    雖說突然出現的茅屋著實可疑,但一切不及自己的命重要。


    她先行將止血草藥放入口中嚼爛一段時間,接著又用匕首將箭矢一端斬斷,接著將有倒鉤的一端直接拔了出來。


    吐出口中已經嚼爛的草藥,敷了上去,再一次用衣物包紮好。


    蘇瓊這才鬆了一口氣,有閑情地打量麵前的一切。


    茅屋有些積灰,但還是有見到有人在前不久生活此地一段時間的痕跡,而且屋中的草藥,有些是剛摘不久的。


    這個地方是什麽地方?


    上山藥商的歇腳處?


    還是真有人在這大山中生活?


    那人呢?去哪了?


    蘇瓊若有所思地轉了轉匕首。


    最後還是放棄思考,決定先填飽肚子再說。


    於是出了門,撿了幾根樹枝,用匕首削尖一端。


    常年練武的人夜間視力很好,更何況,蘇瓊從三歲就開始了。


    因此,夜間狩獵能力還是強的。


    不過,也是幸運,夜間還能打到幾隻野兔。


    蘇瓊撿起那兩隻被木簽直接插死的兔子,走到先前生好的火堆前,坐下用匕首處理好兔肉,放在火前烤好。


    火星不斷跳動著,默默將蘇瓊身上的冷意驅散。


    林子裏隻有幾隻鳥雀啼鳴聲,意外的寂靜讓蘇瓊頓生寂寞。


    她想去追尋“他們”的身影。


    卻發現早將將自己的額飾給了覓墨,也就看不到了他們的發言了。


    說起也是奇怪,那額飾是那不靠譜的母親唯一送給自己的生辰禮,還是五歲的時候給自己的,那時自己還看不到。


    後來是母親去世,她才看到了,她也試過給別人拿一段時間,但他們都看不到。


    不過也因為他們,我度過那段為難的歲月,我才活得更好了。


    畢竟,那會要處處演戲,處處受人監視,能守住自己的女子的身份已是不易了。


    那會……可真是要瘋了。


    她想起,長歎一聲。


    卻在下一瞬,眉頭微皺,握住了匕首,側身一躍,躲開這突如其來的襲擊。


    蘇瓊站穩,抬頭大喝“何人?!”


    隻見一個少年以一種野狼撲食的奇怪姿態麵對她,身體因唿吸不斷律動,夜色將他麵容掩住,不由得生出危險感。


    蘇瓊下意識地握緊了匕首,唿吸不斷調轉,保證交手時以最小的動作幅度製住對方,避免傷口裂開。


    少年在觀察一段時間後,以極快的速度撲上去,一手打掉蘇瓊的手臂中匕首,一手直逼麵門。


    蘇瓊見此,立即反應,側身躲過,耳邊傳來一陣勁風,她反手抓住少年的手臂,手指微曲,腕間一轉,直接將少年翻了過去。


    少年神色微驚,但幾乎是下意識地緊抓住她的手臂,安穩落地後,立刻低身掃腿。


    蘇瓊鬆開手,瞬時擊開他手臂,踏地躍空,躲過攻擊。


    下一秒,少年竟直接出現在她上方,欲將自己的脖頸掐住,打算讓蘇瓊這樣麵朝下按到土裏。


    蘇瓊怎麽都不可能讓他得逞。


    這可是關乎破不破相的事?!


    想此,隻好承擔傷口裂開的風險,立馬轉身扯住這少年的手臂,將他拉近些許距離,腿搭上他的腰,直接鬆手,借力翻身,躍上少年的背上,反手掐住他的脖頸,攢勁地把他往土裏摁。


    少年一臉驚恐,不禁朗聲叫道“朗月!”


    蘇瓊聽到他的聲音,一愣。


    接著就見一道白影將少年托住。


    蘇瓊也隨勢倒在少年身上,衝擊太大,傷口還是裂開了,硬逼得自己口含鮮血。


    但沒辦法,為保萬一,她還是迅速拉開了距離,抬頭看。


    那白影……竟是頭白狼!


    蘇瓊有些慌,白狼一般在這種地方都是狼王的存在,而狼群支脈眾多,那可真是……


    她不由得咽下口中鮮血,勾起嘴角,眼中泛起瘋意,啟唇道“太好了。”


    少年與白狼見他這般,出於一種直覺,下意識地打算逃跑。


    卻不料麵前之人轉手一揮,掌間聚起內力,將周邊的樹葉聚集停滯,緩緩轉向少年與白狼。


    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萬萬沒想到,這麵前的少年郎內力深厚得不像凡人,確切地說,這般內力不應該出現在一個才十七歲的少年郎身上。


    要是別人渡給他的還好說,但如果是他自己修出來的,那根本就是怪物。


    蘇瓊掂量著這地上枯葉,隨意一擲,便是一道劃痕,落於一人一狼的身後樹木。


    劃痕不淺不深,但足以輕鬆劃破人體的主動脈,讓人瞬間斃命。


    蘇瓊笑了笑,眼中帶有威脅意味,“誒呀~打偏了。”


    那少年和白狼見此,被嚇得不輕,當場就哭泣泣的,委屈巴巴的看著他。


    蘇瓊見此,嘴角微抽,也怕是氣笑。


    誰能想到麵前這個哭泣泣的少年可以號令狼王,本身的實力也是……危險至極。


    “可是蘇家人?”


    一道略顯滄桑的從那幽幽山林中傳來。


    蘇瓊循著聲,看了過去,見是一位稍許年長的老者,收迴了內力。


    老者站在林中,用那幽深而泛著精光的眼神看著蘇瓊。


    有些瘮人。


    而少年郎看到老者,立刻與白狼屁顛屁顛地跑了上去,朗笑道“桓厲!”


    姓桓?


    難不成是……


    蘇瓊思索了一會,試探道“可是桓家人?”


    那老者半肯半否地點頭又搖頭。


    蘇瓊心中更加疑惑。


    那老者解釋道“我承了桓家衣冠,但並非桓家血脈。”


    蘇瓊聽此,了然一笑,眼中多少帶著些許落寞。


    是啊……


    當年蘇祖在世勳之亂後,意外得知,那帶領世勳之亂的主力桓家家主“桓驕”並未跳崖身死,卻再也不願出世後,蘇祖多為遺憾。


    一個爭強好勝的少年將軍就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了這世間最為難得的風發意氣。


    實在可惜……


    也是出於蘇祖對老友的照顧,命蘇家後人若遇桓家人求救必定傾全力相助,並且死守桓家尚且存世的秘密。


    後來呢,我記得蘇祖知曉老友的位置,卻再也沒有去看望。


    可能是護佑他,也可能是愧疚。


    但……這已不是我們這些後人所考慮的事了。


    老者上前了幾步,笑道“蘇家人,您請。”


    蘇瓊點了點頭。


    接著,老者狠瞪少年郎一眼,喝道“還不快點去找草藥?!沒看見別人傷著嗎?!”


    少年郎被兇住了,隻是呆呆地瘋狂點頭,緊忙跟著白狼跑進了山林。


    蘇瓊見此,掩嘴,笑了笑。


    “見笑了。”老者頗為無奈道,遂示意蘇瓊往方才茅屋的方向走去。


    原來這是他們的……


    蘇瓊微咬牙,捂了捂剛剛裂開的傷口,故作輕鬆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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