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麽時候白嫖了?”


    裴書臣挑眉,直視著司錦年。


    明明昨晚他們雙方都很爽的啊!


    他怎麽能算是白嫖呢?


    司錦年是第一次,他又何嚐不是。


    他還沒讓司錦年負責了,怎麽反過來反倒被司錦年倒打一耙了。


    “你現在就是在白嫖!提上褲子不認人,就是白嫖。”


    “如果昨晚不是為了幫你解藥,我根本不可能跟你發生那種關係!”


    司錦年說的理直氣壯,隻字不提自己昨晚也被人下藥而且超爽的事。


    裴書臣心中一陣無語,想開口反駁些什麽,但一想到昨晚自己確實被下藥,到嘴邊的話愣是有些沒底氣說出來了。


    “那你想怎樣?給你錢?”


    聽到裴書臣居然想拿錢打發他,司錦年氣不打一處來,盯著裴書臣脫口而出:“我司錦年會缺你那點三瓜兩棗?少瞧不起人了!”


    “既然不要錢,那你想要什麽?”


    裴書臣被司錦年弄的有些糊塗了,皺起眉頭問道。


    我想要什麽你難道不知道嗎?


    瞪了裴書臣一眼,司錦年心中暗自思忖著,他該如何才能將自己心中所想說出來,從而還能讓裴書臣無話可說,欣然接受。


    稍作思考,司錦年抬起頭來,直直地盯著裴書臣,一動不動地看了他好一會兒。


    就在裴書臣被看得有些發毛的時候,司錦年終於開口了。


    “裴書臣,我可是個處男,處男你知道什麽意思嗎?”


    裴書臣點頭,這個他當然知道了 ,隻是他有些意外和好奇,“你真的是處男嗎?”


    “你不相信我?”


    司錦年橫眉一豎,睜大眼睛盯著裴書臣有些惱火。


    裴書臣居然懷疑自己。


    士可殺不可辱,他司錦年雖然在外名聲不怎好,但在這種事上,他還是很潔身自好的。


    “是不怎麽相信,之前我可是聽說司大少爺天天流連風月場所,身邊伴侶無數的,怎麽可能還是處男呢?”


    “我騙你是王八蛋,這種事沒什麽可撒謊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司錦年脫口而出,旋即像是怕裴書臣不相信他一般伸出手發誓道:“我發誓,我要是騙你,天打雷劈,全家不得好死。”


    看到司錦年信誓旦旦的樣子,裴書臣嘴角微不可聞的勾了一下,旋即,看著司錦年臉色平靜。


    “我信你了 ,那你說吧,到底想要我怎麽補償你,這件事才能算完。”


    司錦年轉了轉眼珠,他等的就是裴書臣的這句話。


    “我一個處男,就這麽平白無故地被你占了身子,你難道不該對我負責嗎?”


    “你想讓我怎麽負責?”


    “很簡單,當我男朋友,然後讓我睡迴來。”


    司錦年脫口而出,末了,心跳加速,有些不敢直視裴書臣的眼睛。


    聽到司錦年所言,裴書臣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司錦年的答案在意料之外,卻又似乎在情理之中,畢竟像司錦年這種厚顏無恥之人,能說出如此荒唐的要求也不足為奇。


    “想都別想!除了這件事,其他任何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裴書臣斬釘截鐵地拒絕。


    司錦年一聽,立馬不幹了,盯著裴書臣氣勢洶洶道:“我不管,反正我就要你做我男朋友,隻有這樣才能彌補我所遭受的傷害和損失!”


    麵對司錦年的胡攪蠻纏,裴書臣冷哼一聲:“那你慢慢想著吧,我會給你足夠的時間好好考慮,但這件事你想都別想。”


    裴書臣說完轉身下床,卻沒想到後麵傷口疼的厲害,他腳尖剛一著地,就疼的差點摔倒。


    司錦年眼疾手快,在裴書臣踉蹌的瞬間迅速上前將他扶住。


    “怎麽了?沒事吧?”


    忍著疼,裴書臣又羞又惱且很想罵人,但一想到自己受傷的地方實在尷尬,就又無奈的閉了閉眼,隨後,一把推開司錦年。


    “不用你管,別碰我。”


    推開司錦年,裴書臣一瘸一拐的朝浴室走去。


    看著裴書臣走起路來步履蹣跚、異常吃力的模樣,司錦年微微蹙起眉頭,麵露疑惑之色。


    短暫的沉默過後,似乎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情,恍然大悟地噗嗤一笑。


    須臾,動作麻利地下床穿好衣物,然後頭也不迴地出了房間。


    進到衛生間,裴書臣第一時間將門反鎖,片刻後,腳步有些虛浮地走向了洗手台前那麵寬大的鏡子。


    鏡子裏的自己麵色紅潤,儼然一副被滋潤的很好的樣子,隻是身上斑斑點點,看起來有些誇張。


    尤其是他脖子上,更是密密麻麻的沒有一處安好的地方。


    現在可是夏天,這讓他一會怎麽出去見人啊!


    還有鎖骨上司錦年留下來的兩排牙印,稍微一碰還挺疼。


    “屬狗的嗎?咬的這麽深。”


    裴書臣喃喃自語了片刻,裴書臣轉身打開了花灑。


    頃刻間,冒著熱氣的溫熱水流從花灑裏流出,裴書臣抬頭,慢慢閉上了眼,腦海裏又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昨晚的點點滴滴,以及司錦年剛才要他負責的表現。


    其實剛才他之所以打司錦年,無非是想挽迴些麵子,免得等司錦年醒了尷尬。


    他昨晚是被人下藥,並不是喝酒斷片,也正因如此,昨夜與司錦年所經曆的點點滴滴,每一個細節、每一次觸碰,裴書臣都清晰地烙印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司錦年笨拙的接吻方式,以及……都可以看得出來,司錦年應該是真的第一次。


    思及此,裴書臣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起來,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笑意。


    不聽話的魚已經開始咬鉤了,隻是現在還不是收網的時候,人都是犯賤的,越是容易得到的東西,就越不會珍惜,更何況是司錦年這種,從小錦衣玉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什麽都不缺的紈絝子。


    唯有等他徹底陷入情網,無法自拔,真真切切地離不開自己之時,裴書臣覺得那時才是最終收獲成果、收緊漁網的絕佳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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